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穿越者,名動四方 第24節
孟靈兒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一陣瑟縮,但想到里面的母親,還是梗著脖子道:“你把我娘親還給我!” 霍霆山瞇了瞇狹長的眼,側開身讓她進來自己看:“夫人不在我房中?!?/br> 孟靈兒半點不信,大步入內,邊走邊說:“如何可能?我四處都找過了,花園里、我娘親的房中,甚至連庖房都去過了,但都沒找到娘親,若她不在你這里,能在何處?” 霍霆山忽然想起譚進手背上的抓痕,臉色變了變,不顧還在他房中四處晃悠的孟靈兒,快步便外走去。 “唉唉,你去哪兒?” …… “呯——!” 霍霆山一腳踹開譚進的房門,力道之大直接令木門的轉軸蹦出一塊小木片來。 房中之人嚇了一跳:“霍、霍幽州?” 霍霆山面無表情:“譚都督,本將的人呢?” 譚進看著氣勢洶洶來的霍霆山,心中慌亂,但很快又鎮定下來,扯出一抹笑:“請恕某愚鈍,不知霍幽州在說什么?!?/br> 霍霆山目光掃過房中,最后在某處停住,眼瞳微微收縮了下,眸中似有可怖的利光劃過。 他幾步上前,俯身在床榻下沿的邊角拾起一條墨綠色的發帶。 “譚都督,我最后問一遍,夫人在何處?你別敬酒不吃,專愛吃閻王的罰酒?!?/br> 第24章 霍霆山語氣冷冽, 最后一句仿佛成了冰雪淬成的細刃,刀刀直入血rou,叫人不寒而栗。 譚進打過幾場勝仗, 自認為也是個人物, 但這刻竟是肌rou緊張, 渾身僵硬。 他甚至清晰聽到了自己過快的心跳聲, 一下又一下“咚咚咚”的震耳欲聾,在那雙銳利眸子的注視下, 仿佛要跳出來。 譚進笑容愈發僵硬:“霍幽州, 某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區區一條女子所用的發帶罷了, 某后院多的是這類發帶?!?/br> 他是打定主意不承認。 將手伸到對方后院這事畢竟不光鮮,當然,更重要的是, 人證沒有了。 明明他將人關在自己房中, 只等宴罷后好生享用, 結果待他回來, 房中空空如也, 夫人連同那位小婢竟是不翼而飛。 他后面詢問了守門的衛兵,知曉這中途有輛運送珍寶的馬車來過。 一定是趁著那個空檔,夫人逃了。 之前是懊悔到嘴邊的rou飛了,如今譚進倒是慶幸裴鶯不在。 沒有人證, 這事說破天也是他有理。 譚進想的很好, 但霍霆山卻道:“既然‘多的是這類發帶’,那便拿出來讓我看看。對了, 晚間那個抓傷譚都督的侍妾,譚都督也一并喊出來吧, 此女蓄意謀害朝廷命官,不可饒恕,命她出來受罰?!?/br> 譚進輕咳了聲:“區區一點風月代價,何足掛齒,罷了罷了?!?/br> 雖然他的侍妾不少,但現在身邊還真沒有。 他和幽州軍一同進城,兗州的部隊落于后方,后面兗州兵馬到是到了,卻由于府中房舍有限,只能優先讓高級將領入住,武將們姑且排不過來,哪有房間給寵姬之流。 至于和寵姬一個房間,那更是天荒夜談,有資格和他同住的只有正妻。若是此時收個姬妾在房中過夜,說出去會笑掉旁人大齒。 霍霆山面無表情道:“既然傷了朝廷命官,就斷沒有將此事作罷的道理。熊茂、陳淵,你二人領兵幫譚都督搜一搜,搜仔細了,務必尋出那位侍妾?!?/br> “唯?!?/br> “唯?!?/br> 熊茂和陳淵作揖。 “霍幽州!”譚都督大怒:“我是兗州的都督,你憑什么搜我兗州的地盤?!” 霍霆山嗤笑了聲,“譚進,你還真是給點顏色就開染坊。你兗州的地盤?若不是我幽州軍攻下了廣平郡,還大發善心,不忍看到同為皇帝臣下的你們在外頭喝西北風,你以為你現在能在郡守府嗎?” 譚進臉色鐵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聽著隔壁乒乒砰砰的動靜,眼角余光瞥見在他房中肆無忌憚翻箱倒柜的熊茂,譚進憋屈得幾近嘔血:“霍幽州,你適可而止!” 兗州兵聽從譚進的命令,幽州這邊要搜,他們自然是不肯的,奈何人數不夠對方多,根本攔不住。 至于武器,那是不敢動的。 說到底是幽州占來的郡守府,沒看見他們都督都只是咆哮,但死活沒拔劍嗎? “真遺憾,我天生不會寫‘適可而止’這四字?!被粲闹堇湫?。 譚進怒極甩袖:“好好好,你搜,你盡管搜,若是搜得出來,我這顆項上人頭就歸你霍霆山?!?/br> 霍霆山瞇了瞇眼睛。 “哎呦,這大晚上的,二位這是做什么呢?”劉百泉聞訊而來。 他聽到衛兵匯報,說霍霆山領了人往兗州院子去,午時立馬點了人隨去。這等看熱鬧的好事,如何能少的了他? 霍霆山看到撩袍進門的劉百泉,眼底飛快劃過一縷精光。 看見劉百泉,譚進如獲救兵:“劉都督,你來得正好?!?/br> 劉百泉迅速換上一副“愿洗耳恭聽,為其解憂”的神情:“譚都督,方才發生了何事,你和霍幽州之間可是有矛盾?” 譚進眸光微閃,忽然想到一個下霍霆山面子的主意:“霍幽州有個寵姬,午時對我一見傾心,晚宴中途我去如廁,未料那位夫人專門在側廳候著我,拉著我述說愛慕之意?!?/br> 劉百泉一聽瞪圓了眼睛。 居然是霍幽州的寵姬有了二心,勾搭上了譚都督?所以如今霍幽州是為抓jian而來? 劉百泉心里興致勃勃,恨不得再長出對耳朵才好。 再聽譚進繼續說那寵姬如何貌美,又如何為他神魂顛倒、自薦枕席,而譚進卻顧及此女為霍幽州之妾,義正言辭地拒了她,寵姬傷心離去,而后霍幽州領人尋到他房中。 后面譚進對霍霆山的描述,倒沒有添油加醋,確實只將他所作所為如實說出來。 但結合前面,分明在說霍霆山惱羞成怒,因此才要給他難看。 劉百泉聽完,了解了來龍去脈,這熱鬧是看的明明白白,不由身心舒暢。 嘖,沒想到啊,他堂堂霍幽州,居然連個小婦人都攏不住,還讓其在這個節骨眼兒鬧出這種丟分兒的事情來。 “大將軍,院里院外都搜過了,未見夫人?!标悳Y這時來報。 譚進當然知道找不到人,聽了陳淵的話后繼續和劉百泉叫苦:“劉都督,你說說這算什么事啊,我本不想霍幽州難堪,才好心拒絕了他的寵姬,未曾想還是發生了如今這一幕,若早知如此,我還不如……唉!” 這一聲“唉”當真是幽怨至極,未說完的話也盡數藏在其中。 劉百泉偷偷打量霍霆山,卻看不出多少他情緒。 這是不在意,還是強作鎮定? 不過不管如何,他得打個圓場,遂道:“霍幽州,此事多半是誤會一場,咱們為了區區一介婦人鬧了矛盾不值當,不值當?!?/br> 霍霆山看了譚進片刻,把對方看得渾身僵硬,才帶著人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直到幽州這方的人馬全部撤出譚進的房間,譚進才狠狠松了口氣,竟有幾分劫后余生。 但轉而譚進不屑地笑了笑。 劫后余生? 他霍霆山再有能耐,那也是在幽州的能耐,出了幽州地盤,是條龍也得盤的嚴嚴實實。 …… “今日下午分發了一批珍寶,以譚進和劉百泉的性子,定是會急忙運出去,落袋為安。陳淵,你帶人去排查郡中所有的廄置、女閭,具體查申時以后的入住和發賣情況。再命人去打聽兗州軍駐扎處可有外來的女郎?!被粲闹菝鏌o表情道。 陳淵領命。 霍霆山吩咐道:“熊茂,你帶人在郡守府中仔細搜索,若仍一無所獲,將后花園的小池塘亦打撈一番?!?/br> 熊茂一頓,拱手領命。 霍幽州看向秦洋,繼續道:“冀州估計快到了,秦洋,你今夜出城,明日到他們軍中,大部隊可以后至,先將黃木勇和袁丁……袁丁大概傷勢未愈,多半不會動身,那便先請黃木勇和他副將來,盡快接到廣平郡中?!?/br> 至于用的托詞,順手捏來即可,比如幽、兗、司三州都到了,而廣平郡畢竟是冀州的郡縣,冀州人長久缺席不妥當。 不過這些不用霍霆山明說教,秦洋知曉該怎么處理。 霍霆山:“沙英,你派人通知守城的衛兵,讓其對出城的女郎嚴加排查,最后讓人看緊府中的孟小娘子。若孟小娘子也不見了,你往后不必上戰場了,回老家找塊地種吧?!?/br> 沙英心頭一凜,忙拱手應聲。 大將軍是懷疑裴夫人可能會借此機會再次逃走? 好像也并非毫無可能,她如今可是已在府外了,若能舍棄孟小娘子,還真有那么幾分離開這里的勝算。 沙英欲要離去,霍霆山卻喊住他:“沙英,我還有一要事得交于你,附耳過來?!?/br> 沙英依言行事。 “我記得軍中有一擅口技者……” 待聽清楚霍霆山的吩咐后,他先是錯愕,隨即亮光大盛:“唯!” 沙英很快離開了。 霍霆山抬頭看著蒼穹上高懸的明月,月似圓盤瑩瑩生輝,而男人眼中卻黑如浩海。 他本打算五更再送某些人去見閻王,卻不曾想竟有人急著要投胎。 …… 同一時間,醫館。 裴鶯從小荷包里拿出一塊小銀子遞過去,然而她對面的老杏林卻面露難色:“夫人,老朽這找不開??!” 裴鶯溫聲道:“無妨,坐堂醫收著便是,我的扭足之癥和她的內傷這兩日都需麻煩坐堂醫。她還年幼,內傷之事不可小覷,煩請坐堂醫用最好的藥材?!?/br> 她因跳車崴了腳,說來也巧,她和辛錦摔落的那位置是一處小巷口,她一抬頭就瞧見不遠處有間醫館。 她腿腳不適,辛錦攙扶著她去尋了醫,而待去到醫館,她才發現辛錦嘴唇發白,似隨時都要昏厥過去。 可憐這小姑娘咬著牙,一路不吱一聲。 當即裴鶯把人打包送到坐堂醫面前,先后看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