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城門守衛見狀,抬手阻止,只見一人滿身肅殺而來,目光如同一匹孤狼,帶著碾壓萬物的氣勢,又像是一把能撕爛天地的利刃。 他長指一勾,握住馬背上的長弓,挽弓搭箭,三箭齊發,利箭頓時劃開嚴寒而去, “嘭嘭嘭”幾聲,三名守衛還未驚叫出聲,便被訂在城門之上,入了黃泉。 烏藉拔出背后雙刀,目光冷厲,猛的一拍馬背,飛身朝著其它守衛而去,瞬間刀光血影。 城樓守衛見狀,頓時拔刀而出,紛紛朝著來人沖去。 一人拿起鼓槌準備擊鼓報信,剛抬手,一支長箭猛然穿過他的喉嚨。 倒下的那一刻,他看見那人帶著鎏金面具,騎在戰馬背上,墨發飛揚,寒眸似刃,抬眸掃了一眼現場,威壓十足,“噤聲?!?/br> 嗓音不高不低,卻像是有千鈞重擊打在人的心上,讓人握刀的手不禁一抖。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現場像是消音了一般,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摩那婁詰下馬,頭頂雄鷹盤旋不止,尖嘯幾聲后,展翅向著王宮飛去。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長弓拉滿,“咻”的幾聲,鷹犬盡折。 城門守衛看著空中落下的黑影,方回過神來,擅闖者,該殺,不該心生跪服。 隨后像是才反應過來,舉刀朝著他們沖去。 烏藉一把將城門打開,隨后轉身回到少主身邊,隨著他殺上城樓。 不過片刻功夫,守衛死傷慘重,摩那婁詰步伐閑散的走上城樓,周圍金絲鋪陳,殺意大開大合,絲毫不知收斂。 余下守衛不斷后退,全身都在顫抖,見到金絲的那一刻,他們便知道他是誰了。 鬼域修羅。 那是西域最猛的一把利刃。 他們退無可退。 摩那婁詰目光漠然,悠悠晃著手腕,慈悲纏回原地,聚集成金色護腕。 他抬眸看了一眼余下守衛,輕啟薄唇,“若降,可活,不降,死?!?/br> 守衛頓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后手中長刀落地,一下跪在地上,“我等愿意追隨少主!” 寒風肆虐,吹遍滿城風雪,黑壓壓的一片橫掃著殘雪斑駁的瀚海而來,旌旗招展,上面的血狼圖騰威懾十足。 摩那婁詰負手站在城樓之上,衣袍獵獵,眉目冷寂,垂眸看著十七位獄主帶著軍隊向王庭奔赴而來。 烏藉周身血液一陣沸騰,骨子里的戰意被激起。 今日,他想同昭冥司眾人一起為少主而戰。 他們要擁立自己的新王,要讓西域最英勇的勇士成為大漠的領主。 那才是整個西域最該臣服的強者。 喪宴之上,舞樂悠揚,舞姬扭著細腰,擊著手鼓,心應弦,手應鼓,弦鼓一聲雙袖舉,回雪飄飖轉蓬舞。 鼓點聲聲入耳,眾人絲毫不知城門早已失守,大軍壓境而來。 乞勒國國主看著周圍眾人沒有誰愿意做那個出頭鳥,仿佛都沉浸在歌舞之中,絲毫忘了他們來王庭的目的。 他狹長的眼睛微瞇,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決定自己做這個出頭鳥。 他拿起金盞朝著君主舉杯,苦笑一聲開口,“少主乃我西域第一勇士,初聞少主身殞,小王是萬萬不敢相信,今日祭奠之后,才有了真實之感,實乃天妒英才,我西域疆土從此無人來守,是我族之哀??!” 隨后仰頭將酒一飲而盡,像是沉痛萬分,只能借酒消愁。 其他國主立刻起身表態,“我西域疆土遼闊,不可無人來守,小王雖不才,但愿代少主,領兵固守西北五洲?!?/br> “我末耐國臨于東南,愿代少主固守東南三州?!?/br> “我戎盧國接壤東川,愿代少主鎮守東川?!?/br> …… 烏吐克細數著念珠的指尖泛白,目光沉沉的盯著亮出爪牙的惡狼,聽著他們大張旗鼓的商討該怎樣分食沉寂下來的巨鹿。 禍心包藏,妄想挑動逐鹿之爭,美其名曰代少主鎮守,實則畫地為牢,明晃晃的割裂西域。 摩那婁嚴碧盈盈的眼中盈滿殺意,知道少主真的死了,連一刻也不想裝了? 可今日的喪宴就是用來過濾出你們這樣的渣滓,這場葬禮可是在為不臣的諸位辦喪。 他低頭搖著金盞中的葡萄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隨后目光看向場中矗立的一根巨大石柱。 兩人合抱粗,中空材質,裝下一人綽綽有余。 他朝著唯一露出的一條縫勾了勾嘴角,看見了嗎,這就是你算計一切得到的政權。 沒有西域少主,誰會服你? 隨后他將手中金盞重重放下,眾人一下噤聲,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你們今日來吊唁是假,來分權才是真,對嗎?”摩那婁嚴威嚴的目光掃過坐下一眾躁動之人。 鬧的最歡的幾個國主一派有恃無恐,他們是除了王庭之外,國力最強盛的國。 王庭沒有了摩那婁詰,什么都不是,他們憑什么還要屈于人下,他們理當自立為王。 乞勒國主瞇著眼睛笑道:“君主這話說的有些難聽,怎么能叫分權呢,少主走后,疆土無人看守,我們只是代少主管理,也是替君主分憂啊?!?/br> “要是寡人不答應呢?” 乞勒國主也不惱,笑瞇瞇的開口,“少主的兵馬不在,我三十六國傾全部兵力,王庭也該會被踏平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