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節
于是,黑澤警官回到公安,開始了悠閑的上班(摸魚)生活。 其實呢,降谷先生本來沒打算真讓他在這里待兩個月,畢竟因為上次的事,nid的調查官還在東京,如果黑澤陣被他們注意到就會引來麻煩,最好還是回到北歐。問題是本應回來工作的諸伏警官和沒什么用只是贈品的赤井探員還在挪威特羅姆瑟,似乎被什么事絆住了手腳,暫時回不來,所以降谷先生忙得團團轉,像只跑來跑去的小浣熊(黑澤陣原話),他又說服不了黑澤陣——從波本和琴酒時期一向如此,琴酒就是個獨斷專行的人,他決定的事沒人能反駁,有時候就連boss也得對他妥協。 降谷零:忽然想起我也是boss,那沒事了。 他看看時間,已經是中午,就站起來,趴到黑澤陣身后的沙發上,問:“黑澤警官,你打算在我這里待到什么時候?也差不多該回去了吧?!?/br> 正在看書的長發男人頭都不抬,語氣自然地回答:“還沒到下班時間。昨天我買了河豚,晚上回去再給你做河豚火鍋?!?/br> “你什么時候學的——不對,我說的根本不是這個,黑澤!不要轉移話題!”被投喂了近一個月的降谷零差點真被黑澤陣給帶進去了,幸好及時反應過來。 他明明是在跟黑澤說很嚴肅的問題!為什么這個男人總是擺出一副平淡隨意無所謂的態度……難道退休人員就是這么有底氣的嗎? “nid的瘋狗不是來找我的,你不用擔心,降谷警官。他們是接到了曾為‘世界樹’工作的某個研究員潛逃到東京的消息,才派人追過來的?!焙跐申嚱K于合上書,轉過頭,看著降谷零。 降谷先生紫灰色的眼睛里明白地寫著生氣,雖然他自己的想法是“你繼續無動于衷下去的話我就要強行動用手段把你送回北歐了”,但在黑澤陣看來,降谷先生臉上寫的是“我生氣了快點來哄我”。 只能說,這個家不能沒有蘇格蘭是對的,琴酒和波本兩個人根本無法對上電波。 黑澤陣看著陽光落到降谷先生的金發上,伸手rua了一把降谷零的腦袋。 “黑澤!”降谷零惱怒道。 “嗯,我在?!焙跐申嚭苡邢纫娭鞯卣酒饋?,避開了降谷零要揪住他頭發的手,似笑非笑地問,“還是說降谷先生終于厭煩了,要趕我走?” 降谷零沒抓到解壓小玩具,悻悻地直起身,沉聲問:“如果我是說是呢?” “唔……” 黑澤陣裝模作樣地想了一會兒,思考的時間有點長,讓假裝生氣的降谷零都變得緊張起來——黑澤要干什么?想了這么久,不會要搞出什么大事來吧? 降谷零還記得以前琴酒每次想很久的時候,都不會有什么好事,不是哪個代號成員要倒霉,就是哪個礙手礙腳的合作者要完蛋。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黑澤陣看,黑澤陣忽然笑起來,故意慢悠悠地說:“既然boss大人、東京教父、注視著這個世界一切黑暗的降谷先生這么說,我也只好——離開這個世界了?!?/br> 降谷零瞳孔一縮。 “黑澤你——” 他剛開了個頭,就看到黑澤陣拿出兩張長方形的紙片,在他眼前晃了晃,說要去聽演唱會,所以請兩天假。 ……請什么假,你本來不就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降谷零就知道黑澤陣又是故意的,這個被所有人評價“明明是個好人,但性格就是有點惡劣”的男人就是喜歡在一些小事上拿他尋開心,偏偏他每次都能上當……算了,hiro也說是他慣出來的,這件事他們兩個都有責任。 他決定單方面地把事情全都歸咎于黑澤陣的性格,反正黑澤不會知道。 “什么演唱會?” 降谷零看向紙片——不,那好像不是紙張,而是半透明的水晶薄片,像羽毛一樣輕盈,被風吹動的時候還晃來晃去,至于上面的文字,降谷零是一個字也不認識。 黑澤陣也不認識,但不妨礙他知道上面寫的是什么:威士忌樂隊,世界港,獻給死亡與新生的演唱會。 他把那兩張演唱會的門票翻過來,看到上面流動的煙霧聚集而成的影子,對降谷先生介紹:“是位于一座枯死的世界廢墟里的演唱會,那個地方叫做世界港,從任何世界都能抵達。至于這個樂隊,應該是他們那里的勢力首領組建的樂隊?!?/br> “……聽起來像是拉斯維加斯的某個賭場老板拿起話筒,不管唱得怎么樣所有人都會為他鼓掌?!苯倒攘阌挠耐虏?。 黑澤陣知道他在說什么,忍不住笑起來:“你可以跟烏鴉先生說那次你也去了?!?/br> 那是黑羽盜一離開拉斯維加斯的謝幕演出,當然,用的不是魔術師的身份。在消失的九年里,他主要以一部分灰色產業的幕后經營者的身份出現,依照魔術師的習慣,告別拉斯維加斯的時候當然也要華麗耀眼。 他做好了準備,就要進行一個驚艷全場的亮相,并準備了給客人們的驚喜,但魔術師的計劃在實際執行的時候(并不讓人意外地)出現了一點意外:剛好在附近偷寶石的怪盜基德被人追殺,敵人來勢洶洶,對黑羽盜一來說兒子當然比什么告別演出更重要,就丟下舞臺救他兒子去了。 那時莎朗·溫亞德、工藤有希子或者黑羽千影都不在,于是正好在現場的赤井秀一就穿上賭場老板的衣服,仗著聲音相似,上臺傾情演唱了一首歌。 當時臺下掌聲雷動,讓他再唱一首,于是赤井秀一就一直唱到了黑羽盜一回來,期間還演奏過手風琴。 降谷零因為出差的關系到了現場,表情木然地聽完了整場演唱會,并在個人社交賬號上評價:這場演唱會將是我此生難以愈合的創傷。 因為他從第一句開始就聽出那是赤井秀一在唱了。 但他沒法退場,當時拉斯維加斯警方在追捕怪盜基德,封鎖了整個賭場 演唱會現場。 “你真要去聽?”降谷零不放心地問,“小泉的口味……我是說,你不是只聽古典樂嗎?” “露比已經買票了,不去有點浪費。據說他們魔法世界的交易貨幣……是靈魂?!焙跐申嚮卮?。 具體是什么樣的靈魂、怎么收集、怎么交易,黑澤陣完全不清楚,不過露比保證不是用她自己的,所謂的“靈魂”也不是殺人越貨得來的,他就沒問。但……肯定也不是什么容易得到的東西就是了。 作為交換,露比要了他一截頭發。黑澤陣問露比要這個干什么,露比說掛在門口辟邪,很管用的。 降谷零把那兩張門票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沒看出什么門道來,就問:“我陪你去?” 黑澤陣反問:“你有時間?” 降谷零:“……” 他真的很想有時間!hiro!你在哪里啊hiro,快回來,快回來吧—— 最后黑澤陣說跟他去聽演唱會的人選已經決定好了,讓降谷零不用擔心,以及他“請假”的時候,降谷先生記得自己做飯,別餓倒在辦公室里。 然后他帶了哈羅去聽演唱會。 降谷零:? 降谷先生還是從公安的同事那里聽說這件事的。當時他路過另一層樓的辦公室,聽到幾個年輕同事正在談論“白川警官”。降谷零對黑澤陣的假身份都要形成條件反射了,一有這個人相關的情報他就會下意識地先聽一下,然后他聽到…… “你說白川警官?啊,今天好像確實沒看到他經過,不過他平時不在這邊,都在那位(降谷)先生的辦公室……你找他有事嗎?要不要問問那位先生?” “不、誒誒誒不了!我只是問一下!本來想感謝他的,明天再說也來得及?!?/br> “感謝?” “是啊,昨天商場不是發生了爆炸事故嗎?當時我和惠理正好在里面買衣服,惠理為了救人沒能跑出來,是白川前輩提著犯人路過的時候救了她?,F在惠理在醫院,讓我無論如何也要替她向白川前輩道謝呢?!?/br> “提著犯人路過……”說這話的同事露出了復雜且無奈的表情,“好像是白川能干出來的事呢?!?/br> “不如說他每次都是這么出現的吧,上次還抓住了幾個非法潛入的雇傭兵呢,我看到他抬手就把人打暈了,動作我都沒看清,好帥啊?!绷硪粋€同事小聲嘀咕。 “我覺得他不說話的時候比那些人更可怕啦——不過你下午去菜市場有概率遇到正常的他哦,他還會幫你提東西呢?!?/br> 就在這個時候,角落里有個聲音忽然響起:“啊,說起來,我今天早上在東大附近碰到他了,他說今天休假,要去聽演唱會?!?/br> 東大? 降谷零想,黑澤應該是去找工藤新一了吧??履暇ツ暝谂餐M行交流,今年回到東大,等明年就能畢業。降谷零很想讓柯南君來公安,不過小偵探好像更想繼續他的偵探事業…… 只要不去fbi就行。 就在降谷零準備抬腳離開的時候,那位同事繼續說:“當時他抱著降谷先生家的小狗,說要帶哈羅去聽演唱會哦!” 降谷零:“……” 有同事問:“帶哈羅去聽?真的嗎?” 那個同事回答:“真的??!我特地問他了,他說因為認識的人都沒時間,他就自己去了……說實話有點可憐,要不是還要上班我就大膽地問他能不能一起去了?!?/br> 降谷零:“…………” 他記得今天是周末,工藤新一昨天還給他發消息說終于忙完了要休息一天,如果黑澤約的是工藤新一,那工藤新一說什么也會爬起來跟黑澤一起去的。 所以,真實的情況大概是……黑澤說的“陪他去聽演唱會的人選”,一開始就是哈羅。 降谷先生嫉妒哈羅了! 他轉身往自己的辦公室走,既然只是閑談,自然沒有繼續聽下去的必要,因此他也沒聽到在自己走后,幾個難得有時間閑談的同事繼續聊的內容: “我覺得那個只是秘密任務的托辭吧,畢竟白川前輩是那么認真的人……” “是啊,他的來歷也很神秘呢,不過還是不要聊這個比較好?!蓖潞苡蟹执?,八卦可以聊,挖掘秘密就沒有必要了。 但另一個同事忽然舉起手,神秘兮兮地說:“其實我發現了一件事,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 “什么事?” “就是這位白川前輩啊,可是忽然出現在那位(降谷)先生身邊的神秘角色!他短短半個月就掌握了那位先生的全部工作和生活,這是一般人能辦到的事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關鍵是他能隨意進出那位先生的辦公室,而在此之前,唯一能做到這點的還是諸伏前輩,所以——” “所以什么?” “真相只有一個!白川前輩就是諸伏前輩的馬甲!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諸伏前輩因為某個秘密任務暫時不能以自己的身份出現,所以才用白川前輩的馬甲現身的!” “不是,??????” “誒,很有道理??!這么說的話,白川的身高就是墊的,他那么走路不費勁嗎?” “喂、喂,別仗著他本人聽不到就亂說??!” 一時間,辦公室里傳來了歡聲笑語,路過門口的風見裕也看著降谷零離開的背影,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所以黑澤先生什么時候才能回北歐,再這樣下去降谷先生的辦公室戀情就要徹底傳出去了…… 另一邊,降谷零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春日的風從窗外吹來,昨日黑澤陣看過的書還放在桌子上,降谷零將書放回去,看到里面夾著一張怪盜基德呲牙笑臉的書簽,也跟著笑了一下。 他坐在椅子上,先伸了個懶腰,正要準備工作的時候,瞄到了放在桌角的照片。 是他、hiro和黑澤的照片。還有兩只肥肥的貓,哈羅和一只小烏鴉。 雖然黑澤本人不能出現在這里,但黑澤的照片終于可以正大光明地擺在桌子上了,他和hiro的也是。降谷零想了想,就給諸伏景光打了個電話,詢問他什么時候才能回來。要是hiro再不回來,黑澤就要把公安同事的好感度刷滿了,到時候有人問起來就麻煩了。 電話接通。 諸伏景光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zero?東京出什么事了嗎?” 降谷零翻看了事項列表,說:“沒什么,只是問你什么時候回來,有幾項工作只有你清楚具體的情況,再就是黑澤……” “……” 諸伏景光那邊傳來了很輕的聲音。他發出了幾個模糊的音節,但沒有連成具體的句子。 “怎么了?” “zero,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br> “什么事?” 降谷零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 其實他一直有隱隱的擔憂,hiro在北歐沒回來,赤井秀一也什么都沒說,降谷零有點擔心,但又出于對他們的信任一直沒有追問北歐那邊具體發生了什么。 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話——!hiro!難道說—— 諸伏景光平復了呼吸,說:“zero,你先做好心理準備,聽我說……其實,黑澤他失蹤了!” 降谷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