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唉,不管之前怎么樣,好歹也是同學一場,現在岑溪疑似失戀了,還喝成這樣,連家人都瞞著……好像,有點可憐??? 要不,她就不走了,照顧一下岑溪? 再說,她棉服也濕了,這樣出去多冷啊…… 正亂七八糟地想著,她就突然感覺岑溪握住了自己的手。 細長的五指分開,慢慢滑進她有些粗糙的指縫里。 做了這么多年生意,安苳也算是見識過一些醉鬼,也有一些應對經驗,她知道對方這樣握住她的手,肯定是想要些什么。 她任對方握著,低頭去看岑溪的臉,溫柔地問道:“岑溪,你想要什么?想喝水嗎?哪里難受?” “嗯……”岑溪皺著眉,似是無意識地應了一聲,然后睜開眼睛,對上安苳的視線,醉眼朦朧地說道,“難受?!?/br> “哪里難受?”安苳很有耐心。 岑溪長睫微顫了下,帶著她的手,慢慢向下移過去,然后停下來,覆上去。 “這里?!彼櫭?,很委屈地說道。 安苳大腦又空白了一瞬。 她不知道岑溪到底想要什么,可緊接著,岑溪給了她更明確的答案。 岑溪勾住她的脖頸,再次吻上了她嘴唇。 和剛才只是單純貼在一起不同,這次岑溪……用舌尖舔了她,還吮她唇瓣。 她頓時像過了電一樣渾身酥麻,剛才褪下的燥熱頓時又包裹住了她。她好像明白了岑溪想要什么,可是……她是女的,她沒辦法給岑溪。 不對……等等,她在想什么?就算她能給岑溪,這樣也不合適啊…… “岑溪!”她用力掙扎了一下,在喘息的瞬間喊道,“你認錯人了,我是安苳!” 她不是那個什么chris! “安苳……”身下的人半瞇著眼,呢喃了一聲,把她的手按過去,“我難受?!?/br> 聽到代表自己名字的幾個音節,從她唇瓣里吐露出來,安苳不由自主地心臟狂跳起來。 難道……岑溪沒有認錯人?她一直知道自己是誰嗎? 安苳腦子有點亂。這樣的岑溪,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情形,也完全在她的認知之外。 此時的岑溪唇瓣和臉頰都嫣紅,眼睛里波光瀲滟,全然沒有平日里的孤高清冷,向來清越的嗓音微顫,整個人都脆弱而又嫵媚。 某種邊界被突然打破,安苳竟然不由自主地,想更加探索她這不同的一面。 就像感受岑溪的外套,岑溪的嘴唇,岑溪的舌頭一樣,她是不是還可以更加深入地認識岑溪…… 她看著岑溪的唇瓣,頭腦昏沉,咽了咽口水,迷茫而又期待地問道:“岑溪……你要我怎么做?” 回答她的,卻只有岑溪的吻。 岑溪的吻熱情而又脆弱,大膽卻又無力,安苳身子越俯越低,不由自主地回應著她,在她手臂即將滑落時扶住她,重新掛回自己脖頸上。 岑溪呼吸急促起來,仰起下巴,下頜蹭著安苳的唇,安苳立刻明白了什么,低下頭輕吻著她的頸側。 不知道這是什么香水,好香…… 跟她的被動相比,岑溪更像是那個掌握主動權的人,與其說是她在吻岑溪,不如說岑溪是在用身體吻她的嘴唇,吻她的指尖…… 北方的初春,夜很長很深。 但白晝還是如約而至。 外面太陽已經升上了半空,酒店的窗簾又薄又透,幾乎擋不住什么光,燒得人肌膚guntang。 半睡半醒間,岑溪睫毛顫了顫。 身體深處蔓延出難以言喻的酸軟,整個人比加了一晚班還疲憊。 可是……她不是已經失業了嗎,根本不需要加班。 睜開眼的一瞬,明亮的日光涌入視野。岑溪瞇起眼睛,懶懶地伸出手擋了下,然后側身過去背對著光線,想再睡會兒。 一張熟睡的女人的臉映入眼簾,且是近在咫尺。 這女人有著烏黑的頭發,濃密的眼睫,膚色不算白卻很勻稱,鼻梁旁綴著一顆淡紅色的痣。 岑溪眨了眨眼睛,看了對方幾秒鐘,視線緩緩向下移動。 對方光裸的手臂,竟然被她枕在脖子下面。 幾秒鐘的愣怔之后,昨晚那些瘋狂而又破碎的回憶,終于隨著宿醉的難受感一起,洶涌來襲。 她的眼神由迷茫到震驚,又從震驚到陰鷙。 “安苳,醒醒?!彼届o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深吸了一口氣,把那條不屬于自己的胳膊從脖子底下撥開,支起身子,毫不客氣地叫醒了還在熟睡的安苳。 “……嗯?”安苳睜開眼睛,惺忪說道,“你醒了?” 然而并沒有人回應她,她只看到岑溪坐在她旁邊,用皺巴巴的襯衣捂著胸口,長發散亂,臉色鐵青。 “昨天只是個意外?!贬痈吲R下地看著她,嗓音微啞說道,“我喝多了?!?/br> 逆著光看岑溪,安苳有些眼睛疼,腦子也還帶著剛醒的遲鈍。她茫然點頭:“哦……我知道?!?/br> 岑溪微微皺眉。她知道?她知道什么? “還有,”岑溪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側過身去把襯衣穿上,扣著扣子說道,“我并不喜歡女人,別誤會?!?/br> 第005章 了解 “我并不喜歡女人,別誤會?!贬抵圩?,冷著臉說道。 聽到這句話,安苳著實愣怔住了。 說實在的,她完全沒往這方面想,腦子里根本沒這個概念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