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酒吧互動
掛鹽水的時候,趙含芝在辦公室找到了醫生。 “醫生,徐遠遠的身體真的可以出院了嗎?我們不擔心費用問題的?!弊鳛楸臼凶铐敿獾乃饺酸t院,除了醫療技術,費用也是排在前列的。 “她的傷口雖然兇險但是并不嚴重,目前來看恢復的很不錯,確實沒必要繼續待在醫院?!贬t生耐心的和她解釋,醫者仁心,他找家屬來還是有另一件事。 “雖然身體恢復的不錯,但是比起身體,家屬更應該關心她的精神狀態?!?/br> “您這是什么意思?她的精神有什么問題?” “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加上她是因為自殺住院的,我有理由懷疑徐遠遠可能有抑郁傾向。不知道您是否看到過她手腕處和手臂內側的疤痕?” “手腕處的疤痕,她說是和朋友玩鬧時不小心劃到的,手臂內側……”趙含芝這才反應過來這個理由有多荒唐,她居然還信了。 “您不用擔心,我這只是初步猜測,更具體地還需要您帶她去專業的門診咨詢檢查?!?/br> 言盡于此,醫生也不再多說,他只是不忍心這么年輕的生活走上歧途。 趙含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醫生辦公室的,她只覺得渾身發軟,腦子也亂的發漲。 她的女兒只是有些任性,但是她學習很好,對待朋友也很仗義,就連路過遇到的流浪貓她也會因為不忍心而撿回去自己好心照顧。 現在告訴她這一切都是裝的。她的女兒在獨自承受著痛苦。 趙含芝首次覺得作為母親是如此的失敗,她躲在樓道里低聲哭泣,獨自收拾一團亂麻的心情。 “遠遠,mama剛去給你辦了出院手續,等掛完水我們就可以回家了?!?/br> 為了不讓徐遠遠看出自己哭過,趙含芝用冷水洗了臉,又在醫院大廳辦完出院才回來。 徐遠遠剛無聊睡了會兒,現在還有點懵,只是點點頭又閉上了眼。 出院當天晚上,徐遠遠就去了酒吧。 趙含芝看她出門的背影,想說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說,最后嘆了口氣默許了她的行徑。 徐遠遠剛出小區,便脫下外面oversize的風衣,露出了里面貼身吊帶小黑裙。 等車時,她習慣性叼著煙刷著朋友圈,煙氣纏繞間,收到了一條轉賬信息。 ‘無論多晚,一定要回家?!悄赣H在轉賬時留下的備注。 望著手機界面,徐遠遠愣了許久,直到車來了才點了收款。 還是那個酒吧,人少安靜。 “來了啊,今天喝點什么?”她剛進門老板便看到她了,熟稔的打著招呼。 “先來一杯嗨棒?!毙爝h遠直接坐在調酒臺前,支著下巴等著。 聽著店里老板的心愛歌單,輕松愉快的ramp;b系列,原本沉重的心此刻也輕快了許多。 “嗨棒好了?!?/br> 老板遞過調好的酒,又推過來一份小零食,拿著特意多調了一杯的酒準備與她捧杯共享。 兩人碰了杯后,徐遠遠喝了一口,威士忌加蘇打水的搭配,簡單卻是很迷人。 蘇打水的清新削弱了威士忌的獨特泥煤味,讓人留戀忘返,情難自已。 徐遠遠不愛酒精的香味,她總覺得經過時間的沉淀而發酵出的味通帶著沖鼻的苦澀,無論多少遍都不習慣。 但是酒精上頭沖刷靈魂的昏沉,卻是一味幫她逃避現實的良藥,就像階段期過后的第一根煙,短暫蒙住精神。 第一杯酒很快見底,徐遠遠翻著酒單點了第二杯:血腥瑪麗 等待的間隙,徐遠遠上了個廁所。 回來時,在柜臺見到了一位不算熟的熟人. 江樹晚上閑來無事,想起被朋友推薦了家酒吧,人少清靜,很適合一個人獨酌微醺。 正巧,最近被工作擾得有些失眠,差點給煙點了火。 酒吧藏在巷子里,要不是朋友提前打過招呼,僅靠百度地圖的指引,他還真的不一定找得到。 出來喝酒就為了買醉,江柯直接點了杯干馬天尼。 等酒的空閑,他起身打量起身邊的環境,和朋友描站的大差不差,確實很安靜。 不過,不排除是人少的原因。 轉身繼續參觀的時候,兩人的視線終于對準在同一軌道上了。 “老板,你們這允許未成年進入消費?”江柯看到徐遠遠的第一眼,他就開口問老板。 “怎么可能?法律不允許好吧!”老板頭也不抬,繼續攪拌杯里的冰塊。 “那位女孩您怎么說?”江柯柯伸出手臂對向她的方向,身體還特意偏幾分,好讓老板看得更清楚。 老板心想遇到刺頭了,抬頭剛問他是不是事時,看到了站在對面黑著臉的徐遠遠,一下子就啞了火。 “她啊,???,娃娃臉顯嫩而已,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查過身份證?!闭f完,酒杯放在柜臺?!澳梢蕴魝€自己喜歡的位置,有什么事摁鈴?!?/br> 聽到她是成年人,江柯的瞳孔震動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收起沒人察覺的驚訝,端著酒杯坐在陽臺邊。 許遠遠自覺晦氣,拿起一瓶礦泉水灌了半瓶。 “怎么?認識?”老板一臉吃瓜,借著遞酒的由頭打探。 “不認識,但不是個什么好人”。 徐遠遠瞟了一眼坐在陽臺的人,嫌棄地目光顯而易見。 “咋了?說來聽聽??!” “渣男!懂了嗎?” “cao,這不撞我槍口上嘛!老子這輩子最痛恨渣男了!”老板看著幼態十足的徐遠遠,腦中已經幻想出一出色狼sao擾純情少女的大戲了。 徐遠遠不知道老板想什么,就看見他調了一排B-52轟炸機?;品萘恐苯拥阶罡?,整整六杯,估計喝完便醉得不醒人事。 畢竟老板親調的王炸她也曾有幸體驗過,當時喝完直接在馬桶邊吐了一夜,緩了三天酒勁才徹底消散。 不過,現在這王炸不是給她準備的,隨便給誰喝都和她沒什么關系,徐遠遠只等著看戲。 調完后老板招呼著身邊的徒弟,耳邊叮囑幾句,就見小孩一臉壞笑地看著著她和老板。 小徒弟捧著托盤小心翼翼地將酒送到江柯面前。 小孩不知道和江柯說了什么,他離開的時候。江柯的目光順著風看了過來,眼里盡是戲謔。 江柯明白她的報復,但沒意料到這么明顯。 看著面前燃著火焰的高濃度雞尾酒,不用喝就知道度數有多高了。 他隨意拿起一杯,用吸管一口氣喝了干凈,辛辣帶著絲苦澀的酒體頓時籠罩住口腔地每一處. 就連滑過嗓子瞬間都點起了火。 剩下的五杯,他不打算繼續,及對止損才是王道。 摁下桌邊的鈴,招來酒保,點了兩杯牛奶。 酒保聽到有人在酒吧點牛奶,雖然覺得好笑,但是職業素養硬生生把笑意憋了回去,直到走到柜臺后才放肆地邊笑邊和老板分享。 徐遠遠坐在柜臺前,自然也聽見了他倆的對話,忍住笑了起來。 酒吧不大,一眼望到頂,她的一舉一動江柯都能看得清楚。 要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象此時笑顏明媚的女孩,上個月因為自殺未遂在醫院住了許久。 他不是白騎士,沒有助人為樂的慈悲心懷,尤其像她這樣絲毫沒有自我拯救意識的小孩。 但往往沒有接觸過的最能吸引人,任何情況下都是如此。 灑保很快端來兩杯牛奶,酒吧沒有存過牛奶,這兩杯還是老板女兒五次來玩帶過來的。 江柯只要了一杯,另一杯拜托酒保遞給坐在柜臺前的女孩。 徐這遠看到酒保把一杯牛奶放在自己面前,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她討厭牛級里的膻味,從小便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