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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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還不確定回門那夜的目光究竟來自何處,是不是衛云章,但即使不是,他現下聽了簽文,難保不會起疑。 不對,他既然起了疑,那和尚要是死了,豈不是更是坐實了此事? 她氣得捶了一下桌子,杯子里濺出幾滴茶水來。 早知道就不來了。這普華寺的簽,當真如此靈驗? 瑞白推門進來:“夫人,小的在寺里沿路找了兩遍,都沒看見您的帕子啊。會不會丟在外面橋上,或者來時的路上了?” 崔令宜悄悄抹去桌上的水漬:“有勞你了,快坐下歇歇吧,你走后我才想起來,今日出門似乎沒帶帕子。真是對不住?!?/br> “嗐,沒丟就好。小的跑跑腿,就當鍛煉身體了?!?/br> 二人在茶室中坐了一會兒,衛云章才回來。 崔令宜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他倒是會變臉,現在又換上了一副輕松愉悅的表情,吃了塊糕點,喝了杯茶,問她:“休息得如何了?咱們去賞花吧?” “好?!?/br> 幾人往寺外走去,湖岸邊栽滿了盛放的菊花,千萬重蕊,滿目金黃,美不勝收。只是岸邊的人實在太多,擠不進去,無法近距離欣賞。 衛云章有點無奈:“我沒想到這幾日人這么多?!?/br> “無妨的?!贝蘖钜巳崧暤?,“咱們就在橋上這樣看看,也很好?!?/br> “這普華寺的菊花,雖然比不得那些栽在盆里的品種名貴,但扎根于天地之間,才是真正的有風骨?!毙l云章道,“凋謝枯萎之后,化為花肥,來年又會在冷風中催生出新的生命?!?/br> 崔令宜:“正是?!?/br> 正說著,忽然聽見身后傳來一陣sao動,似乎是有人因為瑣事起了爭執,一言不合打了起來,嚇得附近人群連連后退,而離得遠的人則伸長了脖子想看熱鬧,不僅不避,反而還想往里擠,一來二去,不遠也不近的崔令宜等人就被夾在了中間,動彈不得。 眼看崔令宜被擠得都快腳尖點地了,衛云章趕緊把她護在懷里,大聲喊道:“讓讓!讓讓!別擠了!” 可惜并沒有人聽他的?;蛘哒f,聽到了也沒有辦法。衛云章左支右絀,被困在里面不得出去,只能叫道:“瑞白,瑞白!” “郎君……”被擠散了的瑞白艱難地從人堆里伸出一支胳膊揮了兩下,又不見了影子。 崔令宜:“……” 她的腰緊緊貼在圍欄上,若不是還有衛云章擋著,她簡直就要被壓扁了。她好想一拳一個打爆這些人的腦袋,但她不能,她只能躲在衛云章懷里,驚慌失措地問:“沒人管管他們嗎,三郎?” 衛云章試圖安慰:“馬上就該來人了,你別害怕?!彼o在她身前,雙臂緊緊抓著圍欄,撐在她兩側,給她支起一個小小的獨立的空間。 然而就在這一刻,兩年未曾加固的木質圍欄,在眾人的擠壓下,咔的一聲斷了。 腰后一空,無所依傍的崔令宜,尖叫著墜入了湖中。 被湖水淹沒的一瞬間,她忍不住思考,在這種情況下,這個水,她到底該不該會游呢? 第015章 第 15 章 冰冷的湖水沒過崔令宜的身軀,她象征性地撲騰了幾下,周圍也有許多跌進湖里的男女老少,正在驚恐地掙扎高喊救命。 這什么破質量,看來負責修筑橋梁的官員要倒霉咯。她幸災樂禍地想道。 “四娘——”聽見名字,崔令宜一轉頭,就看見了奮力朝她游來的衛云章。 他居然跳下來救她了?他也會游水?崔令宜一愣,立刻放棄了撲騰,柔弱無骨地沉了下去。 她屏著氣,閉著眼,正等著衛云章來救她,冷不丁一股力量從背后襲來,她被人勒住了腰身,掐住了兩頰,往水底深處拖去。 她猝不及防,一串氣泡從口中泄出。電光石火間,她拔下頭上的簪子,想也不想地就往身后人身上扎去。 ——此人動作快、力氣大,目標明確,絕無可能是不小心抓住她的普通百姓。 這一扎又快又準,趁對方吃痛的瞬間,她扭過身子,反手一拳打在對方臉上。 水波浮動,消解了她的一部分力道,但這足夠令對方與她拉開距離。 陽光自天空傾瀉而下,穿過流動的湖水,在她眼中折射出霧線般的光影。 隔著深綠色的粼粼湖水與一叢叢細密上升的氣泡,她看清了對方的臉。 細細的血絲從他肩頭滲出,融化在水波中。他不顧扎在肩上的簪子,一個蹬腿,翻轉似鷹,手背青筋迭起,再一次朝她攻來。 她已經知道了對方是誰,不 銥驊 由在心里冷笑一聲。奈何水里不比地上,所有力量都大大削減,加上她氣息不足,不宜戀戰,掙開對方后,便往衛云章的方向游去。 誰知對方卻一把拽住了她繁復搖曳的衣角。 她穿的與普通貴婦并沒有什么不同,寬袍大袖,本就不適合打斗,甚至今天還多穿了一件帶毛的披風,面料厚重昂貴,一吸水,簡直重逾千斤。 精心盤制的秀發在混戰中被扯散,飄搖的長發如同團團水草,遮蔽了她的視線。 她憑著本能與對方纏斗,手與臂相撞,肩與背相抵,腿與腳相絞,沒有其他武器輔助,純粹是rou與rou的搏擊,骨與骨的沖殺。這樣的角斗,放在陸地上定是霍然生風,煙塵四起,而此時此刻,耳道被湖水漫灌充盈,天地內所有喧囂,都只余下細微的咕嚕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