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柔軟和粗糲在這時感受的尤其明顯,姜染口唇微張,感受到他有意無意地撥弄進來,身心微顫,原來這件事的妙處不在勇,在誘。她原本以為他會吻她,卻最終只是留了一手胭脂。 “記著你今日說的話?!?/br> 胭脂瀲滟,公子惑人。除你之外,再無旁人。 褪去顏色的夜幕上亮著一彎缺月,月旁是繁璀的星,和小掌柜“咚咚咚”的心跳。 第46章 不明顯嗎? 姜梨若是真瘋,必然就是走火入魔導致的,功力一定大不如前。所以她即便認人,也不能說明就是正常。我若是想知道她是真是假,最好的辦法就是看她如何殺人。 可我若要看她殺人,就必須得叫殺手來砍她,關鍵我那些殺手都去哪兒了?! 顧長老永遠是樂安城心事最重的人,昨天夜里旺兒跟他說,姜jiejie沒怎么打過架,就是有次買糖瓜讓付jiejie給打了,付jiejie功夫厲害,姜jiejie沒打過,我們還差點找她理論。 多厲害的付jiejie能把刺客門主打成那樣。 老顧覺得這些話可信,又隱隱擔心旺兒也是姜梨的“同黨”,萬一這傷就故意裝出來的怎么辦。 他在她身邊太久了,見識過鋒芒,親歷過背叛她的人的死狀,他承認他被她駭破過膽,但他若是不謹小慎微,就得陪之前那些沉不住氣的死人去了。 窗外忽然傳來一聲“噗通”,是有人從墻上掉下來,摔了一個屁墩兒。顧念成伸著脖子看了一眼,剛好與摔疼的姜染發生了一個對視。 他記得她之前是在付錦衾那邊來著,他們的人見她沒回來,半夜還到對面尋過,發現她在那邊睡著了就回來了。反正這人只要不死,其他的事兒他們都不敢管。 顧念成見她面色不善,隱隱還帶著氣,趕緊飛也似的沖了出去。 “您這是怎么了?誰讓您摔下來的,誰推您了?” 好人演了七年,功底可見一斑,一點諂媚都不顯,一看就是真的關心。奈何姜染不吃他那一套,指著大門問,“你先告訴我誰鎖的大門!” 她要是能從正門進來,犯得著翻墻嗎?她那內力時好時壞,平靈他們一直都有給她留門的習慣,左右這家有他們也不怕人偷。 老顧咽了口口水,這事兒是他干的,他知道她沒回來,但是他習慣睡覺前關門落鎖,而且就算落鎖了,以她的功力,怎么可能跳不進來。 然后他一愣,再一看向她。 “您真,摔著了?” 什么叫真摔著了。 她給他看摔了一身土的裙子,“不明顯嗎?” 可你不該摔著啊。 所以她被狗咬,被人打,都是真的? 這個猜測使得顧念成新潮蓬勃,躍躍欲試,嘴上卻不忘說話,一邊把姜染扶起來一邊道,“我們昨天見您靠付公子肩膀上睡著了,就沒敢叫您?!?/br> “沒叫就對了,我睡得挺香,下回再有這類事兒也別往前面湊?!彼换丶绨蚨嗖蝗菀?,又是過年又是燒紙又是燙酒的。 “你還有事兒嗎?”她問一直跟在她身邊的老顧。 “沒,沒了?!?/br> “那你回屋去吧?!?/br> 年初一早上都得包紅包,她已經想好一人包多少了,但是這是個容易漏財的事兒,所以老顧不能看著,得走得遠遠的。她那腦子里全是這些小算盤,完全沒注意到被她留在原地的顧念成,眼神逐漸地變了。 顧念成次日清早就悄悄送走了一只赤心雀,這樣東西原本是他在危急關頭與柳玄靈通訊所用,如今看來沒什么能比早日試出姜染真假更讓他安心之事了,況且他長久不回,她必入樂安尋他,何必白白浪費。 殺手遲遲不來,總得想辦法通知,這雀兒比信鴿穩妥,外形生得極小,長得跟麻雀無異,輕易看不出區別,雖稱赤心,也只是頭頂處多了一小搓有別于其他麻雀的紅毛,不細看都抽檢不出來。 而放走赤心雀的老顧也沒閑著,回來以后還扔了把短柄錘在房頂上,這東西看似瞎扔,實際尺寸角度都找得特別準,錘子底下正對就是姜染常坐的小馬扎,晌午出了太陽,待房檐頂上的雪化一化,一準能落到她腦袋上。 這一下并沒準備把她砸死,就是想試試她的反應,習武之人耳力驚人,若是連只短柄錘都躲不過,這人就離廢不遠了。 若她是廢的,他還用等什么殺手。莫說功力大減的姜梨,就是五傻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對手! 結果當天晌午起風了,沒出太陽。 顧念成第一次來樂安,根本不知道它是這么多變的性格。他仰著頭看天,期待了一上午就等晌午這一下,說變就變了?! 不過那短柄錘最終還是沒失所望,它是在第二天中午,一個大風小嚎的天里被刮下來的,姜染那時恰好就在小馬扎上磨她的小刻刀,顧念成站在她旁邊學習,錘子滑下來的時候顧念成也嚇了一跳,所有反應都是真實的,他退了一步。 錘子飛速落下,眼看就要砸到姜染的腦袋上了。 “誰把這東西放上去的!” 身側傳來姜染的聲音,顧念成猛地將頭轉向一側,發現她不知何時與他并肩站在了一起。 錘子應聲落地,孤孤單單地在地上砸出一個雪坑! 她怎么過來的,她不是坐著的嗎?她什么時候退過來的?這個速度和反應力,還能被別人打得鼻青臉腫?打她的人得是什么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