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酒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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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諫不緊不慢地跟著她重復,指尖在她膝上勾了個圈,察覺她顫了下,愉悅地牽起嘴角。 他低聲問道:“知道我想做什么嗎?” 黎梨胡亂點了點頭。 云諫:“你說出來?!?/br> 黎梨想起那三個字,只覺打死她都說不出口。 她扭扭捏捏,不肯說。 下一刻,猝不及防,膝蓋上方的血海xue一重,酸麻感直擊大腦,她難耐地倒吸一口涼氣。 黎梨下意識想縮腿,卻被他按住,再次按住了xue位。 折磨人的酸楚痛痛快快襲來,她像條瀕死的魚,全身力氣被抽了個干凈,軟綿綿地栽回他的懷里。 待她好不容易緩過來后,卻意外發現下腹的墜痛感減輕了大半,渾身輕松不少。 黎梨錯愕地抬頭。 云諫觸及她的目光,憋笑憋得艱難:“我想做什么?當然是想幫你按xue位止痛啊?!?/br> 他左右端詳著她,終于笑出了聲:“你在想什么,為什么臉這么紅?” 黎梨頓時恨得牙癢癢。 ——王八蛋!又在戲耍她! 她差點咬碎一口銀牙,恨不得當場按下他,給他捶個痛快。 但她深深呼吸兩次,很快冷靜了下來。 在京城為非作歹那么多年,黎梨到底也明白報仇要徹底,殺人要誅心的道理。 面對少年促狹的笑意,她忽然坐直了些,也朝他甜甜一笑。 云諫想起蒙西望塔那一夜的報復,頓時警惕了起來。 黎梨甚至都懶得挪位,就此勾住他的肩膀,輕聲說道:“我想的,你不想嗎?” 云諫眼神微動,默默咽了下喉嚨。 第43章 郎君 黎梨抬手,輕輕劃過他的下頜線,語氣更輕了:“真的不想嗎?” 云諫莫名想起了瀑布下那只白狐貍,山野的妖精,它一出現,他的降魔金剛杵便控制不住地乍現梵文,佛印金光燙得驚人。 他掙扎了下,沒能違背本心:“我想……” 白狐貍卻先一步打斷了他,委屈道:“我知道你不想?!?/br> 她垂下眼睫,似在懊惱:“方才那樣笑話我,想必你心思清正,倒是我自己一肚子壞水?!?/br> 她說得半真半假,云諫卻真的頭疼了,解釋道:“不是,我方才只是與你玩笑,其實我……” 黎梨沒聽,自顧自低下了腦袋:“別說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難過,故意編話哄我?!?/br> “你不想就算了吧,我也不想逼你,只是有些可惜……” 她指尖游離往下,劃過他的鎖骨,最終按在他的心跳上,好遺憾地說道:“原本我還想著……” 云諫知道這是個圈套,仍忍不住踩了進去:“想著什么?” 黎梨笑了下:“想著,趁現在把事務都清了?!?/br> “下一次,我們就在房里好好玩上幾日……” 云諫頭皮發麻,只覺渾身氣血瞬間都往一處去。 他一下子攥住她的腕子,將她拉到身前,甚至控制不住聲音:“黎梨!” “怎么了?” 黎梨不用摸都聽得到他撞亂的心跳聲,好險才忍住笑:“都說了,知道你不想,我不會逼你的?!?/br> 握在腕間的手更緊了,云諫盯著她,張口想說什么。 黎梨卻偏了腦袋,貼近他的耳鬢,落下輕柔的呼吸:“所以,別緊張啊……” 她的嗓音甜如浸蜜,喚了他一聲—— “郎君?!?/br> 話音一落,她毫不意外聽見云諫喉間低低喘了聲,他身上瞬間暴漲的花香氣直撲她的鼻息,近乎要將她淹沒。 云諫察覺到自己身上的變化,簡直胡亂地將她往榻上一扔,落荒逃出了房門,甚至沒留意自己一腳踢歪了桌子,翻下的茶水灑了他半身。 黎梨大仇得報,滾在榻上笑得開懷。 “跟我斗,你還差點火候!” 她志得意滿地仰起下巴,對著他離開后的空氣,揮了揮拳頭。 * 黎梨吃過清夢的丹藥,睡得清凈,卻也不算安穩。 總是依稀覺得外頭有什么凌厲聲響,零零碎碎,不曾間斷地劃過夜空。 直到晨光透過花窗,將小小的光亮落到她的臉上,她才在惺忪間聽清院子外頭的爭吵聲。 “你有什么毛???”蕭玳的聲音。 他朝誰怒吼著:“誰家正經人會丑時起來練劍??!吵了一宿!你不睡,我們還得睡呢!” 丑時。 那和沒睡有何區別? 黎梨不用想也知道是誰,隱約覺得不妙,掙扎著睜開眼睛,好艱難爬起身。 蕭玳仍在外頭怒不可遏:“你是不是故意給我們添堵?信不信我拿劍宰了你??!” “來啊?!?/br> 云諫的聲音響起,火氣只多不少:“拿劍出來,看看今天是誰宰誰!” 耳聽著外面馬上哐啷幾聲亂響,黎梨慌忙踢開被子下床,撲到窗沿邊推開花窗。 只見昨日好好的花園,如今樹枝花草狼狽地鋪散一地,蕭條又蕭瑟,顯然是遭了某些狠戾劍意的摧殘。 罪魁禍首站在園子中央,側手提著劍,面色陰沉,那雙琥珀眼眸里的戾氣濃郁得能凝為實質。 一副見誰就要砍死誰的模樣。 蕭玳衣帶都沒系好,提了佩劍就氣沖沖出了房,被后來的沈弈飛撲出來,將他拼命往里拖。 “別沖動啊五殿下!” “你倆這樣打,往好了死一個,往差了死一雙??!你冷靜冷靜啊——” 黎梨啞然看著面前三個男人的鬧劇。 大清早,這算什么事。 她按住抽疼的額角,遠遠喚了聲:“云諫?!?/br> 她的聲音很輕,院子中央的少年卻聽見了,側目朝她看來。 只是輕描淡寫的一眼。 但黎梨莫名感覺被燙到了,差點又想尖叫喊救命。 她勉強忍住了后退的沖動,在心里寬慰自己道,都是錯覺,他往常也有情緒不好的時候,但還是聽話好哄的。 于是她放緩了聲,說道:“云諫,你過來,別和五哥鬧?!?/br> 果然院子里的罪魁禍首停了片刻,還是旋腕收了劍,抬步走到她的花窗下。 少年低垂著眼簾,也不知道看沒看她。 黎梨舒了一口氣,然而近距離端詳著他眼底的烏青,又有些心疼。 她伸手撫上他的眼尾:“怪可憐的 ,這樣熬下去,就算是鐵打的也受不住吧……” 話未說話,對方倏爾抬手握住了她的手。 云諫面無表情,轉眼看了過去。 黎梨下意識想要蜷起五指,卻感覺他的神情與動作完全不相符,他眸光冷清,指腹卻強硬地揉過她的掌心,粗礪的劍繭毫不留情,將她手心里的軟rou揉得發紅。 黎梨后脊微僵,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不自在地縮手:“別……” 對方沒理。 她小小掙扎了下:“你捱不住的話,今晚還是吃丹藥吧……” 云諫感受到了她的抗拒,手上動作一頓,眼里迷茫劃過,好像才喚回心神。 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后緩緩松了手。 少年終于低頭看了她,眼底未褪盡的情緒晦暗,但神色總算鮮明了些。 他掃了她一眼,觸及她睡得凌亂的領口,又開始皺眉,直接抬手將她的花窗合上。 “哐”地一聲。 黎梨被窗風扇了一臉,懵然間聽到他在外說:“捱得住,藥你自己留著吃?!?/br> “你把衣服穿好了?!?/br> “瞧著天色許是要下雨,趁如今還算天晴,我帶你出去轉轉?!?/br> * 聽聞要出去玩,黎梨速速換了身云白的衣裙。 云諫倚在門外的廊柱上等著,見她出來,一眼看見她攏起了長發,照著郜州的時興,挽了個乖巧的垂髻,少有地露出白皙纖細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