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穿越者,名動四方 第21節
酒過幾巡,眾人都多少有些醉意,劉百泉忽然感嘆:“酒是好酒,夕食亦是豐盛,可惜無美人歌舞?!?/br> 此話一出,得不少人附和。 “美酒佳人伴身側,春風得意愁腸輕?!?/br> “哈哈哈,劉都督作何這般感慨,難不成平日里都沒見過佳人?” 譚進咧嘴嘲笑道:“想必就算見過他也不敢如何,素聞劉夫人彪悍,不愿與其他女郎同侍一夫。李司州又待此女如珠如寶,劉都督在老丈人手下討生活,可不就得規規矩矩么。若是被自家夫人告到老丈人那兒去,怕是沒好果子吃嘍?!?/br> 劉百泉本來就紅的臉刷的更紅了,有羞赧,也有怒意。 后父雖提攜他,對他有提攜之恩,但這種嘲諷真真聽得人火冒三丈。心里除了對李氏善妒的埋怨外,還恨極了拿這事做筏子的譚進。 霍霆山坐于上首,將劉百泉的神色看在眼里,嘴角掀起一抹微不可見的笑。男人執著酒樽一飲而盡,仿佛被美酒吸引,一時半會忘了說緩和氣氛的話。 劉百泉的部下見霍霆山不出來打圓場,只好自己轉移話題:“方才不是討論美人么,來繼續說美人吧。按我說,美人還得看我們司州……” 話剛落就有人嗤笑:“司州?不,司州遠比不上長安。長安佳人斗美夸麗,無一不美,麗貴妃就出自長安。五年前我得令進京辦差,有幸運參加過一次皇家秋狝,見了麗貴妃一面?!?/br> “如何如何?” “聽聞麗貴妃是桃夭精所化,可真那般美?” 那人吊足了眾人胃口,才呼出一口氣,借著酒意仿佛沉浸在迷醉中:“只能說麗貴妃能艷冠后宮,是有道理的,此女真絕色也,陛下艷福不淺?!?/br> 譚進聽著,卻不由想起白日見過的那位夫人。 真絕色? 他沒見過麗貴妃,卻覺得今日見過的夫人才是絕色。 迅速看了眼上座的霍霆山,譚進心道怪不得霍幽州不為所動,無什興趣參與討論美人,有那般絕色在懷,對其他女郎失了興趣也正常。 酒意上頭,譚進越想越心癢,忽然想起一件前朝傳聞。 前朝樂元帝的寵妃在宴會上被一武將摸黑調戲,寵妃扯掉了武將頭上的纓帶,并向皇帝告狀。但皇帝卻命所有武將摘下纓帶,不予追究此事。后來,那名武將立了功,皇帝甚至將寵妃賜給了武將。 心胸寬闊,大丈夫也。 雖然霍霆山并非皇帝,他也并非霍幽州的直屬下部,但區區一個女人罷了,難不成對方還會公開給他難看? 再者,他不過是一親芳澤罷了,尋個一夕之歡。 愈發覺得事情穩妥,譚進起身說要如廁。 少了一人罷了,場中繼續把酒言歡,無分毫影響。時間緩緩過去,坐在上首的霍霆山長眉微皺。 這趟如側,去的也實在夠久的。 帶著疤痕的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敲著桌案,在某個瞬間,即將敲在案幾上的指尖頓住,霍霆山不耐煩地嘖了聲。 譚進那蠢貨該不會往后院去了吧? 想欲叫熊茂去看看,但又想起什么,霍霆山放下手上的酒樽,也起身道去如廁。 * 正廳在用晚膳,后院也同樣。 今日乘車時間較少,故而孟靈兒今日吃得比平時多些。 待飯罷,裴鶯將女兒從座上拉起來:“吃飽了不能坐著,起來出去走走消食?!?/br> “娘親,讓我歇會兒嘛,今日不去消食了,等明日女兒重新振作,再陪娘親可好?”孟靈兒不想起來。 坐著多舒服,吃飽了合該坐著,要不是還要顧忌兩分儀態,她還想躺著。 裴鶯拿她沒辦法,只好帶著辛錦自己去了后花園。 黃昏將盡,蒼穹上的橙黃只剩淺淺一層,落日灑金般絢麗。 裴鶯深吸了一口氣。 這個世界沒有工業污染,空氣清新,天空明凈,夜幕初顯時隱約能瞧見星子。 后門處傳來腳步聲,最初裴鶯沒當一回事,但那略帶虛浮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 “大人,請問您有何吩咐?”辛錦一開始以為是幽州軍中哪個武將。 畢竟這個后花園歸在幽州軍將領所住的區域,能碰上的都是幽州將領。 那人并不吱聲,只不斷朝她們這邊來。 那道健碩的身影從暗處走出,殘余的天光有少許落在他的臉上,映出半張幾乎陌生的臉。 之所以是“幾乎”,是因為辛錦是見過一次這張面孔的。就在今日午時,對方被幽州將領簇擁著,后來她聽聞是兊州的一個都督來軍中了。 想來就是此人。 辛錦立馬改口,“都督,兊州的住處在隔壁,奴帶您前去?!?/br> 裴鶯下意識回過頭來,她知曉今夜府中有晚宴,大部分將領都在前廳,故而來花園時并未戴帷帽。 譚進看著瞬間白了臉的美婦人,心道,前廳等人說趙天子艷福不淺。但依他看,艷福不淺的分明是霍幽州。 云發豐艷,顧盼流轉,美婦人縱然是驚得小臉煞白,也不曾令那花容失色半分。微淡的余暉落在她面龐上,那根根分明的翎羽亦盛著金色的光,美愈天人。 譚進咽了口吐沫,再看美婦人那裹著墨綠袿衣的成熟豐腴的嬌軀,越發熱意涌動:“夫人這般神色,可是記得我?” 辛錦擋在裴鶯跟前:“都督,此地是幽州將領的住地?!?/br> 辛錦不及裴鶯高,根本擋不住,譚進的目光直直越過她,落在裴鶯身上,眼里盡是貪欲:“我心悅夫人,還望夫人與我多親近?!?/br> “都督……” 辛錦還要再攔,卻被譚進大手一揮,竟直接將人撥到地上。 “辛錦!”裴鶯要去扶,才微微彎腰就被一只大掌握住手臂。 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除了酒味外,裴鶯還聞到了汗水捂了很長時間的酸臭氣。 手臂仿佛被某種濕滑的蟒類纏住,裴鶯胃里一陣翻滾:“我勸都督還是趕緊離開為好,擅入幽州軍住地,也不怕被人以為你是為幽州軍的機密而來?” 譚進聽裴鶯一口一個幽州軍,不由笑了:“夫人倒懂得狐假虎威,可惜寵姬之流上不得臺面,你以為霍霆山會為了一介婦人與我反目嗎?而且怎就不能是夫人午時對我一見鐘情,念念不能忘,晚間約我于后院相會呢?” 裴鶯驚愕。 這人竟顛倒黑白! 扯著裴鶯的胳膊,將人拽進自己懷里,軟玉嬌香,蕩得心里更癢,譚進抓著裴鶯手臂的手往下滑,握住她的皓腕,又從袿衣的衣袖中鉆進去。 摸到的肌膚滑膩非常,手掌收緊時似還有豐美的皮rou從指縫中微微溢出,譚進眼中火熱更甚,正要埋首一親芳澤,眼角余光瞥見從地上爬起的女婢朝他沖來。 “夫人倒是有條護主的好狗?!痹捯粑绰?,譚進飛起一腳,正中辛錦小腹,將人踢得如斷線紙鳶般飛了出去。 “辛錦!” 譚進冷哼一聲,“夫人有空關心別人,還不如將心思多放……嘶!” 小腹下三寸觸不及防吃了一膝蓋,疼得譚進一張臉都扭曲了。 他本吃了酒,面原先是紅的,如今痛得發白,抓著裴鶯的手也不住xiele力道。 裴鶯趁著這時一把將他推開,頭也不回地往后花園的拱門逃。這等武將她和辛錦都對付不來,只有找到衛兵。 “夫人莫讓我抓住了,否則我該狠狠懲罰夫人?!鄙砗笾伺?。 裴鶯聽出他聲音最初還異常咬牙切齒,但說到后面,明顯平緩了許多。 他竟恢復得那么般快? 裴鶯心頭慌亂,只能牙關緊咬全力奔跑,眼見后花園的拱門已近。 只要出了這后花園,碰到幽州的守衛軍想來不是什么難事。 裴鶯的眼漸亮。 然而下個剎那,一道恐怖的力道從后方來襲,先是抓住了她的衣角,再猛地一拽。 裴鶯腳下踉蹌往后摔,被譚進摟住腰。 對方重新貼上來的那刻,她頸脖處的汗毛都立起來了,渾身血液仿佛凝結成冰,如墜冰窟,胃部痙攣,焦慮惡心到想吐。 譚進長那么大,還是有人敢傷他那處,本已打定主意等抓到她得重重地打,讓她知曉不能對男人不敬,但當重新將美婦人抱入懷里,聞著那陣好聞的幽香,譚進改變主意了。 是該教訓,不過換種方式教訓也并無不可。 “夫人當真活力四射,希望到了榻上,夫人還能保持如今的狀態?!弊T進笑道。 眼見逃出拱門已然沒可能,裴鶯只好張嘴欲喊。 譚進察覺到裴鶯的意圖,手迅速覆在她臉上,武將手掌大,一掌將她大半張臉罩住。 譚進正想再調情幾句,耳尖這時微動。他能坐上兗州都督之位,自然不是庸才,素日也打過不少仗,一雙耳朵特別靈。 他聽見,有人往這邊來。 裴鶯沒他好耳力,但察覺到譚進的停頓,心想多半是有人來了。 有人來了。 這是幽州軍的地盤,來的絕對是幽州軍的人。 裴鶯眼中重新聚起亮光,她雙手沒被控住,不斷用手抓撓譚進的手背,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紅痕。 譚進皺了皺眉,心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于是利落給了裴鶯一記手刀。 裴鶯眼瞳收緊,又慢慢散開,眼瞼垂下,軟在譚進懷中。 譚進回頭看了眼暈死在地上的辛錦,毫不猶豫反身回去,一手帶一個,迅速將一對主仆帶走。 * 單勒方才鬧了肚子,巡邏中去了趟茅房,前后不過一盞茶時間,且如今又在郡守府中,他自認為應該沒什么問題。 巡邏完既定路線,和其他四個弟兄匯合,他們正要向伍長匯報,而這時伍長瞥見那邊走出一道身影,他立馬挺直了腰:“大將軍?!?/br> 其他四人亦然。 本以為霍霆山只是經過,伍長卻見他竟走到了他們面前:“方才巡邏可有異樣?” 伍長搖頭說沒有。 霍霆山一頓,又問:“后花園處可有巡邏過?” “回大將軍的話,巡邏過,無不妥?!眴卫杖鐚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