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祭祀已經結束了,按理說,圣女身邊并不需要多少人侍奉,可她卻忽然被派到近跟前侍奉。 而且圣女的院子與此地相距甚遠,不能與相熟的侍女一道玩耍,谷荷自然不情愿去。 唐裊衣坐下,睇目去:“無緣無故的,為何會忽然要去了?” 谷荷神態郁悶,搖頭:“說道也怪,我也說不明白滿院子的人,為何就單單要我一人,去小姐院中近身伺候?!?/br> 只有谷荷一人…… 唐裊衣擦頭的手一頓,忽然想起不久之前陸朝央說的話,疑心將谷荷安排走興許是他的意思。 想到后,她不由得頭疼起來。 她與陸朝央根本就沒有什么接觸,實在不知,他為何要這樣纏著自己。 兩人在房中收拾行囊。 谷荷將最后的東西打包好,提在手中,可憐地眨眼看她:“裊jiejie要記得回去的時候與管事講,讓我和你坐一輛馬車回去呀?!?/br> “好?!碧蒲U衣頷首,提著她的東西,將人送至門口。 送走谷荷,唐裊衣看著空空的房間,又想起此前雪昧當眾說的話,還有古怪的陸朝央,只覺著接下來會應付得頭疼。 這些人來這里都是百無禁忌,谷荷走了倒也好。 如今這院子不是個好地方。 . 一行人從太子別苑回來,正行在小道上,迎面闖來神色慍怒的央王。 陸朝央在眾人的目光之中,提著長劍,二話不說架在溫慈青年脖頸的上。 刀劍鋒利,劃破了季則塵的脖頸,一條血痕沿著長劍滴下。 最好 銥驊 的皮相破了…… 季則塵淡淡地垂著長睫,掩蓋眼中浮起了殺意。 眾人被陸朝央的行為嚇得不輕。 陳崇禮連忙上前,攔住看似沖動的陸朝央:“央王殿下,您這是何故?快快些,放下劍,有話好好說?!?/br> 陸朝央對旁人視而不見,只冷看著眼前的人,心中的窩火正無處撒氣。 清晨他是在樹林里狼狽醒來的。 雪昧那廝絕不可能會有能力,悄無聲息將他帶走,放眼望去,唯有季則塵能辦到。 身無大礙,但卻讓他顏面無存。 眾人眼前都能將他綁了,焉能知曉他下次會不會就敢當眾殺他。 如此肆意妄為地挑釁,陸朝央委實難忍。 陸朝央望著眼前的無害的青年,冷聲:“季則塵你真是好大的膽子?!?/br> 季則塵眼噙笑,不解地問道:“央王說什么?” 裝! 他絕對不信與季則塵沒有任何關系。 “說什么,你難道不知道嗎?” 陸朝央冷笑,手中的劍逼近些:“除了你,誰會大膽將本王綁了?!?/br> 季則塵輕覆鴉黑眼睫,懨瞥脖頸上的劍。 昨夜還是應該將他殺了的。 季則塵用手中的持珠抵在劍上,頭微傾移開,面不改色地用帕子按住脖頸,氣慢條斯理:“我不懂央王所說的是什么意思,我與央王殿下無冤無仇,何故將央王綁了?” 他折淡色的瞳孔中毫無情緒,語神色坦蕩道:“或許是央王殿下做了夢魘,醒來將夢魘當真了,央王覺得呢?” 陸朝央此番前來,不過也是為了試探,聞言后冷笑棄劍,“最好是夢魘?!?/br> “自然?!奔緞t塵緩緩莞爾,上挑的眼眸流轉著瀲滟的光。 不是季則塵又會是誰? 陸朝央沉思垂眸,心中盤算誰會做出這樣的事。 他醒來發現自己被人綁過,最初懷疑的季則塵,所以怒極提劍前來尋。 但現在仔細想季則塵這樣的人,若是將他綁了,怎會還給他留一條活路。 難道當真不是季則塵? 陸朝央又不禁懷疑雪昧。 雪昧身上中著蠱,雖然暫且死不了,但不親眼看他死,始終是個危險。 而且雪昧也是瘋狗一條,也極有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 如此作想,陸朝央站起身正欲開口,忽然有宮人急色匆匆而來。 陸朝央轉過頭。 是皇帝。 皇帝一至,在場眾人皆俯身跪拜。 此前聽說央王提著劍從外面沖進來,本以為是假的,誰料前來一看竟然是真的。 皇帝不由得眉心一蹙。 夏妃依偎在他身邊,眺眼看見此場面,忽然噗笑出聲:“陛下,你瞧,這兩人像不像剛才我們在外面,看的那兩只爭斗的雞?” 原本還有怒意的皇帝聞言,臉上怒意驟然消失,擁著夏妃笑看兩人:“愛妃所言極是?!?/br> 夏妃淺笑掩唇,漂亮的眼眸落在陸朝央的身上,關切道:“雖然如此,陛下啊,央王在陛下面前持的這把劍,瞧著倒是鋒利,瞧少師的脖頸都出血了?!?/br> 聞言,皇帝看向季則塵被劃傷的脖頸,然后轉眼看著陸朝央,冷淡的語氣含著威儀:“央王?!?/br> 陸朝央冷笑,丟棄手中的劍,俯身跪拜。 皇帝坐在椅上,睥睨兩人:“且來說說,你們為何而鬧出這樣一場戲?” 夏妃坐在他的身邊,目光柔柔地搖著團扇,似也很好奇。 陸朝央雖心中懷疑是季則塵綁架自己,此刻還沒有證據,當著皇帝的面不能說。 只道:“回陛下,臣與少師相約比武,一時忘了分寸?!?/br> 皇帝沒有講話,目光沉沉地乜斜一旁的季則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