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穿越者,名動四方 第150節
今日盛京閣一開門,便有豪奴來問:“容掌柜,今日閣中可有上新?” “暫無?!比菡乒駝傉f完這二字,就見一個身著華服、長了雙純良鹿眼的男人進來。 他頓時虎軀一震,撇開面前的豪奴,幾乎是小跑著過去:“慕容賢兄,別來無恙?!?/br> 慕容庶笑瞇瞇道:“容掌柜?!?/br> 容掌柜轉頭對那個欲要離開的豪奴說:“小娘子你且等等,今日可能會有新貨?!?/br> 說完這話,容掌柜對著慕容庶露出個殷勤的笑:“慕容賢兄今日來尋我,可是有好貨?若真有,還請快快拿出來?!?/br> 慕容庶也不賣關子:“確實有好貨,今日要寄售的東西為‘裴氏佳釀’。阿修,將東西端過來?!?/br> 容掌柜聽說是“佳釀”,臉上的笑凝了凝。 酒啊,這不是什么稀奇東西,長安的好酒多得是…… 一個壯漢這時端著個壇子進來。 這酒壇是用白瓷做的,面上帶著精美的花紋,壇口以紅綢封緊,兩條麥穗狀的明黃色綢帶在封口處對稱垂下。 再看那封口的紅綢,其上用云母粉繪出一只抱著‘裴’字的胖白兔。 紅、白、金三色相互組和,亮眼又帶著貴氣。 容掌柜承認包裝不錯,但也僅此而已。還是那句,長安的美酒太多了,貴人們的舌頭早已被養叼,許多酒入不了他們的眼。 慕容庶笑道:“容掌柜,這是新出的裴氏佳釀,送你一壇嘗嘗,我相信你絕對會喜歡的?!?/br> 心里所想不為外人道也,容掌柜聽他言辭里自信四溢,且這酒又是送的,忙將人迎進內間。 一壇酒約莫寒瓜大小,在酒壇里算小巧的。 慕容庶將酒壇的封蓋揭開,開蓋的那一瞬,容掌柜聞到了一股非常濃郁的酒香,仿佛雨后水氣撲面,無孔不入地侵占著五感。 容掌柜不由張目,第一時間探頭去看壇內的酒,只見其內酒液澄清如水,與一些上佳的酒釀倒無甚差別。 “容掌柜,有杯盞否?”慕容庶問。 “有有有?!比菡乒襁B忙去拿了杯盞來。 慕容庶親手為之添酒,倒的不多,于杯盞的三分之一處而止:“容掌柜嘗嘗看?!?/br> 對方之前說這壇酒贈予他,因此容掌柜毫無顧忌道:“這哪兒夠,慕容賢兄倒多些?!?/br> 慕容庶神秘一笑:“容掌柜莫急,這裴氏佳釀厲害得緊,初嘗者不可冒進?!?/br> 容掌柜半信半疑。 他在盛京閣當掌柜多年,見過奇珍異寶無數,炊金饌玉、海味山珍,什么沒嘗過? 光是酒,他就嘗過幾十種。這裴氏佳釀厲害得緊?究竟如何厲害法? 滿腹狐疑中,容掌柜抬起杯盞飲酒。 這佳釀一入口,容掌柜眼瞳不住收緊,心頭大駭:“慕容賢兄,這酒……” 入口濃郁醇厚至極,絲滑如緞,那醇厚的酒香自喉頭一路滑入五臟六腑。酒入肚后,似在腹中團起一簇暖融融的火氣,竟叫人有幾分飄飄欲仙。 “好酒!”容掌柜震聲道。 慕容庶一雙純良的鹿眼笑出狐似的狡黠,“容掌柜,裴氏出品就沒有凡品?!?/br> “是極是極,裴氏出上品?!比菡乒襁B連頷首:“慕容賢兄,這一壇裴氏佳釀售價幾何?” 慕容庶伸出兩根手指:“不多,兩塊香皂之價?!?/br> 一塊香皂十兩銀子,兩塊香皂之價,那就是二十兩。 容掌柜低頭看著手中酒,心里掀起巨浪。 二十兩于很多權貴而言算不得多,但一壇酒才寒瓜大小,不夸張的,若是個酒鬼兩三日就能飲完。要是用來宴賓客,那更不得了了,需求不是一般的大。 一場宴會下來,少說也要十來壇,這里一下子就出去兩百多兩。 香皂也是消耗品,且頗為私人,權貴多自己用一塊,或是夫妻共用。就算日日使用,也不至于兩三天就消耗一塊,哪兒像酒,喝上頭后不知不覺一壇酒沒了。 容掌柜忽覺自己手里拿著的不是酒,而是煉化了的銀水。 “容掌柜,外面有個豪奴候著?!蹦饺菔嵝训?。 容掌柜回神,“以裴氏佳釀的品質,無需我多宣傳亦能風靡長安?!?/br> 很快,原先擺在盛京閣門面最顯眼架子上的貨物被撤了上去,換上了一個白壇子。因著壇子不大,白壇子旁邊還特地架起個牌子。 其上書:裴氏佳釀 更換貨頭時,是青天白日,街上人來人往,不少人都看見了。 “呦,盛京閣換貨頭了?” “裴氏?裴氏香皂的那個裴氏嗎?過去看看?!?/br> “佳釀,這回裴氏改賣酒???長安美酒不計其數,它裴氏憑什么擺在門面處?” “憑什么,呵,自然是憑借關系,你也不看看那香皂為盛京閣賺了多少銀錢,如今給個門面又如何?” “等等,我聞到酒香了,好濃郁的酒香?!?/br> “進去問問多少銀錢一壇?!?/br> 有好事者問價,也有本來就揣了銀錢出門的豪奴直接去買酒。 “二十兩一壇?”問到價的豪奴驚訝不已,心道這佳釀比香皂還要貴不少。 但比之更貴的好酒也不是沒有,最后還是買了。府中的郎君和夫人用過香皂后,成為了“裴氏”的簇擁者,對其喜愛得緊,如今“裴氏”上新,肯定是要買些的。 最初豪奴們只是一兩壇的買,買回去給主子嘗個鮮,直到…… “掌柜的,來二十壇裴氏佳釀?!庇腥撕鋈坏?。 容掌柜扭頭一看,認出來人,是大司馬府上之仆從,他臉上忙掛起笑,“高小郎君好久未見,請稍等?!?/br> * 紀府。 紀羨白看著擺在案上的白壇子,親手解開了紅封,霎時酒香四溢。 白皙修長的手指執起玉杯,紀羨白端著玉杯飲了一口,美酒入喉,他動作稍頓,面上看不出多少驚艷,只是忽然嘆了口氣。 “雪茶她們歸否?”紀羨白問外面的家仆。 “回大司馬的話,還……” “大司馬,雪茶她們回來了?!?/br> 片刻后,連同雪茶在內的四人站在了紀羨白面前,她們剛回來便直接應召,還未整理裝束,一個個風塵仆仆的。 “屬下未能完成任務,有愧大司馬所托?!毖┎璧拖铝祟^。 傳訊已先一步到,紀羨白早知曉她們任務失敗了。 “說說那幾日發生的事?!奔o羨白轉動著手里的玉杯。 雪茶如實匯報,從擄到裴鶯開始,到后面的種種。 她說得非常細致,包括初見裴鶯時將之與所見畫中人的對比,和裴鶯后來起了高熱,以及老杏林給她看診時,她偷偷伸出黃玉鐲一事。 她話落下后,房中陷入沉寂,許久未有人說話,雪茶等人一顆心逐漸提起。 “往后再看看?!奔o羨白重復著當時裴鶯說過的話,低低笑了聲,“倒是個會耍心眼兒的?!?/br> “我向來賞罰分明,此番任務失敗,需去青院領罰,你們對此可有異議?”紀羨白淡淡道。 幾人皆答無異議。 紀羨白又道:“待去過青院后,尋府中令狐醫官開藥,將傷細細養好?!?/br> 四目皆是面露感激之色。 紀羨白揮手讓她們退下,待四女離開,男人又為自己倒了杯酒,他狐貍眼微瞇,“還真是什么好事都讓你霍君澤占了去,不過月盈則虧,且走著看?!?/br> * 安息王子在肖江郡待了三日,而后啟程前往長安,郡內又恢復了尋常,商賈們做生意的做生意,布衣也繼續忙碌自己的生活。 裴鶯有些想出門了。 那日她和寧青穎外出,她出門的其中一個目的是想去搜集做火折子的材料,只是后面發生的一切打亂了她的計劃。 如今安息王子已離郡,裴鶯思索著是否出去走一遭,但有過上回的遭遇,她又有猶豫。 “夫人在院里拉練呢?” 裴鶯聞聲停下腳步,轉頭看,見霍霆山不知何時站在了院門口,“非也,我只是在考慮一事?!?/br> 霍霆山其實已站了有片刻,饒有興致地看她一個人在那里來來回回地走:“何事?” 裴鶯如實說,“我想出府一趟?!?/br> 霍霆山揶揄道,“就這?這事值得你在院子里轉個百八十圈?” 裴鶯抿了抿唇。 霍霆山知曉她顧忌何事,“我今日閑暇,我隨夫人一同外出游肆?!?/br> 一錘定音,馬車緩緩駛出州牧府。 霍霆山今日沒騎馬,和裴鶯同乘一車,“夫人想買什么?” 裴鶯:“我想做一種能代替火石的東西,今日出去委托人尋材料?!?/br> “代替火石?”霍霆山揚眉。 裴鶯頷首:“火石并不好用,力氣小的,或是平日鮮少生火之人,根本駕馭不了火石?!?/br> 就如她自己,就算知道火石能生火,但給她兩塊火石,再給她幾個時辰,估計也生不出火來。 “夫人想用什么代替火石?”霍霆山問。 裴鶯給他講原理:“打算做個東西將火種保存起來,待要用之時,再將內里的火種引燃成火苗?!?/br> 霍霆山摸了摸下巴,“保存火種?如何保存,火燃盡后便會熄滅?!?/br> 這時馬車來到之前裴鶯吩咐要去的菜市巷口,馬車停下,兩人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