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穿越者,名動四方 第74節
裴鶯回神,點頭說在房中。 辛錦低聲道:“那藥已備好,待夫人用過午膳后奴給您呈上來?!?/br> 裴鶯緩緩笑了:“辛錦,這個月我給你加月錢?!?/br> 辛錦忍不住笑了:“奴謝過夫人?!?/br> * 同一時間,書房內。 沙英站在書案前向霍霆山匯報:“大將軍,您料事如神,蕭雄那廝知曉他的三孫兒打死的布衣和我‘沾親帶故’后,火速尋來,方才便遣人上門給我遞了拜貼約見?!?/br> 說著,沙英從兜里掏出一枚水頭極好的紅玉,和一大塊沉甸甸的金塊:“這些都是他給的拜禮?!?/br> 霍霆山瞥過案上的東西:“既然給你了,那你就拿著吧?!?/br> 于是沙英樂呵呵的將玉佩和金塊都放回兜里,又笑道:“大將軍,您說我要不要見他?那些個豪強都肥得很,去一趟肯定能割點肥rou回來?!?/br> 霍霆山掃了他一眼。 沙英立馬正色:“屬下明白,不見?!?/br> 霍霆山:“這般輕易出去,只會叫他暗笑你好打發,讓他來多幾次再說?!?/br> 沙英:“唯?!?/br> 書房外此時秦洋來報,霍霆山讓人進來。 秦洋朗聲道:“大將軍,遠山郡內有稍具規模的茶舍有十三家,食肆十八家,集市五處,今日已全部設置了邸報?!?/br> 陳先生寫得一手漂亮文章,邸報內容是昨日下午由他寫好的。今日一早,秦洋就領著一批衛兵帶著寫有邸報的藤紙出發了。 隨他出發的衛兵都是他一個個挑的,專門挑了屯中那些個一日不說話就渾身癢癢、加之大嗓門的兵卒。 兩人一組守一個邸報宣讀處,輪流宣讀,辰時、午時和申時這三個時辰各宣讀一回,最大程度令讓城中百姓知曉。 霍霆山頷首:“繼續留意蕭、華、齊這三家,這幾條地頭蛇近日可能會有異動?!?/br> 邸報的事太過高調,一直盯著州牧府的豪強不可能不知曉。那群人也不完全都是蠢貨,到時根據邸報上的內容,自然知曉他是為了提高民望。 蕭雄那老骨頭還可能會聯想到他三孫兒之事。 “唯?!?/br> 如今正值飯點,秦洋和沙英忙活了一上午,霍霆山干脆和他們一同用了午膳。 飯罷,公孫良等謀士尋來,后面熊茂又拿著一批來自幽州的加急書件來書房。 霍霆山一下午都在書房中,待日落西山,他總算得了閑暇。男人從案上起身,這回他沒留任何人用膳,離了書房徑自往正院去。 待回到正院,霍霆山見裴鶯的房間屋門緊閉,似無人在屋中。 霍霆山長眉微皺,走到裴鶯房前敲了敲門,房中無人應答。 他直接推門入內,意外又不意外,房中空無一人。 莫不是在后花園還未歸? 那破花園有什好看的,不就是幾朵相去不遠的花,日日去瞧都瞧不夠。 霍霆山回了自己房中,房門敞開。 時間緩緩流逝,金烏墜入地平線。 霍霆山看了眼遠方的天,黃昏已到了尾聲,若是平常,晚膳都用完了,然而隔壁之人還未歸。 顯然是不打算回來用晚膳。 到了戌時,霍霆山發現裴鶯不僅晚膳不回來用,今夜似乎也不打算回來睡。 霍霆山氣笑了。 真是長本事了,翻臉不認人,昨夜答應過的事今日就食言。 這個點她能在的地方也就一個,霍霆山抬步朝孟靈兒的院子走去。 第47章 裴鶯確實在孟靈兒這里。 她晚膳前就過來了, 先是在院中迎接下課歸來的女兒,和心情飛揚的女兒一并在此用了膳。 待飯罷,裴鶯和女兒說今夜她不回自己院子了, 在這邊和她同眠。 小姑娘是一百個樂意的, 當即喜出望外的讓水蘇去備多一份枕被。 她好久沒和娘親一同睡覺了。 “娘親, 待我寫完課業, 今晚咱們好好說說話?!泵响`兒坐在案幾前,準備著手做功課。 裴鶯含笑點頭。 窗外夜色漸濃, 房間里燭火靜靜地燃著, 房中偶爾有筆墨著落的聲音, 輕輕的, 安寧的,歲月靜好。 裴鶯坐在窗牗旁的軟榻上,看著女兒奮筆疾書, 心里很是欣慰。 這才是初中生該有的模樣。 正欲收回目光繼續看手里的游記, 裴鶯不經意瞥見窗牗外有一道偉岸的身影從院外進來。 那人虎步龍行, 氣場渾厚有別于常人, 哪怕此時看不真切面容, 也叫人仿佛看到了利刃鋒芒。 裴鶯眼瞳微顫,定睛再看,確實沒看錯。 霍霆山竟來了。 舌尖錯覺似的泛起點刺痛,裴鶯緊抿著唇, 拿著游記的手也不由收緊了些。 辛錦和水蘇在外面候著, 兩人見了霍霆山立馬俯首彎腰行禮。 霍霆山懶得和她們說廢話:“去和夫人說,要么她出來, 要么我進去?!?/br> 辛錦去將話帶到了。 裴鶯放下游記,從軟榻上起身。 這是女兒閨房, 哪能隨意讓男人進來,且還是個如狼似虎的男人。 那邊的孟靈兒察覺有異,以為裴鶯是悶了,忙說:“娘親,我這兒還有旁的書,您要看別的嗎?” 裴鶯對她說:“我出去一趟,待會兒回來,囡囡好好做課業?!?/br> “好哦!” 裴鶯從房中出來,那道高大的身形立于院中,院中燈芒淺,他仿佛融入了黑暗里,周邊的昏黑像是自他身上延伸出的厲鬼爪牙。 裴鶯慢吞吞地過去:“將軍,您怎么來了?” 霍霆山聽了她這話,唇角弧度又深了幾分:“我見夫人久久未歸,以為夫人的大眼睛又不好使,因此才在府中迷了路,便親自來領夫人回房?!?/br> 裴鶯低聲說:“我今日不回正院了?!?/br> 霍霆山冷笑了聲,正要開口說些不好聽的,又聽裴鶯道:“今日囡囡上騎術課不慎墜了馬,受了傷,我得在這兒陪她。將軍若是不信我說的,可以去問陳校尉?!?/br> 府中無人不知孟靈兒是裴鶯的心頭rou,霍霆山更是清楚她為女兒如何綢繆。 那時地龍翻身,只要有能力救她女兒的,她都會去求,不限于他霍霆山,也僅僅是剛好他當時在她身邊,因此才有了后續。 霍霆山斂了面上的嘲色,“孟小娘子如何,是否要傳馮醫官?” 裴鶯:“不用了,我已為她涂過藥?!?/br> 霍霆山頷首,“既然如此,夫人今日便好好陪孟小娘子吧?!?/br> 話畢,男人轉身朝院外去。 直到那道令人膽顫的身影消失不見,裴鶯心頭大石才落下,同時不住心虛。 剛剛她說的話是真的,不過有些信息沒說全。 囡囡確實是墜馬了,但陳校尉救援及時,她只磕了一下腿,倘若用女兒方才的話來說就是—— “娘親,我不用涂藥的,這點小傷若再晚點給您看,淤青都散了?!?/br> 至于她讓那人去找陳校尉求證,完全是增加言辭的說服力罷了。 她相信他不會去的。 那人忙的很,且大概也不屑問這點關于小姑娘的問題。 今晚裴鶯抱著女兒睡得很踏實。 之后的連續四天,裴鶯都待在女兒院子里,一同用膳,也一同安寢?;蛟S顧忌孟靈兒墜馬、需要母親安慰,霍霆山倒沒再尋來。 小姑娘最初有點疑惑,但這忽如其來的福利所帶來的快樂足矣勝過一切,她后面奉行享樂,完全不問緣由。 轉眼又來到了孟靈兒的休沐日。 小姑娘今日起了個早,吃完早膳后,她讓水蘇為她精心挑選了身衣裳,打扮妥當后出門了。 她約了裘半夏,約在賣首飾的銀樓,兩人打算早上先一同游肆,然后吃個午膳,待飯罷再去別的地方。 白日的遠山郡似乎永遠繁華,街上車水馬龍,吆喝不斷。 孟靈兒騎著紅棗小馬駒來到約定之處,才剛翻身下馬,內里出來一人。 正是裘半夏。 “靈兒,你騎馬來的呀?!濒冒胂难勐镀G羨:“你表舅真疼你,這般好的馬說給便給,我父親就不給我騎馬上街?!?/br> 孟靈兒那匹紅棗小馬駒是匹小母馬,它體型雖不大,但一身皮毛油光水滑,馬鬃和馬尾更是柔滑,黑黝黝的眼睛頗具神采,也溫順極了,叫人一看便知是匹價值不菲的良駒。 孟靈兒本來聽到那句“騎馬來”,還想得意叉個腰,但是聽到后面,她不由語調上揚的“哈”了一下。 疑惑滿滿。 表、表舅? 她現在哪來的表舅,她娘親確實有兄弟不假,但她幾個表舅好似都去了并州,如今不在冀州。 孟靈兒反應了片刻,才勉強將“表舅”和霍霆山掛上鉤,頓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