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世子和烏素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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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搖頭,“沒有,是我看到她了,所以我有些不淡定?!彼虼?,下意識的伸手去摸發髻上的簪子。 明恒快速摁住她的手,“別動,就這樣挺好的?!边@玉器店的手藝還算不錯,金鑲玉的兆頭本來就好,如今待在如意的頭上,竟生出吉祥如意的韻味來,正和明恒心意。 “我跟你說話呢,你沒聽嗎?”如意有些猶豫。 輕嘆一聲,明恒握住如意的手,“你急匆匆的拿著這簪子過來,是打算再還給我嗎?” 如意沒說話。 明恒繼續道,“送出去的東西,豈能收回,就好像給出去的心,怎么能要回來?”他拂過如意因為跑得太快,而被風吹亂的青絲,“我跟暗香真的沒什么,你別胡思亂想。還記得我與你說過什么嗎?我說過,你將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如意,別胡思亂想?!?/br> 聞言,如意抬頭看他。 棠梨院出來的,畢竟在男人這件事上,如意是很小心的。而明恒似乎也很了解她的心思,給予她的總是最肯定的答案,從不會模棱兩可。他給予的絕對,是她所有信任的根源。 “我信你?!彼f得很輕,很柔。 明恒想了想,老半天才憋出一段話來,“如意,你信我。對于暗香,我只有愧疚。因為我,暗香出了一些事才會直接導致她變成如今的模樣。但是自從她跟了夜凌云,我便再無愧疚之心。我跟她——絕無可能,而我對你是認真的。你若是不信,我能對天發誓?!?/br> 他剛要舉手,如意一把握住他的手,“不消發誓?!?/br> 發誓這種事,能輕易做嗎? “你信了嗎?”他問。 如意點了點頭,“我信?!?/br> 明恒捧起她的臉,如意紅了紅臉,她又不是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在棠梨院的時候,男人眼睛里的**會讓她覺得害怕,可是現在她正在逐漸適應,明恒眼睛里的東西。不像是**,而是一種渴望和期許,和那些骯臟的東西是截然不同的。 唇齒相濡的那一瞬,如意覺得胸腔里的心,都要蹦出嗓子眼了。如玉的胳膊緊緊環繞著明恒的脖頸,她正試著去回應他給予的溫柔,試著讓他從外面的世界,走到自己的心里。 “明大人?!彼f,“你別騙我?!?/br> 明恒微微一怔,而后笑得有些無奈,“我不會騙你,永遠都不會?!?/br> 如意覺得很滿意這個答案,笑得有些歡愉,眼睛里卻含著淚,“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明大人說過的話,要永遠作數?!?/br> 明恒點了點頭,“是?!?/br> 十指相扣的瞬間,如意忽然明白了當日紅綃的心。原來喜歡上一個人,是這樣的悸動,這樣的義無反顧。不管對方給予什么樣的承諾,都能成為自己堅守的理由和全部的勇氣。 明恒送了如意回去,當然,身為世子爺的隨扈,他這張臉的識別度太高,所以不可能前往紅坊。他只能遠遠的目送如意,平安的回到紅坊去。 轉身的瞬間,明恒覺得甚是知足。 遠遠的,一道冷厲的眸光就這么無溫的落在了明恒的背影處。 “主子?”底下人一聲輕喚,暗香這才回過神來,竟是走了神??擅骱闵頌楣вH王府世子爺的隨扈,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看他方才的表情,似乎很高興。 暗香回眸望著偌大的紅坊匾額,這紅坊里頭有什么東西是值得他高興的呢?肯定不是錢財,畢竟明恒這樣的人,錢財之物絕對看不上眼。是女人嗎?這紅坊里的女人? 掌柜的笑著送了暗香上車,“夫人若是覺得歡喜,我們紅坊是可以送貨上門的。而且,能保證長久供應絕不會斷貨?!?/br> “高速你們東家,我要的必定新鮮,不新鮮的別指望送進泰安山莊?!卑迪惴餍渖狭笋R車。 掌柜連連點頭,“那是自然!” “需要多久?”暗香問。 掌柜道,“夫人既然喜歡,自然是越快越好,約莫要明日正午才行?!?/br> “好?!卑迪泓c了頭,“明日正午把東西送來,另外——告訴你們東家,我家相公要見她。跟泰安山莊合作對你們有好處,到時候紅坊可就不單單只是紅坊了?!?/br> “老夫一定把話帶到?!闭乒耦h首。 馬車漸行漸遠,暗香進了泰安山莊第一件事,就是讓殘月去查一個人。 “什么人?”殘月不解。 “紅坊的東家?!卑迪憧傆行┠牟话?,總覺得這個紅坊出現得唐突,而且——她有些懷疑這個紅坊的東家,是不是某個自己認識的人?;蛘呤敲骱愕奈椿槠拗?? 否則明恒那樣嚴謹的人,是不可能輕易出現在紅坊附近的。 殘月點了頭,也不多話。 可到了院子里,夜凌云正在喂養他精心飼養的魚,荷池底下,各色錦鯉暢游得何其痛快??赏纯鞖w痛快,游不出荷池的魚,是可悲的。 “你找殘月做什么?”夜凌云一開口,暗香便扭頭望著一側的管家。 管家垂頭,緩緩退到一旁。這管家自然是夜凌云的管家,稍有風吹草動都會驚動他。只要管家知道了,那么夜凌云必定會知道。 暗香一笑,也不辯駁,只是順著夜凌云的話往下說,“我就是想知道,紅坊的東家是誰。聽說是個女子,我很好奇,怎樣的女子能把一家胭脂坊打理得如此井井有條?” “換做是你呢?”夜凌云問。 “你讓我侍弄醫館還行,做生意嘛,我不是那塊料?!卑迪惴餍渥?,瞧著夜凌云坐在荷池邊喂魚的背影,“莊主難道不好奇嗎?不過是一家胭脂坊,可如今看來卻不單單只是胭脂坊這般簡單?!?/br> “此話從何說起?”夜凌云沒有回頭。 暗香繼續道,“莊主難道不知道,這里頭有不少自梳女。早前還有人去鬧過一場,可后來都偃旗息鼓,沒了蹤跡。聽說去哪兒的人,都心甘情愿的寫下一封休書,還那些女子一個自由之身。要么有錢要么有權,否則誰有能力做到這些呢?” 夜凌云挑眉,“繼續說?!?/br> “人人都說這紅坊的胭脂極好,我今兒個親自去看過了,確實跟尋常的胭脂不同,里頭加了點古方養顏。我突然有個念頭,你說能把醫藥融入胭脂之中,是否需要極為高超的醫術?”暗香眸色微沉的盯著夜凌云的背影。 聽得這話,夜凌云幽幽然轉過身來看她,“你是說,恭親王府的那位?有證據嗎?我不要空口白牙,我要的是真憑實據?!?/br> “我——”她猶豫了一下,而后別過頭去,口吻有些低沉,“我看到了明恒?!?/br> “世子隨扈?”夜凌云起身,緩步朝著她走來,“在哪看到的?” “就在紅坊附近?!卑迪闵钗豢跉?,“明恒似乎很高興,約莫這紅坊里有他極為重視的人。若這人跟恭親王府沒有任何關系,我打死也不信?!?/br> 夜凌云突然掐起她的下顎,強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俯身下來笑得這般凜冽,“怎么,見到了明恒,就又心動了?你可還記得自己是什么身份?” “暗香生是莊主的人,死是莊主的魂,不可能有其他的想法。只不過半道上遇見,我總不能當做沒看到吧?”她笑得淡淡的,這番云淡風輕竟帶著幾分林慕白的韻味,“莊主到底在擔心什么?我說過,依附著莊主是因為我要報仇,莊主怎么就忘了呢?我要整個恭親王府都付出代價?!?/br> “所幸你還記得自己的初衷?!币沽柙颇菑埬?,其實暗香和林慕白并無多大相似,但是——暗香卻從妝容和衣著上拼命的向林慕白靠攏。在言行舉止上的模仿,更是惟妙惟肖,以至于夜凌云總會在不經意間把她當成了林慕白。 那種恍惚間的熟悉,會讓夜凌云為之瘋狂,充滿了人性的貪婪。 松開手,夜凌云在暗香身邊緩緩坐定,暗香很知情識趣,輕柔的將身子伏在他的膝上,“莊主是在擔心我嗎?”她笑得淡雅。 夜凌云沒有說話,只是將她當成了林慕白,指尖輕柔的撫著她白皙的面頰。 “我的肚子里懷著莊主的孩子,莊主大可不必擔心。對于恭親王府,咱們是一樣的心思。都是因為恨,不是嗎?”她話語低柔,任憑他撫著自己的臉。 她不是不知道,在夜凌云這里,自己只是個替代品。利用與被利用,是她茍延殘喘的全部價值??赡怯衷鯓?,如今的她還有選擇嗎? 不,她已經做了選擇。 “吩咐下去,徹查紅坊,一定要查出來這紅坊的背后,到底是誰在cao縱?!币沽柙凭従忛_口。 管家俯首行禮,“是!”俄而快速轉身離開。 “以后離殘月遠一些,懂嗎?”他的口吻里待著極度明顯的警告,“我夜凌云的東西,縱然不要也不許任何人染指。此前如此,此后亦是如此,那些人的代價,你可還記得?” 暗香眸色一顫,唇角依舊帶著淺笑,“莊主放心,妾身記得?!?/br> 他的手,輕柔的撫上暗香的小腹,眼底的光幽邃難辨,直教人心里發顫。暗香保持微笑,以手覆上他的手背,“莊主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喜歡你這樣的?!毕乱豢?,夜凌云將暗香打橫抱起,緩步離開,“以后離開莊子記得知會一聲,肚子里有孩子,就更得當心?!?/br> 暗香環著夜凌云的脖頸,笑得這般溫柔。 卻讓不遠處的林婉言紅了眼眶,寒了心腸。 “她有孩子了?”林婉言顧自笑得蒼涼,“那么我的孩子又算什么呢?” 她有孕的時候,夜凌云一直都在找尋林慕白的蹤跡。她生孩子的時候,夜凌云也沒有回來。而孩子出事的那一天,他始終在找林慕白,始終沒有回來。 林婉言也覺得自己犯賤,可是又有什么辦法。這輩子,就愛了這么一個男人。她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這個男人的身上。 現在看看自己,孑然一身,什么都沒有。 身子沒了,孩子也沒了。 到頭來還是個妾室,夜夫人的位置,似乎永遠都是空缺的。那個口口聲聲得不到就要毀去的男人,在永遠都在心里給林慕白留了一個位置。 林婉言突然覺得有些生不出氣來,只覺得可悲。她突然有些羨慕林慕白,走得這樣瀟灑,活得自在,這一顆心是屬于她自己的。 走在長長的回廊里,逐漸走出了泰安山莊。 林婉言突然覺得有些無處可去了,她什么都沒了,該去哪兒呢?爹沒了,兒子也沒了,夜凌云忽冷忽熱,讓她永遠都摸不透看不穿。 機關算盡,是她想要的嗎? 她贏得了林慕白,卻贏不了暗香?可即便贏了暗香,她也沒把握贏夜凌云。她的生活就像博弈,可林婉言覺得自己除了瘋狂,什么都沒有剩下。 一個人坐在泰安山莊外頭的石臺階上,林婉言開始想念父親,回想著父親臨終前的話語。想了想,她伸手取下了發簪。這枚銀簪是父親留下的,也是唯一的遺物。指尖拂過上頭光華的表面,簪子頂端的海棠花正開得艷烈。 “爹,如果你還活著,該有多好?!绷滞裱孕Φ煤疀?,“不過爹說的話,女兒都記著呢!”都已經是夏日了,怎還這樣冷呢?她不由的縮了縮身子。 恩,是心冷了吧! —————————— 林婉言覺得心冷,可有人覺得心熱,整個人都焦躁不安起來。比如齊王府的那位,翻遍了整個京城也沒找到自己丟失的側妃,可不得焦躁上火嘛! “廢物!都是廢物!”容景甫在書房里大發脾氣。 案上的物件落了一地,在屋內來來回回的走著,可見心中不安。 蘇婉吐血是事實,所有人都看到了,所以——容景甫唯一的擔心的是,蘇婉會死。事實上他還真沒想過要殺了蘇婉! 驀地,容景甫愣了愣,難道是喉毒發作?所以才會吐血? 若是這樣,那她是不是死定了? 畢竟喉毒侵體那么久,即便想要醫治,怕也有些困難。何況——容景甫下意識的攥緊了袖中拳頭,難道她一直在痛苦中煎熬? 飛舞進來的時候,乍見屋子里一片死寂,緊跟著輕嘆一聲,“都下去吧,繼續去找,務必把人找到!” 眾人行了禮,奔命般逃出書房。 寂靜的屋子里只剩下容景甫和飛舞二人,飛舞上前行了禮,“殿下放心,蘇側妃乃是有福之人,想必不會有事。雖然沒找到人,可也沒找到尸體。所以現下,沒有消息就算是好消息了?!?/br> 這么一說,似乎還真的有道理。 容景甫一聲嘆,略顯無力的坐了下來,朝著飛舞招了手,“頭疼!” 飛舞知情識趣的走到容景甫身邊,溫柔的為他揉著太陽xue,“殿下這兩日太累了,使團進京,朝臣們都在商議著和談協議。殿下要忙著朝政,還要顧及府中變數,實在是忙不過來?!陛p嘆一聲,飛舞溫柔開口,“蘇側妃之事,飛舞會竭盡全力去找,殿下不必擔心?!?/br> “你說她會在哪?”容景甫垂了眼皮,似乎真的有些不太舒服。 “若是一直沒有找到,只有兩種可能,要么自己躲起來了,要么被人救了身不由己?!憋w舞溫柔的替容景甫揉著太陽xue,“不過不管是哪一種,殿下暫時不需要擔心。若是真的出了事,總該有個尸首才是。如今使團在京,想來就算有歹人,暫時也不敢輕舉妄動,否則不是自己找死嗎?” 容景甫握住飛舞的手,飛舞溫順的走到容景甫身邊,而后極為乖巧的被他攬入懷中。在這齊王府里,飛舞算得上容景甫的知音,所以很多時候,容景甫都愿意帶著飛舞。飛舞的話,總是能說到他的心坎上。而飛舞這人又不會斤斤計較,還知情識趣,懂得進退。 一想到蘇婉的剛烈,容景甫便覺得頭更疼了。 也不知抽了什么瘋,容景甫突然道,“你覺得蘇婉這個人怎么樣?” 飛舞淺淺一笑,“殿下是想問,我們旁觀者的看法吧!” “說吧!”容景甫輕嘆一聲。 飛舞點了頭,不緊不慢道,“其實蘇側妃這人性子雖然剛烈,可內心深處卻是柔軟的。且看她待自己的奴才猶如手足姐妹,就能知道她這人尤為重情重義,而且格外念舊。不過也是因為這份性子,所以一旦她決定的事情,只怕很難更改?!?/br> “蘇側妃很聰明,可謂蕙質蘭心。在這齊王府里,我還沒遇見過像她這樣的女子。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無時無刻保持著初衷不改。多少人浸泡在世俗之中,最后換了最初的顏色,可這蘇側妃不太一樣?!?/br> 容景甫蹙眉,“怎么不一樣?” “殿下也不想想,她入府多久了?!憋w舞笑道,“數年之久,足以把人熬得變了模樣??墒撬??一個人守著北苑,不哭不鬧不爭不搶,反倒顯得我們小氣。這般脾性,無外乎她不在乎那些她不在乎的人和事,她只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執著得讓人刮目相看?!?/br> “說得她好像天上有地上無似的!”容景甫推開她,可臉上倒也沒多少不悅之色。 飛舞笑了笑,“殿下自己讓妾身說的,怎么這會子又不愛聽了呢?妾身說的是實話,怎么又惹殿下不悅了呢?” 容景甫搖頭,“那你繼續說?!?/br> “殿下真的還想聽?”飛舞笑問。 “那你說說,她到底是個什么意思?”容景甫話語很輕。 飛舞想了想,“殿下是想問,蘇側妃對殿下的意思吧?” “知道還問?”容景甫煩躁扶額。 飛舞輕嘆一聲,“殿下問過自己,到底對蘇側妃是什么意思嗎?殿下連自己是什么心思都不曾察覺,又如何能感受到蘇側妃的心思呢?”飛舞眸色微涼,“也許從一開始,這就是錯的?!?/br> 容景甫驟然抬頭看她,聽得飛舞繼續道,“還記得新婚那夜,殿下是怎么對她的嗎?不聞不問,置之不理。北苑伺候,生死由天。這八個字,是殿下親自下的命令?!?/br> “這話——很重?”容景甫已經不記得自己當初下了什么命令,依稀好像是這兩句話。 “回殿下的話,也許殿下自己不曾察覺,但是對女子而言,很重!”飛舞好不掩飾,“尤其是新婚的女子,該抱著怎樣的忐忑來迎接自己的新生活,可換來的是這樣的結果。于是乎,女人的心死了,就再也不會復活?!?/br> 心死了? 容景甫下意識的凝眉,盯著眼前的飛舞一動不動。 飛舞抬眸看他,“殿下,你在蘇側妃還沒有愛上你之前,就讓她死了心,所以現在就算殿下后悔了,怕也為時已晚?!?/br> “為時已晚?”容景甫突然怒了,旋即拍案而起,“就算是死,她也是我齊王府的人,我的側妃?!?/br> “是的,也只有死了,她的墓碑上才會刻著齊王府的尊位??墒堑钕?,這就是你想要的?”飛舞輕嘆一聲,“殿下太不懂女人的心思了?!?/br> 容景甫拂袖而去,“我不管她什么心思?!彼驹陂T口,冷了眉目,“這一次都必須給我活著回來?!鳖D了頓,像是對自己說的一般,壓低了聲音,“就算是死,也得找到尸骨?!?/br> 語罷,容景甫疾步離開。 飛舞輕嘆一聲,站在后頭無奈的搖頭。 霞兒有些惶然,“主子,殿下生氣了?會不會怪罪主子?” “他不是在生我的氣,他是在生他自己的氣?!憋w舞緩步出門,走在長長的回廊上,“人這輩子最看不懂的就是自己的心,總是一味的自以為是,以為深愛著這個,卻在最后發現不過是不甘心罷了!當你回過頭想要挽回曾經的缺失,卻發現為時已晚,你就會覺得憤怒?!?/br> 霞兒搖頭,“奴婢不懂?!?/br> 飛舞笑了笑,“你自然是不懂的,最好永遠都別懂。這些東西,還是少知道為好,知道太多懂得太多——”她頓了頓,“心就會越疼!” “主子,心疼了?”霞兒微怔。 飛舞淺笑,“我不過是風塵之人,哪里還有心?” “殿下?”袁姿急匆匆的走來,一身的狼狽,“殿下在哪?” 飛舞打量了她一眼,口吻有些冰涼,“已經從寶林降到了選侍,還不夠嗎?還想鬧什么?蘇側妃如今生死不明,你高興了?” 袁姿憤然,“是那賤人自己找死,與我何干?為何你們每個人都要把罪責扣在我的頭上?我——” 一記響亮的耳光,截斷了袁姿所有的話語。 飛舞很少動手,除非到了極限,“因為你一個人,連累整個齊王府跟著動亂,你還不知罪?蘇婉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難道還要我告訴你嗎?你不過是個教坊女子,仗著殿下歡喜你就敢爬上天去?哼!蘇婉再不濟那也是御史中丞府的千金小姐,而你是個什么東西,還敢在齊王府叫囂?” 袁姿憤然,“殿下喜歡我?!?/br> “恃寵而驕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袁姿,我當初看殿下對你還算容忍,才會對你退避三舍。但是現在你看看你闖下的禍事,看看你惹的攤子。如果蘇婉出了事,我不妨告訴你,你的下場會慘烈百倍!”飛舞冷了眉目。 “你不過也是教坊出來的女子,有什么資格站在這里裝清高。你比我,好得了多少,還——”不待她說完,已有奴才快速上前將袁姿摁住。 飛舞居高臨下,“吩咐下去,除非蘇側妃平安歸來,否則不許讓她踏出房門半步!”她眸色幽冷的盯著被快速塞住嘴巴,還在苦苦掙扎的袁姿,“今日我就告訴你,你的下場是什么?蘇婉若是缺胳膊少腿,你也得跟著缺。若她死了,你也得跟著死。懂嗎?” 霞兒一招手,任憑袁姿掙扎,還是被拖了下去。 飛舞揉著眉心,“齊王府,必定不能亂,否則會被人亂而取之?!?/br> 是的,亂而取之。 —————————— 當然,更亂的還在后頭,還在恭親王府。 因為烏素又來了。 此刻,她就坐在恭親王府的大廳里,跟容哲修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盯著看了很久。就好像斗氣一般,各自瞧著對方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弦月急匆匆的趕來,乍見此情此景便朝快速朝著烏素行了禮,“參見公主?!?/br> “這一次,你沒有皇爺爺的圣諭,就算擅闖!”容哲修氣不打一處來,這女人擺明了要跟自己的母親搶丈夫,搶他的爹,他豈能容忍。恨不能一棍子把烏素打出去,這輩子都別再看見她。如果不是烏素身負月氏國公主之名,容哲修絕對會這么做。 明恒在一旁死死摁住容哲修的肩膀,“世子別沖動,世子別沖動,有話好說好說!” “我沒話跟她說!”容哲修站在高高的凳子上,居高臨下的望著烏素,“你給我滾出去!這里不歡迎你!聽到沒有!” “我喜歡這里,我要住在這里?!睘跛靥ь^看他,“還有這是恭親王的地方,不是你的地方?!?/br> 容哲修扯著嗓門,“我爹的地方就是我的地方,我是他唯一的兒子?!?/br> “馬上就不是了?!睘跛卣V牡捻?,煞有其事的盯著眼前的容哲修,“我會嫁給你爹,以后你得給我騰地方?!?/br> 弦月蹙眉,“公主這些話只怕言之過早?!彼匀皇亲o著容哲修,在恭親王府還沒有敢用這種態度對容哲修說話。便是在宮里,哪個見到容哲修,不是畢恭畢敬的? “是嗎?”烏素坐在那里,渾然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模樣,竟比容哲修還要囂張幾分。 莫浩哼哼兩聲,突然上前踹了烏素一腳,“不許欺負世子哥哥!” 烏素吃痛,蒙紗快速上前拽住了莫浩,用一口極度僵硬的大祁話語沖著莫浩冷道,“不許對公主放肆!” “我看放肆的是你!”容哲修怒了,“放開浩兒!”說著,直接跳下凳子,直沖蒙紗而去,一腳踹在蒙紗的膝蓋處。疼得蒙紗快速松了手,卻因為身子突然失重,一下跌倒在地。 烏素騰然起身,“你很壞?!?/br> 容哲修可不管這些,拽了莫浩就往自己身后塞,提起拳頭就沖著烏素去了。 “世子不可!”明恒疾呼。 可這個時候他實在不好出手,一個是世子,一個是公主,攔誰都不是。 烏素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了容哲修的手腕,牢牢的握在手中,看上去似乎有點護身功夫。 容哲修吃痛,烏素的力道似乎有些太重。 “住手!”林慕白一聲厲喝,烏素當下松了手。 明恒快速上前擋在容哲修跟前,“世子且聽側妃處置吧!” 容哲修哪肯罷休,卻聽得身后,林慕白冷了聲音,“修兒,回來!” 咬唇冷立,容哲修憤憤的盯著眼前的烏素,“我們走著瞧!”語罷,一溜煙跑出門去。吃了虧,容哲修自然不會罷休,但是此刻有林慕白在,他當然不能駁了母親的面子。 “公主來自月氏國,身份何其尊貴,卻對一個孩子下手,不怕傳出去讓外人笑話嗎?”林慕白坐在木輪車上,目光冽冽。 “是他先動手的?!睘跛卣驹谀抢?,顯得有些傲慢。 蒙紗已經爬了起來,容哲修的腳勁極好,這一踹,直接踹得蒙紗疼出了一身冷汗,面色都白了幾分。 “孩子還小,不懂事!”林慕白深吸一口氣,“但世子所言也不錯,公主貿貿然來恭親王府,沒有皇上的口諭,是否有些唐突?便是尋常民間,擅闖民宅似乎也是重罪一條!” 烏素聽不太懂,但是約莫能明白林慕白的意思。梗著脖子道,“我是來熟悉恭親王府的,難道也有錯?我要嫁給恭親王,做他的女人?!?/br> 這般直言不諱,便是弦月也愣在了當場。 弦月冷笑兩聲,“公主可曾問過殿下,也不看看殿下答不答應?!?/br> “我問過了?!睘跛匦Φ醚龐?,“當著皇帝陛下的面,親口問的?!?/br> “哦,殿下應了?”弦月挑眉。 烏素笑了,“殿下沒有答應,可你們的皇帝陛下聽見了,為了兩國協議,他一定會成全我?!倍矶?,她的視線死死盯著木輪車上一言不發的林慕白,抬步上前,俯身下來壓低了聲音幽幽開口,“還有一條就是,我對你很感興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