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節
至于工藤新一,那是【d】先生找的福爾摩斯代餐,沒供起來就不錯了,在對決結束前出事是不可能的,【d】先生會比任何人都謹慎地保護他的小福爾摩斯。 黑澤陣看著沒動也沒說話、晾了他起碼半分鐘的赤井秀一,語氣略有不滿地問:“你還有事?” 赤井秀一終于又體會到了“黑澤陣”和“琴酒”的不同,明明是同一個人,明明就隔了這么點時間,卻能給人——或許只有他這么覺得——完全不同的感覺。 “沒事,我記得附近有家不錯的餐廳?!背嗑阋徽f,“還是說,你非要吃我親手做的?” “哼,”黑澤陣笑了聲,“你愿意做也行?!?/br> …… 幾個小時后。 赤井務武終于擺脫了不聽話的兒子a和不聽話的兒子b,離開了滿是事故的日本,呼吸到了英國本土的新鮮空氣,走在闊別多年的街道上,一時間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走出機場,壓低帽子,正準備消失在人群里的時候,卻看到了剛被自己甩開的兒子,黑發的那個。 赤井務武:“……” 赤井秀一:“爸,好久不見,我來接機?!?/br> 赤井務武:“…………” 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往赤井秀一背后看去,一個銀發男人正站在不遠處,靠著墻,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赤井務武用眼神無聲詢問黑澤陣你帶他來找我做什么,黑澤陣慢悠悠把煙掐滅,說:“我是被你兒子綁架來的?!?/br> 第184章 須晴日 “你, 綁架他?” 赤井務武懷疑地看看自己的大兒子,又看看維蘭德的兒子,目光在這兩個人之間逡巡, 最終還是選擇問赤井秀一這個問題。 黑發的、戴針織帽的年輕男人無奈地說:“在你眼里我就完全打不過他嗎?” 身兼兩個父親職位的赤井務武覺得自己有必要一碗水端平, 就客觀地評價道:“其他方面你可能比他強一點,但近距離制服他……還是有點難的?!?/br> 他說得很委婉了, 其實是有億點難。 畢竟juniper從小到大都是打著打著就會動真格的性格, 一旦落入下風就會下意識開始生死廝殺,受傷越重攻擊性越強,想打贏他沒那么容易。 當初維蘭德花了很長時間來改變他“輸贏等于生死”的觀念,最主要的原因是維蘭德不想哪天被自己養的孩子給殺了, 不過juniper也就是表面上看起來像聽進去了, 實際上真打到“不想輸”的時候, 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 赤井秀一嘆氣, 找出萊伊綁架琴酒的新聞, 拿給赤井務武看:“是真的?!?/br> 赤井務武看完,沉默了。 秀一啊, 綁架不綁架的暫且不提,你確定這個新聞的重點不是你們兩個被通緝了嗎?你帶人出來的時候不會沒跟那幾個防你跟防賊一樣的警察打招呼吧? 他把手機還回去, 重新打量了這兩個年輕男人。 兩個人穿的衣服幾乎沒什么區別, 是新的, 應該是剛買的;他們還都是長發, 眼睛的顏色也很相似,身高也差不多, 走在路上說他們是兄弟都會有人信。 黑發的, 他兒子,這次“偶遇”的罪魁禍首, 很顯然有話要跟他說,但不想在這里說,此刻正攔住他的去路,大有“談不攏就動手”的意思; 銀發的,維蘭德的兒子,成年版,看表情不是很想繼續待在這里,而且困了。赤井務武投去詢問的目光,黑澤陣就別開視線,估計是拿秀一沒辦法才來的。 “換個地方談吧?!背嗑畡瘴湔f。 十分鐘后,他們坐在了一家咖啡廳里??Х葟d的位置很偏僻,也沒有幾個客人,赤井務武跟老板打了招呼,赤井秀一和黑澤陣也沒問他為什么十幾年沒回英國還跟老板這么熟。 黑澤陣坐在靠窗的位置,淺色的窗簾已經被拉上,銀發男人完全沒理另外兩個人,靠著卡座上本來就有的巨大毛絨玩具,閉著眼睛休息。 他旁邊是赤井務武,對面是赤井秀一。 其實兩個年輕人本來要坐在一側,但黑澤陣覺得他應該找個東西靠一下,就轉到有玩具的這邊來了。 赤井務武動了動嘴角,用眼神詢問赤井秀一你怎么虐待你弟弟了,他到這里還要找地方睡覺;赤井秀一就回了他一個“難道不是你的問題嗎”的表情。 黑澤陣:呵,你們兩個都有問題。 他當然沒睡著,身邊放著兩個定時炸彈怎么可能睡得著,赤井秀一要找赤井務武他不攔著,但要談的話題是他,黑澤陣覺得他應該擔心赤井務武什么時候忽然就把他賣了。 別問,問就是赤井務武和維蘭德都有前科,他在這方面完全信不過這兩個人。 “所以你想問什么?”赤井務武點了咖啡,等金發但不是波本的侍應生走后,就直接問了。 赤井父子之間的交流非常節省時間,他問得很直接,他兒子也是。赤井秀一說:“我要知道你對他洗腦的內容?!?/br> ……也沒必要這么直接,秀一。 赤井務武開始想自己十八年來教育的缺失造成的后果,但仔細想想秀一小時候就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了,就算他教了估計也沒什么區別吧。 他又看向那邊的銀發男人,黑澤陣沒反應,把臉埋在了棕灰色的玩具熊里,一動不動好像是睡著了。 長長的銀發險險地停在距離地面幾厘米的位置,從手臂的肌rou來看……他應該挺放松的,但不可能真的睡著。 “他沒反對?”赤井務武問赤井秀一。 “他讓我來問你?!背嗑阋徽f了句實話。 當然,他覺得琴酒其實是不想讓他知道這些事的,但他和赤井務武的關系擺在那里,根本沒法避開,于是琴酒選擇了什么都不做,反正這件事的結果對他來說「不是那么重要」。 別人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都不會影響到琴酒——黑澤陣本人,他是什么樣的人與別人的看法無關。 不過赤井秀一覺得,雖然不會有什么實質性的影響,琴酒還是很在意他的看法的,畢竟他可是小銀從小到大都很在乎的人(自信.jpg)。 “這樣啊,”赤井務武非常干脆地回答,“沒有告訴你的必要?!?/br> “你確定?”赤井秀一挑眉。 “這是a.u.r.o的內部事務,秀一?!背嗑畡瘴浜苁谴_定。 “他說不出你的名字,也不能提及跟你有關的任何情報……這讓我很難相信你,赤井務武?!背嗑阋唤辛烁赣H的全名,不過問題不大,他叫母親也是這樣叫的,要么瑪麗女士,要么直接全名,直接叫母親的時候,大概都是形勢所迫吧。(瑪麗:?) 赤井務武往后仰了一下。他不是很想跟自己大兒子對上,某種意義上秀一比瑪麗難纏得多,因為瑪麗還是講道理的,年輕人卻可以任性地不講道理。 他問:“你是以什么身份來問我的?” 赤井秀一回答:“家屬啊?!?/br> 赤井務武覺得自己跟家屬這個詞更接近一點。 不過他還沒反駁,赤井秀一又說:“而且我還是小陣同學的班主任,我來這里是關心自己的學生?!?/br> 赤井務武失笑。 他搖搖頭,說秀一,其實你跟他【沒什么關系】,你也沒有立場來問我,不是嗎? 赤井秀一看向依舊沒動靜的黑澤陣,銀發男人完全不想摻和他們之間的事,即使對話里的主角是自己。 他轉回來,說,既然這樣,那我問你一個問題。 “赤井務武,你還會利用他、利用你對他洗腦的內容,達成自己的目的嗎?” 赤井務武就笑起來。 “會,你不是很清楚嗎,秀一。我對他這么做,就是因為我會用到他?!?/br> “你要利用他做什么?” “無可奉告?!?/br> 金發的男人端起被送來的咖啡,平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說出了堪稱冷酷的話。明明用的是維蘭德的外表,但記憶里多年前的赤井務武卻與眼前的這個男人重合起來。 赤井秀一并不意外自己會聽到這樣的回答,以他對過去的父親、對現在的赤井務武的了解,這個人無論做任何事都帶有很強的目的性,如果他一定要做什么,這件事就必然會牽扯到其他目的。 好在赤井秀一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不會對父親感到失望,也不會因此束手無策,甚至早就做好了其他的準備。 “那就只能說抱歉了,父親?!?/br> “你要帶他走?” “怎么會,我打不過他啊?!背嗑阋宦N了翹嘴角,也端著他的黑咖啡,說,“他不會跟我走,所以我只能對付你和你背后的「那個機構」了?!?/br> 赤井務武或者說維蘭德,和a.u.r.o。 秀一,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赤井務武看向自己的兒子,發現赤井秀一的表情非常坦誠,而且他兒子行動力超強,說了去做就真的會去做,考慮到他自己能做到的程度……他不得不對跟自己很像的兒子多了幾分無奈。 他嘆氣,開始覺得頭疼了:“秀一,你是個應該顧全大局的穩重的成年人?!?/br> 不是跟那群瘋子一樣來威脅我的神經病,我知道你很正常,你和juniper也很正常,對吧? 赤井秀一正常地放下杯子,正常地點點頭,正常地說:“我是,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維蘭德’先生——沒人知道你要做什么?!?/br> ——所以我「顧全大局」的時候沒必要顧全你,當然,赤井務武,你也是個穩重的成年人,你知道我只是在威脅你,不會真的那么做,問題在于其他人會不會。 關鍵是確實存在這樣的人。 赤井秀一看著他的父親,赤井務武被兒子叫“維蘭德”的時候很明顯動了下眉毛,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赤井務武:兒子長大了,還很有能力,很像年輕時候的我,我很欣慰,但他馬上就要搞事搞到我身上了,為的還是維蘭德的兒子……真是一言難盡。 他點了根煙,但這根煙剛點燃的時候就被一只手生生按滅,銀發男人睜眼,不滿地看過來,好像剛才在機場拿著煙的人不是他一樣。 赤井務武把煙扔了,一把拽住黑澤陣的手,掰開,果然看到手心里的燙傷。 “你……” “很疼?!?/br> 黑澤陣就這么看著赤井務武,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于是赤井務武嘆氣,說行,我不抽了。 赤井秀一覺得挺有意思,他記得這兩個人多年來沒怎么見面,但現在看來他們好像……很熟? 他父親問咖啡廳的侍者要了冰塊,放在他弟弟手心里,整個過程里他弟弟都很安靜,什么都沒說,最后先說話的還是他父親:“你有什么看法?” “什么?” “別當沒你的事,他是為你來的?!背嗑畡瘴浒言掝}拋給了黑澤陣。 黑澤陣就看向赤井秀一,懶散地靠在沙發上,眼里好像寫著“你還沒搞定嗎”。他又看向赤井務武,這回的眼神是“連你兒子都搞不定啊”。 赤井秀一:…… 赤井務武:…… 父子兩個都完全看懂了黑澤陣的眼神。所以黑澤陣到底是站在哪邊的……這件事有待商榷。 銀發男人從剛才開始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了,墨綠色的眼睛里也多了幾分煩躁的情緒,他轉頭問赤井務武:“我做決定?” 赤井務武好像明白了什么,往赤井秀一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隨便你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