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雪昧勾唇笑得惡劣:“……好?!?/br> 說罷,他主動拉開木柜的門,修長的四肢盤踞,半張雪白的臉隱在里面。 雖然不知他為何會忽然改變主意,但唐裊衣也來不及多想,猛的將門關上,扣住外面的鎖。 這邊的柜門被鎖上,另一側的已經徹底敞開。 冰涼得毫無溫度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在她的身后,頭皮忍不住寒出發麻感。 唐裊衣轉頭看見柜門中,盤腿而坐的青年,如同神龕中被供奉的神佛。 他玉白的下頜微抬,琥珀淡色的瞳孔,因黯淡的光影豎成貓瞳。 看似臉上什么神情也無,唐裊衣卻察覺他的情緒已至邊緣。 時間緊迫。 她轉身撲進他的懷中,抬起臉,眼尾洇著水霧,食指抵在唇邊,無聲地讓他再等等。 溫香入懷,他垂眸斂下眼睫,神態略顯冷淡地凝望她的唇。 她觀他目光落在唇上,不解地抿唇,嘗到一絲血味,驚覺剛才雪昧將自己的唇劃破了。 她想要對季則塵解釋,甫一抬首,面前的青年按住她的后頸傾軋而來,吻上她的唇。 吮吸她下唇的血,瘋狂得似要將她一起吞下。 另一邊的柜中還有一人,她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但唇舌糾纏的水漬聲根本就掩蓋不了,不應有的隱蔽快感瞬間涌潮了心。 尤其是,門被敲響了。 有人在外面等她前去開門。 季則塵按她后頸的手指微松,似并不想為難她。 唐裊衣輕喘地推開他,神色慌張地轉頭看向門外,復而又看向虛抬下頜的季則塵,水澤將殷紅的唇洇得晶瑩。 他看她的目光很冷淡,卻又很縱容,一襲白衣像是清高的菩薩,因為生得漂亮,所以被藏在柜中,周身都透著禁忌的氣息。 唐裊衣匆忙看他一眼,站起身將柜門闔上,順手將他鎖在里面。 看著兩扇被鎖住的柜門,一種無力和荒唐感,從她心中浮起。 她房中竟然藏了兩個男人,應付完這個,另一個還得去安撫。 門又被敲響了。 唐裊衣以為是谷荷趁夜回來了,便簡單整理身上的衣袍,不放心的對著藏著兩個人的柜門看了一眼,然后前去開門。 院中的月盤已墜下枝頭,慘白的月光如霜,落在男人墨發玄袍上。 少女似剛被吵醒,噥著微啞的聲音,從里面漸漸行來,“不是說你明日才回來嗎……” 門應聲被拉開,還未講完的話,也驟然止在喉嚨。 月光從外面泄落在,少女披散在肩上的青絲。 陸朝央的心漏跳了一拍。 他清晰地看見,少女雙頰微紅地咬著下唇,抬著眼眸泛著水光,緋紅的眼尾因驚訝而微闊,杏眸圓圓的。 陸朝央! 唐裊衣腦袋一片空白,剛拉開的門下意識便想要闔上。 但被他雙手撐開門,強行擠了進來。 男人身形很高大,并不清瘦,如此壓迫的擠來,她忍不住連連往后退。 她的心跳震耳欲聾,似在無聲地發出尖叫。 為何這些人,要一起都在今夜來。 見攔不住他,唐裊衣勉強鎮定住,與他拉開距離:“不知央王此時來是為何?” 陸朝央旋步至桌前坐下,抬目乜斜她臉上的緊張,漫不經心地道:“本王為何不能來?” 理直氣壯得比前面兩人更甚。 唐裊衣往立屏里看了一眼。 陸朝央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與你一起的人,我已吩咐明日讓她再回來?!?/br> 聞言,唐裊衣錯愕看向他,眼神中透著無言。 難怪前面那兩人都能視若無睹地進來,原是因為有人給他們做了嫁衣。 可……陸朝央為何將她院中的人都清了? 唐 銥驊 裊衣警惕地看著坐在前面俊美的男人,看似巋然不動的鎮定,實際冷汗浸濕后背。 陸朝央望向她,目光落在她的唇上,眉微揚地道:“你房中此時不應該有人吧……” 自上次在小道被她逃走后,她就避他如蛇蝎。 故而,他白日早就吩咐人,將她院中的清完了,此時說這話,不過是堵她接下的話。 但唐裊衣卻以為他懷疑屋內有人,心跳驟然一頓,直到他接下說的話才會恢復如常。 “既無人,那便來此處坐下?!?/br> 陸朝央手腕中的匕首滑落掌中,敲在桌面示意。 唐裊衣抿唇,面色猶豫地上前,坐下:“不知央王殿下今夜前來,是所為何事?” 聽出她話中的驅逐之意,陸朝央不甚在意地輕抬眼皮,道:“無事?!?/br> 唐裊衣悄眼窺去,秀長細眉輕蹙。 陸朝央看出她臉上似有對自己的無言,頓了頓言道:“此前你接過我的信物,我與你應是情人關系,如今你卻每日在季則塵的身邊,與我越發疏遠,故而,今夜本王前來尋你,算作補償前幾日?!?/br> 冷靜的話中對她不滿不多,將她避他如蛇蝎之事,歸咎至旁人身上,甚至話音尾落冷硬的腔調柔和些許。 唐裊衣聽此言,看向他的杏眸睜得微圓,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他胡說八道的話。 她與他何時就成了情人? 但容不得她細細去想,在他的話音落下幾息間,屏風擋住的內屋,忽然響起木柜碰撞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