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只是,凡事講究禮尚往來,刀子要互相捅,才有意思。 “來人,宣盛安進宮!” 第327章 放過他們 空廊落葉,深砌蒼苔,四周草木巍峨,野花繁盛,放眼望去,生機無限。 葉昭榆倚在一處荒廢的空廊間,手中拿著一壇清酒,滿眼翠綠空濛,靜靜喝著手中的酒。 不一會兒,一群人穿過荒野來到空廊,為首的太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看了一眼站在廊間的人。 周圍白鶴于飛,蒼山疊翠,只她一人,身負舊雪。 他嘆了一口氣,朝著站在廊間的人一禮。 “陛下有令,宣郡主覲見!” 時過兩月,葉昭榆再次踏入宮門,看著重重宮墻,依舊窒息無比。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慢慢滋生的恐懼,被人領著來到演武場的看臺。 看臺由三層樓閣壘起,視野開闊,能將整個演武場盡收眼底。 此時場內空無一人,盛帝正坐在看臺中間下棋,聽到動靜,頭也不抬的開口。 “阿榆來了,舅舅這局棋還未下完,阿榆能否過來幫舅舅看看?!?/br> 葉昭榆站在原地,一身素白衣裙翩躚冷寂,任憑周圍涼風將她吹透,始終不曾上前一步。 邊關的戰火已經燒到了明堂,她不覺得,他覺察不到她在其中動的手腳。 如今這般,不過是來興師問罪。 暴風雨前的寧靜,不可謂不心驚。 果不其然,在她沉默良久之后,盛帝耐心徹底耗盡,扔了手中棋子,拿起案上茶盞淺呷一口,不急不緩道: “阿榆可聽說了,西域打來了?!?/br> 聞言,葉昭榆抬眸看著他,音色冷寂。 “我本與他定了十年之約,若中原不主動挑釁,西域十年之內不會主動向中原發兵。 可你偏偏要去算計于他,方弄得如此局面,除了你自己,怨不得任何人?!?/br> 盛帝端著茶盞的動作一頓,抬眸看著她,冷笑一聲。 “怨不得任何人?本來,中原與北幽聯手,已經將西域鐵騎逼退,并且攻下了西域不少城池,只待召楚兵馬來援,西域便可為我們的囊中之物。 可惜,就在我們想要更進一步時,他回來了,又從我們手中將城池奪了回去,繼而反撲中原,阿榆你說,朕該怨誰?” 他一下將茶盞砸在案上,起身一步步的朝著葉昭榆走去,目光陰冷暴戾,一字一句道: “你還真以為,朕不動你,你便能來處處給朕使絆子?用永嘉算計朕,借此扭轉局勢,讓朕失了拿下西域的時機,阿榆啊阿榆,你還真是聰慧過人吶?!?/br> 若沒有她推波助瀾,以永嘉的性子,怎會想到用和親來換他的赦免。 盛安不愧是盛安,在那樣的處境下,竟還能陰他一把。 如今,永嘉斷不可能在召楚,以盛安的性子,早就將人藏到了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 兩個小丫頭竟然反將他一軍,硬生生將他布好的局打亂。 還真是,好得很! 葉昭榆看著一步步朝她逼近的人,指尖微微一縮,藏在袖中的白玉簪緩緩滑在手中。 剛微微一動,一聲嗤笑便陡然落下,“葉政陵當真教了一個好徒弟,敢在朕的面前露爪,可他是不是沒告訴過阿榆,朕年輕的時候,也是拿劍的?!?/br>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便猛的朝她襲來,腕骨驟然一疼,“啪嗒”一聲,手中玉簪落地。 她還未來得及出手,脖頸便被一只大手瞬間攫住,她目光一凌,仰頭猛的一踢,兩人瞬間分開。 她飛身退至看臺一角,不顧脖頸處的刺痛,冷冷的看著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 盛帝理了一下厚重的衣擺,看著周身殺意翻涌的人,輕輕笑了一下,眸色晦暗幽深。 “朕想知道,你的背后,還有誰在幫你?!?/br> 他果然從未停止懷疑! 認定懷遠軍就在她的手中! 如今陰了他一把,恰好暴露了她背后還有人在助力。 只是,非要是懷遠軍嗎? 她抬眸看著他,冷冷開口,“我曾幫黎宿清除叛賊,她欠我一個人情,并且七皇女死在中原,此仇不報,恨意難消,所以,我托她幫我將哥哥與永嘉帶走,她不僅同意了,還與我聯手設了這一局?!?/br> 盛帝指尖摩擦著腰間玉牌,瞇了瞇眼睛,隨后想到什么,緩緩開口。 “所以,摩那婁詰是從南坻回的西域,而非中原?” “是?!?/br> 聞言,盛帝一下被氣笑了,握著玉牌的手一緊,眼中盈滿暴戾殺意。 “朕倒是忘了還有南坻這個漏洞,黎宿倒是會鉆空子,幫阿榆來間接的幫西域,借西域的手來報七皇女的仇,還真是玩的好一手借刀殺人?!?/br> 隨后他緩步朝著葉昭榆走去,看著不斷后退的人,語調冰冷。 “本來,只要召楚一動,朕就拿下西域了,可你們偏來攪局,直接讓摩那婁詰殺了回來,阿榆你說,朕該如何咽下這口氣呢?” 他的話音剛落,演武場上便從四面八方押來了許多人,雙手雙腳戴著鐐銬,被推著進了場中。 葉昭榆轉頭看了過去,頓時瞳孔一縮,又瞬間回頭看著他,紅著眼睛大吼。 “你放了他們!沖我來!” 她身體止不住的發抖,演武場中全是死牢中的族人,她二叔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