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沈祀笑著婉拒了:“您孫子小航呢?今天怎么沒見到他?” 徐桂芳擺擺手:“小航上學去了,明年就高考了,可不敢耽誤?!?/br> “小航他……好了?”沈祀忍不住問。 徐桂芳眼角眉梢都帶著笑:“好了!那醫生真挺靈,只去了一趟,我家小航的暴脾氣就改了,都會幫我干家務了……” 徐桂芳的話非但沒有打消沈祀心中的疑慮,反而讓他更加奇怪:“那醫生叫什么名字?” 明明只是很簡單的一個問題,卻像剛才問馬樓那樣把徐桂芳也問住了:“名字?哎,我還真不知道他叫什么……好像姓劉?” 徐桂芳也不確定。 徐航是走讀生,早上出門,傍晚回家。以往他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書包一扔,然后從抽屜里翻出他媽換下來的舊手機,和同學組排打游戲。 沈祀站在陽臺上,正好能看見徐航進門的身影。 正如徐桂芳所言,徐航看上去很正常,甚至比許多孩子都要懂事,幫忙把飯菜端到餐桌上,再擺好碗筷。 不過就在這時,沈祀發現徐航忽然做了一個很怪異的動作——他抓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確切地說應該是左胸。 沈祀看著怪異,徐航似乎卻一點不覺得,神色如常地坐下來和徐桂芳吃飯。 沈祀又看了很久,直到天徹底暗了,也沒發現更多異常。 難道真是他想多了?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恢復正常,社會公共秩序重新變得有條不紊,學生們紛紛返校上課,社畜們也回到了原先的崗位上。 沈醫生和紀老師終于可以不用再自己做飯,點上了外賣。 老管家燒完紙錢后又把目光放在了墓碑上,還嫌人家刻碑店刻得不好非得自己做。 沈祀眼睜睜看著兩個彪形大漢把一塊半人高的碑石抬進對門,不多久,屋子里傳出叮叮當當的敲擊聲。 “實在不行,把福伯也送去心理醫生那兒搶救一下?”沈祀望著滿屋子亂飛的石屑建議。 紀浮光搖頭:“管家cao勞了一輩子,晚年有點小愛好我應該支持他?!?/br> 沈祀:……行吧。 福伯要在房子里刻墓碑,大大小小的石頭和工具扔得到處都是,連落腳的地方也沒有,紀老師只能勉為其難地搬過去和沈醫生一起住。 毫不意外地,沈祀第二天又沒能下床。 然后是第三天…… 他深刻懷疑紀浮光不是沒受到法則崩壞的影響,而是影響的方向和別人不一樣! “你不正常?!鄙蜢雴≈ぷ涌卦V,正常人能連著這么多天……還有之前他為什么會覺得紀老師身體不好,嗯? “好好好,我不正常?!奔o浮光喂他喝了水,又體貼地幫他扣衣服上的扣子。 沈祀一根指頭也不想動,躺在床上任由他像照顧玩偶娃娃一樣照顧自己。 “我記得你以前不住這個小區?!鄙蜥t生靈光一閃,“這么久過去,原來的房子應該已經裝修好了吧?” 紀浮光笑道:“好了,你如果想的話,我們可以搬去那里住?!?/br> 他其實早有這個打算,別墅的環境和安保各方面都比老小區要好得多,但后者離仁愛醫院更近,方便沈祀上班。 在抓到虞罌前,沈祀不準備搬離現在的小區,但紀浮光以前的住處他還挺想去看看的。畢竟是正式的男朋友關系了,總不至于對方家在哪里都不知道。 suv橫跨大半個滬城,駛入一片安靜的別墅群,門口的保安在看到車牌后向紀浮光行了個禮,三米高的歐式柵欄門緩緩打開。 小區里的綠化面積占了起碼百分之五十,別墅和別墅間隔了很遠的距離,鄰里互不打擾。 沈祀上一次見類似的豪宅還是在楊思慕家,不過那里由舊時的小洋樓改造,附近街區魚龍混雜,私密性和安全性大打折扣。 車子在一棟二層別墅前停下。 別墅占地約五百平,兩層不算地下室就是一千平,四面和頂部鋪了大塊的落地玻璃,在陽光下泛著暗藍色的光。 紀浮光在門禁上掃了虹膜,沈祀嘖了一聲:“仁愛醫院但凡舍得給負九層也裝上虹膜鎖,也不至于讓虞罌逃跑了?!?/br> 復制指紋的方式有好幾種,而復制虹膜不僅需要機會,更要有技術。 “仁愛那邊還是沒找到虞罌的蹤跡嗎?”紀浮光問。 “沒有?!鄙蜢霌u頭,片刻后他說:“其實我懷疑一個人,懷疑他就是虞罌?!?/br> 第62章 溫良 “其實我懷疑一個人,懷疑他就是虞罌?!?/br> 紀浮光:“誰?” 沈祀緩緩開口:“溫良?!?/br> “為什么?”紀浮光雖然這么問,語氣卻沒太多驚訝。 沈祀抿了抿唇:“說不好,大概是直覺?” 沈醫生在某些方面神經比電線桿還粗,但他很能分辨出好壞,或者說身邊人的善惡,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 就像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不會說話也聽不懂話,卻可以清楚地感知出別人喜不喜歡自己。 “而且他太熱情了?!睆牡谝淮我娒骈_始,溫良就對他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熱情,主動加微信,一口一個學弟,迫不及待的熟稔和親昵。 如果換作別人,沈祀或許會覺得他對自己有意思,但溫良給他的感覺,更像是一種虛假的友善。 狼即便披上羊皮,眼睛是不會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