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那也是他看護不利,少主現在的狀態... ...” 一邊人稱少主,一邊人稱門主,林令一言不發,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跟顧念成分到一組。 折玉知道焦與他們心急,但事發突然,別說林令,就連一直暗中看護姜梨的他們也沒反應過來??烧塾癞吘共皇菄唐骈T的人,只能拉著童換往一邊扯。這丫頭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急,尤其這事兒出在姜梨身上,更不得了了,怕她受傷,怕她死。 其實在場五刺客都一樣,走過太多死里逃生的路,生怕有人再掉隊。 “松,松!”結巴跟他瞪眼,她沖上去不是要說林令,是要說焦與他們。她的原話是:你們別站著說話不要疼,他也不是故意的,誰反應的過來?! 堂屋門在這時被推開了,外面吵得動靜太大,再不管管能打起來。姜梨迎著吵嚷聲出來,胳膊上有傷直接上了腳,在鬧得最兇的焦與、其忍身上各踹了一腳。 “怪他干什么?你們去了就能保證我不受傷?先沉派的人是出了名的鉆地老鼠,你們不是也沒追著嗎?” “沒追著不代表護不住您,他跟您的時間短,根本不知道您會往哪兒撤,我們都熟悉您的打法,退到哪兒跟到哪兒?!苯古c等人跟姜梨是同門,招式身法都是一個師父教的,姜梨前一刻格擋,下一次會在什么位置出招他們都有一個大致的判斷。 顧念成因為焦與的這句話猛地看向林令,原來他不是霧渺宗的人。 林令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這是焦與第一次在林令面前提到他們的不同,其實這些不必細說林令也懂,真擺在明面上說了,又真難堪。老顧在他心里是個外人,他不想讓他知道他是“五傻”之外。 姜梨知道林令在意這些,大聲斥道,“胡說什么!這跟跟我的年頭有什么關系!” 焦與蒙了一瞬,楞了好一會兒才回過味來,“我,不是?!彼皇钦嬉至罘钟H疏,除了打掃衛生細致,他是一個非常粗線條的人,若非姜梨吼那一嗓子,根本沒意識到失言,“林令,我其實是想說我應該去的,我不是那個意思?!?/br> “沒事啊?!绷至钚α?,臉上沒有任何受傷的成分,他說,“門主受傷我有直接責任,是我失察?!闭f完看向姜梨左臂,“您現在怎么樣?” “小傷?!苯嬗^察著林令的表情,這孩子比其他四個敏感,當年收他的時候又趕上她是那樣一番時好時壞的模樣,很多事情都沒顧慮到,也沒照顧好。 第79章 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 “林令...”姜梨蹙眉。 “門主?!绷至钕冉嬉徊浇財嗔怂脑?,“要是沒什么事兒,我出去一趟行嗎?我在曲沉訂了晚場的雅間兒,這會兒眼瞅時辰就到了,我答應捧趙寶船的場,還答應帶著老道一塊兒去?!?/br> 老道和老磐頭兒都在院兒里蹲著呢,他們自家人吵架他們不便摻和,這會兒聽說有書聽,趕緊湊過來了。這倆大老粗更察覺不到林令的變化了,老磐頭兒說正好,耍猴的也快開場了,老道再一附和,幾個人就一起出了門。 三道背影漸去漸遠,林令走到一半停了停,若有所覺的回頭,對姜梨露出了一個笑。 他想讓她安心。 離開酆記以后,林令就帶老道去了曲沉,他沒對姜梨說謊,確實昨天跟吳正義訂了趙寶船的晚場。趙寶船壓箱底兒的故事不少,林令這段時間全靠這點神鬼志異打發時間,時間長了就形成了一點習慣。 林令到的比約定時間晚,進門的時候茶已經冷了,寶船說要給他換,他亂一擺手,拿起茶碗就灌進去好幾口。 老道士嚷著說要喝熱茶,來熟了也不用人伺候,自己下樓找壺去了,說是要燒后院的井水。雅間里面有爐子,為的就是讓金主隨時喝上熱的。 林令心里燒得慌,一碗涼茶扎到胃里,終于緩了口舒暢氣兒上來。趙寶船正在書案前泡制各種藥茶,每次說書前都喝。她對她那嗓子并不放棄,之前就在城里看過很多大夫,得到一堆不靠譜的診斷和藥方后,已經開始自我醫治了。 趙寶船說,“你知道永盛醫館的老郎中說我是什么病嗎?疑似——換聲之癥,我問他何為換聲之癥,他說類似男子長到一定年紀,音色由青澀轉醇厚,他懷疑我同男子一樣在換聲?!?/br> 林令問,“你怎么說的?!?/br> 趙寶船道,“我什么也沒說,他那店里倆學徒,都很高壯,就算吵得過也打不過?!?/br> 她現在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隨時都記著不能沖動。 “那你也別自己調了?!绷至羁此箘艙u晃壺里的藥,倒出來的顏色綠里發黑,上次她就喝中毒過一次,那次還是他單獨包場,她開書前喝了一大杯藥,講到一半就癱在椅子上邊抽搐邊大吐白沫,把老道士都嚇著了。 吳正義和柳二跑上來也是發呆,沒見過這種場面,誰知道怎么整她。結果她吐了一會兒就自己起來了,袖子一抬嘴巴一擦,繼續講故事。再往后就配上癮了,好像覺得全樂安城的大夫都不如她,隔三差五采點藥材回來,吐白沫是常態,中毒算小場面,最嚴重的一次吃到七孔流血,楞是自己給自己掐人中緩過來了。 她好像是不怕死,又好像有著很強的自愈能力,林令每次看見每次都勸,難得在樂安城里有個能說話的人,他真有點怕她把自己折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