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離家出走
趙含芝小心翼翼地回到房間,生怕打斷床上人的鼾聲。全程屏住呼吸,直到身體躺在了床上,她才敢開口呼吸。 可人在床上,卻沒了睡意。 醫生之前說的話,她到現在還記得十分清楚,她想帶著遠遠去專業的醫院看看。 可她不知怎么開口,一向自強的女兒是不會承認自己有病的。 而且徐立競也會把錯全推到自己和遠遠身上,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剛愎自用,自以為是。 如果到時候沒說攏,萬一再刺激了遠遠就更麻煩了。 趙含芝想了很多,到底沒能謀劃出個萬全之策,現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另一個房間的人,也是思緒萬千,輾轉反側。 徐遠遠坐在床邊,看著從酒吧帶回來的零錢,還有紙片。 字跡瀟灑,筆鋒凌厲,一看就能猜到執筆的人做事干脆利索。 徐遠遠實在不能把它同酒吧里那個溫吞的相聯系,但這的確是他所寫。 她突然很想要了,從柜子里拿出情趣玩具,用酒精濕巾仔細擦拭了每一處。 確定臥室的門反鎖了,徐遠遠便將燈關了,獨留床頭柜上那盞昏暗的小夜燈。 她平躺在床上,褪去下半身的衣物,輕車熟路般將玩具放在蒂蒂上,玩具啟動后,柔軟的小口規律的吮吸著陰蒂,酥麻感如同潮水般蔓延至全身。 意識慢慢混亂,亂七八槽的畫面緊接著涌入腦海,打亂了呼吸。 直到夢中那個叫乖乖的人與江柯的臉重合時,驚得她不自覺加重了手上的力氣,酥麻感陡然加深,突然她好像在腦??吹搅艘粋€很小很小的光點。 眼前的光點開始慢慢變大,最后變成了江柯的樣子,還是會說話的。 “乖乖,喜歡嗎?”江柯嘴角含笑,哄人的聲音溫柔如水,眉眼卻依舊清冷。 “喜歡?!毙爝h遠已經分不清想象和現實,她只知道江柯的聲音就是伊甸園里的蘋果,紅艷艷的果實掛在樹上垂涎欲滴,而自己就是那條纏繞在樹干的毒蛇。 “乖乖用力點?!苯掠终f話了。 徐遠遠像得到命令般,雙腿使勁加緊,酥麻變成刺激感。 光點不斷放大,呼吸徹底被打亂,嘴唇都被咬白了都沒能擋住嬌軟的呻吟聲,零星般散落在黑夜場。 明知道聲音不會傳出去,但那種被擔心的恐懼使得身下的刺激感更甚。 終于,當她感覺自己被光點籠罩后,高潮便跟隨著它突然像煙花一樣上下齊齊炸開,墜落的火星涌向每一處,身體控制不住的抽搐顫抖。 高潮過后,全身的力氣就像被抽干似的,整個身體就連手指都軟了下來,她強撐著精神用紙巾擦拭私處時,才發現流出的水直接打濕了身下的床單。 等到她重新換了一套干凈的床單后,她才真的喪失了全部的力氣,癱在了床上一動不動。 盡管感覺很累,但此時卻是毫無睡意。 她清晰地記得,到達頂點的那一刻,自己的眼前是江柯的臉。換句話說,自己剛才是對著江柯自慰。 而且,越琢磨她越感覺那個夢里的男人就是江柯。 羞恥感涌上心頭,她現在感覺自己就是個yin蕩的欲女,像條狗似的隨便發情。 接下來幾天,徐遠遠每天都拉著窗簾,把自己關在昏暗的房間里,醒了就刷會兒手機,困了便拉過被子繼續睡。 實在餓極了,她才會從房間里走出來,冰箱里總會有些特意留下的剩飯剩菜。 她在躲著江柯。 與其說她在躲著江柯,不如說她在藏匿真實的自己,那個總是將欲望藏在深處的徐遠遠。 許是徹底忍不住了,家里終于爆發出一場戰爭了,還是在他們兒子上晚自習的時間點。 “你看看,她被你慣成什么樣子了,像她這個年紀的人哪個不在工作!” “你小點聲,遠遠聽的到的?!?/br> 徐遠遠的房間沒有做過任何隔音,她自然也聽得見外面的爭吵,這樣程度的譴責她早已習慣。 “我就是讓她聽見,我又沒讓她賺錢補貼家用,只是希望她能養活自己,這樣簡單的要求她都做不到,和廢物有什么區別!” “徐立竟!”見父親的說越說越過分,趙含芝忍不住打斷了他。 “你不要攔著我,我今天就是要說個痛快,她就是被你慣壞的,上學的時候厲害有什么用,高考的時候還不是考了個野雞大學,畢了業都找不到工作也就算了,還抽煙喝酒燙頭發。 要不是同事女兒在酒吧看見她在酒吧喝的伶仃大醉,好心提醒我,我都不知道你的女兒,徐遠遠在外面鬼混,我的臉都被她丟盡了!” Pia!——清脆的巴掌聲在她開門的那一刻響起,徐遠遠被聲音定住了腳步。 “徐立竟,她是你的女兒!”趙含芝的眼里早已蓄滿淚水,只是死咬著嘴唇沒讓流出來,在這一刻,她再也控制不住,只顧著宣泄,任由流下。 “我巴不得沒有這個女兒!” 男人的尊嚴被妻子打下,抬頭看見徐遠遠站在門口時,碎了一地,怒極放了狠話,眼睛依舊放在她的身上。 “好,我滿足你?!毙爝h遠平靜的回應父親,外套都沒拿徑直離開了家門。 趙含芝這時才發現女兒,想要過去解釋時她已經關上了離家的門。 “你知不知道醫生說遠遠可能有抑郁癥,她手臂上全是用刀劃出的痕跡?!闭f完,她急忙去徐遠遠房間給她拿了件外套,臨走時才發現她手機也沒拿,心里更著急。 徐遠遠賭氣離了家,透骨的寒風吹在身上時才發覺自己衣服手機都沒帶,她徹底放棄了。 母親在小區外追到她時,她面色蒼白,就連嘴唇都沒了血色。 “遠遠,你不要聽你爸說的話,你是媽的女兒,永遠都是。他不養你,媽養,你等著我這就回去收拾行李帶你回外公家?!?/br> 趙含芝一邊給女兒穿上外套,一邊輕聲安慰。 徐遠遠這時才看見母親同樣沒穿外套就出來了,可是她并不覺得冷,只是一門心思為她系上外套紐扣。 “媽,姐,你們是出來接我的嗎?”徐云間下了晚自習,離小區門還很遠看見mama和jiejie都在那里,他還以為是出來迎接他的,高興地小跑到她們面前。 “云間,你先回家,媽和你姐還有些話要說?!?/br> “哦,好吧,那你們說完就回家,外面太冷了?!毙煸崎g不明所以,也只是聽話照做。 趙含芝讓徐遠遠等著,自己先回家收拾行李,徐遠遠點頭。 等母親一走,徐遠遠便攔了輛出租車離開了,路上她給mama發了條消息。 “云間現在是關鍵時刻,不用擔心我,我去朋友家睡幾晚?!?/br> 母親看到消息給她打電話她也不接,發消息也不回,無奈只能給她的銀行卡轉了一筆錢,隨即當晚便和徐立竟分了床。 “美女,去哪兒?”司機開了一段時間,也沒見徐遠遠說要去哪,忍不住提醒道。 “您等一下?!?/br> 徐遠遠找出存了幾天卻始終沒有勇氣打過去的號碼,她現在腦袋有些亂,迫切地需要一些特殊地方式來感知自己的存在。 自殘的方式她都用遍了,就連死亡都曾瀕臨過,這些都沒辦法滿足她。 鈴聲響起,對面很快便接了。 “徐小姐?”江柯的私密工作一向做的很好,對于未知號碼他馬上就猜到了是誰。 “現在可以嗎?”徐遠遠直接開門見山,中間也不帶任何鋪墊。 “桔子水晶12樓2號房?!苯虏煊X她的情緒不對,也是沒有猶豫報出了現在位置。 徐遠遠得知后,直接掛斷了電話,給司機報了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