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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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基因序列,簡單來說,人身體里都是攜帶了特殊的基因序列的,每個人的都不一樣,而且這個東西,存在于人的血液、毛發、任何皮屑、肌rou組織里面,跟人的指紋一樣都是獨一無二的?!?/br> “也就是說,你到過某個地方,進行過什么活動,都會留下痕跡,哪怕只是掉一塊頭皮屑,一根頭發,只要被公安機關的人找到并提取出來,就能得到一條脫氧核糖核酸序列,到時候只要拿去跟人比對,誰的脫氧核糖核酸能匹配得上,就能夠證明誰就是兇手!” 葉青心里很清楚,這個時期國內的公安機關,肯定是沒有dna提取這項刑偵技術的,她之所以會當著伍大隊長的面提出來,其實是說給兇手聽的。 知道現在警方查案的方式有這么高明后,那個兇手可能就要自亂陣腳,說不定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會露出狐貍尾巴來。 果然,葉青這話一出,整個屯子里一片嘩然,大家都對這個什么脫氧核糖核酸比對技術表示驚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查案辦法,這簡直是聞所未聞啊。 “真的假的,現在公安都這么厲害了嗎?那這么說的話,兇手很快就能被抓住了?” 村民們立馬就來了精神,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等著去鎮上報案的伍聰回來。 葉青一直在盯著那個簡銘呢,可讓她感到失望的是,簡銘只在剛開始看到死者的時候表現異常,但在她提到dna比對后,他卻毫無反應,完全不像葉青所想的那樣心神不安慌了手腳。 這怎么可能?正常的兇手,在知道自己可能計劃敗露的話,怎么可能還這么淡定?這心理素質是不是太強了點? 試探失敗,葉青頓覺迷茫,難道她猜錯了? 偏偏這個時候,一群村民都對葉青信口胡謅的脫氧核糖核酸比對技術產生了好奇,誰都不愿意回地里去上工了,就想看看派出所的民警來了之后,到底是怎么進行這個什么基因比對的。 這下葉青就有點尷尬了,難道要她解釋,這玩意兒確實是有,但是還沒流傳到國內來呢。 就在葉青糾結要不要找個什么借口尿遁的時候,人群外圍忽然傳來了嚴肅沉穩的男聲: “葉知青說得沒錯,理論上來說,這個技術確實是可能實現的!” 葉青一愣,回過頭去一看,就見到喬教授正站在人群中,目光正緊緊盯著不遠處樹林子里被捆綁的死者。 伍大隊長頓覺驚訝:“喬教授?您怎么來了?” 喬友清又穿著一身灰不溜秋的解放裝,頭上戴著一頂草帽,脖子上還掛著一條毛巾,腳上的黃膠鞋都是泥,就這么走進了人群中,從他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布袋子遞給葉青: “吶,你要的種子?!?/br> 葉青趕緊接過布袋子并對著喬友清道謝。 “我來給葉知青送東西,去地里沒找到人,正好聽說這邊出了命案,就過來看看?!?/br> 喬友清這才向伍永兵解釋道, “我是專門研究植物的基因序列的,如今就帶著一個科研團隊在隔壁部隊農場搞基因工程項目,所以對于生物基因研究這一塊兒,我算是比較有發言權了?!?/br> “葉青同志剛剛說的那個基因比對,從理論上確實是存在實現的可能性?!?/br> “但這個辦法暫時只是理論上可行,實際上目前可能還沒能在公安機關查案上進行運用,這孩子可能是看過幾本偵查相關的書籍,所以以為這個技術已經成熟了,但其實并不是那么回事?!?/br> 這話頓時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伍永兵也有些懵,但下一秒他就樂了: “原來還沒這個技術啊,我就說呢,要真有這么厲害,那這世上哪兒還有人敢犯罪啊,那不是一抓一個準嗎?” 說著,伍永兵就無奈地看向葉青, “你這孩子盡在這兒胡說八道,查案這種事兒你都要顯擺顯擺,去去去,虧我還信以為真,當你真的什么都會呢!” 葉青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這可不能怪她逞能啊,主要是那個兇手栽贓嫁禍給誰不行,非要惹到她的頭上來,她為了自證清白,可不就得使用一點非常手段嘛。 誰曉得啥都沒能試探出來,這個兇手仍然潛藏在人群中,這讓葉青心情很不爽,恨不得分分鐘把這個敢陷害她的賤人給揪出來! 伍大隊長那邊開始趕人,把這些瞧熱鬧的村民都往地里趕: “馬上就要到交公糧的最后期限了,不趕緊把地里的收成給整回家,都擱這兒閑嘮嗑,你們是打算到寒冬臘月在家里頭喝西北風呢?都給老子上工去!” 不準看熱鬧了,村里人這才悻悻然地往回走。 伍大隊長叫上了幾個大隊干部,找了幾根繩子先把這一片給圍起來,不讓人靠近,同時還叮囑村里人不要讓家里的孩子上這邊來,實在是這個死者模樣太嚇人了,萬一有孩子見了被嚇出個好歹來就麻煩了。 葉青沒回去上工,主要是她現在沒被爬出所那邊排除嫌疑之前,仍然是最大的嫌疑對象,必須得在這邊等待警察的到來,然后接受民警審訊調查。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里,喬友清也沒離開,就站在葉青身后不遠的地方默默看著。 趁著周圍沒人注意,這位教授忽然開口問道: “你是怎么知道dna序列可以進行基因比對的?” 葉青一愣,下意識地就回過身去,卻見到那位教授正目光灼灼地緊盯著她。 葉青心下驀地一動,第一次她見到喬友清時就產生的那個奇怪荒謬的念頭又再一次冒了出來。 “我老師的丈夫,就是研究基因工程的,他算是這方面的專家,不但懂得很多這個領域相關方面的知識,并且還掌握了不少與dna相關的新學科新技術?!?/br> 葉青沒有正面回答喬友清的問題,而是故意試探道。 喬友清根本不打算跟葉青繞彎子,而是直接急切追問道: “你說的這個人,是不是姓韓?” 葉青心中一震,暗道果然,她的猜測沒有錯,這個喬教授,真的跟她那個師公認識! 葉青沒再藏著掖著,點了點頭后,壓低了聲音道: “您認識韓亞博教授?” 喬友清心里面也產生了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他看著面前這個小丫頭,一時間只覺得這個世界真小。 沒想到相隔兩千多公里,他竟然能在青山鎮遇到跟韓亞博相關的人,這到底是怎么樣的緣分??! “我算是韓亞博的老師吧,他大學剛開始是學數學的,但是后來被我拐到了生物學科,研讀了生物工程專業,他去留學,還是我幫他引薦的學校?!?/br> 葉青:?。?! 她立馬就激動地問道:“那您如今能聯系上我師公嗎?我師母收到過好幾封信,只知道人在山河農場,但是沒有具體地址,信跟包裹都寄不過去,人也聯系不上,不知道到底是個什么情況?!?/br> 這話一出,喬友清瞬間沉默了下來。 一看喬友清這個表情,葉青頃刻間感覺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水,瞬間從頭涼到腳。 “我也打聽不到具體在哪兒,可能山河農場只是一個代號,但沒有消息或許就是最好的消息,吉人自有天相,總會有團聚的那一天的?!?/br> “倒是你,你一個小孩子,就不要cao心大人的事兒了,既然來了屯子里,就好好在這兒插隊生活,不該你管的事兒不要管,別引火燒身,明白嗎?” 說到這兒,喬友清又看了看那邊被綁在樹上的尸體,略皺了皺眉,沖著葉青安撫道, “案子的事兒別緊張也別害怕,一會兒派出所的警察來了,你該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不要撒謊也不要有所隱瞞,你放寬心,有我在,不是你做的事兒,誰也不敢冤枉你!” 這話倒是讓葉青怔忪了一瞬。 她沒有想到,僅僅因為她是韓亞博愛人的學生,這位喬教授,竟然就一副要替她撐腰,并將她護在羽翼下的意思。 那這位教授,對他的學生韓亞博,感情得多深厚啊,在知道了韓亞博的遭遇后,又該是多痛心難過。 葉青心下十分感動,正想謝絕喬友清的好意呢,但喬教授卻根本顧不上跟她再寒暄了,一個轉身就往部隊農場那邊跑。 他得盡快去找人給縣里的公安局打個招呼才行,別讓人真把這孩子給拿捏住了,萬一碰上個急著破案的二百五,搞成冤假錯案就麻煩了! 葉青話都到嘴邊了,沒想到這位老教授竟然就這么跑了!而且那速度就跟被狗攆的兔子似的,躥得賊快,追都追不上。 發生這么大的事兒,伍聰那邊不光通知了鎮上派出所,公社那邊也跑了一趟,也就半個來小時的功夫,他就帶著一串人趕回靠山屯了。 鎮派出所那邊就調動了七八個警察,連所長都出動了; 公社這邊賴國昌領著好幾個干事也是心急火燎下來了。 在他們管轄的地方出了這樣的事兒,賴國昌和鎮派出所都表示震驚又憤怒,等親眼看到死者的受害現場后,更是氣得臉色鐵青: “太囂張了,這個兇手簡直無法無天,真當咱們這青山鎮沒人管了!” 經過初步的現場排查后,一個有經驗的老民警很快就皺起了眉,向所長表示: “這人的死因不是他身上的這些外傷?!?/br> “具體是什么不清楚,但他身上的這些傷雖然猙獰恐怖,但其實都是皮外傷,最嚴重的就是□□遭到嚴重損毀,但是這些傷都不足以致死?!?/br> 說到這兒,那位民警向所長表示,這樣復雜的案子,可能不是鎮派出所能解決得了的,可能得向上級部門申請,由縣里的刑偵警察來接手。 鎮派出所的所長雖然很想要立功,但自己有幾斤幾兩他還是清楚的,趕緊就點頭同意,讓手底下的人在現場繼續走訪偵查,同時他則叫上兩個民警,帶著目前最大的嫌疑人葉青回鎮派出所做筆錄,并通知縣里面的刑偵部門來進行支援。 葉青心態倒是還算穩得住,主要是她確實行得正坐得端,對此事問心無愧,所以去了派出所,完全是一派淡定自若,哪怕被警察接連問了不少尖銳的問題,她也都能從容地應對。 但讓葉青沒想到的是,她這邊倒是輕松自在呢,但是另一邊,薊城和申城那邊幾個單位部門的高層在得到消息后,卻是當場炸開了鍋,電話跟不要錢似地朝著蛟潭縣公安局涌了過來。 賴國昌昨天全程陪同薊城日報那位副主編來靠山屯采訪,將杭廷芳的整個采訪過程都看在眼里,他就意識到自己可能低估了這個葉青的能量。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能讓一個大報社的記者對其態度如此客氣,都說明這個葉青絕對非同一般。 所以賴國昌回去后細細一琢磨,就決定調整自己對這個新來的小知青的應對策略,準備將葉青的事兒視為重中之重,以后只要事關這位小同志,他都要在第一時間進行處理。 結果才把他的心態調整好呢,隔天葉青就出事了。 賴國昌一聽說葉青牽涉到了一場人命案里面,頓時就急了,畢竟這位葉知青才接受完那位杭記者的采訪,說不定就要在這幾天登報了,現在鬧出這樣的事兒,薊城日報那邊再把巾幗英雄的報道刊登出來,說不定就有可能要被有心人士利用。 所以葉青剛被鎮派出所一帶走,賴國昌就迫不及待地回公社去打電話。 他得聯系薊城日報那邊,看看這個事兒要怎么處理,實在不行的話,就把新聞報道往后延遲一段時間,等這個案子調查清楚,把葉青的殺人嫌疑給洗清了再說。 賴國昌這個電話一打,杭廷芳就懵了,薊城日報也傻眼了,再然后,那幾個委托薊城日報采訪的單位,甚至連來薊城開會的楊老都知道消息了! 再然后,就是蛟潭縣公安局的電話開始遭到連番轟炸,一個又一個的國字打頭單位的問候給砸了過來,把那個根本都還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兒的接線員都給嚇懵了。 第38章 孽緣啊 “我是薊城日報的主編, 你們縣青山鎮靠山屯那邊發生命案,請問已經有人下去處理了嗎?” “我這里是薊城宣傳委,青山鎮的案子具體是怎么個情況知道嗎?是否排除葉青同志的嫌疑了?” “我是薊城公安局的, 聽說你們那邊發生命案了, 請問需要支援嗎?” “我是外務機關申城負責人,叫你們局長接一下電話, 我要找他咨詢一下靠山屯的那件案子?!?/br> 接連好幾個電話打過來,那位接線員差點以為自己還沒睡醒, 產生幻聽了呢。 他們縣公安局這個電話,往常一天都難得會響一次,所以來值班室實行的是輪班制,都是行動隊誰查案忙一段覺得累了, 就會上值班室這邊來當接線員睡個一天的覺緩緩。 但讓這位接線員沒想到的是,今天他才趴桌子上睡下呢,電話就不停地響, 而且電話里面的人一開口自報的單位, 一個比一個嚇人, 把這個接線員給震得都不敢說話了。 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進去找局長, 著急忙慌地把這個情況匯報給他。 賀連山都懵了, 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誰打過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