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糕(H)
「散了散了,下班了——」狄米提奧鎖上工作室的門,順手把鑰匙丟給秦翊。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老大去度假怎么還給我們全部人放半天假?!箍掠攴凄?。 「在我改主意之前趕緊走?!沟颐滋釆W揚聲。 工作室眾人聳聳肩,陸續離開。秦翊是最后一個走的。 狄米提奧攬過秦翊,抱了抱他:「這兩個星期就交給你了,別把我工作室賣了,好嗎?」 秦翊想扒開他的手停在半空,最后拍了拍狄米提奧的后背?!竿娴瞄_心,這幾年辛苦了?!?/br> 告別狄米提奧,秦翊獨自走在回公寓的路上。這段路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平時上班趕時間他便坐地鐵,今天正好有時間,他便決定步行回去。 街道兩旁許多二十年代,甚至維多利亞時代之前的老建筑。四處張望,秦翊頗為感慨。 剛來的時候,他對這個古老陌生的世界感到新奇又陌生。而現在,他清楚地知道哪里的花壇有缺角,哪里的墻根有片苔蘚,如果許久沒下雨又會消失,還有從哪里抄近道容易碰上出來抽煙的店員。 這些微小的記憶印證了他對周遭的熟悉。 流浪異國的他似乎逐漸對這里慢慢有了歸屬感。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既屬于這里,又是另一個文明的產物;像出現在此地博物館中的殘破佛像。 推開公寓大門,只見一個頎長的身影身著米色風衣立在客廳正中,身旁有一個行李箱??匆娗伛?,那人愣住了。 秦翊撲上去,把臉埋進弗朗茲的風衣里。 「我...我回來看看...狄米提奧說你病了...」弗朗茲結結巴巴地說。 與弗朗茲的無措相對的,是秦翊的平靜。 秦翊設想了很多次和弗朗茲重逢的畫面,他設想過自己會如何控訴弗朗茲的不辭而別,想像自己會抱著弗朗茲一遍遍訴說他每日每夜的思念,想問弗朗茲這兩年過的好不好,是否認識了新朋友,做了什么有趣的事。 但秦翊說出口的第一句話,卻是連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的: 「樓下停了一輛雪糕車,陪我下去買雪糕好嗎?」 夏天的勞倫斯先生顯得瘦了不少,在公園長椅旁認真地享用牠的堅果盛宴。 弗朗茲手里拿著和秦翊同樣的香草味冰淇淋蛋筒,如坐針氈地思考著雪糕融化的速度。 秦翊伸出舌頭舔舐,卷起一小塊雪糕收入口中。 奶香裹著合成香草精的味道在他口中綻開。 「再不吃要全化了哦?!骨伛刺嵝训?。弗朗茲這才如夢初醒地把雪糕球送到自己嘴邊?;舻牧说难└饬鞯礁ダ势澋氖种干?,他卻像沒有發覺一樣。 舌尖的甜味于弗朗茲此刻的心境顯得如此不合時宜,像蘇格蘭陰雨連綿的高地上忽然出現的艷陽天。他舔去唇邊的奶漬,幾番醞釀之后率先開了口:「對不起?!?/br> 「我想說我原諒了你,可我做不到?!骨伛挫o靜地說,「但你應該道歉,因為你拋棄了我,也傷害了我?!?/br> 弗朗茲眼中有快要溢出的悲傷。 「對不起,我不會妄求得到你的原諒,但我應該道歉。我一直在關注你的消息,從新聞上,從狄米提奧那里...我很為你驕傲。我不奢望能再續前緣,我愿意和你做普通朋友,為你做我所能做的任何事?!?/br> 說完這些,他停住,等候屬于他的審判。 「任何事?」秦翊突然起身,跨坐在弗朗茲身上。 勞倫斯先生先生被他的突然動作驚動,抗議地抖了抖尾巴,卻沒有飛走。 秦翊欺身,舔了舔弗朗茲沾上雪糕的手指。舌苔的觸感由末梢神經準確地傳輸到大腦,弗朗茲渾身一震,僵在原地。 「cao我,弗朗茲,我讓你cao我」秦翊的唇瓣開合,離弗朗茲不過毫厘,「丟掉你的理智與克制,狠狠地cao我?!?/br> 一股熱意自下腹升起,讓弗朗茲在炎熱的夏日渾身顫抖。 「這半年多我可是守身如玉呢,來驗收一下嗎?」 「你在怕什么,弗朗茲?」 當—— 弗朗茲撞在公寓陽臺的鐵質圍欄上,背后是如火般燃燒的妖冶晚霞。 霞光打在那具他朝思暮想的身體上,如夢似幻,美得要將他刺瞎。他的手指朝圣一般,虔誠地走過秦翊的蝴蝶骨,沿著脊柱向下,陷進兩般臀rou中。秦翊倒抽一口氣,閉上了眼,緩緩呼氣。 食指和中指沒入隱密濕潤的xue道,軟rou吸吮著手指。剩下的手指深深掐進臀瓣,把圓潤的臀rou揉得變了形狀。 兩人的呼吸聲散亂地交錯,在夏末悶熱的空氣中震蕩。 隨著一個頂胯,秦翊呻吟一聲向后倒去,被弗朗茲攬住抱入懷中。rou莖大開大合地搗弄著,輾在腸壁敏感脆弱的褶皺上。秦翊蜷起身,綿軟地依在弗朗茲身上。 冰涼的水滴落在弗朗茲胸口。 他在哭... 弗朗茲覺得有冷利的箭鏃穿心而過。他閉上眼,毫無章法地親吻秦翊,把秦翊似呻吟似哭噎的聲音都收入口中。 「我愛你,秦翊」弗朗茲額頭和秦翊的額頭抵在一起,顫聲說,「我愛你,當你說屬于我的時候我便也屬于你了,我不應該不辭而別,懲罰我吧,懲罰我吧?!箿喨徊挥X他也早已淚流滿面。 墨玉般的眸子將眼前人的失態盡數收入,秦翊抬起手,微涼的指尖碰觸他顫抖的唇。 弗朗茲將秦翊抱起,跨過地上散亂的衣物快步走回臥室。秦翊仰躺在床上,大腿被高高抬起。弗朗茲用盡全力地撞入他的身體,像是要將他洞穿。 那些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只能寄希望于rou體的交纏。 臥室中充滿歡愛的yin靡氣味。 「啊……嗯…呵…」秦翊的手猛地抓進床單,又緩緩松開,他仰起臉,濕漉漉的眼睛像是想把弗朗茲此刻的樣子刻進骨子里。 弗朗茲撲在秦翊身上,用力抱住他。兩人的肌膚緊緊密密地貼在一起,身體之間不留一絲縫隙。 一股股熱流涌入體內,秦翊喘著氣,閉上眼回抱住弗朗茲,靠在他的后背上,額前的碎發已被汗水浸透。 那是一夜無夢的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