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酒店2
忙完手里的工作,江柯看剛才定的鬧鐘還沒響,又估摸著她第一次,可能有些受不住了,才從臥室出來。 腳步靜悄悄的,他特意放慢了步伐,走到會客廳看到她還在跪著,姿勢雖和剛才不同,但也算認真,沒有糊弄他。 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了,徐遠遠的瞌睡比以往來得早,頭一點一點的。 江柯沒動,就站在沙發后看著她強忍睡意的樣子,心里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他不喜歡訓誡,在他看來訓誡不僅浪費時間心思,還很有可能調教失敗,最后預期還不成正比,這并不符合他做事的風格。 所以他只玩純實踐,兩個人經過提前交流確定對方是否符合自己,然后找家隱私性好的酒店進行一場雙方都滿足的實踐,最后相忘與人海,繼續尋覓下一段邂逅。 時間長了,次數多了,江柯便陷入了懈怠期。 他開始對這些活動提不起任何興趣,甚至于有了想要退出,回歸正常生活的想法。 尤其隨著年齡的增長,父母在身后催婚的次數也逐漸多了起來。 他有時在想,要不要去接觸接觸父母口中的優秀女孩,與一個門當戶對的人領證結婚,就此開啟平淡的生活。 上次被徐遠遠撞見的那次,江柯本打算是作為退圈前的最后一次實踐,自此以后金盆洗手,徹底了斷。 可上帝不會讓任何一個人輕易如了愿。 江柯不經笑起老天捉弄人的手段,聲音輕柔,卻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十分突兀。 徐遠遠的瞌睡一下子就被他的笑聲打飛了,揉了揉發酸的眼角,才反應過來自己差點睡著了。 這樣平靜的心情是她許久沒有體驗過的,就像安穩的睡眠一樣。 看來自己還真是受虐體質啊,就這樣還能夠睡著,也真是心大。徐遠遠自嘲。 “現在冷靜了嗎?”江柯沒動,看到她的小動作,才開口問道。 徐遠遠正在嘀嘀咕咕,聽到他到聲音時身體不自主地抖動了一下,就連心也緊地像被人攥住一樣緊繃。 “嗯?!彼M可能平復緊張地心情回應,可發出的聲音卻出乎自己預料般軟糯,聽起來像是在撒嬌。 “很好,站起來吧?!苯吕@過沙發坐在離她最近的沙發旁。 聽到自己可以不用跪著,徐遠遠那顆被攥住的心松快了一些,忘記了自己早已酸痛無比的雙腿,就想馬上起來。 可身體的反應不會放過她,站起來的那一刻腦袋就像缺血般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眩暈感讓她不得不扶著陽臺才勉強沒有倒下。 閉著眼睛緩了一會兒,徐遠遠才覺得好受些,可隨即腿部的麻木立馬涌了上來,她被定住了。 “過來?!惫蛄诉@么長時間,江柯自然知道她現在估計走都走不了了,但是他并不打算心軟。 “等一會兒,腿疼走不了了?!毙爝h遠心想,不是我不走,是我的腿它拒絕啊。 “我不想說第二遍,快點?!?/br> 自己選的哭著也得繼續,她只能強行無視靈魂飄在半空的虛浮感,一步一步挪到他身旁。 “想清楚了嗎?”江柯抬頭,注視著她的眼睛。 “什么?”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徐遠遠的大腦直接宕機了,本就一團漿糊的腦袋變得更黏糊了。 “為什么要實踐?”看著她清澈愚蠢的眼神,江柯實在不忍心將她拽進來。 又是這個問題,她想起來了,在情緒躁動的時候他就問過了。 “沒有?!贝丝桃呀浲耆潇o下來的她,也沒想明白自己的答案是什么。 “對于BDSM你了解多少?你的屬性是什么?你為什么要選擇進入這個圈子?這三個問題你必須想清楚,當然可以沒有答案,但是你必須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br> “為什么?”徐遠遠不明白他為什么要把事情搞得這么復雜,兩廂情愿,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哪里有這么多為什么。 江柯還是被她的天真給氣笑了,整體泡在酒吧留戀煙酒的人,心智怎么還能這么幼稚。 或許就是因為她的天真,她才會在大學畢業后處處碰壁,她帶著一腔熱血闖進成年人的世界,以為靠著自己的努力和堅持就能獲得應有的報酬。 可那些老油條早就在泥濘里摸爬滾打了許久,好不容易掌握一點話語權,怎么又可能允許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改變規則,他們要的是聽話的狗,不是隨時會伸出利爪的小野貓。 “你該慶幸我會問你這些問題,起碼證明我還是個良心殘存的人。如果這基本的問題你心里都沒有定數,那你真的不適合這個圈子。以你現在的認知,在他們眼中你就是只流浪在路邊的野貓,任誰過來都能踢你一腳,等到你徹底放棄掙扎后,他們就會拔掉你的爪子,剝掉你身上骯臟的皮毛,最后吃的你連渣都不剩?!?/br> 江柯現在很想點根煙,這樣麻煩的事情他真的不想再來第二遍。 “那你會嗎?” “不一定,有可能哪天良心徹底消磨完了,我也會變成他們中的一個?!?/br> 他隨意往后靠,姿態一下子懶散起來了,借著玩笑話打趣道。 “給我些時間?!?/br> “多久?” “三天?!?/br> 江柯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了。 “我今天上午就要回海市,這個房間我會為你續費三天,你可以繼續在這整理自己,想清楚了給我打電話,到時候我們再談?!闭f完,江柯起身就要離開。 “這是你的房間,我自己下去重新開一間?!?/br> “不用,我已經用你的身份證在旁邊開過了?!?/br> 怪不得剛才登記的時候,前臺的工作人員一句話都沒有問她,原來他已經提前開過了,只等自己過去登記。 “房卡放這兒,鎖好房間睡覺,記住今晚還沒過去,我也還沒說結束?!?/br> 言外之意就是她必須聽話,除了睡覺別的都不可以。 徐遠遠點頭,在他走后掛上了鎖。 沒有了人,她緊繃的松快了不少,饒有興趣參觀起酒店的房間。 作為本市最高級的酒店,主要裝飾主打奢華不廉價。 走進臥室,房間內只有書桌有些亂,床鋪整潔的不像是有人住過,看出他是個整潔的人。 她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癖好,對于他攤開在書桌上的資料她沒有興趣。 徐遠遠有些精神潔癖,對于江柯已經睡過的床,即使知道每天會有人來更換打掃,她還是不太想要睡在床上。 走到客廳,把空調的溫度上調了幾度,蓋著自己的外套在沙發上將就了一夜。 江柯的房間就在隔壁,回到房間后他站在窗邊吹了很久的風。 顧慮很好,其中參雜了一絲沒被察覺的興奮, 她在自己面前干凈的就像一張白紙,而自己手上正握著畫筆,只要想,這張紙上就會出現自己喜歡的顏色。 只是越干凈的東西,江柯在下筆的時候就會越謹慎。 他希望一旦開始,這幅畫最后一定就會成為最完美的作品。 想到這,他的手開始微微抖動,江柯知道自己興奮了,并且有了期待。 早上,江柯獨自用過早餐,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才敲響她房間的門。 徐遠遠不知為何,當躺下就睡過去了,并且一夜無眠,知道敲門聲響起她才醒來。 “抱歉,我需要收拾行李?!笨吹剿坌殊?,精神卻不錯的樣子,江柯就猜到她昨夜睡得不錯。 “哦好?!毙爝h遠后退一步讓他進來,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洗漱,羞的把臉蒙在雙手里。 江柯進屋后,大致掃了一眼,她的外套耷拉在沙發上,而后看到臥室的床沒被動過,心里有了判斷,卻沒有明說出來。 徐遠遠沒有跟進臥室,而是坐在沙發等著他。 知道他收拾完,提著個行李箱出來,她才站起來。 “坐著吧,現在已經是白天了,昨夜的事已經過去了?!苯聸]有碰她,而是揮手讓她坐下,自己則坐在對面。 兩人坐定,徐遠遠也不再像昨晚那般局促。 回想昨夜,徐遠遠一陣懊惱,果然晚上容易沖動,加之情緒上頭,做出的事現在想來也是羞愧萬分。 不過她不后悔,人生那么長,如果事事都要后悔的話,那她這一輩子估計都要在悔恨中度過了。 “等一下我就要去機場回海市了?!?/br> “嗯,你昨晚說過了?!?/br> 冷不丁被她嗆了一下,江柯倒想起她張牙舞爪的囂張樣了,看來這就就是她的鎧甲了。 “你還記得就好,房費我已經續過了你安心待著,號碼你也知道,等想清楚了可以直接打給我,無論怎樣?!?/br> “好?!毙爝h遠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