第124節
“這是怎么回事?” 陳岳詢問刑一善道。 “好像是要捉拿一只妖,但是兩個人辦案方式有所沖突,導致妖跑了,蕭曇就惱上了劉慶,即便是在講武堂,蕭曇也有一種隨時拔刀,準備將劉慶宰了的殺氣?!?/br> 刑一善說道:“劉慶受不了這些,還專門來找我們的首座,只是首座看蕭曇的氣勢,感覺這是一場對雙方的磨礪,也就沒有管,于是在這幾天里,劉慶無論是吃飯,睡覺,還是去茅房,都有蕭曇的眼睛跟著,這對劉慶來說,是一場精神上的折磨,而蕭曇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精力,居然就這樣一直盯著?!?/br> 這是從一萬玉色星玉上面來的精力。 陳岳看著蕭曇就這樣死死盯著,寫出紙條,由刑一善傳給了蕭曇。 蕭曇接過了紙條后,看到了上面的信息:【齊文沒有在正陽】,雙眼中立刻爆發精光,讓另一邊的劉慶下意識就將刀護在了胸前,人也跟著抖動了一下。 在齊文暫且溜了的前提下,現在能爆出消息的,就是劉慶。 陳岳見此,也就放心的離開講武堂這邊,邁步向著官家走去。 官家的府苑前,看守的人早已經認識了陳岳,在檢查了陳岳的令牌,驗明正身之后,就放陳岳進去,而陳岳在這官家走了一圈之后,來到了官子虛的面前。 在正陽這邊,遇到了事情,直接請教岳父是沒錯的。 “連空瑤,能夠治療人和妖?!?/br> 官子虛在聽到了陳岳說起連空瑤之后,深深的嘆了口氣。 “她有什么來歷嗎?” 陳岳問道,連空瑤的出手,可是比官家更豪橫。 “今后你自然會知道了?!?/br> 官子虛說道:“至于她所說的罪血是什么,官家從來沒有這方面的記載,不清楚她家究竟犯了什么樣的罪過?!?/br> 自從官家開始崛起之后,歷朝歷代的許多事情,乃至于縣志都有抄錄,世間的一切大事,都能夠在官家的歷史書中梳理到脈絡所在,但是面對連空瑤的罪血卻沒有記載……莫非連空瑤家族中的事情,還在官家之前? 陳岳沒在這方面刨根問底,他只是確認一下連空瑤是否可信,然后就開始詢問齊家的問題。 “齊家……” 官子虛吩咐下去,很快就有齊家的信息匯總上來,上面粗略的記載了齊孝東的一些事情,而在這樣的記載中,齊孝東是一個普通人,而齊文被人教導,則是因為一個鐵直先生。 在情報中,鐵直先生似乎是有重病在身,是被齊孝東救回家中之后,才慢慢的養好了病癥,也交給了齊文一些修行上的事情,同時指點齊文在文道上的敏銳性。 “這一個鐵直先生有點瘸腿?!?/br> 官子虛將消息傳達給陳岳。 陳岳聽到之后,又詢問“羅恒”,這一位應該是弄出這些事情的幕后之人,同時陳岳也將自身的推論說給了官子虛,言稱弄出這一切的應該是風雅社,他們在用這種方法在收星玉。 “羅恒……” 官子虛聽到這名字之后,說道:“羅恒這個名字我沒聽說過,但是我知道有一個叫做周恒的人,二十多年前,被王守濟打斷了腿,如同喪家之犬一樣離開了,后來聽說是風雅社收留了他……至于他改了姓氏……” 這上面的信息頗為模糊,官子虛無法做出準確判斷。 “王守濟為什么要打斷周恒的腿?” 陳岳不解問道。 王守濟就在正陽府這邊,是講武堂的管事之人,在正陽這邊極有威望。 “這就要從王守濟在皇帝身邊當差的時候說起了?!?/br> 官子虛臉上帶笑,說道:“那時候的王守濟和周恒,都是皇上身邊的近臣,有一次皇上在擺弄一弓,詢問王守濟和周恒,這弓是否能擊敗北寧,王守濟說了不行,先說了皇上的勁力差,又說了太淵這邊的弓弱,而北寧那邊有強弓云云,讓皇上甚是不喜,之后就不再被重用,后來王守濟退出了朝廷,專心為講武堂做事?!?/br> “而同樣在那一次事件中的周恒,揣摩到了皇上的喜好,言說皇上可以用此弓擊穿北寧,讓皇上大為歡喜?!?/br> “后來周恒奉命前往正陽這邊來,王守濟在半路將其攔截,打斷了周恒的腿,還把周恒的公文都給燒了,說他一概在放屁?!?/br> “而周恒體貌有缺之后,在京中也不再被人待見……” 陳岳聽的樂呵呵的,像這種諂諛之臣,不管在哪里,這下場都是大快人心的。 至于攻擊了周恒的王守濟,作為講武堂的人,打了也就是打了,周恒毫無辦法。 對于周恒和羅恒的事情,官子虛也就是一說,兩者間的共同點,就都是瘸腿,以及文道修行,還有就是周恒加入了風雅社,而羅恒疑似風雅社的人。 “這件事情,你可以說給王守濟?!?/br> 官子虛對陳岳說道:“他聽到要打周恒的話,定然會盡一百個心,將這件事情給查個底朝天?!?/br> 陳岳想了想王守濟,周恒這個老對頭突然跳出來,對王守濟來說,可能真的是一個驚喜。 同時,陳岳想到了劉慶,這一位從頭到尾閉著嘴,更因為講武堂的關系,蕭曇緊緊盯著他,卻沒有機會真的下手,而陳岳將消息傳達給王守濟后,只怕王守濟會親自下手。 畢竟這件事,關乎到他的老對手。 “現在會感到驚喜的,只怕是劉慶?!?/br> 陳岳想道。 第185章 幽靈! 陳岳又來到了講武堂。 蕭曇和劉慶兩個人仍然在對峙,其中蕭曇刀光隱隱,而劉慶精神緊繃,看到了陳岳又來到這邊后,眼珠略微一轉,而感應到了蕭曇的氣息,劉慶就立時收神。 “呵呵?!?/br> 陳岳從這邊經過,對著劉慶呵呵一聲,轉而去拜訪王守濟。 先有高懷章的站隊,又有忠勇王府的支撐,還有官家的聯系,陳岳在正陽府也是頭面上的人物,來這邊拜訪王守濟并沒有受到阻攔,王守濟也放下了手中文卷,專程接見了陳岳。 陳岳也就對王守濟說了周恒的一些猜測。 “周恒?” 王守濟在聽到周恒的名字之后,略微愕然,隨即眼眸中就透著一股驚喜,問道:“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看這種眼神,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有了消息呢。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劉慶應該是知道的?!?/br> 陳岳說道。 將蕭曇和劉慶兩個人的前因后果,說給了王守濟,其中關于周方山之事,陳岳就說的很含糊,將此帶過。 王守濟聽到了這些消息之后,立刻就來了精神,出了門,穿過走廊,看到蕭曇和劉慶仍然在對峙,一聲令下,道:“蕭曇,我命令你攻擊他!” 此聲說完,劉慶愕然,完全沒想到王守濟居然說出這種話來。 這件事情,就算是鬧大,頂多一個公事公辦,王守濟怎么能做出這么偏心的決定? 劉慶的心事還沒有轉完,蕭曇的長刀已經到了, 這把刀已經壓制了數天,這時候終于按不住了。 劉慶愕然反手,兩者長刀交融一團,在講武堂的區域,兩個人都自覺的按壓刀氣,避免刀光過于兇狠,把講武堂的建筑給損害,但饒是如此,兩個人身影穿梭,刀光狂舞,在這雪地中,如同兩團雪球滾來滾去,長刀撞擊的聲音也如同鞭炮響動,十分連貫。 講武堂的人聽到了動靜,紛紛出來圍觀,看著兩個人長刀對撞,各自施展本事。 這樣噼噼啪啪一陣之后,蕭曇長刀一卷,帶著劉慶的刀光一偏,于此同時,一手對著劉慶的胸膛一劈,劉慶身影墜落在地。 蕭曇長刀一卷,放在了劉慶的脖頸上面。 “把事情經過,都給我交代出來!” 王守濟看向劉慶,冷冷開口。 劉慶看了看王守濟,又看了看黑著臉,盯了他好幾天的蕭曇,莫名其妙的說道:“我都不知道應該從什么地方交代!” “從羅恒開始?!?/br> 王守濟說道:“他在哪里?” 劉慶搖搖頭,一臉茫然,似乎對這名字十分陌生。 “你從什么地方認識了齊文?” 王守濟問道。 “這……鐵直先生介紹給我認識的?!?/br> 劉慶點頭,想到了這些,說道:“你們說的應該是鐵直先生,他是我抓到了一個小賊,然后那個小賊言說偷竊的東西都是別人送的,我就帶著他去圓妙寺里面指認,在圓妙寺里面認識了鐵直先生?!?/br> “據鐵直先生說,他知曉有盜賊來,但是本著周濟的念想,于是任由那個小賊將銅鼎拿去,其中蓋子小賊沒拿,鐵直先生還追了出去,言說銅鼎無蓋,就沒什么價值,我自覺鐵直先生是個善人,于是一來二去,就跟他有來往了?!?/br> “齊家的齊文,是拜了鐵直先生為師,我們關系密切,他知道了野狐村里面有妖,我就一并去辦個案子?!眲c的神色疲憊至極,說道:“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了?!?/br> 王廣良這些人,也都是鐵直先生引薦給劉慶認識的。 而劉慶在說完了這些之后,整個人的疲憊像是一下子涌了出來,看向蕭曇,說道:“你要是早些問我,我也會對你這么說?!?/br> 蕭曇一直不問,就這么盯著他,給了他很大的精神壓力。 “把他押下去?!?/br> 王守濟對著旁邊的人吩咐道:“等我去一趟圓妙寺,回過頭來再審問他!” 王守濟并不放過劉慶,吩咐左右之人。 “為什么?” 劉慶不解問道:“真正放走妖族的是他們!” 就野狐村的事情,在情面上,還是陳岳方面的理由更弱。 “那件事情,你們私下已經處理好了,就不再過問了?!?/br> 王守濟平靜說道:“現在拘你,是等我從圓妙寺里面回來,將抓到的人和你對峙,看你在風雅社的事情中,牽連到什么程度?!?/br> 風雅社這三個字一出,劉慶的臉上滿是詫異,而后漸漸蒼白起來。 “將他拿下,我很快就回來!” 王守濟再度命令。 講武堂的捕快們看到王守濟的神情,一下子收斂了往日的嬉笑,上來了兩個捕快,一并按著劉慶,更有人為劉慶貼上符篆,避免劉慶掙脫和出現意外。 王守濟看到了這邊事情已經確定,身影一閃,就此離開。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