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嬌嬌嫁到,殘王站起來寵 第794節
她本能朝著那有體溫的男人懷里貼去,緊緊依偎在他懷中。 原本兩人的距離還有一紙,可她越貼越緊…… 入睡的帝臺隱長眉微微皺了皺,倒也沒那般抗拒,想到她的病情,任由她緊貼著。 女子在他懷中還一直打著寒顫,許久許久未曾緩解。 帝臺隱喉結本能地滾動了下,逼迫自己陷入深沉睡眠。 窗外的月亮落下,朝陽升起。 今日休沐。 陳元蓁醒時,睜開眼睛的那一瞬,映入眼簾的,是男人白皙的胸膛,喉結,鼻息里,盡是熟悉的氣息…… 她緩緩抬眸往上看,看到了帝臺隱那張矜貴絕倫的面容。 未醒的他,褪去偽裝緊繃的威儀,又有兩分記憶中那個陌上人如玉的公子氣質。 陳元蓁心臟頓時怦怦直跳,她……她昨晚竟然……抱著他睡了一夜么…… “是臣妾逾越……” 她立即起身下床,跪在了床邊。 帝臺隱那雙惺忪的眸子睜開,已是天明。 他坐起身看她,見女子誠惶誠恐,安撫: “不必緊張,昨夜是朕見你病癥復雜而為,與你無關?!?/br> 陳元蓁隱隱想起了些什么,低著頭,臉色又紅又有些…… 是帝臺隱主動抱她的。 可……據說男子在那方面都是比較……帝臺隱竟真的只是抱了她一夜,什么也沒做…… 他對她,顯然沒有一絲感情。 他啊,總是這樣,要么是因為禮儀、要么是因為同情或者心軟對她好,永遠永遠僅僅只是這樣。 陳元蓁心底彌漫著失落,表面卻是起身道: “臣妾服侍君上更衣吧?!?/br> “不必了?!?/br> 帝臺隱敏銳將她眼中那抹失落看在眼底。 她有喜歡之人,只怕即便那人已婚,她依舊未曾放下,想守身如玉。 帝臺隱起身:“昨夜僅為病癥逼不得已,你不必放在心上。好好養病?!?/br> 耐心叮囑過后,他邁步去了外殿,在新煥的服侍下離開。 陳元蓁看著他的背影,手心緊了緊。 他在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僅為病癥原因,不能多想…… 是啊,她什么都不能多想。 但凡他對她有一點好感,至于抱她一夜而無所想么…… 陳元蓁極力壓下那股失落與難受,又去竹林,繼續倒騰那未完工的院子。 這幾日,帝臺隱思及他的舉動,未經她許可,非為君子之舉,讓人送了不少彌補之物去鳳朝宮。 陳元蓁將所有他送來的物品、哪怕僅僅只是公事公辦的賞賜之物,也特別用一個大箱子裝進來,放在隱秘之處。 許多愛,不為人知。 許多愛,也掩藏在歲月之中,和那越來越粗糙的雙手上。 半月后。 大雪紛飛,恢宏的宮殿被大雪覆蓋,銀裝素裹。 帝臺隱一如既往在御書房處理朝政。 他抬眸看了眼窗外的飄雪,前兩年的冬季,他早已去宮外策馬,賞千山鳥飛絕,再在四下無人的寒潭,坐著便垂釣一整日。 或是在青苔小筑里,臨窗聽雪,煮酒飲茶。 如今,他也只能看看,又收回目光,繼續處理政事。 只是想到垂釣閑坐時,他又想起曾經帝長淵質問過他的一句話: “九哥……呵呵,你口口聲聲說在意我,我被欺負時你又在哪兒!” 那時他的確經常邀帝長淵一同出宮,但帝長淵一心政事,他便不好勉強。 沒曾想每次他離開宮后,都會有人前去欺辱帝長淵…… 陳元蓁來時,就看到一襲金色龍袍的男人坐在書案前出神。 金色,最為尊貴的顏色,卻依舊掩蓋不住他那如玉深沉、清冷深遠的氣質。 她走上前,小心翼翼為他泡上一壺茶。 “君……君上……可否移步,隨臣妾去一個地方?” 那里竣工了,也是時候了。 第677章 她的治愈 帝臺隱回過神來,目光落在陳元蓁身上看了眼。 “好?!?/br> 上次逾越,加上讓她困禁皇宮,他對她本就心有虧欠。 帝臺隱起身,隨她一同邁步走出御書房。 穿梭過平靜的小路,到達那最深處的竹林時,帝臺隱的身軀狠狠僵住。 因為出現在那兒的,是一比一還原的青隱小筑。 那個被他親手燒毀的青隱小筑。 帝臺隱周身的氣質頓時變得冷冽、冰冷,那雙眼睛也卷雜著怒意與凜然,看向陳元蓁: “陳元蓁,誰允你做出此舉!” 這個燒毀的青隱小筑,隨時都在提醒著他曾經的閑云野鶴,是多么的可笑愚蠢! 就因為他的淡泊名利,太過天真,害死了自己的生母! 帝臺隱冷聲命令:“來人!燒了!” 陳元蓁卻立即緊攥住他的手臂勸說: “君上,你聽元蓁解釋……元蓁帶你來此處,自然是有用意……” “陳元蓁,朕不喜你擅作主張!” 帝臺隱第一次失了君子風度,冷冷甩開她的手。 陳元蓁卻不放棄,她快步走進院子,抱了盆精心呵護的牡丹花出來。 “君上,您看此花……臣妾自很久以前就精心養著,呵護著,天冷了給其暖房,天熱了為其納涼。 可不論臣妾如何照顧……它終究還是凋零,死亡……” 陳元蓁生怕他不肯聽,直入主題地說: “臣妾只是想說……君上,您信命嗎?這世間萬物、花開花落,生老病死,都有其自己的命中注定。 并不是你對曾經的長淵殿下好,他就不會走至那一步。 那一切,興許是長淵殿下的命,與你無關,誰也無從改變?!?/br> 帝臺隱本來欲離開的腳步,倏地頓住。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盆牡丹花上。 的確看得出來,其花了許多心思去養護,十分精心。 但到底還是枯萎,毫無生機。 所以……世間萬物,花開花落,生老病死,都有其自己的命中注定嗎…… 并不是足夠細致,就可挽救一切。 陳元蓁目光落在那盆花上,又道: “臣妾是從年初就開始養這盆花,它也曾開花過,牡丹綻放時芬芳滿室,芳香沁人心脾,國色天香。 臣妾近日發現它死亡時,心中百般難受,常常懷念……” 她鼓起勇氣說:“那般感受……如同君上也時??刂撇蛔涯铋L淵殿下一般?!?/br> “可是君上……” 她直視帝長淵的眼睛:“您總是責備自己,不該懷念一個殺母仇人。 可君上不是的……你所懷念的并不是那一份恨意,并不是長淵殿下所做過的錯事。 你懷念的,是曾經那些最真摯的情感,是對手足至親至親的信任、在意?!?/br> “就如臣妾現在懷念這株死亡的花,懷念的也并不是它枯萎的模樣,而是它曾經所帶來的美好?!?/br> 這些美好,如帝臺隱對帝長淵的照顧、信任,明明最是無情帝王家,他卻毫不質疑地去信任他人。 “因為你會信任,會懷念,其實顯得更難能可貴?!?/br> “方才你動了怒,亦沒有傷到我,僅僅只是撇開我的手。 長淵殿下做出那等事,你試圖去理解,并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其實這是世間最難能可貴的品行,君上為何要因此痛苦呢?” 帝臺隱的身軀微僵,耳邊盡是陳元蓁的話不斷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