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穿越者,名動四方 第249節
她尖叫了聲,拉了繩子,告訴對方好像她被蟲子咬了,此時傷口處又痛又麻,讓對方幫忙瞧瞧咬她的是否是毒蟲。 那人沒有懷疑。 當他走近時,她一顆心跳得飛快。成敗在此一舉,如若殺不了這人,打草驚蛇,她后面是真的沒機會逃出去了。 那一刻她什么都沒想,只想著要面前人死!他若不死,后面倒霉的是她,還有被她連累的父親和娘親。 出刀、再狠狠扎進他頸脖好像只在眨眼間,對方溫熱的血飛濺到她臉頰上。她顧不得去擦拭,以沒持刀的左手緊緊捂住他的口鼻,不讓他發出一丁點叫喊聲。 放倒一人后,她繞行過這一片區域,遁著之前取水的那人回來的方向走,中途意外又碰上了一人。 對方大驚,立馬上來擒她,一個不慎也被她抹了脖子。 但此時已驚動了其他人。 一個輕敵的成年男人她能應付,但倘若十個一并上,她很清楚自己并無招架之力。 逃,趕緊逃! 借著夜色的掩護,她沖進了叢林。身后異響如同獵犬般如影隨形,或許是天不亡她,就在身后的動靜越來越近時,她看到了河道。 當即她毫不猶豫跳了下去。 她只是理論上學過鳧水,最多在州牧府的浴池里劃兩下,跳河時只想著哪怕是死,也絕不能被抓回去成為把柄威脅她的雙親。 人的潛力或許是無限的,她不但沒淹死,還幸運的拜托了身后的追兵。 回憶到這里截然而止。 孟靈兒蜷縮著身子躲在樹上,她好像又回到了不久前,溫熱的血濺在她臉頰上,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小姑娘用手狠狠抹了把臉。 但她臉上其實什么都沒有,血早就在河里洗干凈了。 有夜風拂過,孟靈兒打了個激靈,又覺得冷了。她開始哆哆嗦嗦地開始擰水,把能擠出水的地方都擰干,但衣裳本質還是濕的。 如果想明日不得病,應該趕緊下樹尋個山洞把衣服脫了烤火。 “下面有狼,可能也有人會尋來,不能下去?!泵响`兒喃喃道。 于旁人只是一覺的時間,但這一夜對她來說特別漫長。直到天際泛起,孟靈兒才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從混沌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哈切?!彼滩蛔〈蛄藗€小噴嚏。 小姑娘揉了揉鼻子,又探了下額頭。還好,只是小感冒,沒有起熱。 她站在樹上張望了番,確認周圍無人后才慢慢從樹上下來,腳踩在地上時軟了一下,但又被主人強迫著很快站直:“甘草麻黃可治風寒,亦可生食,我得先尋個藥……” 天上的紅日逐漸高升。 孟靈兒將用短匕切成小段的藥草塞進嘴巴里,沒有水,只能干嚼再努力咽下去。 吃完草藥,小姑娘抬頭看天,頭頂偏東側的地方掛著一輪金烏,“得往北邊走才行?!?/br> 不管她如今在何處,她都要往北走。 荊州的北部和三州接壤,從自到東分別是:雍州、司州和豫州 司州是父親的地盤,只要進了父親的領地就好了。而昨日劫她的人后面并無人馬立馬接應他們,想來對方不是荊州那方的。 往北走,去司州! * 沉猿道,假節府。 裴鶯一覺醒來,已是巳時初了。洗漱完后,她問辛錦,“囡囡來否?” 入住沉猿道后,明日母女倆都會一同用早膳。 “并無?!毙铃\回答,又想說不久前霍霆山提的一句,“夫人,大將軍說今日議事結束?!?/br> 裴鶯怔了下,將這話理解為議事結束,先生得了閑,女兒重新恢復上堂。 上堂時間早,她起得晚,因此平日女兒上堂都不會和她一起用早膳,午膳可能也不會,但晚膳一定會一起吃。 既然女兒忙碌,裴鶯自行用膳,早膳后繼續看昨天晚上未看完的賬本。 賬本才翻過幾頁,霍霆山來了。 現在午時未到,尋常這個時間他很少在主院里,裴鶯瞅了下他。這人徑自在軟榻上入座,還順手拿過她之前放在小案幾上的游記翻看起來。 他罕見的閑適。 裴鶯低頭繼續忙自己的。 他閑就閑吧,總不能像陀螺似的忙了那般久,歇也不讓人歇。 遂裴鶯沒管他,自己忙自己的。 時間慢慢流過,中午女兒沒尋來,裴鶯也沒去打擾她,她自認為不是控制欲強的家長,無需女兒事事都向她匯報。 時間轉眼到了下午,金烏西墜,天幕染上大片美麗的霞光,云層相隔在天空分布著,以燦爛的天空作底,天上的云層好像變成了一串串呈在橙色托盤上的烤rou。 裴鶯看著看著,饞了。 “霍霆山,今晚我們吃燒烤吧?!迸狷L笑了笑,“烤rou沾點白砂糖,滋味不要太好,上回囡囡一口氣吃了五六串?!?/br> 霍霆山喉結滾動了下,“夫人……” “就這般定了?!迸狷L替他做決定,而后她轉頭對辛錦說:“辛錦,你去玲瓏院走一趟?!?/br> 辛錦領命。 霍霆山看著遠去的奴婢的背影,太陽xue跳了跳。 “大將軍?!边^大江此時來報。 本來坐在軟座上的男人猛地起身,但邁步走到一半,察覺到一道疑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時,他不住僵了下。 霍霆山停頓半息繼續往外走,“如何?” “衛兵在巡視時發現有一封信從墻外被送入府中?!边^大江雙手遞上信件。 霍霆山接過,迅速打開,而后瞬間面如沉墨,眼底迸發出駭人的兇光。他拿著信的手不由收緊,手背上青筋浮現,將信件邊角捏出深深的折痕。 只見信中寫道: 送裴氏至長安,女兒可無憂。 第148章 “他找死!”霍霆山五指猛地收緊, 掌中信件驟然被他揉皺,似還不解氣,他將紙團擲在地上。 紙團彈著往前滾, 而后撞到墻壁又往回滾。 長安。 崔黨一派已除, 五皇子早前被殺, 如今整個長安都在紀羨白手中。 又是這個紀羨白這個老鰥夫, 他沒能干的夫人自己娶一個就是,竟將主意打到他夫人身上。 真該死! “大將軍……”過大江不知為何忽然慌亂。 霍霆山氣在頭上, 語氣冰冷又帶著燥:“作甚?” 過大江瘋狂給他使眼色。 霍霆山稍冷靜下來似想起什么, 迅速側頭看。 只見方才那張被他揉成團隨手擲了的紙團, 此時被裴鶯撿起。 這封從墻外被送進來的信外裝特別, 為了最大程度的引人注意,信用朱砂繪邊,再撒上金粉, 確保在陽光下亦能閃閃發光。 紙用的也是上好的桑皮紙, 非一般人家能用得起。 種種疊加, 足矣證明寄信方身價不菲。 “夫人……” 裴鶯沒理會他, 徑自打開揉皺的紙團。 這是何人送來的信, 竟叫他如此暴怒。 信上的折痕一點點展平,里面清俊的字體露了出來。 待看清信上所書,裴鶯有種大腦一片空白的迷茫和荒誕感,每個字她都認識, 但組和起來無比荒唐, 荒唐到她的思緒如同廢舊機械般霎時卡頓停止。 紙上的朱砂字仿佛脫離了紙張本身,張牙舞爪的躍至她面前, 每個字都變成了長滿尖牙利齒的虎獸,叫囂著要食人血rou。 裴鶯幾乎是本能的轉頭去看霍霆山, 眼眶慢慢紅了,“霍霆山,這信是何意?囡囡,囡囡昨日不是歸家了嗎……” 她一瞬不瞬地看著霍霆山,“霍霆山,你快說話??!” 男人的喉結動了動,走過去扶著她的手臂,“夫人,小丫頭昨日去呂氏那處后,至今未歸?!?/br> 最后四個字放得很輕,像是怕驚擾了面前人。 然而她還是被驚到了,美婦人面色在剎那間煞白,腳也軟了,若非及時被男人擁住,定會跌坐在地。 事到如今,再無其他隱瞞的可能,霍霆山只好道:“孟從南夫妻被歹人收買,小丫頭昨日在他們租的那處宅舍里被呂氏算計,被埋伏好的人悄然運出了城。劫走小丫頭的是長安紀黨,這伙人和荊州叢六奇水火不容,故而紀黨不可能派大量的兵馬在荊州內穿行。夫人,我已派人去尋小丫頭了,估計不久后能有消息?!?/br> 裴鶯逐漸聽不到后面的話,從“被埋伏好的人悄然運出了城”那里始,她的耳朵就開始嗡嗡作響,后面他說的話她再也聽不清。 滿腦子都是,女兒昨晚沒有回來。 她的女兒被歹人劫走了。 “霍霆山,囡囡不見了?!迸狷L緊緊抓著他扶著她的手,力道之大,她修剪得圓潤的指甲在男人手上留下一個個深深的月牙印記。 “會找回來的?!被赧娇粗t的眼,心頭針扎似的難受,此時只能重復道:“我已派人去尋,會將小丫頭尋回來的?!?/br> 裴鶯在他懷里閉了閉眼,清淚順著眼角往下流,“都怪我,是我的錯,我昨日就不該讓她出門的?!?/br> 霍霆山抬手幫她拭淚,他手掌沒有一處不粗糙,拇指拭過她白皙柔軟的肌膚,在上面帶出淺淺的紅暈。 本來眼眶就紅了,越擦越紅。 霍霆山一時沒了章法,只好道,“夫人不必自責,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多年未見,他們陡然上門固然有些突兀,但對方提借錢一事未嘗沒有麻痹我們的意思,令我們覺得他們登門只為了打秋風,而無旁的目的。誰能料到與小丫頭有昔年情誼的他們竟是個面白心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