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節
他來到了公安。 他陷入了沉默。 “hiro,這里只是十年后的世界,對吧?” “準確來說只是九年后,沒有十年。你簡單看一下就好了,麻煩的、不好決斷的事交給我,那個‘你’不在的時候就是我替他工作,不過‘降谷先生’失蹤并不是什么好事,就拜托你在這里坐一天了?!敝T伏景光跟他眨眨眼,但使喚起年輕的好友來是一點也不客氣。 “但是hiro,我這個升職速度是不是不太正?!@個是什么?國會的文件?”降谷零打開最上面、貼著一張“廢紙”標簽的文件,啪的一下關上,精神恍惚地問。 諸伏景光拿過來看了一眼,說是咨詢立法相關事項的,不用管,扔進垃圾桶吧,等政客們再吵兩個月再說。 降谷零:“……” 他的升職速度真的沒問題嗎?真的嗎?他打開自己的手機,看到另一個自己的通訊名單,都是很樸實無華的名字,非常正常。唯一的問題就是其中的一些名字有點眼熟,好像是跟一些什么什么高官重名。 他又看了一下通話記錄,這種人打來的電話,那個他一般是直接掛斷,或者放到對方掛斷。 “hiro,你實話告訴我吧,這個世界的我到底是干什么的?”降谷零趴在桌子上問。 他可憐巴巴地看著諸伏景光,這些文件他不了解,也不敢下手,就只能對著好友看。 根本沒想讓他處理什么文件的諸伏景光撲哧笑出聲。 諸伏景光說好啦好啦,開玩笑的,你不用工作,事情交給我就好。至于這個世界的你呢,也沒什么特別的身份啦,畢竟組織boss什么的都是過去的事,你只是升職稍微快了一點,因為黑田提前退休了,你剛好接手了他和松本的工作,在接下來的幾年里又一步步升職,才變成現在這樣的。 降谷零送松了口氣:“那就好?!?/br> 聽起來雖然有些意外,但也在破格升職的范圍內,不是特別稀罕的事——畢竟這個世界都過去九年了,跟他的認知有很大偏差也正常。 諸伏景光點點頭:“也就是被稱作‘那位勢力橫跨黑白兩道、執掌數個超級財團和國際組織、在整個日本只手遮天翻云覆雨一句話就能讓全國轟動的東京教父、影子首相——降谷先生’罷了?!?/br> 降谷零:? 降谷零:??? 他緩緩問hiro你說的是誰,諸伏景光說我可是你的hiro,難道我會騙你嗎?這樣,這是黑澤的電話,你打電話問問他吧,琴酒總不會騙你吧。 那倒是真的……除非是面對敵人,琴酒沒興趣玩文字游戲,也懶得在沒必要的事上多費口舌。 呃,這個世界的琴酒也一樣嗎?降谷零想起那個穿白衣服的男人,總覺得兩個琴酒其實是不一樣的。 他看看在忙的諸伏景光,還是撥通了黑澤陣的電話。 對面是座機號碼。 鈴聲響了很久,才有人接通,對面傳來跟琴酒沒什么區別的聲音:“誰?” “我是降谷……你上次遇到的那個,呃、我有事想問你,你現在有時間嗎?” “沒有?!?/br> 對面的回答相當干脆利落,就要掛電話,降谷零說抱歉、打擾了,那就算了,上次的事真的很感謝。 電話那邊的人頓了頓,忽然問他你想知道什么。 降谷零問:“hiro讓我問你,‘我’是個什么樣的人?” 電話那邊的人嗤笑一聲,說,是個蠢貨。然后他掛斷了電話,看向樓上的方向。 此時的北歐還是清晨,不過這個家里卻無人入睡,剛洗完澡的銀發男人赤腳踩著地毯走出來,跟他視線交匯,一邊擦頭發一邊問:“誰的電話?” 另一個銀發男人把聽筒扔回去,說不知道,然后囂張地倚在了沙發上。 這是挑釁。 他等著跟這座城堡的主人打一架,不對,是再打一架,并做好了十足的準備,但樓上的銀發男人只是說“是嗎,那早點睡”,就踩著悠閑的步調回去了。 樓下的琴酒:…… 直接進臥室跟他打吧。他眼神森冷,掐滅了手里的煙,站起來往樓上走。 日本。 降谷零在思考。 降谷零深思。 降谷零放棄思考。 “hiro,他兇我?!?/br> “啊……啊……這個時間,他好像還在睡覺吧?!敝T伏景光看了一下表,現在是下午一點鐘,北歐那邊還是早上,黑澤是個喜歡睡懶覺的人,這會兒估計是剛睡醒,或者被吵醒了。 他拍了拍腦袋,昨晚上沒怎么睡,既要照顧zero又要出去夜巡,差點忘了北歐的時間。 對了,還有一件事! 諸伏景光站起來,拉起降谷零就走,邊走邊說:“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去,我差點就忘了,到時候你坐在那里不說話就行,剩下的交給我……” “什么事?”降谷零被拉走的時候不忘撈上他的帽子,好像只有本體在身邊的時候才有安全感。 “首相派系的內部會議。之后有你和首相單人的見面,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br> “啊、???為什么我會答應去那種場合,喂、喂hiro!”降谷零一個急剎車,愣是抱著諸伏景光給停住了。他警惕地看著外面,像只被嚇到了的貓。 諸伏景光還以為降谷零剛才查政府資料的時候就知道了,沒想到……是世界間的差異嗎?他說:“因為首相降谷清一郎先生是你父親啊?!?/br> “我爸他只是個——” “起碼這個世界的是啦?!敝T伏景光戳戳他,說你還走嗎,不走我幫你推掉,反正他們不敢說什么的。 降谷零問:為什么不敢? 諸伏景光回答:啊,因為你才是那個派系的老大,不然你為什么被叫做影子首相?你父親就是你一句話推上首相位置的哦,不過他連任兩屆,這次大選應該會退出選舉;相傳下一任首相的人選,也必須由降谷先生過眼才行…… 于是,降谷零就在一片茫然中,被諸伏景光塞進了車里,送到了不該去的地方。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 “hiro!放我下車!放我下車!不是說可以推辭掉嗎!風見救我!” “乖啦zero,相信我,真的沒事,搞砸了也沒事的,他們不敢吱聲?!?/br> “那個根本就是夸張的說法吧!不應該更穩妥一點嗎?對這個國家認真一點??!” “好好,對眾所周知的你的戀人認真一點,你父親是這個國家的首相,就是你戀人的使者,換言之去見你父親等于跟你的戀人約會,好啦!我們去吧!對待戀人就是要認認真真,每次約會都到才行??!” “……根本就是歪理!誰把你帶壞了啊hiro!” 開車的風見裕也假裝聽不到,用打著繃帶的手平穩地開車。事實上景光跟降谷先生說的90%都是公安辦公室里的不實謠言,降谷先生確實有點政治背景,但他從不摻和這些事的,今天要去是因為降谷清一郎生日——是今天,不是昨天,原本今天的行程滿了他才放在昨天,但現在空出來了,剛好。 不過,公安里其實還有另一個傳聞,而這個傳聞某種意義上是真的:降谷先生的背后還有個影子,他會影響甚至直接改變降谷先生的決定,那,才是真正的統治者。(此謠言僅供娛樂,切勿當真) 風見裕也在心里嘆氣:對不起啊,其他世界來的降谷先生,我們這里的活兒實在是太忙了,“你”真的不能失蹤,回頭我把動物園全搬來給你rua。 傍晚。 工藤新一到公安的時候,就看到抱著腦袋蔫蔫地趴在辦公桌上的降谷零。 這不是巧了嗎,他剛跟這個降谷先生分開,兩個人就又見面了!工藤新一想,他坐飛機從墨西哥回日本,還等了好幾天,昨天才剛回到日本,這個降谷哥倒好,眼一閉一睜就到了,真快啊。 “降谷哥——” 他伸手在降谷零面前晃晃,降谷零沒有反應,活像一只被生活打擊過的濕漉漉的小狗。 當然,這也是因為這里是公安,降谷零也知道進來的人是誰,不然在有人接近的時候他就立刻蹦起來了——要知道,昨天他還在當“波本”呢! “啊,是你啊,”降谷零坐起來,說,“假裝七歲小孩的二十六歲大偵探?!?/br> 工藤新一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降谷零回憶起偵探從他的世界離開時的場景,又說:“放心吧,我會告訴所有人這件事的?!?/br> 工藤新一撲了上來:“降谷哥!你跟誰學壞了!你才二十九歲!你不準學壞!” 于是,赤井秀一和小泉露比進來的時候,久違地看到這間辦公室吵吵鬧鬧的模樣。 降谷零看到赤井秀一,心頭一悶,但沒說什么。聽說這個世界的赤井秀一是mi6,而且是從fbi跳槽到了mi6,真不知道這人到底怎么敢走進來的。 赤井秀一:“……mi6怎么了,工藤君還是英國的‘福爾摩斯’和執掌整個倫敦地下世界的二代‘教授’、歐洲調查組織d.c.r.o的首領、世界最大偵探俱樂部的組織者和莫格街下午茶歷代以來號召力最強、懸賞最高的一任首領呢?!?/br> 工藤新一:“赤井哥不準說!你再這樣我就要開除你了,真的要開除你了!” 赤井秀一:“嗯嗯,降谷君,你別看這個名偵探一副老實的樣子,其實他還當過怪盜,甚至當著無數人的面單挑琴酒不落下風……” 降谷零看工藤新一的表情逐漸變得敬佩——也有可能是有點驚悚。 最后,公安大樓里傳來了小偵探的喊聲:“赤——井——哥——” 等這個世界的降谷零回來的時候,他發現hiro讓他拍的親民一日宣傳有部分要重拍,堆積的工作明明已經加快處理但還是增加了,黑澤陣睡醒從北歐打電話問他之前有什么事,關鍵是父親給他發了條消息說能看到你這么有干勁我很高興。 發生什么事了? 他打電話給工藤新一,發現工藤新一已經跑了,去了英國,說是白馬探有案件找他,而且他還有一樣東西忘記給白馬探寄過去,正好一起去。 “工、藤、新、一?!?/br> 降谷零把手里貼了廢紙標簽的文件攥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而在他身后,忙了兩天一夜的諸伏景光,靠在他背上就睡著了,深藏功與名。 金發的男人嘆氣,翻開新的文件,發現這份文件是關于一枚硬幣的——一枚圖案很奇怪的硬幣的,像首尾連接的蛇,與一片造型獨特的葉子。 好像……在哪見過。 …… 2019年4月25日,夜間。 黑澤家。 赤井秀一放下咖啡,從錢包里找出一枚金幣,放到了工藤新一面前。 他已經不是三十歲時候的年輕探員,但四十歲的他卻好像更年輕、也更有活力了。他點了點那枚金幣,說:“這就是當時那個酒店服務生給小銀的金幣,后來他把金幣送給我了。如果你調查到的東西跟它有關,那我只能說……小銀在這幾年里可能一直在跟他們打交道?!?/br> 工藤新一拿起那枚金幣,毫無疑問,這枚金幣的圖案跟他知道的東西一模一樣,但背面有所不同。 他跟黑羽快斗在格陵蘭拿到的銀幣兩面都是一樣的,但金幣的背面是另一幅圖案:一條西方龍。 赤井秀一看他若有所思的神情,就知道接下來會是偵探的時間。他擺擺手,說你盡管去查,有什么需要的再找我——對吧,d.c.r.o的boss。 “光說的好聽,除了黑澤哥,誰也使喚不動你吧,赤井哥?!惫ぬ傩乱槐г沟?。 赤井秀一擺擺手,端著咖啡杯往樓上走,絲毫沒有為自己摸魚的事感到愧疚:“我可是‘已退休人士’,沒什么大事就不要叫我了,新一·福爾摩斯先生?!?/br> “知道啦?!惫ぬ傩乱徽f。 他離開黑澤家的別墅,再給黑澤陣打電話,還是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