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節
黑澤陣看了煤油燈一眼,回答:“不至于,我只是看那個老東西不爽而已。然后——你能辦到,對吧?” …… 另一邊,降谷零接到了另一個組織代號成員的電話,對方表示“朗姆先生派我來協助你的任務”,但又明里暗里告訴降谷零,他來這里是有別的目的。 什么目的呢? 降谷零用江戶川柯南的滑板想也知道是因為琴酒的事,但朗姆沒有先詢問他,而是直接派了一個人來協助根本沒必要其他人協助的任務……這點值得商榷。 他試探:“朗姆先生知道了?” 對面撲哧一笑,說波本,別裝了,朗姆先生已經告訴你了吧,我們現在的任務是調查琴酒,做好了絕對是大功一件。 降谷零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他根本沒接到朗姆的電話,又疑惑地打開跟朗姆聯系用的電子郵箱,發現里面空空如也,上一份郵件還是上個星期他遞交的工作進度匯報(有五成是復制粘貼以前寫的,反正朗姆除了情報部分根本不看)。 ——朗姆應該告訴他?可他什么都沒收到啊,是任務下達的時候出了什么問題,還是朗姆有什么事耽誤了? 總不能是朗姆忽然死了吧,哈哈,算了,不要想不可能的事。 “我收到了,所以呢?我不覺得這種任務還需要別人協助?!苯倒攘阋贿吀鷮γ嫱涎訒r間,一邊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就在這個時候,他收到了一條短信。 這是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我跟小銀去暗殺boss了,boss沒死,但朗姆成功被我狙殺,不會對你的工作產生什么影響吧,降谷君? 什么小……銀…… 降谷零一眼看去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在心里默念的時候忽然反應過來,狠狠皺眉。 小銀(gin)。他把眉毛擰起來,想:是你吧,赤井秀一,你什么時候跟琴酒勾搭上了?還有,你勾搭的是哪個琴酒? 算了,赤井秀一的問題暫時不重要,重要的是朗姆死、發布任務的人沒了、boss遭到襲擊,而這一連串在短短幾個小時里發生的天大的事(咬牙切齒)很有可能是背叛組織的萊伊和琴酒(重音)干的! 降谷零正要打字問赤井秀一具體的經過,習慣性地先檢查周圍的環境,卻看到被拉上的窗簾正在輕輕晃動。不應該,窗戶是關著的—— 他猛地反應過來,沖向客廳,對兩個小孩說:“快躲起來!” 安全屋的門應聲被人踹開,帶了幾個黑衣人來的赫然是還在跟他通電話的組織成員。對方將槍口明晃晃地指向降谷零,冷笑一聲,說:“波本,沒想到你還沒逃走?!?/br> “我為什么要逃?”降谷零也握住了槍。他沒把握在這種情況下打贏,他自己逃走是沒問題,但他還需要保護兩個小孩……好在公安的人就在附近,發現不對很快就會假裝巡邏的警察過來,降谷零只需要拖時間就好。 對方被他噎了一下,半晌才說不愧是波本,你哥哥恢復記憶去暗殺boss失敗逃走,你還能優哉游哉地在這里等著送死,真讓人佩服,難道你期待你哥哥回來救你嗎? 降谷零:“……哪個哥哥?” 那個人:“什么哪個哥哥,等一等,難道琴酒和赤井秀一都是你哥哥?” 降谷零:??? 兩個人都能看出對方臉上的震撼和茫然,最后踹開門的人說你不知道沒關系,朗姆先生要殺你,波本,不管你是不是臥底,這個污點不能留在朗姆先生手里。 他冷笑一聲,就要開槍,手下的人挾持了兩只江戶川柯南,但本著多年同事情誼又看到波本確實迷茫的表情,他問:“你有什么遺言嗎,波本?” 降谷零:“呃……朗姆先生死了,你不知道嗎?” 那個人:??? 對面明顯卡了一下,降谷零就不會放過這種機會,他當機立斷撞上去,猛擊對方的下巴,就要去救兩個小孩…… 等等,小孩呢? 降谷零看著單手反制黑衣人、抄起角落里的棒球棍就把對方打暈的年輕偵探,公安先生的身體還在順著原本的思路制服那個組織成員,思維卻短路了那么一瞬間。 你是誰,琴酒那么大一個七歲的弟弟去哪了? 工藤新一在差點被綁架的時候使用了“幫幫我,小熊先生”,暫時變回了自己原本的姿態,不過這個狀態只能維持五分鐘,所以他要速戰速決。 經驗豐富的名偵探趁著沒見過世面的黑衣人們發愣的工作,抱起小時候的自己,一棒球棍一個熟練地砸暈對方,跟終于反應過來的降谷零解決了進來的人,然后…… 江戶川柯南張大嘴巴:“你是誰?” 他怎么覺得這個“工藤新一”用棒球棍砸暈人的動作和力道都那么眼熟?他的后腦勺都開始痛了??! 二十六歲的名偵探扔掉棒球棍,帥氣地說:“很顯然,我是亞瑟·h·平井?!?/br> “喂,那個也是我的名字吧!別以為在中間加個h我就會不認識了??!其實你就是我吧!”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也沒辦法?!惫ぬ傩乱话研r候的自己放在地上,說,“沒錯,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是二十年后的工藤新一?!?/br> “所以,你……你之前都是裝……” “那倒不是?!?/br> 工藤新一飛快地打斷了可能讓自己社死的發言——什么裝的,我就是七歲!不準揭穿我! 他抱起已經完全不掩飾自己是魔法師的佐藤小熊,一本正經地說:“這是十年后小熊炸彈,能讓我跟十年后我的對換,現在你看到的是二十年后的我。這個魔法道具只能持續五分鐘,我馬上就會回去了?!?/br> (ps:《家庭教師hitman reborn!》這個時候已經開始連載了,所以是能聽懂的?。?/br> 話音剛落,他就從二十六歲的成年人變回了七歲的小學生,小只工藤新一眨眨眼,做出一副很無辜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模樣。 江戶川柯南:“……”不,他覺得很有問題。 降谷零也覺得有問題,但就在這個時候,門口的方向傳來了敲門聲,他下意識地緊張起來,卻看到穿著白色外衣、背著包的黑澤陣回來了。 黑澤陣就是站在開著的門口敲門的,讓里面的幾個人注意一下,以及提醒工藤先生……別演了,小偵探,你就沒有想過有魔法師在看我們的可能嗎? “琴酒?” “嗯?!?/br> 黑澤陣往里走,說外面還有幾個人,我幫你們解決掉了,此地不宜久留,叫公安的人來收拾吧。 降谷零說先等等先等等,你真的去暗殺boss了?應該是你不是那個琴酒吧? 黑澤陣:……你先放開我的手。 降谷零:…… 降谷零:我說我完全沒意識到就抓上了,你信嗎? 黑澤陣:放心,我很清楚,你心虛的時候就會這么說。 降谷零:………… 他通知了公安的上級,直接給黑田打了電話,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不是他單槍匹馬就能解決的事了。他的身份暴不暴露也不重要了,反正朗姆要殺他,剛才那個人說“你哥哥恢復記憶”什么的,降谷零不用想也知道如果他現在回組織,那等著他的就是密密麻麻的槍口。 降谷零問黑澤陣boss怎么樣了,黑澤陣說他見到的不是boss,只是個替身,按照那幾個廢物的說法,組織的boss已經有半年沒出現了。 小熊玩偶摸著下巴,謹慎推理:有沒有可能,這個世界的工藤新一就是boss,他被敲了一悶棍后失去了自己是boss的記憶,所以這個組織的人找不到boss也不急,反而在互相爭斗,等著他恢復記憶? 黑澤陣:? 工藤新一:? 故事的主角、差點成為組織boss的名偵探一把捂住了佐藤小熊的嘴巴。 江戶川柯南聽不懂小熊玩偶說的魔法語,但他狐疑地看著另一個自己,眼鏡的鏡片在閃光。 降谷打完最后一個電話,問:“那你要跟我們……” 回公安嗎?看起來你也在那里工作過,而且提起公安的時候語氣也很友好……吧?降谷零不是很確定,他拿不準這個琴酒的性格,不像他認識的那個,只要使勁兒往冷血往不擇手段里想就可以了。 (琴酒:呵,你們那是腦補過度。) 黑澤陣沒有回答,而是走到了依舊在昏迷的貝爾摩德身邊,抬腳踢了踢風靡全球的大影星,冷冷地說:“你早就醒了吧,貝爾摩德?這里的地址也是你透露出去的?!?/br> 既然琴酒已經來了,裝也沒有用,裝昏的貝爾摩德打了個哈欠,坐起來,懶洋洋地對黑澤陣說:“拆穿我干什么,反正我也沒說最重要的事,不是嗎?” 她確實假裝昏迷、傳遞了消息,還用自己特別好的聽力聽到了一些事……一些比較離譜,編都編不出來的事。 原本貝爾摩德是準備把波本和那兩個小鬼都抓了的,但她越聽越迷茫,越聽越懷疑人生,最后還是只叫了人來救自己。當然那跟朗姆派來殺波本的人無關,他們頂多是判斷出兩件事是同一件事,然后合作了而已。 “我聽到的有點多呢,”雖然被綁著,但貝爾摩德還是笑盈盈的,“所以你們要殺我滅口嗎?” 起碼現在不會,她想。即使波本看起來比這只白琴酒還擅長滅口,但既然波本是“公安警察”,那就不至于在兩個小孩面前直接殺她…… “咔嗒?!?/br> 其中一個“江戶川柯南”果斷拿起了黑衣人扔在地上的槍,對準了貝爾摩德的腦袋,手很穩也很自信地說:“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 貝爾摩德:??? 黑澤陣一把就把工藤新一給拎起來,說別鬧了,就你還開槍;工藤新一撲騰起來,說干嘛,我的槍法可是經過日本公安、mi6和fbi特訓的,我也是神槍手嘛! 黑澤陣:呵,從你拿槍到現在,你殺過哪怕一只活的東西嗎? 工藤新一不覺得這是什么壞事,他大聲嚷嚷:偵探就是不會殺人的!而且……我就是想威脅一下她??!不要這么快拆穿我??! 黑澤陣懶得跟小孩掰扯,就把實際年齡二十六歲的小孩丟給降谷零,說你看下孩子,然后俯下身,對貝爾摩德說:“你知道boss在哪里?!?/br> “呀,你已經見過‘那個boss’了。那是遇到特殊情況時候的備用手段?!必悹柲Φ碌男σ獠⑽吹竭_眼底。 她重新打量了黑澤陣,發現這個琴酒的衣服都沒臟,當然這不是什么判斷的依據,她還是要感慨兩個琴酒之間的區別——這個琴酒的頭發更長!更順滑!關鍵是這個人身上帶著很清爽的冬日味道,不管怎么看都沒有多少煙火氣。 真的是人類嗎?她也在想降谷零最開始懷疑的問題。 “你要殺boss?!彼f。 黑澤陣說這個問題顯而易見,別說廢話,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說這可不是廢話,我要確認你的意圖——你應該知道我跟那位先生的關系吧,就這樣,你還是要跟我說,你要殺boss,讓我告訴你他在哪? 琴酒說對。 貝爾摩德笑起來,她笑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看她,江戶川柯南想說什么,被工藤新一攔住了,還被塞了兩顆糖。 金發的女人笑了一會兒,才說:gin,你真會開玩笑。 銀發的男人就站在那里,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好像看到的不是貝爾摩德,而是一個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對他來說,這個貝爾摩德本來就是完全陌生的。 貝爾摩德問:“他呢?” 黑澤陣知道她在問誰。既然黑澤陣能見到boss,那就繞不開這個世界的琴酒,無論從哪個角度、以誰的認知來看,兩個琴酒見面,那場面都絕不會愉快到哪里去。 最起碼這個世界的、忠于組織的琴酒不會允許“外來者”和“冒牌貨”去殺死boss,他們都很清楚。 黑澤陣低笑一聲,說:“他?他已經沒有再跟你見面的機會了?!?/br> 貝爾摩德看著他,沒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黑澤陣估摸著公安的人就要來了,不想繼續浪費時間,就蹲下來,對貝爾摩德說:“這不是交易,是我給你一個機會,莎朗·溫亞德?!?/br> 貝爾摩德卻并不回答,只慵懶地靠回到墻面上,笑吟吟地反問:“真的嗎?但事情鬧到這個程度,‘我們的世界’其實是不會發生變化的吧?” 黑澤陣看工藤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