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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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關上門,站在一旁,看著衛云章把崔令宜的那只手從水里撈出來,用干巾擦了擦,然后給她細細地抹上藥膏。 尹娘子忽然有些難過。 在接近衛云章之前,她也曾周旋于許多男人之間,迎來送往,從他們身上獲取她想要的消息。也有男人喜歡她,樂意哄著她捧著她,卻沒有哪個男人會這樣細致地對待她。 師姐不是都嫁給他了嗎?就算身份是假的,可人眼中的情意卻是真的,怎么就叫緣分盡了呢? “你們在里面待了這么久,就是在洗胎記嗎?”衛云章一邊給崔令宜抹藥膏,一邊問尹娘子。 尹娘子點頭:“師姐說這個方子可以試試,就先給我洗色,她見有效,便讓我也給她用?!?/br> 衛云章手下動作一頓,扭頭盯住了尹娘子:“這方子在你身上有效?” 尹娘子躊躇道:“師姐說……確實褪了點顏色,不過要想徹底洗掉,可能還要多來幾遍?!?/br> 衛云章:“你過來,我看一眼?!?/br> 這種時候就沒必要再講什么男女有別了,尹娘子走上前來,略略拉了下后面的領子,給他看了一眼。 衛云章沒有說話,又轉頭看了一眼崔令宜的后頸。 他還記得在營州那天夜里,看見尹娘子后頸胎記時的震驚。那時光線雖昏暗,但確實很明顯地看到了那塊顏色。今日白天再看,不僅顏色淡了許多,甚至連邊緣都模糊了,若是粗粗一眼掃過去,幾乎以為只是塊泛紅的皮膚。 不像崔令宜身上這塊,還是如此清晰,與她之前,并無半點分別。 衛云章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穩住了自己的情緒,問尹娘子:“你洗了幾遍,她洗了幾遍?” 尹娘子很愧疚:“師姐給我洗了一遍,我給師姐洗了兩遍……但應該是我手法的問題吧,明明很努力了,但是……師姐這個顏色,怎么一點兒都不褪呢……” “不是的,不是的?!贝蘖钜丝s在衛云章的外袍里,顫抖得愈發厲害,“我的胎記是能洗掉的,我要自己洗,我要給自己洗?!?/br> 衛云章咬了咬牙,仿佛是下定了什么決心,掰過她的臉,逼她直視著自己:“倘若就是洗不掉呢?” 第104章 第 104 章 崔令宜怔怔地看著他。 衛云章又對尹娘子道:“當初是誰給你畫的胎記, 如何畫的,一一道來!” 尹娘子有些茫然,但還是回答:“當初,是另一個師姐給我畫的胎記, 她給我看了胎記圖案, 跟我比劃了大小, 然后讓我趴下, 大約花了半個時辰反復上色, 上完色還跟我說, 三天內不要碰水, 否則顏色還沒完全吸收,就容易被洗掉?!?/br> 衛云章又問崔令宜:“那你呢?” 崔令宜面露惶然:“給我畫胎記的師姐, 并未提前給我看過圖案……畫完了我才知道長什么樣, 而且、而且很快就畫完了,也許只有一盞茶的工夫……” 衛云章:“有沒有跟你說不要碰水?” “說是說了, 但是……但是有一日正好下了雨,我出門沒帶傘,淋了雨, 害怕胎記受影響, 便去找那師姐,師姐看了一下, 跟我說沒關系,我的胎記還好好的……” 一旁聽了半天的尹娘子終于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 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啊——難道,難道師姐這個胎記, 不是假的嗎?!” 衛云章擰眉,繼續問崔令宜:“你確定在畫胎記之前, 你的這里是干干凈凈的嗎?你親眼見過嗎?” 崔令宜低著頭,死死地 依誮 攥住了裙面。 她不確定。她沒見過。 小時候,一群參與拂衣樓選拔的小孩吃喝拉撒都住在一起,無論長相美丑,因為習武廝殺的緣故,每個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傷疤,大家對彼此偶爾露出的皮膚上的痕跡都不以為意,不會像外面吃飽了撐的閑漢那樣,對別人的身體評頭論足。 在這里,值得被注意的只有武力。 后來,她贏到了最后,成為了拂衣樓的正式一員。她有了獨立的房間,還擁有了一些私人物品。她有一面巴掌大的普通小圓鏡,常用它來打理自己的外表,但她從來沒有想過用鏡子去照自己的背面長什么樣——誰沒事會干這個呢? 直到那次畫完胎記,師姐遞給她一張紙,說:“你看,這就是崔氏女胎記的樣子,淳安侯府老夫人得靠這個認人的?!睅熃阌謳е镜揭幻婧腿艘粯痈叩穆涞冂R前,她努力扭著脖子,才能勉強看到一點所謂的胎記顏色。 見她沉默不語,衛云章便知道了答案。 他喉頭微動,問尹娘子:“你呢,在畫胎記之前,你確定你的后頸上什么都沒有嗎?” 尹娘子咬了下嘴唇,道:“我沒有用鏡子照過那里,也沒有親眼見過。但是,但是像我們這些拂衣樓的暗子,不會武功,只靠美□□人,所以對身體的要求會嚴格一些,我自己肯定是沒有胎記的?!?/br> 崔令宜面色慘白。 她忽然把衛云章給她披上的外袍丟開,彎腰去撿地上的水壺。那水壺里還剩了一點藥水沒灑干凈,她哆嗦著手提起水壺,把它重新放到了圍爐之上,自言自語道:“不可能洗不掉的,也許只是每個人體質不同,我再試一試,再試一試……” 衛云章抓住她的手腕,想要阻止她,然而當她轉過臉來望著他時,那雙眼睛里寫滿了哀求,他便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