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25:Stitches
鋪滿照明彈的地道亮如白晝。墻角一個極為隱秘的鼴鼠洞無聲地宣告了這場即興追捕的失敗。 “我建議,在繼續追捕之前,大家先集中攻克因克索斯計劃的前兩個任務階段?!蹦翈熆ㄐ匏沟谝粋€開口打破了沉默。 要是傳出去,重要道具竟從所有精英玩家眼皮底下溜走,怎么都不光彩。再加上夜已深,一波三折,士氣大減,繼續毫無計劃的追擊只會讓團隊變成一盤散沙。 卡修斯提案立刻得到了不堪疲憊的玩家們的支持。 “Azta,要不找‘鑰匙’的重任就交給您吧?”地精哂笑著說道,“畢竟這么大一群人一起行動,容易打草驚蛇……當然我們之后會一路給您提供消息和幫助?!?/br> 被解綁的莉拉爾剛張口欲言,就被矮人大媽布琳妮爾搶了話頭。 “我贊成。Lirael你來看管魅魔人質,及時通風報信,大伙兒爭取把Noyra這個反叛分子控制住,別再讓她出來攪局?!?/br> “Azta,我來幫你?!遍儇埫卓ㄗ愿鎶^勇地站出來,“我愿意犧牲前期任務的貢獻度來抓瑪麗亞?!?/br> 他的話點破了喬特的小心思,地精的表情頓時僵在臉上。躲在暗處的祖爾達卡轉了轉眼珠,給身旁的娜迦使了個眼色。 “……我也加入?!本S莎兒滑動著蛇尾上前,蛇發嘶嘶作響,“各位沒意見吧?” 阿茲塔斜睨了她一眼,沒有反對。娜迦的變形的確很適合暗殺,而且還可以監視米卡,保證他不會因為卡爾古斯而感情用事。 “那么分工就這么決定了!”喬特主動跑上舞臺,在宴會廳內大喝一聲,“各位參加舞會的玩家,此次任務事關所有人的利益,還希望大家不要聲張‘鑰匙’的事,以免激起不必要的社會討論!” 現在回想起來,她的背叛不是無跡可循。 那天夜里他突然驚醒,心頭翻涌著一股莫名的情緒。室內暗光幽綠,窗外烏云籠罩,連接著海面形成一片無邊的漆黑。私人AI給他進行了初步診斷,沒有發現任何身體和精神的異常,便建議他嘗試服用更多劑量的褪黑色素以保證八小時的充足睡眠。他在陳設簡單的房間里漫無目的地轉了轉,安靜地靠著智能玻璃凝視了一會兒外面的虛無,破天荒地沒有采用AI的建議。 「Subject 000,000,779…自然光照補充還需要等待4小時23分鐘59秒…」 高塔保留窗戶的目的也就只有吸收自然光而已。目光所及的景象幾乎總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和永遠陰雨綿綿的天空。白天還能偶爾看著海浪發發呆,夜里的世界只剩一片無聲蠕動的黑暗。 記得小時候不是這樣的。他瞥了一眼桌上陳舊的數碼相機。 那是十年前他被運送至高塔前,從安全區的集市趁亂拿走的。那天的陽光很足,集市吵鬧無比,處處都是吆喝聲。他們的出現立刻惹來了無數敵意的目光,人群熙攘退散,像魚群般避開突如其來的捕食者,四周的嘈雜中暗藏著罵聲,卻因為荷槍實彈的政府軍不敢造次。 “沒爹沒娘的怪物!” “這幫數字公民倒比活人還精貴!” “人造zigong的文明只會胎死腹中!” 諸如此類的惡言鉆進耳朵,帶著他所不能理解的恐慌。他穿著全副武裝的墨綠色防彈衣,緊跟著開路的士兵,厚重的服飾悶出了一身熱汗。 沖突的導火索是一陣令他眩暈的白光。大膽的鏡頭像一雙雙黑洞洞的眼睛,咔嚓地朝他們眨動著,閃光燈亮得他眼睛發疼。他的同類有的被這白光嚇得蜷縮躲藏,引來圍觀者的陣陣嗤笑。護送任務因此受到了嚴重干擾,被烈日炙烤得心情煩躁的士兵先是怒斥起偷拍者,互不相讓的爭吵最終升級成了武力鎮壓。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之中,他撿起了那只掉落在血泊中的相機,藏進懷里,最后兩腳懸空,被士兵連拖帶拽地丟進了保護艙。 「Subject 000,000,779… 保持健康的生活習慣是生存的關鍵...」 私人AI的提示音在房間中響起。他沉思片刻,將手里的藥丸往地板上一丟,智能掃地機器人立刻湊過來把那顆白色膠囊吞掉粉碎。 真像電子資料里見過的小狗。他彎彎嘴角,飛速鉆進VR艙,將AI持續的嘮叨阻隔在金屬艙門外。 永劫圣約自運行以來已有八年之久,他越來越難分清現實和虛擬的區別。自從住進高塔,現實好像只剩下接受自然光照和睡覺,連進食和排泄都可以在VR生理艙內進行。這比在最初的養育機構里還要無聊——起碼當時給他送飯的還是活人士兵,而不是現在的管道。 也許那個奇幻美麗的阿茲拉恩大陸才是真實的世界——在那里,他是聚光燈下揮舞著烏槍的主角,展開龍翼于金色的陽光中翱翔。在那里,世界上最美的女人為他傾心,所有的人都高呼著他的名字。 “Azta!Azta!” 在阿茲拉恩他有名字?,F實生活中的他只有一串數字代號。 本應一直如此,可為什么那次他提前上線的時候,迎接他的是一雙警惕異常的赤眸。盡管瑪麗亞很快地將臉埋進陰影里,再抬起來時已是溫婉柔和的微笑,阿茲塔還是被第一眼對視中那不加掩飾的厭惡點燃了不安的怒火。 “你這是在做什么?”他翻身下床,快步逼近,聲音里帶著隱隱的怒氣,“誰允許你碰這些?” 她跪坐在地上,把捧在胸前的寬大黑色的斗篷抱緊了些。 “我……想趁您休息……幫您補一補……”她垂頭露出了尷尬的表情,語氣頗為羞澀,“抱歉……是我越界了……” 他一愣。伸出的龍爪一瞬間像是被什么凍住了。在這怔忡之際,瑪麗亞已經將懷中的斗篷放了回去,輕輕地關上了衣柜的門。她很自然地起身,褪去了睡袍。失去遮蔽物的胴體被燭光籠罩,曖昧的陰影沿著她的曲線微微舒張,白玉的肌膚瑩瑩晃眼。她向他走近一步,柔柔地貼上來,用體溫悄然融化猜忌。 “您不在的時候……我很寂寞……”瑪麗亞輕撫他的胸膛,低聲呢喃,“只好做些這種小事來排解……” 寂寞,那是種什么感覺? 不清楚。但這種被需要的感覺,不壞。 一股熱流充盈心中,迅速沉降至小腹,燃起灼灼的欲念。那個晚上他花了許多時間來接吻,而不是直截了當地暴力占有她的身體。他親得起勁,覺得影視資料里看到過的愛情無非如此——在性交之前付出額外的精力來做這種無聊的事,愿意在性器官之外的刺激中迂回尋找快感。她很配合他,吻得又深又綿長,呼吸潮濕沉醉,雙唇像沾滿露水的花瓣。 那次zuoai很不一樣。他耐心地撫摸過她的胴體,用烏黑的舌頭探過她的寸寸肌膚,等著她主動地打開雙腿,再埋進那濕得不像話的身體。那處美妙的幽深像是漩渦一樣吮吸著他,將他的一部分吞進去消解,每一次深嵌都像是靈魂迸裂出的碎片在相互拼湊,補成對方的形狀。 他一把將她抱離地面,抵在衣柜上,一邊吻她一邊緩慢地貫穿她。這個姿勢使他進入得很深,每一次發力都觸及花心,惹來她猛烈地震顫如同風暴中的海浪。她緊蹙眉頭的模樣讓他著迷——他想大概這就是愛情的煎熬,是所有雌性在性交中都會呈現的忍受。 因為懸空的體態,她的腿將他纏得很緊,仿佛她是他生長出去的一部分。他健碩的雙腿是根,軀體是堅實的樹干,她則是樹枝上那顆鮮嫩多汁的果實,每一次擠壓都傾瀉下潺潺甜膩。濡濕的背在衣柜的木門上磨蹭出輕微的聲響,卻在越發激烈的撞動中,被rou體連接處的水聲掩蓋。 “……忍著……和我一起去?!?/br> 他往她耳朵里喘出一句涼涼的命令,故意放慢了速度不給她解放?,旣悂喴е麓?,赤瞳浮上點點淚光,眼角的痣隨著急促呼吸的頻率輕顫。她顯然很難受,除了需要消化不斷被戳刺深處的不適,還必須要按照他的節奏來控制快感。 “……Azta……我不行了……太深了……”她無助地哀嚎起來,雙腿討好地夾緊他的腰,“求您……給我……求您……” 真不想給她。他就想把她這樣永遠釘在門上,看她哭,聽她求饒,讓她一遍遍地喚他??蓎injing被她吸得舒服得膨脹,她那渴望的眼神,忽閃的淚痣,亂晃的rufang,外滲的乳汁……每一樣都讓他興奮到失控。 “愛我……瑪麗亞?!彼е膫阮i加快了撞擊,弄得她臀rou發燙,“快說?!?/br> “嗚……疼……好疼……”她難過地啜泣著,連說話的力氣都被用來適應被粗暴頂弄的苦難。 “說?!?/br> “……愛……” 他吞下她的嗚咽,用吻來嘉獎她的承受。再也等不到那句完整的我愛你,脹挺的器官早已蓄滿了jingye,隨時都準備沖出來填滿她脆弱的zigong。他用力地頂著她發泄出來,將她體內那可憐的器官撞變了形?,旣悂啽凰嗟眯「顾崦?,哭喊著噴泄出眼淚和愛液,澆筑在衣柜門上形成一片yin靡的瀑布。 那時的他堅信,如果將她那些被頂碎的呻吟拼湊起來,一定是一句甜美的告白。 然而一切不過是她編織出的假象。 “Azta,沒想到那個鼴鼠洞竟然通向了……你家?!泵卓ㄣ躲兜卣f道。 “……是有什么東西他們非取不可嗎?”維莎兒環視著龍xue里堆積的各式璀璨寶石,懶懶地發問。 巢xue內的壁爐尚存火星,閃耀著異樣的藍,如細密電流亂竄。阿茲塔握起一把灰燼,掌心頓時飄出縷縷青煙,溫度褪去后暴露出未燃盡的黑色碎屑。 那件曾經被她親手縫補的斗篷,如今被她一把火燒盡,像是硬生生剝下皇帝的新裝,嘲笑著他的天真。 吹走黑灰,阿茲塔冷冷地端詳著手心遺留的彩色纖維,面色凝固如石。 她從未真正縫補他的斗篷,那些精心演出的針腳,只是為了藏起那條被他撕碎的丑陋披肩。而他曾是如此珍視她那份虛假的愛意,以至于在那晚纏綿之后,他再沒將她觸摸過的斗篷穿去戰場,只因舍不得它受到一點刮擦。 “去雪山?!?/br> 阿茲塔的嗓音干裂如凍土,吐字成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