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路周為自己找到破解之法而愉快。 抬手抹了下臉頰,剛被砸中的地方開始疼痛,這讓他競爭欲無限膨脹:“在你看不到的時候,我一樣抱過她,親過她。哥想知道細節嗎?我不介意說給你聽?!?/br> 男人冷冷地注視他:“你在激怒我?” “沒有,我在說一個事實?!鼻嗄陮⒓贡惩Φ煤苤?,“可你是我哥,在知道我們之間血緣的同時,我想過放棄?!?/br> “然后?” “我放棄不了?!彼眉儍舻耐士粗鴥炑畔律钌顗阂种瓪獾哪腥?,“所以我也想過哥會不會跟我分享?!?/br> 像是聽到什么天方夜譚,孟鶴鳴氣笑了。 垂在身側的指骨重重按壓著,發出骨節錯位的聲音,他重復那個詞:“分享?” 早知道眼前的小畜生不是什么正常人。 只是沒想過他會這么直白地說出口。 讓人產生強烈的,想要掐死他的欲望。 孟鶴鳴知道這一切源自哪里——他那個仍崇尚母系氏族的家庭,他的養母,和兩位同時存在的養父。 共享在他觀念里正常得如同飲水。 并且他不會有什么小三插足而不恥的道德感。 但孟鶴鳴不是。 且他永遠不可能容忍自己的東西沾上別人的氣味。 煩躁一蓬蓬地涌上胸口,尤其是在想到路周的話后。 過分幼稚的思維管不住年輕的身體,他既然敢提出分享,就一定在無人知曉的地方偷偷肖想過,夜深人靜,想著他不該覬覦的人,釋放掉體內最后一點精力。 男人神情冷了下來,血液卻變得guntang。 他狠踹了一腳茶幾,覆過身,攥緊青年的領口:“我勸你把這些想法好好地,咽回去?!?/br> “我不呢?” 挑釁,又是挑釁。 孟鶴鳴松了松指骨,下一秒握緊,一拳砸在剛被煙灰缸砸腫的地方。顴骨高高腫起,同側嘴角也溢出鮮血,沾在他指骨上。只有那雙黑到發亮的眼還在不服輸地看他。 又一拳,悶在rou里。 他問:“現在呢?” 青年搖頭:“不?!?/br> 孟鶴鳴冷笑:“你是真覺得我不會動你,是嗎?” 路周捂著痙攣的胃,扯出一個笑:“哥,你這不是……已經動了嗎?!?/br> 第三拳砸中下頜。 青年偏開頭,吐出血沫。 第四下、第五下—— 他從沙發上被拎起,摔進長絨地毯里。又細又軟的絨毛弄得他鼻腔發癢,想打噴嚏,腹部一用力,鉆心的疼痛止不住地襲來,可能肋骨斷了。 他忍住痛,仰躺過來。 被汗水糊得模糊的視線里,他哥已經起身,解了領帶纏在指間,慢條斯理地擦拭上面的血跡。一遍又一遍,擦完,隨意扔到一邊。沉郁的目光掃向他。 “還想嗎?” 青年佝僂在地,身體因為疼痛而顫抖。 面上卻難掩不服,似乎在與之唱著反調。 男人睨他,不高興寫在臉上,于是俯身,再度抓起青年的頭發,迫使青年與他對視。 “阿周,我討厭你眼里的倔強?!?/br> “再說一遍,我讓你回來,不是讓你來覬覦你嫂子的?!?/br> 第53章 驚喜 佛羅里達的夜靜謐安詳。 護工進來時嚇了一跳, 他快步上前,檢查仰躺在長絨地毯上的年輕男人。 青年滿臉血,五官有不同程度的腫脹, 因為抬起上半身的動作,痛得面部表情都緊皺在了一起。 那兩位神秘的東方人帶足了保鏢,必然不會遭到襲擊, 難不成是起了內訌。 護工不敢深想, 更不敢告知威廉先生知道。 他往露臺看,這才發現沉靄的夜色里,亮起猩紅一點。那位稍稍年長一些、優雅的男士正在露臺上抽煙。 西裝馬甲將他腰身勾勒得格外緊窄, 背影挺拔, 他散漫地將手搭在復古圍欄上, 時不時遞到嘴邊抽上一口。青霧襯得整個人陰郁卻俊逸。 他像不知道這里有個渾身是血的人躺著似的,不緊不慢, 慢條斯理。 這里再沒有第三個人。 除非威廉先生回光返照, 從輪椅上彈起來揍了這個年輕人一頓, 否則—— 護工想, 難不成真是露臺上那個男人做的? 可是他看起來那么矜貴,那么……中國人愛說的那個詞,君子。 他躊躇再三, 還是敲響露臺的門。 “先生?!弊o工猶豫問道,“里面那位先生……” 男人徐徐轉身, 面色沉浸在夜色里晦暗不清。他撣了撣煙灰,無所謂地說:“隨你?!?/br> 依然是純正的英倫腔,護工卻仿佛從中聽出了混跡在街頭, 如同三教九流那樣帶點惡劣的,混不吝的, 輕慢的語氣。 他轉頭,再看看仰躺在地毯上的年輕男人。 最后還是同情心作祟,喊了其他護工來,將他抬去醫生辦公室。 這根煙過后,手機在空曠的露臺叮咚響了起來。 男人低頭,在看到來電后短暫地停下撣煙的動作。夜風將猩紅色吹得忽明忽滅,快要燃到他的手指。 他撳滅的同時,掛斷了電話。 在佛羅里達待了將近一周。 老頭清醒的時候又見過一次路周,看到他滿身傷當然會問。那小子倒很有骨氣,搶女人搶輸了一個字都不提。 不過老頭不需要答案,徑直找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