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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擲下杯茭,若得一陰一陽,則表明所請之事鬼神準允。 若得二陽,則表示鬼神猶豫未定。 若得二陰,那可就不妙了,則表明所請之事不可行,神鬼不允。 齊聲閉上眼低下頭,對著張青山的墳虔誠地拜了兩拜,也不知道在心里請詢了什么事,擲出了手里的杯茭。 兩塊杯茭在地上跳翻了兩圈,停在了兩個陰面。 不允。 齊聲也沒想過一次就能成,他平靜地把杯茭撿起來,又擲了一次,杯茭在地上又跳了兩下,依舊穩定在了兩個陰面。 齊聲輕輕皺了下眉,撿起杯茭,像是不信邪,又擲了一次,可結果仍舊是兩個陰面。 三擲三不允。齊聲抬起眸,沉默不解地盯著張青山的墓碑。 余光掃過還沒燒的錢紙,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蹲下身,在墓前點蠟插香,燒燃了紙錢。 林間風吹過火焰,火勢升起,驅散了此間的寒氣。等紙錢燒盡,齊聲按規矩,再次閉眼對著張青山的墳拜了一拜,帶著詢問擲出了杯茭。 杯茭在地面上跳滾了幾圈,齊聲有些緊張地盯著它看。蹦跳聲停下,兩片杯茭靜靜躺在張青山的墳墓前。 一平一凸,一陽一陰。 所請之事可行。 第十四章 撞破 梨水村的河窄而緩,蜿蜒曲折似一匹綿長的絹布,前不見頭,后不見尾,長長一條流經了整個村子。 從天上看下來,像一條匍匐入江的龍。 河兩岸生長著許多兩三人高的梨樹,如今正值三月,恰逢梨花盛開的時候,隨處可見嫩白的梨花綴滿枝頭,好看得緊。 梨樹傍水而生,梨水村的名字也由此而來。 姚春娘聽人說,這河岸邊的梨樹算不上什么,河下游還長有一大片茂盛的梨樹林,接連著一片綠柳,那才是真的美景。不過那地兒遠,平常沒有誰會閑到為了看景色跑去那地方。 姚春娘沒去過河下游,也不知道人們說得是真是假。 這日趕集,姚春娘從街上回來,剛到河邊,遠遠看見一位背著大背簍順河往下游走的小姑娘。 小姑娘叫逢春,是姚春娘之前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認識的,不知道多少歲,十四十五,她自己也記不清。 因為兩人的名字里都帶有一個“春”字,是以第一面就記住了對方,性子格外合得來。 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逢春天性有些呆傻,像個七八歲的孩子,不像其他人會議論姚春娘,平時看見了她也只會沖著她笑。 逢春算是姚春娘在梨水村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兩人家住得有些遠,平常也就只有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才能說上幾句話。 逢春看見姚春娘,興奮地朝她擺了擺手,大喊著朝她跑過來:“姚春娘!姚春娘!” 她看著瘦小,精神卻好,背著個背簍跑得飛快,幾步就到了姚春娘跟前。 她見姚春娘穿得干干凈凈,手里挎著個漂亮的竹籃,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鞋上的泥點子,不好意思似的撓了撓腦袋,沒站太近,隔著一步的距離問她:“你才從街上回來嗎?” 姚春娘沒想能在這里見到她,點了點頭:“是呀?!?/br> 說著,姚春娘掀開籃子上的花布,打開紙包,抓出一大把糖遞給他:“喏,我剛買的糖,你嘗嘗?!?/br> 逢春驚喜又靦腆地笑了笑,盯著姚春娘手里的糖看了又看,最后卻只拿了一顆。 她憨厚道:“我嘗一顆就夠了,我娘說糖吃多了會長成小肥妞,以后會嫁不出去的?!?/br> 逢春過得不太好,他爹很早的時候就沒了,如今她娘和后爹又生了個大胖小子,待她很是苛刻。 不過呆點有呆的好處,逢春總是笑呵呵的,好像不覺得自己過得苦。 姚春娘愛吃糖,可聽不得這話,她不以為意地哼了一聲,直接把一把糖都塞進了逢春的衣兜。 姚春娘道:“你娘騙你的,你長這么好看,以后怎么會嫁不出去?” 逢春其實算不上好看,模樣很是普通。因常常下地干農活,她的皮膚被太陽曬得黃似谷殼,身板猴子似的干瘦。 許是為了方便清洗,她頂著一頭參差不齊的短發,像是被人用剪刀胡亂剪碎了,無論怎么梳,都瞧著亂糟糟的。 不過她眉毛下那雙眼睛卻干凈清透,純真得像是剛出生一兩個月的嬰兒的眼睛。 姚春娘夸她好看,是在好意哄她,不過逢春像是當了真,笑得眉眼彎成了月牙。 她低頭在兜里仔仔細細挑了又挑,挑出一個最小的糖,撕開糖紙放進嘴里,抿了一口,甜得瞇起了眼。 姚春娘笑著伸手戳她臉上的小梨渦,逢春縮著脖子笑得咯咯躲。 姚春娘看了眼她背上的空簍子,問他:“你背這么大一個背簍,是要上哪去???” 逢春用舌頭把嘴里圓鼓鼓的糖頂到一邊,指著河流消失的細尾巴,鼓著腮幫子道:“清明到了呀,我要去那下面折柳枝,之后我娘再背去街上賣,能賣不少錢呢?!?/br> 姚春娘看了看這一眼看不到頭的河,擔心道:“但我聽他們說柳樹不是在河下游很遠的地方嗎?你就自己一個人去???” “我很小的時候就一個人去折柳枝了!”逢春顛了顛背上沉重的大背簍,頗為自豪道:“我能折滿滿一背簍呢!” 她個子瘦小,背后的簍子卻又大又沉,姚春娘想了想,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娘怎么放心讓她一個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