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同人)烏鴉折疊 第131節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說某個混進來的fbi臥底,抓著黑澤陣的手不放,直到被m92f頂著腦袋才放棄了讓銀發殺手當他免費空調的想法。事后黑澤陣把萊伊丟到阿拉斯加做任務去了,不是想要涼快嗎?你也不用回來了。 “gin?!?/br> 小泉露比的聲音打斷了黑澤陣的回憶,她在風雨里喊得很大聲,不然壓根沒法穿過厚重的雨幕到黑澤陣的耳朵里。 但就算聽到,黑澤陣也聽不清她在說什么,完全是在靠口型辨認露比的話。 她在說:琴酒,如果我死了,你記得幫我養女兒,她住在江古田,現在滿腦子都是怪盜基德,但怪盜基德都五十多歲了,還已婚,你說這都是什么事啊…… 黑澤陣:…… 他覺得露比女兒看上的那個怪盜基德,未必是五十歲的那個,很有可能是同樣在江古田上學的某個小鬼,搞不好他們還是同班同學。 “快去,”他面無表情地說,“我會帶你回來?!?/br> “我走了?!?/br> 聲音未能傳達,話語的意義卻依舊傳遞。小泉露比閉上眼睛,在一片暴風雨里說了什么。 在那個瞬間,暴風雨好像停止了。 仿佛抽刀斷水,又好像世界被拿走了靜止的一幀,灰暗的天地有剎那凝滯,在人們還沒去想那是錯覺還是現實的時候就倏忽恢復了躁動——準確來說,是“反撲”。 就像被堵住的水龍頭忽然放開一樣,暴雨直接從天空中潑了下來,原本還能模糊看清的甲板變得一片混沌,就連天邊的閃電都忽然停歇,世界變回了一片漆黑,巨大而嘈雜的聲音如同令人戰栗的死亡音符,接連不斷地重重砸在所有人心頭。 “黑澤!” “小泉……” 一片死寂的黑暗里什么都看不到,想沖出去的人被死死扯了回來,游輪正在向某個方向傾斜,大廳里的人都難以站立,現在去甲板就是死路一條! 降谷零把工藤新一往回拖,說我不是說了嗎,他會沒事,如果你出去,有事的人會是你。 工藤新一大喊:“你就這么相信他嗎?!” 降谷零的反應非常的平靜,甚至冷淡:“對,我相信他,不然我還能做什么?” 是黑澤陣非要叫露比來,是他們兩個非要去暴風雨里占卜前路,這是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舉動?降谷零也無法理解。但他永遠也沒法阻止黑澤陣做想做的事,明明他當上了boss,跟黑澤成為了同盟,卻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 工藤新一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聲音低了下來:“對不起,安室哥哥,我……” 降谷零摸了摸工藤新一的頭發,他也不需要小偵探的道歉:“沒事,我也沒你想得那么冷靜?!?/br> 他早就發現工藤新一的情況不對勁了,體溫高到可怕,聯想到出發前雪莉硬給他發的消息(和最后那句“你敢自稱我哥我就下毒殺了琴酒”),降谷零猜工藤新一是要變回小孩子的模樣了。 游輪的大廳里聚集著船長、大副、幾位船員,愛爾蘭和他弟弟,還有得到消息來看小泉露比決定命運的乘客們,現在他們都揪心地看著外面,甚至有點慌,幾位預感到可能會出事過來的警察正在維持秩序。 降谷零環顧四周,找到做了偽裝、正在墻邊的貝爾摩德——是做了易容,但她的手機、手表和衣服都沒換,顯然沒打算從熟人面前混過去,只是不打算暴露克麗絲·溫亞德的身份而已。 “貝爾摩德?!?/br> “波本,你有什么——” “這個交給你,他快變回去了,看好他?!?/br> 降谷零把工藤新一塞到貝爾摩德懷里,說小孩就靠你了,我去看著點琴酒,放心,琴酒出事我比你急。 貝爾摩德看看已經因為高燒快昏過去的工藤新一,又看看表情沉重轉身就走的降谷零,笑了聲,最后往漆黑的甲板上看了一眼,就抱著她的“銀色子彈”往回走。 可以,一人照顧一個,很公平。貝爾摩德把煙盒丟進垃圾桶,這次她真的打算戒煙了。 …… 黑澤陣一手抓住輪船的欄桿,另一只手抓住已經掉下去的露比,紅發的女人看起來像是昏過去了,但還是雙手抱著她的水晶球,在說什么,黑澤陣聽不清。 但他知道他要做什么,就像十三年前的那次一樣。 那時候露比在逃亡的路上,剛準備好儀式的材料,看到來追殺她的琴酒大喜過望,說太好了琴酒,我準備找一樣東西來跟那位先生換我的命,你來幫我完成儀式吧! 黑澤陣覺得她在做夢,但露比雙手合十,說只要你幫我,以后我在老家給你做個神位…… 他沒打算幫她的,只是那位先生很感興趣——黑澤陣每次單獨出任務的時候,那位先生都要求他全程保持聯絡,于是露比的話也被那位先生聽在了耳朵里。 黑澤陣接到新的指令,只能幫露比完成她的儀式,露比說她的靈魂將前往「某個地方」尋找答案,而黑澤陣的「任務」就是依靠他們兩個之間的「羈絆」把她找回來。 黑澤陣:你覺得我們兩個之間有什么足夠讓你感動的「羈絆」? 露比:有,琴酒,你只需要拿著槍頂在我腦門,說“再不醒我就一槍打死你”就可以了。 黑澤陣:…… 事實證明露比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黑澤陣剛掏出槍,話才說了半截,露比就被嚇回來了,心有余悸地說“心理陰影也是羈絆的一種,不爽不要玩”。 黑澤陣覺得露比腦子有問題,但那位先生很滿意,他沒有反駁的余地。而且他本來就沒打算處決露比,就讓這件事過去了。 只有一點意外,他拿槍對著露比的時候被路過的警察看到,剛跟露比告別就被抓進警察局,幸好露比接到消息萬分驚恐地去接他,跟警察解釋了半天才把人帶出來。 露比: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你沒把警察局炸了真是太好了! 其實是那位先生讓黑澤陣先等著,他找人去處理這件事,不然黑澤陣是不可能讓那些警察帶走的,但他懶得跟露比解釋,穿上他的外衣就走了。 那之后很多年他都沒再聽說露比的消息,本以為不會再見,沒想到……他不但要跟露比再見,還得把當年的蠢事再做一遍。 暴風越來越烈。 黑澤陣用力把露比拉了上來,水晶球的光搖搖欲墜,就像是要熄滅一樣,黑澤陣對魔法一竅不通,他只是看了眼時間,露比說過的“極限時間”已經過了。 他握著槍,像握著一塊不會融化的冰。 黑澤陣把露比扔在甲板邊緣的欄桿上,用降谷先生的槍對準她,說:“露比,醒醒?!?/br> 露比沒反應。 “如果你不回來我真的會開槍,這樣死得比較快,起碼比淹死強?!?/br> 露比依舊閉著眼睛。 黑澤陣想了想,說:“你女兒哭著喊著要嫁給五十多歲的怪盜基德?!?/br> 露比猛地睜眼:“什么!絕對不可以!” 黑澤陣:“……” 露比:“……” 黑澤陣:“醒了?我們回去吧,其他人大概以為我們已經死了?!?/br> 露比:“紅子真的要嫁給怪盜基德?” 黑澤陣:“……沒有,不會,她要找的那個怪盜基德應該是二代,年輕的那個?!?/br> 露比終于放心了,躺了回去,感覺整個人都變得輕松了。啊,原來是這樣去。我的女兒啊,mama希望你幸福,但二代怪盜基德,好像差點就跟mama一起死在船上了。 黑澤陣才不管露比在想什么,就扯著已經走不動的露比往大廳的方向去。 甲板很晃,但黑澤陣走得很穩,露比安詳地躺在地上被拖著走,過了一會兒,她抬頭望向黑澤陣,從這個角度看,銀發少年顯得很高,跟她記憶里的銀發男人沒什么區別。一如既往的可靠啊,琴酒。 游輪大廳。 漆黑的風雨里忽然出現了某個影子,一道銀色的閃電從天空中劃過,照亮了正往門口走的人。 天與海一片純白,少年走在這片只有線條的純白里,腰桿挺直,像一把出鞘的利劍。 爾后,世界又歸于黑暗。 黑澤陣走回大廳,把露比丟給早就準備好毯子和熱水的人,接過兩位乘務員遞給他的東西,然后自顧自地擰頭發上的水。 降谷零直接把人扯進懷里,感受著黑澤陣可以說是冰冷的體溫,說,別折騰了,回客房,你這樣算什么。 黑澤陣沒說話,也沒動,半晌才推開降谷零,說我去洗澡,你記得給我帶兩瓶酒。 “你現在是未成年……” “要威士忌?!?/br> 黑澤陣的聲音很低,就好像被暴雨浸透了一樣,帶著點沙啞。降谷零看著銀發少年離開的背影,少年走得依舊很穩,就好像剛才在暴雨里淋了很久的人不是他一樣。 景說得對,降谷零想。琴酒真是個喜歡逞強的人,不想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但是—— 你想讓我帶哪種威士忌,黑澤?都是組織的人,你說話說半句,就是在故意為難我吧!信不信我給你帶兩瓶黑麥過去? 降谷零想到那個場面,估計黑澤會把酒瓶砸在他頭上,還是放棄了這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算。 他轉身去看小泉露比,波本可以跟著黑澤回去,但降谷零得留在這里,因為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他來做最終的決定。 “你看到路了嗎?是哪一條?” “不是哪一條,”露比整個人都快昏厥過去了,但眼神卻閃閃發亮,“我看到的是,指引命運的第七條路!” 她指向某個方向,在那漆黑的天隙里,竟有一道光,如火炬般照亮海面。 仿佛噴薄而出的黎明。 那道光只是持續了短短一瞬就徹底消失,卻好像在所有人的心底燃起了希望。 看到那一瞬間的光,“青鳥”號的船長想起二十年前,也是這樣的一個暴風雨的夜晚,他跟父親在海上航行,所有人都面臨絕望時只能祈求神明,最后看到的一道光。 是的,當年他們就是向那道光的方向去,最終離開了風暴!活了下來! 所以“奇跡”是會再次出現的! 船長激動地抓起降谷零的手,說:“教父,你的手下實在是太厲害了,帶領我們在風暴里找到了唯一的生路??!” 降谷零理解船長的激動,點了點頭:“嗯,既然這樣我們……等等,什么教父?” 黑澤剛醒的時候是不是也說他想當自己兒子的教父來著?到底發生了什么?怎么好像全船的人都知道,就他自己不知道? 降谷先生,陷入了沉思。 …… 6月10日清晨。 “青鳥”號駛出了暴風雨的中心,終于跟總部聯絡上,并接到了附近一個港口的信號。港口的工作人員指引他們往某個方向前進,在越來越小的暴雨里靠近岸邊。 在兩天的暴風雨里,他們已經從日本海的南端到了北端,完全偏離了原本的航線,但以現在的情況,上岸才是最優先的選擇,畢竟本土的暴風雨都還沒停止,海上更是危險。 小泉露比倒下了。 船醫表示沒死算她命大,不過她現在好像成了船上的吉祥物,不少人來問她關于魔法的事,小泉露比·半吊子魔法師·公安臥底連夜向降谷零求助,降谷零表示,安撫大家情緒的工作就交給你了,小泉前輩,我可以替你寫任務報告。 小泉露比:成交! 那位責任心很強的船醫在照顧完小泉露比后到處找黑澤陣的身影,他記得出去的人有兩個,但另一個不知道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