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郡主不愧是郡主,這么快就猜到是誰了?!?/br> 奪天寨里,一人雙腿交疊的放在桌面,靠坐在聚義堂的第一把交椅上,懷里抱著一只美艷至極的陶俑。 聽著堂下傳來的腳步聲,頭也不抬的開口,“有何收獲?” 老者佝僂著背,上前將紙條遞給他,沉聲開口,“殿下,您的身份被發現了?!?/br> 蕭如頊拿過紙條看了一眼,隨后抬手將其撕成碎屑,仰頭靠在椅子上,冷嗤一聲。 “發現了又如何?如今我為刀俎,她為魚rou,她又能奈我何? 況且,本殿該布的局已經布完,她這次就算是插翅,也難飛了?!?/br> “殿下想如何對付郡主?” 蕭如頊低頭看著陶俑,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髻,眸光溫和,“母妃覺得,兒臣該怎么對付她?” 老者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陶俑,開口提醒道:“殿下,您此行的目的不止是殺郡主,還要查出葉政陵當年是否將懷遠軍留在郡主或賀衍手里,畢竟,他們兩是葉政陵最后一戰中唯一活下來的人,最容易成為托孤的對象?!?/br> 蕭如頊瞥他一眼,眼底帶著幾分譏諷,“你們查了這么多年都沒查到,還能指望本殿能一夕找到?” “殿下若是能找到懷遠軍并將其收編,那拿下儲君之位,不是輕而易舉?” “就算沒有懷遠軍,本殿照樣能拿下儲君之位?!笔捜珥滍谎?,滿目傲氣。 隨后他抬眸看著窗外的孤月,勾了勾唇,“但若懷遠軍真在盛安手里,本殿可以讓整個定安侯府去殉我寧國公府?!?/br> “殿下英明?!?/br> 蕭如頊掃他一眼,“除了查出了本殿的身份,盛安如今還有何動作?” “郡主近日都在為周統領的喪事cao勞,還未出過府,而整個黎州城如今戒嚴,我們怕是很難對她下手?!?/br> “誰說我們要親自出手?” 老者愣了一下,不解的抬頭看他,“殿下的意思是?” 蕭如頊把玩著手中陶俑,上挑的眼眸微瞇,冰冷的目光像是一條吐信的毒蛇。 “本殿向來居于幕后,自當只攪動風云,殺人借他人之手?!?/br> 老者眼波微動,“那日血洗奪天寨的,乃大漠之人,不僅身手了得,怕是身份也不簡單,我們對盛安動手,他定會阻攔?!?/br> “哦?你此次前去,就試探出了這個?” 老者回憶著那人的身手,嘆息一聲,“那人可不是一般的警惕,我若不是假借他人試探,又離的很遠觀察,怕是早就被他發現了?!?/br> 蕭如頊歪著頭看著手上的陶俑,幽幽開口,“既然是擋路之人,那就想辦法除掉,還要本殿教你們?” 老者立刻低頭作答,“是?!?/br> “繼續盯著盛安,她若出府,便繼續殺人,我要整個黎州城都陷在恐懼中,然后,百姓將怕她,棄她,逐她,我要她自己死給我們看?!?/br> “是?!?/br> 長街深處,海棠未眠,微雨淋過青石板,淅淅瀝瀝的將夜色拉長。 一人撐著傘,矗立在懸空樓閣上,垂眸看著遠處一道單薄的身影,踽踽獨行在無人的阡陌上,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夜色中。 他長睫微斂,輕嘆一聲,隨后足尖一點,幾息之后身影掠過阡陌,轉瞬間便匿在濃稠的黑夜中。 “吱呀”一聲,郊外城隍廟的大門被推開,發出一陣古老悠揚的嘆息。 一道纖細的身影撐著傘,抬腳走了進來。 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正圍著一處篝火取暖,聞聲,一臉好奇的朝著來人看去。 這么晚了,有誰會來這破廟? 借著月光,只見一個戴著面具的小姑娘撐著傘,慢慢從雨中走來。 黑裙紅底,腰間別著一把短刀,青絲被一根紅色發帶高高束起,利落十足,帶著幾分江湖氣。 老乞丐看了一眼,隨后收回目光,取下腰間的酒囊喝了一口,悠悠開口。 “這城隍廟已經是我們的地盤,姑娘若是想要在此歇腳,二兩銀子起步?!?/br> 小姑娘輕笑一聲,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到香案前,手一撐坐了上去,隨后翹著二郎腿,垂眸看著他們,杏眼彎了彎。 “誰說我是來歇腳的?” 老乞丐一挑眉,“那姑娘來此,意欲何為?” 小姑娘拿起手邊的油燈晃了晃,悠然開口,“當然是為了,繼承你們丐幫幫主一位?!?/br> 第182章 我怕黑 千城寂靜,郭道清冷,月色被微雨沾濕,透著無限冷寂。 廟里的篝火被風吹的呼呼作響,無數乞丐朝著香案看去,眼里透著幾分荒謬。 老乞丐瞇了瞇眼睛,摸著手中的酒囊,緩緩開口,“姑娘說這話,是想來和我搶飯吃?” “我很有錢,從來不和人搶飯吃?!?/br> 老乞丐:“……” 老乞丐輕咳一聲,渾濁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坐在香案上的小姑娘,沉聲道:“既如此,那姑娘何必來這城隍廟,這里可都是吃不起飯的窮人,與姑娘可不是一路人?!?/br> “是不是一路人,你說了不算?!?/br> 她抬手將腰間令牌射出,直直朝他逼去,硬生生帶起了一陣凌厲的風刃。 周圍乞丐瞬間起身拿著木棍對著她,老乞丐視線微壓,手一抬,令牌瞬間被他夾在兩指之間。 “現在,我們可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