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節
雖然只是按照公安給的說明和指示行動,但現在他真的在當組織的boss,調用一整個龐大組織的資源進行統籌安排。 還有,工藤知道這件事嗎? 窗外電閃雷鳴、風雨交加,但這里的雨確實要比東京小很多。裝飾華麗的大廳沒有開燈,只有從樓梯到走廊,再到二樓的書房被暖黃色的燈光點亮,墻壁上甚至有燃燒的火把。 走廊里,穿著黑衣的保鏢們沉默得像一尊尊雕塑,穿著禮服的金發女人笑盈盈地走上樓梯,來到走廊里,被某個倚在墻邊的人攔住了。 “貝爾摩德?!?/br> 原本靠著墻的中年男人直起身,往她的方向看來,然后叫出了這個女人的代號,然后問:“你不是在參加政府舉辦的晚宴嗎?” 他知道克麗絲·溫亞德在東京,而且就是幾分鐘前,電視直播節目,鏡頭里還出現了貝爾摩德的身影,克麗絲·溫亞德參與晚宴的新聞早就傳遍媒體。就這點時間,貝爾摩德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從東京來鳥取。 在晚宴上風情萬種的金發女人笑了笑,用她一貫的甜蜜語氣地回答:“難道我就不能有一位雙胞胎姐妹(我的有希子~),在我需要的時候替我出面嗎,帕賽托(passito)?” 帕賽托(passito),主要管理組織采購、運輸等等方面工作的成員,原本是朗姆的手下,不過很久之前就因為跟朗姆不合,帶著自己的工作單干了。是個很會處人情的人,背后有組織的一位老合伙人,因此即使和朗姆鬧翻了也能繼續混下去。 萊伊榮升組織二把手的時候他也在場,不過那之后就銷聲匿跡,不知道在做什么了。 現在這個中年男人面對說話依舊99%假1%現編的女人,已經有了真假的判斷。既然這個貝爾摩德是真的,那晚宴上的就是假的,至于她的替身從哪里來,這件事就不是他現在需要探究的事了。 他來這里,當然是因為…… “波本找你?”貝爾摩德語氣輕快地問。 “boss找我?!迸临愅行拚朔Q呼回答。 “你叫波本boss?哎,看來波本還是很能干的嘛?!必悹柲Φ抡f著,走向別墅書房的門,卻在敲門的前一刻停下,問,“你,既然來了,為什么不進去?” 帕賽托的表情有點怪異。 他說,我已經見過boss了,是boss說接下來還有別的任務,讓我在這里等接下來到別墅的人。所以是boss叫你來的? 貝爾摩德給自己補了下口紅,然后回答:“嗯哼?不是,當然是我自己想來,我可是boss最寵愛的女人?!?/br> 帕賽托:boss都換了你還能是boss最愛的女人……啊,等等,好像波本也經常跟貝爾摩德一起吃飯,難道這話也是真的?不愧是貝爾摩德,輕而易舉地拿下了前后兩任boss,簡直恐怖如斯! 他吸氣,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決定提醒這位組織里行事最肆意的同事:“貝爾摩德,如果你是來找boss約會的,我勸你還是不要?!?/br> “怎么?他心情不好?放心啦,我跟他認識這么多年,什么場面沒見過……” 貝爾摩德說著推開門,入目是森冷的燈光,骨牌堆砌的清脆聲音傳入耳朵,而波本、萊伊、琴酒和伏特加正在烏丸蓮耶的書房里打麻將。 她緩緩關上了門。 “這場面我確實沒見過?!?/br> 第148章 貪婪與永生之塔 貝爾摩德沉思。 貝爾摩德開門, 發現里面還是原本的場景,只是波本一手托臉,笑著跟他招了招手, 而原本似乎在笑的萊伊現在點了一根煙。 貝爾摩德關門。 貝爾摩德再次沉思, 她看向旁邊的帕賽托,帕賽托的臉上仿佛寫了:我勸過你了, 是你不聽。 貝爾摩德再次開門, 發現雀魂(劃掉)麻將時間已經暫停,伏特加走到了門口,說,貝爾摩德, 你終于來了。 貝爾摩德:“……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 你們繼續, 我跟帕賽托有話要說?!?/br> 她就要把門關上, 伏特加卻先一步按住了門。他按著門的手青筋暴起, 貝爾摩德也寸步不讓,兩個人角力的過程中, 門竟然紋絲不動。 就在這個時候,伏特加緩緩開口:“貝爾摩德, boss正好找你, 我跟帕賽托出去做任務, 這里就拜托你了?!?/br> 貝爾摩德:…… 哈哈, boss?如果書房里只有波本那她確實會信,但在組織滅亡的關鍵時刻, 波本、萊伊和琴酒都在這里打牌?打死她都不信! “伏特加, 你……” “貝爾摩德?!?/br> 書房里傳來了琴酒的聲音,那個銀發的男人冷淡地往這邊看來, 好像是在說你浪費時間太多了,在那里磨蹭什么。 假的,肯定是假—— 就在這個時候,伏特加趁貝爾摩德走神,一個閃現過人就到了書房外面,對沉默了很久的帕賽托說我們走吧,然后拉上人就往外跑。 貝爾摩德:??? 幾分鐘后,貝爾摩德正在陪書房里剩下的三人打麻將。 黑羽快斗感嘆說伏特加的牌運太好,幸好他現在出去了,啊等一下我給組織的人打個電話;黑羽盜一說千影別抽煙了,夜鶯也不喜歡抽煙;黑羽千影說我覺得這樣比較符合他的性格,而且這是多難得的機會啊…… 貝爾摩德覺得,她真的不該來這里,也不是來加入這個家的,讓她回去!她要去找有希子! 正在東京替她參加晚宴、熟稔地跟各路政客、商人交談的工藤有希子微微一笑。 來試探她的人:她對電影的拍攝進度和具體情況了如指掌,肯定是貝爾摩德本人沒錯! 工藤有希子:那是因為最近在劇組的人本來就是我啊,莎朗這個懶鬼…… e=('o`*)))唉,踩著這么高的鞋子參加晚宴真累啊,希望他們那邊一切順利吧。 …… 順利? 降谷零是真不這么覺得,當看到「琴酒」出現在東京塔附近,并旁若無人地穿過有人在交戰的戰場,往東京塔大樓的方向去的時候,他腦袋瓜子都嗡嗡的。 雖然打著一把黑傘,戴著帽子,只能在暴雨里模糊地看到小半張臉,但那個人無論是動作還是衣服,都跟以前的、成年的琴酒一模一樣! 琴酒! 就在這個人從路邊經過的時候,無論是普通警察還是公安警察、逃亡的組織成員還是特地來找蘇格蘭/琴酒的人,都忽然寂靜了。 沒有槍聲,沒有喊聲,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只剩下雨水墜落地面的聲音。 然后他們就看著琴酒走進了東京塔,誰也沒有動作—— 不,有人開槍了。 但就在他有動作的一瞬間,周圍的人都撲上去,不知道是警方還是其他勢力的人,直接把人按倒在地拳打腳踢砸暈。 那枚子彈打在銀發男人的一側,對方根本不理,就連腳步都沒有什么變化,就消失在了大樓往上的樓梯處。 暴雨聲里傳來竊竊私語。 “琴酒來了?!?/br> “琴酒來了,他來了!” “真的是琴酒嗎?” “不是說他現在已經變小了嗎?” “我記得還有個說法是琴酒有個兒子……” “請問,琴酒是誰?” “……?” “這里有個誤入的,先打他!” 不管現在的場面變得多么混亂,唯一不能亂的就是降谷零本人。他坐在距離東京塔不遠的黑色轎車里,時不時注意那邊的情況,然后給黑澤陣打了個電話。 第一遍沒接,被拒接了。 第二遍接通了,但對面的人沒說話,聽筒里傳來了東京塔大樓內部即將午夜十二點的廣播聲。降谷零聽到拿著手機的人笑了聲,然后電話就被掛斷了。 他深呼吸。 黑澤知道了,黑澤知道hiro在這里了,那黑澤陣就不可能袖手旁觀。 降谷零知道黑澤陣會救諸伏景光,就像當初還在組織里的時候,琴酒會救蘇格蘭,一次、兩次,直到再也沒有可能為止。 “冷靜?!?/br> 他對自己說,冷靜點,降谷零,琴酒會發現也在你的意料之中,你只是沒想到他選擇了最激烈的做法,沒有跟任何人交涉就獨自去了東京塔,但你已經對所有最壞的結果做好了預測,現在,按照【計劃】繼續推動【收網】才是你應該做的事。 相信他們,因為他們也相信你。 “太亂來了,黑澤,還有hiro,”降谷零按著隱約痛起來的頭,自言自語,“等這件事結束后我一定要找你們兩個算賬?!?/br> 另一邊。 跟赤井秀一換了手機的黑澤陣正靠著天臺的欄桿,往東京塔下的街道看去。 雨很大,不過天臺的入口就在后方,這里是背風處,風大的情況下淋不到多少雨。赤井秀一當然帶了傘,但這種東西目標太大,而且會被風刮跑,就丟在了樓梯那里。 說實話,在這種能見度極差的暴雨天里比較狙擊技術沒有任何意義,距離稍遠一點就會造成極大的誤差,所以就算赤井秀一也沒被安排帥氣地終結敵人的工作,只是在離開東京塔的關鍵道路上等待漏網之魚——如果必要的話,也會有非常規的出手。 黑澤陣知道這是個相當好的位置,想離開警察的包圍圈,這里就是隱藏的一條“生路”,但這邊雖然沒有幾個警察,卻有fbi……算是對雙方隊伍里都可能有內鬼的心照不宣的默契吧。 “秀?” 赤井秀一的耳機里傳來了有點模糊的聲音,通話兩邊的背景里都是雨聲,加倍的雨聲讓人不得不提高音量說話。 那邊的女性說:“你看到了嗎?我剛接到消息,琴酒在東京塔附近現身了?!?/br> 有點耳熟的聲音,大概是在哪里聽過吧,太模糊了難以分辨。 黑澤陣甚至懶得去想這是誰,也沒改變自己的聲音,就直接對著通訊說:“那不是琴酒?!?/br> 另一邊的女性頓了頓,說我相信你的判斷,秀,你認為琴酒現在的立場是什么樣的? 琴酒的立場? 黑澤陣還真被她問得愣了那么一剎那,才反應過來,所以fbi對他現在的情況幾乎沒有了解??闯嗑阋惶焯煸谒依锊涑圆渥「静粨膄bi工作的自在程度,黑澤陣還以為枕頭先生什么都跟fbi說了。 他翹起嘴角,往遠處東京塔的方向看去,語氣平淡地說:“不用試探了,聽不出來嗎,我不是赤井秀一?!?/br> 電話對面的女性,也就是fbi搜查官茱蒂·斯泰琳沒想到他會直接挑明,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這個人拿著赤井秀一的手機,那赤井秀一在哪?雖然秀總是獨自行動,但通訊設備落在不明人物手里可不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除非出現了什么意外…… 她攥緊手機,按住眼鏡,抬高了一點聲調,在暴雨的街道一側的電話亭里問:“你是誰?他在哪?” 茱蒂·斯泰琳負責這條街道近處的確認工作,fbi做出這樣的安排也是為了接應赤井秀一。不過他們畢竟是跨境行動,上面的說法是不用特別出力,今天的主要工作就交給日本人,反正美國境內也在追捕組織的成員,日本這邊的事就交給他們自己人,不缺這點功績。 這說法沒問題,如果將fbi看做一個整體的話——但不是。負責境內收網和境外行動的就不是一個部門,能這么輕描淡寫地說“我們什么都不用做”只能說明他們的上級瘋了。茱蒂·斯泰琳隱約覺得哪里不對,但她卻想不出原因,也沒有質疑上級合理決定的理由。 “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