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穿越者,名動四方 第147節
但莫名其妙被打擾了好眠,裴鶯不滿地蹬了蹬腳,欲要將挨過來的腿踢開,“你走開?!?/br> “夫人,你講些道理,這是我的榻,哪有反客為主的道理?”男人頓了頓,輕嘖了聲:“行吧,你也不是客?!?/br> 第80章 春日早晨陽光和熙, 裴鶯坐在榻上,渾身懶洋洋的,提不起勁兒。不過比起昨日的冰火兩重天, 現在已是好太多。 辛錦一直候在外, 知曉裴鶯醒來后, 先是伺候她穿衣, 而后道:“夫人,小娘子候在院外?!?/br> 裴鶯驚訝道, “囡囡來了?她用過早膳了沒有, 快讓她進來?!?/br> 辛錦先是回答說用過了, 然后出去將孟靈兒請進來。 孟靈兒幾乎是小跑著進來的, 剛進來看到裴鶯就紅了眼眶,委屈又彷徨地喊了聲娘親。 五日前,裴鶯和寧青穎外出游肆再未回來一事, 孟靈兒并不知曉, 因為霍霆山直接鎖了靈犀院那邊的消息, 不許任何人透露分毫。 孟靈兒是前日才知曉這事的, 起因是她上完堂后想來找裴鶯一同用膳, 結果卻找不到人。 最初辛錦還聽令瞞著她,說裴鶯出去游肆了,但沒想到孟靈兒直接在院中等候,似乎不等到人不罷休。 最后到底沒瞞住。 知道裴鶯不見了的孟靈兒感覺天都塌下來了, 后面辛錦好說歹說, 總算將人勸回去等消息。 昨日早上裴鶯被找回來,但人起了很嚴重的高熱, 霍霆山摁住了消息,沒告訴孟靈兒已找回人。 還是孟靈兒下堂后一日幾回照例往這邊跑, 自己發現裴鶯原來已歸。 但那時裴鶯用過藥睡著了,霍霆山只讓她看了一眼,就以裴鶯需靜養為由,直接將她趕出去,只說沒事,讓她明日再來。 后面任憑孟靈兒哀求守院侍衛,或企圖翻墻,都沒能進主院。 “娘親,他不給我進來?!泵响`兒眼里的水光一直在打轉,到底沒忍住落了淚。 憑什么昨日只給她看一眼? 明明里面那個是她娘親,是她最親近的人。 裴鶯拿帕子給她拭淚,“今日來看我也不遲,且囡囡如今也看到了,其實我并無大礙?!?/br> 裴鶯倒是贊同霍霆山把人攔在外面,昨日確實有些兇險,把女兒放進來估計能把人嚇得三魂不見七魄。 孟靈兒抹了把眼睛,上下打量裴鶯,見她面色紅潤,看不出多少虛弱之態,一顆忐忑的心總算放回肚子里。 “娘親,您……”孟靈兒本想問,但見裴鶯還沒有用早膳,嘴邊的話拐了個彎兒:“您先用膳,待會兒再和我說?!?/br> 裴鶯記得今日不是她的休沐:“囡囡今日不用上堂嗎?” “我和先生請了半日假?!泵响`兒如實說。 裴鶯點點頭,開始用膳。 早膳是湯面,加了rou絲和青菜,清清淡淡,裴鶯今日的胃口好了些,有點食欲了。 她用膳的時候,孟靈兒又將裴鶯看了好幾遍,心里最后一絲惶恐才慢慢消失。 而徹底安定后,孟靈兒察覺到了一些之前被她忽覺的事。比如,如今這間房間并非她娘親的寢室。 雖說格局和坐向都一樣,但擺設有許多不同,這里要簡樸許多,榻前屏風的側邊沒有放置妝奩。 顯然,這不是女郎的寢室。 孟靈兒眉心跳了跳,她目光移到對面的美婦人身上,只見她用著湯面,不急不緩的,并沒有因著處在他人的寢室而有局促或緊迫。 孟靈兒低眸順了順手腕上的玉鐲子。 不知曉是否是她的錯覺,她覺得今日再見娘親,好像和過往有些不一樣。 不久后,裴鶯吃完了一碗湯面。 待她放下雙箸,孟靈兒迫不及待問:“娘親,那日到底怎么了,您怎的會失蹤?” 裴鶯娓娓道來。 孟靈兒聽完后驚愕不已,“所以是有人想請娘親當他的謀士,這才劫了人?” 裴鶯:“是這樣?!?/br> 由此事推及其他,裴鶯叮囑女兒:“往后囡囡外出游肆不可獨行,不是說非要衛兵貼身跟著,起碼得讓自己處在衛兵的視野中?!?/br> 孟靈兒聽話點頭。 一個早上孟靈兒都待在主院,還在這里用了一頓午膳才戀戀不舍離開。 待女兒離開后,裴鶯喝了藥,然后又睡了一覺。 待再醒來,已經是申時了,裴鶯從榻上起身,準備下榻時敏銳聽到點旁的動靜。 果然,下一刻一道高大的身影繞過屏風,出現在榻前。 “夫人如今感覺如何?”霍霆山問。 他本就生得高大,且如今還是站著,裴鶯坐在榻旁得微仰著首看他:“已無事?!?/br> 霍霆山掀起嘴角,“我瞧著也是,都會自己跑回來了?!?/br> 裴鶯別開眼,這人又要開始發作了。 不過這時她忽然想起另一事,于是目光又移回去:“霍霆山,抓了的那些女斥候,你把她們都放了吧?!?/br> 霍霆山眉梢微揚。 沒生氣,但連名帶姓喊他,和他說話也不用敬語了。 不是他的錯覺,她確實和他沒那么生分。 他眼里笑意深了些,“放,但不能立馬放?!?/br> 仰著頭說話不舒服,裴鶯干脆起身,慢慢往外走,活動筋骨,聽他說不能立馬放,疑惑轉頭問他為何。 “才關了一日,這如何夠,怎么著都得關個五六七八日才行?!被赧铰朴谱咴谂狷L身旁。 裴鶯如實說:“她們并未虐待我,當初在密室里的伙食其實還很不錯,是我自己想出來,所以才故意染了風寒,引導她們為我尋杏林的?!?/br> 但聽了她這番話后,裴鶯料想中他一口答應的場景并沒有出現。 她身旁男人唇邊掛著的笑意消失了:“夫人故意染的風寒?” 裴鶯抿了抿唇,莫名覺得現在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 “披著那兔子皮,凈做些虎狼之事。裴鶯,你真是出息了,外面夸你幾句說你是九天玄女,你就什么都敢做,也不怕一個不小心駕鶴西歸?!被赧嚼湫?。 裴鶯忍不住辯解一番,“我聽她們說再過三日安息國王子就要來肖江郡,肖江郡這般的大,短短三日如何夠搜尋?到時安息王子來,你不可能還滿城尋人的,這樣影響不好?!?/br> 霍霆山目光陰沉,“那王子要來便來,我自有辦法,你在那兒安心等著就是。高熱風寒豈是小事,你也不怕她們擔心暴露,干脆不給你治?!?/br> 裴鶯低聲道:“不會的?!?/br> 霍霆山被她氣笑,“不會?能當斥候的有多少個是心慈手軟的,她們手上的人命沒有十條都有八條,你以為多你一個算多?” 裴鶯不說話。 她知道賭贏的幾率是不小的,因為凝聚起這支女子斥候軍的,本身靠的就是對女郎的尊重和惜才。 霍霆山知曉她嘴上不說,但心里說不準在如何反駁他,也懶得和她吵,“這種事只此一回,往后無論如何,都無需夫人你這樣瞎折騰?!?/br> 裴鶯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再次緩緩往院子外走。 霍霆山眉心蹙了蹙。 不過只說了她幾句,這就不高興了,她這氣性真是越來越大。 “那夫人覺得關幾日合適?”霍霆山抬步也往院外走。 裴鶯忽然想到既然他之前誤以為她是被她們凍著涼的,那該不會…… “霍霆山,你讓人用刑了沒?”裴鶯緊張問。 霍霆山見她轉過頭來,最初只和她對視并不說話,但慢慢的,男人嘴角勾起,最后哼笑了聲:“用了?!?/br> 裴鶯擰起細眉,有幾分不可思議,“你怎的就用刑了?” “夫人當時只說放她們走,但沒說何時放,更沒說全須全尾的放人?!被赧接欣碛袚?。 裴鶯:“我去找醫官?!?/br> “安心,已安排了醫官看著,閻王不收她們?!被赧教止戳艘幌?。 裴鶯邁開一步,察覺到腰上有拉扯感后,她不由低頭看,只見自己一條垂下的腰帶被他拿住了。 順著腰帶,裴鶯再次看向身旁男人,眼里有疑惑。 霍霆山:“她們死不了,無需夫人費神。我如今較想知曉,夫人之前答應我之事,打算何時做?” 裴鶯反應了片刻,然后才想明白他說的那事是什么。 昨日她答應給他洗個荷包。 “不帶你這樣勞役人的,我今日還在喝藥呢?!迸狷L將自己的腰帶從他手里解救回來。 “沒讓夫人立馬做?!被赧秸f。 裴鶯狐疑道,“既然沒讓立馬干,那你問這個作甚?該不會你覺得我昨日腦子不清醒,說的是胡話吧?!?/br> 霍霆山沒有接話。 裴鶯覺得自己猜中了,她頓覺無語,“你這人真是……” 他總有辦法令她對他好不了一點。 “夫人要去游園否?我隨你同往?!被赧綋Q了個話題。 裴鶯搖頭說:“不去游園,我想去看看她們?!?/br> 霍霆山淡淡道:“牢中污穢,夫人的熱病才退,不宜去那等地方?!?/br> 那在裴鶯看來不是事兒,“你讓人把她們從牢里放出來,我到別處去見,那就不是污穢之地了?!?/br> “今日不去,夫人等多幾日?!被赧秸f,并不是商量的語氣。 裴鶯聽著他這話,心里打了個突:“你該不會用重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