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穿越者,名動四方 第119節
惠康王? 霍霆山不是說這個惠康王午膳前會離開嗎? 他怎的還在這里? 顧不上想起他,裴鶯低聲對辛錦說:“辛錦,莫管他們,我們到房中去躲一躲?!?/br> 辛錦點頭說好。 于是在惠康王驚訝之中,那小婢忽然轉身,和披著白狐裘的美婦人一同往房中跑。 惠康王驚愕過后毫不猶豫跟上。 裴鶯和辛錦跑進房間里,進屋關門,再迅速落鎖,一氣呵成。 待惠康王追到門前,房門已經鎖上了。 方才美婦人側身入房的驚鴻一瞥猶在眼前,惠康王看著緊閉的房門,既失魂落魄又心癢難耐。 但貿然拍門唐突了佳人,不妥。 惠康王輕咳了聲,隔著一扇房門對里面揚聲道:“卿卿莫要慌,本王乃是當今陛下之叔,封號惠康,是霍幽州的貴客,并非什么歹人?!?/br> 單憑方才對方追著她跑,裴鶯就知這肯定不是個什么好人。 門外的惠康王正想再說,忽聽身旁奴仆低聲道:“王爺,霍幽州來了?!?/br> 惠康王一愣,扭頭朝外看。 還真是…… 日光正盛,霍霆山領著一人從院外而來,他身著黑袍,腰上的那把環首刀在陽光下刀鞘微微折射著利芒,一如這人此時那雙狹長的眼。 “王爺不是說宿醉難起么,怎的如今來了這養豕的小院中?莫不是覺得野豕的味道有利于解酒,故而特地來吸一口豕氣提提神?!被赧剿菩Ψ切Φ?。 惠康王臉上有些掛不住,但想到屋中的美婦人,那點尷尬似乎不值一提:“霍幽州,小王方才見一美若天仙的佳人路過,不住對其一見傾心,才不知不覺跟隨到了此處,并非來吸豕氣解酒?!?/br> 惠康王覺得有些事必須解釋清楚,不然他在卿卿心中有什形象可言? 霍霆山問:“所以如今王爺酒醒了?” 惠康王頷首:“醒了?;粲闹莞械暮镁品峭话?,令人難以忘懷?!?/br> 霍霆山也不拆穿他,而是直接道:“我下午有事需去兵營一趟,既然王爺醒了,那我就不多留王爺,過大江,去取庫房里取幾壇好酒,再一并送……” “霍幽州,霍幽州?!被菘低踹B忙道。 霍霆山眉梢微揚:“王爺還有何事?” 惠康王忍不住看了眼身后,他身后的房門緊閉著,他卻目光灼熱,仿佛透過房門看到了門后之人。 “小王有一個小小的請求?!被菘低鯘M面笑容。 霍霆山:“王爺但說無妨?!?/br> 惠康王笑容更甚,“方才小王遇卿卿,對她一見情深,不知霍幽州能否將之贈于小王,以全成人之美?!?/br> 權貴間贈予姬妾很正常,惠康王自己就收過不少,也送過不少出去。 見霍霆山不說話,惠康王連忙加上后面的:“當然,小王不白要你的,拿良駒百匹和十金與你換?!?/br> 行軍打仗的,就沒有不喜歡馬匹的,惠康王自認為自己給的條件很優渥了。 霍霆山還是不說話。 惠康王心道好你個霍幽州,居然還不松口,但想到方才看到的那張側臉,又心癢難耐。 他十五不到就混跡在美人堆里,加之父皇寵他,未及及冠就有過許多美人了。這些年走遍大江南北,見過的紅粉佳人不少,但近幾年看多了美人以后,他已經生不出那種一眼看到便為之驚艷的感覺。 直至今日,那種消失已久的震撼再次出現。 惠康王咬牙繼續加碼:“再加五十金和一千石糧食?!?/br> 一石糧食值兩百五十錢,惠康王口中的一千石糧食,就是二十五萬錢。 門后的裴鶯一顆心提起,忐忑不安,不知道霍霆山會如何應答。 他應該,不會答應吧。 香皂風靡長安,上市以來賺了一大筆,那人應該不至于為了那一百匹馬駒和一千石糧食就把她交出去……吧。 忽然,裴鶯聽到霍霆山笑了聲。 “夫人出來吧?!?/br> 裴鶯杏眸睜圓,有一瞬間的難以置信。 他這是答應了? 這個念頭很快被裴鶯打消。不對,若他同意,直接答應便是,何至于讓她出去。 這人想做什么? “夫人?!迸赃叺男铃\輕聲道。 裴鶯垂下眼眸,到底抬手扶在了門栓上。 外面的惠康王和裴鶯想的截然相反,他覺得霍霆山是意動了,頓時狂喜不已。 “咯滋?!狈块T打開了。 惠康王看到裴鶯那刻,眼瞳猛地收緊。 他見過的涎玉沫珠和章臺楊柳,都不及眼前這張芙蓉玉面。 她的皮膚白皙瑩潤,眼瞳卻極黑,紅唇若涂脂,色彩鮮艷至極,已經是很出挑的五官了,但組和起來更具美感,柔如秋水,讓人忍不住溺在那一池溫柔中。 惠康王定在原地,滿腦子都想著,傳言不假,傳言不假啊,比起他侄兒的那個麗貴妃,還是面前的美婦人出挑些。 惠康王的目光太灼熱,裴鶯側頭避了避。 “霍幽州,謝……” “夫人,過來?!?/br> 惠康王怔住。 裴鶯眼睫顫了顫,朝著霍霆山走去。 才走到他一臂之遙的地方,就被男人抓住手臂撈了過去,待在他身旁站定,那只拉著她手臂的大掌往下,最后搭在她的腰上。 “王爺,這位是我幽州的準主母,婚期定在來年,若到時王爺閑暇,可來幽州吃我的婚酒?!被赧叫Φ?。 惠康王晴天霹靂。 裴鶯也懵了。 惠康王面色一陣青一陣白:“霍幽州,這……” 霍霆山嘴角勾起一抹笑:“王爺想說什么?” “霍幽州你莫不是在耍小王?”惠康王這會話說利索了。 霍霆山露出驚訝之色:“王爺何出此言?這大楚律例里應該沒有說鰥夫不能再娶妻吧?!?/br> 惠康王緊緊盯著霍霆山,一雙眼幾乎要冒出火來。 婚期定在明年? 這霍霆山耍他玩兒呢,否則早不說晚不說,為何偏要將人喊出來在他面前說。 他瞪了霍霆山片刻,惠康王身旁的奴仆看出他辱罵的話已到了喉間,忙低聲喊王爺。 罵不得啊,現在還在人家地盤呢,且這位霍幽州近來風頭正勁,已是幽、冀二州之主,你一個閑散王爺和有實權的州牧杠上不明智。 惠康王把臟話咽回去,他憤憤移開目光,正想去看裴鶯,這時卻聽霍霆山慢悠悠道:“過大江,送夫人回去午憩?!?/br> 過大江領命。 裴鶯自然是巴不得離開,當即帶著辛錦隨過大江走。 在快要出主院時,裴鶯回頭看了眼。 惠康王和霍霆山相對而立,前者臉色鐵青,后者嘴角勾起,懶洋洋的,仿佛具在掌握之中。 裴鶯心里忽然涌現出一股古怪感。 惠康王尾隨她進入院子,她后面躲進屋子里,那惠康王在外面沒說兩句話,他就來了。 霍霆山,怎的來得那般快。 裴鶯回到自己房中,坐在靠窗牗旁的軟榻上,越想越不對勁。 本來想晚膳的時候問一問他的,卻被辛錦告知那惠康王竟還未走,還留在府中用晚膳。 “夫人,要不先安寢吧?!毙铃\低聲道。 裴鶯搖頭:“再等會兒?!?/br> 辛錦見裴鶯拿著游記不放,便將燈芯挑長了些,讓房中亮堂點。 裴鶯看著手里的書,其實沒看進去,她莫名有種預感,今晚那人還會過來。 燭火靜靜地燃著,這時一只小飛蟲撞到燈罩上,繞著飛了一圈,尋不到入口,無果。 “咯、咯?!?/br> 稍重的兩聲敲門這時響起。 裴鶯拿著書的手一緊:“……進?!?/br> 房門被推開。 一道高大的身影踏入裴鶯的房中,“夫人?!?/br> “霍霆山,我有事問你?!迸狷L放下書。 霍霆山腳步稍頓,連名帶姓喊他,她這是生氣了。 “夫人想問什么?”霍霆山緩步過去。 裴鶯直視他:“你昨日說惠康王午膳前會走的?!?/br> 霍霆山走到她跟前:“我當時是說,如無意外,惠康王明日午膳前會離開。但此人實在頑固,以宿醉為由一直賴在府中,下午他也仍不肯離去,這是我沒想到的意外?!?/br> 裴鶯擰起細眉,“下午你為何來得如此之快,你是否早已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