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穿越者,名動四方 第83節
裴鶯收回目光,慢吞吞地開始用膳。 可能是前日夜里有人縱火,她沒睡好,也可能是知道他今晚要來尋她,她的心情相當低落。 低落之外,還有種說不出的煩躁。 一頓晚膳用完,裴鶯待辛錦將器具端下去,便和她說:“辛錦,明日要熬避子藥?!?/br> 辛錦一頓,頷首應聲:“奴曉得了?!?/br> 暮色沉沉,最后一點日光散盡,夜晚降臨。 雖然昨日霍霆山說今夜來尋她,但可能那人忙,裴鶯用過晚膳,又沐浴完后,他還未出現。 來的比之上回遲多了。 裴鶯睡在窗牗旁的軟榻上,手上拿著本游記,心思有小半不在游記上。 人還沒來,遲就遲吧,晚點來也挺好,沐浴完再過來,省得折騰她的浴池。 時間慢慢流過。 “啪嗒?!?/br> 游記集掉在了地上,軟榻上的美婦人無所覺,她鴉黑的眼睫已下壓,徹底遮住了那雙澄清的杏眸。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走進一道高大的身影。 房中很靜,但燈盞一直燃著。男人環顧一周,在窗牗旁找到人。 裴鶯做夢了,做了個噩夢。 她夢見自己在野外探險,一個不慎失足掉入一個洞xue中。 那洞xue里藤蔓橫生,眾橫交錯,那藤蔓似是捕蠅草的某個不為人知的變異種,粗壯結實的很,她一摔入洞中,那藤蔓便牢牢纏著她。 裴鶯大驚失色,連忙伸手要掙脫,但那藤蔓遠比她以為的要靈活和狡猾。 這時天上下起了大雨,大雨傾盆,倒水似的嘩啦啦直下。雨水落入洞中,水位迅速上漲,竟很快淹沒她的口鼻。 在堪堪要喘不過氣來時,裴鶯猛地睜開眼睛。 夢醒時分。 面前哪有什么洞xue,哪有什么藤蔓,也沒有大雨,有的只是一個幾乎與她親密無間的男人。 裴鶯欲要驚呼,那呼聲尚未出口就被他吞入肚中。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連親吻時都要牢牢箍著她的腰。背后是軟榻,身前是他,裴鶯被困在那方寸之地,退無可退,也動彈不得。 她抬手撐在他胸膛上,白皙的手指不住收緊,將他衣襟的布料抓得皺皺巴巴不成樣子。 這點連疼痛都不算,最多是撓癢癢,霍霆山根本不放在眼里,摁著人又是好一頓親。 像野獸開正餐前的儀式,先掃蕩一遍,稀罕的巴茲出一點rou香,然后再開始后續的進食。 待裴鶯被放開時,她眼尾緋紅成團,紅艷的軟唇微張,急促的吐息著,此刻仿佛有細細的煙霧從她唇中呼出,艷得過分,好似化身成一只食人精血的精怪。 霍霆山凝神看了裴鶯片刻,然后將她抱起,抱著人往床榻那邊去。 裴鶯氣喘吁吁,硬是擠出一句話:“將軍沐浴否?” 霍霆山腳步不停:“洗了?!?/br> 裴鶯看他的臉,胡茬看著像刮過,她伸手摸了摸他的下頜。 好像干凈了,又好像沒有,有些地方還有點扎手。 霍霆山腳步一頓,低頭看裴鶯。 他此時已來到了軟榻前的屏風旁,只余繞過雕花木屏風,便到了內里的床榻。這一片燈芒稍暗,男人的眼眸被陰影染得黑沉沉的,其中好似泛著點野狼般的幽光。 裴鶯被他這一眼看得下意識縮回手。 氣氛頃刻間有些古怪。 霍霆山忽然笑了聲:“夫人這膽子和江豚無二,屬實是遇強則強?!?/br> 裴鶯不接他這話,皺眉道:“您胡子沒刮干凈?!?/br> “干凈了?!被赧嚼@過屏幕,將人放榻上,然后開始卸自己的鞶帶。他著的并不多,鞶帶除了后,剩下的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 裴鶯心頭狂跳:“沒干凈……” 面前有黑影傾扎,人已覆了上來。 房中溫度節節攀高,這晚秋的夜里似回到了盛夏的光景。羅紗帳輕動,一件由名貴蜀錦制成的中衣流水似的從帳沿淌下,最后堆疊在地上。 金簪敲玉枕,香汗濕羅裳。 就在裴鶯的裈褲要被扯掉時,她陡然感覺到一陣熟悉的暖流。 一瞬間,傍晚時莫名的煩躁有了解釋。 美婦人稍怔,費力從裹著她的灼熱氣息里清醒過來,忙按住他的大掌,而后又去推那覆在她之上的男人:“將軍,我癸水至,今夜不行?!?/br> 霍霆山依舊埋著頭,他額上青筋驟的起伏數下,氣喘如牛,額上、頸脖間很快冒出了熱汗,熱汗流淌,最后滴蹭在底下那層瑩白細膩的肌膚上。 那汗水仿佛變成了guntang的巖漿,灼得裴鶯心如擂鼓,但不管如何,這人好歹是停下了。 一切動靜止息,這方空間像是只剩下一道急促的呼吸聲。 好一會兒,男人才抬起頭來,眼里竟有幾縷憋出來的血絲:“夫人是故意如此?” 裴鶯看見他這模樣,心里忍不住偷樂,但面上很無辜:“怎么會呢,此事我又控制不了,您趕緊起來,榻要臟了?!?/br> 霍霆山確實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和她對視幾息,終于緩緩起身。 裴鶯也忙起來,先背過身去,然后拿過身旁的帕腹想系好。 就當裴鶯以為,他知道她來了癸水后,會規規矩矩的下榻回他自己的房間洗洗睡時,她的手腕忽然被他握住。 裴鶯那會兒帕腹系到一半,陡然被他握住手,整顆心隨之一抖。她想回頭又不敢回頭:“將軍還有何事?” 話出口時,尾音帶了些輕顫。 “今夜不作數?!被赧秸f。 裴鶯嘴角抽了抽,雖然知曉自己不占多少理,但還是爭一爭:“如何不作數呢,這榻您都上來了?” “夫人此言,是否代表上了榻便算,若是那般,下回在浴池里?!被赧降穆曇艉苌硢?。 裴鶯耳尖方褪下少許的紅暈再度攀上:“知曉了,您快回去吧?!?/br> “夫人若想今夜作數,也并非不可?!鄙砗笾撕鋈坏?。 裴鶯稍怔,驚喜回頭:“當真?” 霍霆山的目光不住往下滑了些。 裴鶯察覺到后下意識低頭一看,臉頰漲紅,想要抬手擋住,但手腕還在他掌心里:“霍霆山,你松開?!?/br> 羅紗半垂,帳內的光淺淺淡淡,偶爾有風自窗牗里溜入,拂動羅紗,于是羅紗內的光影也似水般搖晃,多了幾分迷離。 “你到底想做什么?”裴鶯是真搞不懂他。他與其繼續留在這里,還不如回去,何必自找苦頭吃。 但很快,她明白了。 箍著她手腕的力道回收,裴鶯被他拉過。 “夫人補償些別的,今夜便作數?!?/br> 裴鶯最開始只聽見“作數”二字,心頭大喜,待稍冷靜下來,才發現前面還有句補償些別的,她不由心生疑惑:“補償些什么?將軍如今比我富有,我沒什可以給您的?!?/br> “夫人給我繡個荷包即可?!被赧秸f。 裴鶯皺眉:“我不懂那些?!?/br> 繡個荷包? 古代女紅幾乎是每位女郎的傍身之技,但裴鶯還真不懂那些。 以前衣服破了需要縫補,她大多都會丟掉,若是那件衣服實在喜歡,她大概會拿到市場找專門縫衣服的阿姨。 別說繡荷包了,她連簡單的縫補都不會…… 霍霆山看著她澄清的眼,她毫不閃躲的直視他,理直氣壯。 霍霆山忽然想起一件往事。 最初在北川縣,他讓熊茂去查裴鶯的底子,熊茂查得挺詳盡。其中有一則信息說的是裴夫人頗有女紅之才,繡品一絕。 霍霆山問:“當真不會?” “真的不會?!迸狷L誠實搖頭,然后又揚起笑容:“我沒那種技能,將軍,不若那補償就算了吧?!?/br> 霍霆山又看了她幾息,忽然懶洋洋勾起嘴角:“既然夫人不會,那就不作數?!?/br> 裴鶯稍愣。 不作數那怎么行? 以這人榻上的德性,不作數的話,她又得吃苦頭。 “不行!”裴鶯急忙道:“要作數的?!?/br> 霍霆山只是語調上揚的“嗯”了聲,他沒說話,但有嘲弄之意。 裴鶯咬牙:“繡荷包可以,但若是我繡不好,不許又說不作數?!?/br> 霍霆山勾起嘴角:“夫人口中的‘不好’,應該不至于無法正常使用吧?!?/br> 裴鶯:“那還不至于。不過有一點,不許規定時間?!?/br> “不成?!被赧嚼浞駴Q:“自然得有期限,若是遙遙無期,此項補償等同于無?!?/br> 裴鶯擰起細眉,正想爭論,又聽他說:“夫人自個說多久能繡好?!?/br> 裴鶯沉默片刻,最后低聲道:“兩個月?!?/br> 刺繡她一竅不通,得從最基礎的摸索。 “一個月?!被赧街苯咏o砍了一半:“公孫良說孟小娘子頗具慧根,夫人身為她的母親,一定只好不差。一個月,哪怕從頭開始學,一個月也足矣?!?/br> 裴鶯和他再爭了幾爭,但沒爭過,這人骨子里的霸道又冒出來了,說一不二。 最后裴鶯還是答應了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