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養大的真少爺強取豪奪 第74節
“我可聽說了,上周時寧總還因為剎車片被人動了手腳去警局報了警,可是到現在也沒個結果?!?/br> “難道寧總就打算這么提心吊膽地過日子?” 聞言,寧柯微微瞇了下眼,心里的不爽卻是又加深了,因為這件事其實說到底和騰云絕對脫不開關系。 上周時如果不是因為宋洋開車前特意檢查過,他們可能說不定又要出一次車禍。 這件事寧柯故意鬧得大了點,雖然公眾并不知情,但是圈內基本都已經知道了,也許有人會覺得這是西京有公司看謝氏不順眼,就會暗中搞些小動作。 但是秦煜這么一問,寧柯基本便已經確定了自己此前的懷疑,容廷在想要殺了自己這件事上其實一直沒有完全放棄。 ……幸好提前就把阿行送出去了。 寧柯向后退了一步,躲開秦煜湊近的臉,這才接著說道:“秦總該不會是想說自己對這件事毫不知情吧?” 聞言,秦煜不禁“唔”了一聲:“我猜寧總應該也找不到證據,不過你知道的,我在美人面前向來是不喜歡說謊話的?!?/br> “如果寧總打算一直這么維持現狀,那我自然也沒什么好說的?!?/br> “但要是寧總想過安生日子,我倒是有個辦法?!?/br> 寧柯微微挑了下眉梢,沒有回答,但是眼神卻還帶著點興味,似乎是難得對秦煜的話有點興趣。 秦煜了然地輕笑了一聲,又逼近了寧柯一步:“寧總要不要考慮求我一下,要是這樣的話,只要我在西京一日,就能保證寧總這一天是安全的,怎么樣?” 說著,他便抬手十分曖昧地捋了一下寧柯額前垂落的發絲,指尖還碰到了他光潔的額角,又行云流水般一路向下,撫過瑩潤的耳垂。 按照寧柯平時正常情況下的反應速度來說,是絕不會讓秦煜得逞的。 可惜他現在還生著病,秦煜又太過突然地動手動腳,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個登徒子已經把手指收了回去。 臉上還帶著點占到便宜的得意洋洋。 寧柯的后槽牙咯吱一響,拼命忍著才沒在這種有媒體在場的正規場合下把手里的熱茶潑到秦煜的臉上。 他盡量不動聲色地擠出來了一聲“滾?!?/br> 說著便果斷地轉身離開,準備去宴會桌邊抽一張濕紙巾擦干凈秦煜碰過的地方。 秦煜似乎覺得他的反應很有趣,又站在原地笑了一會兒才端著酒杯轉身回去。 寧柯剛一轉身,剛剛一直在悄悄偷看的謝行就飛快別過了眼。 因為沒看見寧柯的正臉,所以剛剛謝行只看見了兩人之間不似作偽的狎昵。 那一瞬間,一年沒看見哥哥的思念倏然就被一股妒火和難言的委屈淹沒了。 哥哥好像并不想他,而且就算沒了他,身邊也不會缺前仆后繼獻殷勤的人。 連秦煜這樣的人都能接近他,還能聊那么久的天,就算秦煜做那么親密的動作也沒有躲開,那自己又算什么( p′︵‵。)? 他面上沒什么明顯的神色起伏,但是手中裝著熱紅酒的酒杯卻被捏得越來越緊,杯中的酒液都跟著搖晃了起來。 「你想和寧柯聊一聊嗎,孩子?」身旁的男人循著他剛剛的視線也看見了寧柯,便笑著問他。 謝行今天是和瓦倫堡的經理一起回的西京,一路上也不知被勸過多少次回瑞典入職的事,不過他也一直沒有答應。 謝行愣了一下才抬起頭:「您想去嗎?」 男人“唔”了一聲,接著說道:「其實我一直對他很感興趣,之前他來瑞典走得太匆忙,都沒來得及約到他見面?!?/br> 謝行有點沒反應過來似地眨了下眼:「寧先生來過瑞典嗎?」 自從他和哥哥認識以來,好像還沒有什么印象他出過國。 「奧,你應該不知道。他今年年初,就是剛過完圣誕節假期那時候,寧柯來了瑞典談了一個外貿合同,和哪家公司不太記得了,不過他沒待幾天就走了?!?/br> ……哥哥居然就在今年,來過瑞典? 可是自己一點都不知情,哥哥也沒說要見自己。 ……他好像真的被拋棄了(t_t)。 男人又躊躇了幾秒鐘,終于順手攬過了謝行的肩,抬步向寧柯走去。 謝行完全沒來得及掙扎,就這么直接站到了寧柯的面前。 其實今天沒有幾個西京的公司負責人認出來了他就是謝氏那個消失了一年多的小兒子,因為他的氣質確實變化很大。 從清瘦的少年變成了高大挺拔的成年男人,撐得起任何形制的正裝,鼻梁上也架了一副細金屬邊框的眼鏡。 但是對于寧柯來說,他怎么會認不出自己曾經朝夕相處的小孩兒。 不過謝行并沒有看他,只是垂著眼睛看著锃亮的大理石地面,任憑身旁瓦倫堡的經理和寧柯介紹自己: 「這是我在皇家理工認識的一個年輕人,也是西京人,執意不肯留在瑞典,這么優秀,我都不太舍得放他走?!?/br> 寧柯琥珀色的桃花眼神色不變地看了好像是對大理石地磚格外感興趣的小孩兒,平靜地笑道:「是嗎?真是一表人才?!?/br> 一年過去,小家伙看起來長大了很多,即便是和今年年初自己去瑞典偷偷看他時的匆匆一瞥相比也變了很多。 就像從喜歡撒嬌的小奶狗變成了威風凜凜的小狼,站在自己面前時居然也有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寧柯有些心不在焉,于是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攀談了將近十分鐘,瓦倫堡的經理就準備告辭離開。 但是此時,謝行卻突然動了,他對著寧柯微微欠下身,伸出了一只骨節修長的右手:「能請您跳支舞嗎,寧先生?!?/br> 商務晚宴自然也會有跳交際舞的環節,現在樂隊正在演奏的是一首舒緩的舞曲,舞池里也有不少賓客。 按理來講,兩個男人跳交際舞本來就有點奇怪,更別說寧柯這種連和女孩子一起跳舞都很少的人了。 他垂下琥珀色的眸子,看見動作間,謝行黑色西裝的袖口向上移動了一截,露出了勁瘦手腕上纏繞了好幾圈的一條銀鏈。 是他從前送給阿行的那條項鏈。 ……他居然還留著,還是在自己把他丟出國之后。 想到這里,寧柯心下微動,幾秒鐘之后終于抬手,把細長的手指搭在了謝行的手掌中。 他沒說話,清透的桃花眼只是瞥了一眼對面俊郎的青年,謝行便笑了一下,帶著寧柯進了舞池。 出乎寧柯意料的,謝行帶著他跳的是區分男女步的華爾茲,他幾乎是一進舞池就選了男步。 第一次被逼著跳女步的感覺讓寧柯愣了一下,但是轉瞬,想到一年前自己那冷漠的不告而別,他便也沒說什么。 ……算了,反正自己把阿行在最危險的時候推出西京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愿意怎么報復自己就報復吧。 這公司也早晚要交到他手里。 謝行的舞步比寧柯記憶里要嫻熟很多,他一只手搭在寧柯的腰后,另一只手則按在青年削薄的肩頭。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哥哥好像相比于一年前的時候又瘦了一點,而且今晚的哥哥,似乎格外招人欺負。 趁著兩人距離的拉近,寧柯微微側過頭,對著謝行輕聲說道:“在瑞典過得風生水起,是不是阿行?” “你看,沒有我你一樣能過得很好,甚至更好?!?/br> 第94章 寧柯的語氣就好像是誘哄一般, 滿心希望謝行能夠認同這一點,幾乎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這樣做其實是一種刻意的逃避。 在逃避謝行對自己的那份熾熱情感。 聽見哥哥這樣明顯把自己往外推的話, 謝行心里不禁更不舒服了。 他有些委屈地輕輕哼唧了一聲,就像小狗的撒嬌。 轉而便湊到寧柯耳邊, 不服輸般地說道:“可是我看沒有我,哥哥過得也很自在啊?!?/br> “不管有沒有我, 哥哥身邊都不會缺人的不是嗎?” 此時舞曲恰好奏出了一個激昂的鼓點, 謝行攬著寧柯的腰轉了一圈,上下嘴皮子一碰, 話就這么禿嚕了出去:“都是給哥哥解悶兒的, 是不是?” 聽見謝行這樣明顯自輕自賤的話, 寧柯下意識皺了下眉, 語氣也冷淡了下來:“你在說什么?” 謝行握著寧柯的手,十指緊緊相扣, 微微用力壓近了兩人的距離。 深邃的黑眼睛看著琥珀色的,終于趁著轉圈時的動作又湊到了寧柯耳邊輕聲說道: “哥哥是缺情人了嗎?要是缺的話,就別考慮別人了,考慮考慮我吧?!?/br> 寧柯被這一句話嗆了一下,恰好這時舞曲已經接近了尾聲,他掙開謝行拉著自己的手,轉身撐著桌子拼命咳嗽了起來。 謝行被嚇了一跳,他沒想到自己賭氣般的一句話會把哥哥氣成這樣,一下就慌了。 “哥哥?”,他剛想伸出手扶一下寧柯的腰, 但還沒等他的手指碰到那纖細的腰肢,旁邊就倏然又竄出來一個人。 “寧總, 您沒事吧?” 是同樣也一年沒見的宋洋,他輕輕拍著寧柯的后背,回頭想看一下到底是誰能把寧總氣成這樣。 看見謝行的那一刻,他也難得的愣住了,幾秒后才試探著開口:“小少爺?” 謝行沉悶地應了一聲:“宋洋哥好?!?/br> 說著,他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寧柯身上,試探著又叫了一聲:“哥哥?” 寧柯細白的手指捂著嘴唇嗆咳了好一會兒才逐漸緩過來氣,他隨手抽過桌子上的濕紙巾擦了一把臉,但是卻依舊遲遲沒有回頭。 宋洋不覺嘆了一口氣,回過身和謝行說道:“寧總最近病了,拖拉了幾天還沒好利索?!?/br> 也不知道小少爺和寧總說了什么,能讓這一年以來都格外平淡的人情緒突然這么激動。 ……哥哥生病了。 難怪細看的時候能看出哥哥的氣色有點蒼白,但是也許是涂了一點淡色潤唇膏的原因,看起來不甚明顯。 自己好像不應該因為一時妒火中燒說出那樣過分的話。 寧柯細長的手指撐在桌面上,微微欠下身有些劇烈地喘息著,將近一分鐘過去才緩過來。 漂亮的青年撥開宋洋正扶著他的手,轉過身有些虛弱地靠在桌邊,嗓音卻依舊平淡:“原來在你眼里我是這樣的人,阿行?!?/br> “會找自己的弟弟做情人?!?/br> 宋洋:……哦嚯Σ(⊙▽⊙”a 小少爺,你真的很勇你知道嗎? 但凡換一個人,可能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了。 寧柯難得給自己咳出來了點血色出來,眼尾拖出一抹惑人的緋色,桃花眼盈著水光,眼睫被水汽染成濃郁的墨色,就連精巧的鼻尖也是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