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蓮花被迫萬人迷[快穿] 第3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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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色轉深,手指挑開虞藻的發絲,摸進領口、往下輕輕勾,神色與手指皆是一頓。 大片艷色突兀地浮在雪白皮rou上,可見當時情景瘋狂。 一旁裴忌瞬間正了臉色,目光幽幽落在幼弟脖頸間的一抹紅,旋即轉移到清麗純然的臉上。 額頭空無一物。 虞藻沒好氣道:“你瞧我做什么?” “虞藻?!?/br> 裴忌鮮少直接喊虞藻的全名,他登時心中發怵。 思及大哥在身邊,他摟緊大哥的脖子,仗著有人撐腰,兇巴巴地瞪了回去。 而裴忌依然定定地看著他的臉,“你的額飾去哪兒l了?” 第126章 想謀朝篡位的小世子(六) 裴忌看著那抹紅,再看向空落落的額頭。 若是他為幼弟梳洗打扮,他必定會為幼弟編發、戴上額飾。 額飾上的和田紅玉,質地細膩潤澤,價值連城。 他也是因機緣巧合才得到這塊玉,之后親自打磨、學習工藝,將紅玉制成首飾,贈予他的幼弟。 出去鬼混、帶了一身痕跡也便罷了,誰知幼弟與人廝混時,竟將他贈予的生辰禮弄丟,絲毫不把他的心意放在心上。 深幽眸光犀利地落在虞藻的面龐。 虞藻沒照鏡子,自然不知曉脖頸被留了痕跡。 北涼王小世子自小嬌生慣養,一身雪白皮rou嫩如牛乳、細若白瓷,瑩白水嫩的肌膚根本架不住粗魯對待。 稍微捏一捏、揉一揉,都會留下深深淺淺的痕跡。 他當二哥生氣,是因為額飾。 小世子急得滿頭大汗,面對兩位兄長的注視,他焦頭爛額,最終支支吾吾道:“方才我嫌熱,便摘下來了,可能、可能被收進屋子里去了吧……” 裴忌冷笑:“紅玉有降溫之能?!?/br> 嫌熱,便更該將玉戴上身上。 暖春融融,裴忌只覺心灰意冷,他的幼弟竟連謊言都不愿尋個好一點的,這般敷衍拙劣。 虞藻被盯得心中發毛,不免也來了火。 他繃著張小臉,驕橫目光直直望了過去,竟先發制人、開始告狀:“你兇我,還瞪我究竟是我重要,還是那些死物重要?” “你管我冷還是熱?反正你根本不關心我之前我在太學受了委屈,我那么生氣,你都不愿幫我出氣?!?/br> “你憑什么指摘我” 劈頭蓋臉的一番數落,反而讓裴忌怔住了。 他看著幼弟那雙美麗烏黑的眼睛,逐漸浮起一層蒙蒙淚水,本就纖細楚楚的身形微微顫抖,泫然若泣的模樣,讓他心頭猛地抽動一瞬。 類似的事不在少數。他給幼弟送過許多禮物,但從未被幼弟放在心上。 幼弟丟三落四,他便一直送,直到幼弟身邊充滿他贈與的物品。 如今,虞藻的一番言語,驀地點醒了裴忌。 確實,他在生哪門子的氣? 縱使和田紅玉再罕見稀少,縱使他在打磨玉石間花費了多少心思,這些終究是死物。 比不上幼弟的萬分之一。 方才還咄咄逼人、強勢冷硬的裴忌,無措地靠近,拿出隨身攜帶的絲帕,為幼弟抹淚。 卻被一把推開——推不動,反而把自己推進大哥的懷里。 裴忌自幼習武,身材高大硬朗,渾身肌rou更是發達,往那兒一站,氣質沉斂冰冷,宛若不化的雪峰冰川。 這自然不是虞藻能推動的。他鉚足勁的一推,裴忌紋絲不動,反而他的后背挨上裴雪重的胸膛。 他瞪圓了眼,簡直不敢相信,一手抓過裴忌手中的絲帕,往裴忌臉上砸的同時,又惡狠狠道:“我才不要理你我最討厭你了” “好了,小乖?!?/br> 大掌溫柔地揉著毛茸茸的頭頂,裴雪重略有無奈,二弟不善言辭、做大過說,因為嘴笨不會哄人,讓幼弟十分不滿。 類似“我最討厭你了”“我永遠不要理你”這樣的對話,總是出現在他們之間。 虞藻自小說到大,也沒見二人感情生分,該黏糊的、該撒嬌的、該求助的,他一樣沒落。 “你大人大量,不跟二哥計較。對了,你方才說,你在太學受了欺負?”裴雪重語氣陡然凝重,看向一旁的裴忌,“有這回事?” 裴忌不言語。 若他說,必然說實話,而幼弟又不愛聽實話。 他干脆閉嘴,省的幼弟又生他的氣。 虞藻抓著裴雪重的袖子,將事情來龍去脈添油加醋、無中生有地說了一遍。 裴雪重見他仰著個細長脖頸,擔心他脖子酸,便長臂一伸,將他摟抱在懷里,一起坐在貴妃榻上。 樹蔭遮蔽下,溫度涼爽宜人。 裴雪重一邊給虞藻喂著他愛吃的酪櫻桃,一邊仔細聽他說。 虞藻嘴里含著個紅櫻桃果,將果rou吃下,一偏頭,將核吐在裴忌早就遞過來的手心里。 他吞下一口,含糊不清道:“就是這樣?!?/br> 虞藻怕裴雪重不信他藝術加工過后的言語,于是掀起裙袂,露出一截纖細柔美的小腿,與一掌可握的細瘦腳踝。 “哥哥,你瞧?!彼桶偷?,“要不是他們,馬兒不會受驚,我也不會受傷?!?/br> 日光透過樹影斑駁落在雪白的膚rou,像精雕細琢的軟玉,可惜周圍有若有若無的青痕。 裴雪重握住他的腳踝,指腹若有若無蹭了蹭淤青邊緣。 虞藻怕癢,可又不好意思出聲,手指摁在兄長的胸口,難耐地抓了抓,又舒展開來。 “他們會跟你道歉的?!迸嵫┲卣f。 虞藻眉眼彎彎:“哥哥,還是你對我好” 他看向裴忌,得意地哼了一聲,仿佛找到為自己做主的靠山,迫不及待炫耀。 裴雪重欲言又止。 他今日剛回府,一眾世家掌權人登門拜訪道歉,他原本一頭霧水,但出于禮貌,還是一一接應。 現在想來,是裴忌的手筆。 幼弟口中那位坐視不管的二哥,早就在暗處打點好了一切。 裴忌無所謂真相是否被幼弟知曉,也毫不介意功勞被搶。 他只在一旁冷面整理櫻桃果核,又在金盤中澆入甜漿,為幼弟準備點心。 不過,他不是大度,而是他一早便知曉。 比起他這位二哥,幼弟更喜歡溫文爾雅的長兄。 裴雪重此次回府,給虞藻帶了禮物。 前方有一個巨大的鐵籠,里面困住一匹白狼。 銀白色的毛發在日光閃爍粼粼光澤,仿若皎月照射下的湖面,待它睜開眼,一雙深邃幽藍的眼睛直直望來,透出幾分鋒芒畢露的野性。 虞藻呆了呆:“這、這是給我的嗎?” “自然是給你的?!迸嵫┲卣f,“下山時恰好獵到,便捉回來,陪你打發時間?!?/br> 虞藻又驚喜又害怕,他抓著兄長的手臂、躲在兄長的身后,一點點推著兄長,慢挪腳步靠近。 他怯生生地探出一張精致雪白的臉蛋,白狼似乎知曉誰才是真正的主人,見他望來,收斂身上危險氣息,主動俯首趴下。 兇獸外表的白狼跟無害的貓兒似的,翻身露出肚皮,露出友好的一面。 虞藻登時一怔,旋即喜笑顏開,面龐紅潤欣喜,抓著兄長的袖子不放:“它、它是不是很喜歡我呀?” 白狼提前被調教過,確定沒有危險、磨去野性后,才送到虞藻面前。 裴雪重溺愛地看向幼弟:“你是它唯一的主人,他自然喜歡你,也該聽你的話?!?/br> 虞藻試著將手伸進鐵籠,白狼順從地舔舐他手心。他唇角彎起,不太走心地問了聲:“若是不聽話呢?” 裴雪重嘴角噙著淡淡笑意:“不聽話,殺了便是?!?/br> 有那么一個瞬間,虞藻感到脊背發寒,他知曉他的大哥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般溫和儒雅。 但他并不害怕。 虞藻搖搖腦袋:“那不行呀,要是它不聽話,我們可以慢慢教,把它教到聽話就好?!?/br> 他揉了揉白狼的耳朵,白狼主動貼了上來。他越瞧越歡喜,“慢慢教,總會教聽話的,對不對?” 裴雪重自然不會反駁他的話。 到了取名字環節,虞藻糾結許久,他曾養過薩摩耶,這次養的是狼。 他取了個新名字,芃芃。 “芃芃黍苗,陰雨膏之。好名字?!迸嵫┲販睾偷乜聪蛴菰?,“小乖,最近功課如何?” 明媚張揚的小臉一下子蔫吧下來,虞藻委委屈屈低頭:“哥哥,你怎么不關心我,只關心我的功課呢?” 兄長歸來,去太學的事被提上日程。 虞藻自知逃不過,也沒有多加反駁鬧騰。 裴雪重帶來的白狼深受他喜愛,過于歡喜的他,覺得上學也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 不遠處,裴雪重與裴忌正在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