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節
赤井秀一在開車,把手機又給了母親,赤井瑪麗道:“細說?!?/br> 宮野志保深吸一口氣,才說:“mama留下的不是‘復活’研究相關的資料,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關系。根據這份資料,他們做的是另一項研究的前置工作,這項工作異常寬泛,幾乎無從下手,不過他們有一個接近成功但依舊不完善的樣本?!?/br> 赤井瑪麗皺眉:“實驗體?” 宮野志保揉了揉在車上看資料看得發酸的眼睛,回答:“恐怕是的,這些資料都跟人體改造與體質改善有關,里面記錄的實驗體也只能是某個人類。從資料看他們后期的主要工作目標是延長實驗體的壽命,雖然沒有證明它跟‘復活’技術相關的直接證據,但我姑且將這兩件事聯系在一起。 “烏丸掌握了真正的復活技術,但這項技術有個巨大的缺陷,用來承載復活者記憶和思維的人類素體只能存活三到五年,或者更短的時間就會因為身體衰竭而面臨死亡。在這十幾年里組織失蹤或死亡的研究員都被送到了某個地方去完善這項技術,直到一年前烏丸的‘死’。 “至于這項技術到底有沒有真正成功、那個缺陷有沒有被消除…… “以你們對烏丸的了解,他可能在完全復活、沒有任何后顧之憂的情況下潛伏在我們身邊,看了這么久還什么都不做嗎? “不可能的,他什么都沒做是因為他不能做,他在等,等琴酒回來。他需要琴酒。琴酒對烏丸來說就是那個最特殊的、最后的拼圖?!?/br> 雖然結論已經擺在了所有人面前,宮野志保還是頓了頓才說出后半段話。 她的語氣幾乎堪稱冷酷:“所以,如果我們來不及阻止,接下來可能就要面對一個有琴酒的身體和能力、甚至永遠不會死的boss了?!?/br> 刺耳的剎車聲。 正在飛速行駛中的越野車忽然偏向了一側,眼看著就要往美國郊區公路旁的森林里撞去,白馬探死死地抱住方向盤,盯著后面的宮野明美抱住了差點飛出去的meimei,聽到黑羽快斗在大喊:“有人在前面攔截我們!” 這種事所有人都看到了吧! 從前方的岔道口里忽然鉆出了兩輛車,開槍的就是對面車上的人;白馬探一邊艱難地調整車向,一邊判斷現在的形勢,那兩輛車窮追不舍,而越野車的油量顯示正在飛速下降,對面的人先打了輪胎又打中了油箱,很顯然就是沖著他們來的。 風把白馬探的帽子吹飛,他來不及管,提高了聲音說:“照這樣下去,我們根本來不及離開林區就……” “往森林里開?!鄙省貋喌骆偠ǖ匕醋×朔较虮P。 他們根本來不及換輪胎,那邊的兩輛車很快就會追上來,但她莎朗·溫亞德是什么人,經驗豐富的殺手、在各國間諜和犯罪組織成員間混得如魚得水的專業人員,根本不會被這種情況難倒。 她把那頭燦爛的金發利落地綁起來,從外衣的口袋里摸出之前搶來的槍,對車里的幾個年輕人說:“待會下車,分散跑,只要下了車就是我的時間,車壞了沒關系,我們去搶他們的車?!?/br> 哈。 就這點人也想抓住他們?要怪就怪那位先生吧,一開始沒讓他們用rpg把這輛越野車炸了,就注定這些人什么也帶不回去! 另一邊。 赤井務武聽到電話里的聲音,也知道是發生了什么事,赤井瑪麗皺眉確定了莎朗·溫亞德他們所處的位置,是芝加哥外山區穿越森林的一條公路。 那里可以說是人跡罕至,這條公路平時也是擺設用的,穿越森林的時候遇到什么動物都不稀奇,人進去就相當于進了原始森林的危險區。要是在里面打起來,短時間內獲得救援是不可能的。 莎朗·溫亞德對電話這邊說:“抱歉,現在沒時間聊了,我得掛電話了?!?/br> 她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不知道美國那邊的幾個人接下來會怎么樣。 世良真純回過頭來,問:“他們那邊沒事吧?” 赤井瑪麗語氣沒有起伏地回答:“不好說,他們的boss暫時沒有動殺心,但接下來就不一定了,等他失去耐心,要殺這幾個人很簡單?!?/br> 烏丸蓮耶沒殺他們幾個的理由也許是親情,也許是利益,也許是沒完成的研究,甚至有可能是juniper,但這些理由里沒有一個是“絕對不能放棄”的。 這人都活了一百多年了,親情八成是淡薄得很,研究也不是非要志保才能做,他本來就有研究團隊,就算殺光了再組一個也可以。至于juniper……只要juniper不知道,那一切都可以繼續。 “那我們……” 世良真純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父親打斷了。 赤井務武拿起手機,重新撥了個電話,跟對面的人打了招呼,說你最近還在芝加哥那兒的森林里打獵嗎?這里有個地址,我們的人在那邊遇到了危險,你在附近的話過去看看。 他掛斷電話,發現車里的其他人都在看他,這個家的父親輕輕咳了一聲,說:“這是維蘭德的基金會的退休人員,剛好住在那附近?!?/br> 赤井瑪麗呵呵一聲:“什么維蘭德的基金會,已經是你的東西了吧?!?/br> 赤井務武說怎么可能,那是維蘭德的,我根本就…… 赤井瑪麗:“連維蘭德的兒子都是你的了?!?/br> 赤井務武:“……” 在這沉重的時刻,還是赤井秀一解救了他的父親,他看著前方越來越近的鈴木塔,說我們的目的地就要到了,你們確定柯南君他們在這里? 世良真純接收到哥哥的目光,會意地接話說是的,按照我的推理,工藤和服部就在鈴木財團后天要舉辦寶石展覽會的飛艇上!現在,就是全世界最靠譜的世良大偵探去拯救那兩個家伙的時候啦! 赤井秀一看他meimei:“剛才是誰被警察追差點進局子里了?” 世良真純飛快地回答:“是咱媽!” 肯定是瑪麗啊,她可是東京知名偵探,東京警視廳的警察是不會輕易抓她的?。R.jpg) 他們在鈴木塔附近停車,之前追著他們的人早就甩開了,不久前赤井秀一和赤井務武釣魚大順利(d100=1?。?,得知烏丸的人今晚都接到了不一樣的調動指令,如果說烏丸要有什么計劃的話,估計就在這幾天,拯救黑澤、干掉boss的計劃已經刻不容緩! 一家人下了車,把車丟在路邊不管了,反正這輛車是赤井務武開來的,也沒人心疼。 赤井瑪麗看著那輛車,又看看自己好像繼承了維蘭德遺產的丈夫,在大兒子和小女兒去飛艇附近打探情況的時候,一把將也要跟過去的赤井務武拽了回來。 身材嬌小的金發女人把丈夫按在墻上,目光凌厲地問:“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以瑪麗現在的高度,赤井務武還得低頭看他老婆,被瑪麗盯著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呃,瑪麗問的是哪件事?他瞞著瑪麗的事多著去了,瑪麗這是發現哪件了? 赤井務武心里慌得一批,表面上還是非常鎮定地說瑪麗,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我們先把那兩個小孩救出來再考慮其他的事。 但赤井瑪麗一腳踹在了他旁邊的墻上,咚的一聲,然后她拽住赤井務武的衣領,拉近了兩個人都距離,冷笑著說:“赤井務武,你忘了我是偵查科的教官了?剛才志保說到分析結果的時候,你完全沒有驚訝……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吧?!” 剛開始的幾個單詞還能聽出點夫妻的味道,后面就完完全全是威脅了,赤井瑪麗冷著臉看自己的丈夫,發現赤井務武略微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如果想偽裝,赤井務武也是完全裝得來的,但那樣做事后會被瑪麗打得更慘,他對此非常清楚——不,應該說是深有體會。 他往兒子和女兒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兩個人完全沒注意這邊,才舉手投降,輕聲說:“瑪麗,你聽我解釋……” 赤井瑪麗就保持著原本的姿勢,冷漠地說:“你解釋,我聽著?!?/br> 赤井務武被迫半彎著腰,又不敢蹲下來,那樣瑪麗八成會氣急敗壞——哦,瑪麗根本不會氣急敗壞,她會直接動手,所以還是免了,難受點就難受點吧,誰讓他不能對這么點大的老婆還手呢。 帽檐下墨綠色的眼睛跟赤井瑪麗對視,赤井務武終于說:“所謂‘復活’的研究,我一開始就知道一部分……那確實是十四年前維蘭德和塞爾希奧·林意外在北歐找到的東西?!?/br> 剛才貝爾摩德的猜測和宮野志保的推斷都是正確的,他們已經無限接近于那個事實。 赤井瑪麗瞇起眼,問:“你為什么會知道?” 赤井務武充重復了一遍瑪麗的問題:“我為什么會知道……與其說我知道,不如說維蘭德知道,所以我才會知道?!?/br> 相當于什么都沒回答,但赤井瑪麗卻死死地盯著他看。 直到赤井務武說出了下一句話:“因為我也參與了實驗,有維蘭德全部的記憶?!?/br> 攥著衣領的手慢慢收緊。 赤井瑪麗看著赤井務武,發現赤井務武依舊是一副坦然的表情,好像剛才說的不是什么炸彈,而是今天的天氣真好啊好像要下雨。 她終于情緒爆炸,咬牙切齒地叫了他的名字。 “赤井務武!” “也不用這么……” 赤井務武被瑪麗拽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好這地方根本沒有路人。他說瑪麗你冷靜,這都是十好幾年前的事了,牽扯很多,解釋起來也很麻煩,所以我們先去救那兩個小孩…… 赤井瑪麗松開手,上上下下重新打量赤井務武,好像第一天認識這個人一樣。 好好好,丈夫離家十九年,回來的時候一個人變成了兩個是吧?你膽子可真大啊,赤井務武!赤井瑪麗想起來了,赤井務武一直是這樣的人,被羽田浩司一個電話叫到美國然后徹底失蹤的事她還記得呢,當她那時候沒勸過赤井務武嗎?! 她深呼吸,決定暫時不計較這點細枝末節的事,但有一點她還是要問的:“既然你十幾年前就參與了實驗,還活到了現在,那志保的推測是錯的?那個參與實驗的人只能再活幾年的推測?!?/br> 她看赤井務武也沒事,不但演維蘭德演得很開心,現在也還是活蹦亂跳的,完全不像要死的樣子。 赤井務武搖搖頭:“不,她的推測是正確的,維蘭德拿到資料的時候實驗的缺陷更大,用這種方式復活的人只能再活一兩年?!?/br> “那你為什么還活著?” “因為我始終是赤井務武,而不是維蘭德,所以……我才能活到現在?!?/br> …… 凌晨4:50。東京。 “能確定嗎?” “當然能!別小看我的情報網啊蘇格蘭!就在一個小時前,伏特加他跟蹤一個小女孩去了東京塔上,我同事親眼看見的,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知名記者、小說家、前組織成員(已被保釋)普羅塞克在電話里信誓旦旦地說著,并且跟他報社的同事點點頭,繼續蹲在新·東京塔附近的屋頂上,咬了一口能量棒。 他們是在這里蹲守第一手消息的,當時同事說看到有成年人跟蹤小女孩,普羅塞克本來只是想見義勇為,結果一看,好家伙,這不是琴酒的老跟班伏特加嗎? 他看到伏特加就知道這里會有大新聞,就蹲在附近,你看,空中墜尸!這不就被他們等到了嗎? 他跟同事說快快快,我們去拍照片,結果左腳剛邁出去,他忽然覺得不對,又看了已經到場的記者和攝影師一眼,猛地就把同事給拽回去了。 我去!基爾!再定睛一看旁邊的那個,不會是蘇格蘭吧?! 他的判斷果然沒錯,他們報社把新聞發出去后,蘇格蘭直接聯系了他,普羅塞克發現自己混不過去了,只能承認他的同事(沒有他?。┰谶@里蹲守新聞。 幸好蘇格蘭只是問他一些情報,沒有為難他,但普羅塞克作為一個專業的記者和推理小說家還是敏銳地嗅到了其中的問題——有新聞,肯定有大新聞,他今天就在這里不走了! “那個,蘇格蘭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普羅塞克小心翼翼地試探。 他發誓自己出獄后就什么都沒干,一直在兢兢業業當他的記者,除了寫“藍花”系列的諾瓦利斯新人設被讀者追著打之外,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他也不知道最近關于組織、“莫格街下午茶”或者其它地方有什么情況,對現在可能發生的事是兩眼一抹黑。 當然,他也覺得蘇格蘭不太可能告訴他,因為蘇格蘭是警察,蘇格蘭執行的任務99%都是機密事項,普羅塞克想知道的只是自己是不是應該帶著同事跑路,以免被大型爆炸什么的波及到。 新聞很重要,小命也重要??! 蘇格蘭那邊果然沉默了一下,好像在掂量要不要告訴他,普羅塞克剛想說不能說那算了,就聽到了蘇格蘭的聲音:“盯著出入新·東京塔的人,看到任何熟人或者可疑的人就向我匯報?!?/br> 得。 不但沒問到,還被安排了工作,普羅塞克在心里嘆氣,但還是連連答應。不答應怎么辦?那可是警察誒——現在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到時候從蘇格蘭手里拿第一手新聞也是可以的吧? 他閉眼安慰自己,剛掛斷跟諸伏景光的通訊,就看到新·東京塔下的街道拐角處好像出現了一個在哪見過的身影。 呃…… 這不就是當初踹開他的門說“不要亂改諾瓦利斯人設,不然我現在就宰了你”的讀者嗎?喂!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普羅塞克遲疑了半天,還是沒為這件事給蘇格蘭打電話。不行,太丟人了,這事不能讓蘇格蘭知道。他又看了一眼那個男人灰色的鋼針一樣的頭發,以及站在他對面、披著斗篷的紅發女性,總覺得這個女人他好像也在哪見過,在哪呢? 新·東京塔下的小巷里。 小泉露比終于打通了諸伏景光的電話,真不知道剛才是誰在跟他通話,不知道現在的時間很寶貴嗎?! 電話剛一接通,她就急急忙忙地說:“諸伏,我這邊有新的情報,那個叫做五十嵐的人可能在新·東京塔上——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現在不去就來不及了!你在哪?來得及趕過來嗎?!” 電話那邊的諸伏景光先沉默了一下,才說:“我在塔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