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一個月便有勞郡主貼身保護了,若是本少主傷了分毫,郡主的歸期,就無望了?!?/br> 當晚,葉昭榆便主動請纓睡到了門口,要想傷害少主,就先從她身上踏過去,誰也別想阻擋她回家! 她現在是高地保安,沒有她守不住的家。 摩那婁詰斜靠在床邊,墨發披灑,鴉色長發將素緞般的皮膚襯的冷白無比,正百無聊賴地蕩著長腿。 腳踝上的金鈴輕晃,寢宮頓時傳來一陣清脆的響動。 葉昭榆一下從被子里爬出來,不贊同地看向他。 “少主別動,容易被人發現當成活靶子?!?/br> 摩那婁詰看她一眼,當著她的面將腳抬起來,用力晃了晃,一陣嘈雜頓時直逼她腦門。 葉昭榆:“……”少主叛逆了,怎么破? 子夜岑寂,孤月高懸,少主殿周圍傳來一陣打斗。 刀鋒寒涼,聲聲入rou,一個個黑衣人應聲倒下。 葉昭榆睡的淺,一有動靜便醒了,她眸色一沉,輕手輕腳地隱匿在黑暗中。 沒想到第一天上崗,就有人來偷家,簡直不給她面子。 她看了一眼安然睡在床上的人,睡姿極好,雙手交疊在腹部,面容沉靜,氣息平穩。 她頓時松了一口氣,還好沒將這祖宗吵醒,不然大開殺戒殃及她這個池魚就不好了。 “啪噠”一聲輕響,黑影以一個刁鉆的角度落在寢宮房頂,躲過了所有死士耳目。 他手中拿著銀針,極盡耐心警惕,在原地停了兩刻鐘后才有所動作。 葉昭榆動了動耳朵,還真沉的住氣,可惜,到底是無功而返。 她從袖中滑出一枚銀簪,目光銳利地盯著房頂,見黑暗中露出一抹白光,她閃電般出手,銀簪瞬間射出。 簪子劈開濃稠的黑暗,直擊黑影面門而去。 黑影一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開,銀簪擦著他的臉過,悠悠留下一道血痕。 他的動作瞬間驚動了藏在黑暗中的死士,頓時傾巢而出。 兵刃相接,招招狠戾,幾息之間,黑影落敗,倒在血泊中沒了生氣。 葉昭榆透過縫隙看著滿地猩紅,又瞬間被人清掃干凈,不一會兒,上面就覆滿了一層霜白。 一夜大雪落下,便又一切如新,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大雪之下掩蓋的污垢有多少,誰也說不清。 只能說,別單純,連雪也不似看起來的那般純潔。 肩上一重,一陣暖意陡然襲來,葉昭榆一驚,條件反射的一個后踢。 玄色披風落地,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 摩那婁詰抱臂立于黑暗,嘴角勾起一抹笑,長發散在周身,在黑暗中顯的有些陰冷瘆人。 “夜半賞雪,郡主可還盡興?” “盡興?!?/br> 熹 葉昭榆彎腰將披風撿起,不管他問的是賞雪還是賞血,反正她今晚睡覺的興致盡了。 第17章 此花襯你 天色放晴,空中再也不見飛花。 少主殿猶如一座白色古堡,巍然屹立在王庭一角,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凌寒料峭的冰雪味。 葉昭榆站在摩那婁詰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被侍衛押著,跪在大殿中的黑衣人。 赫然是昨夜前來刺殺之類。 摩那婁詰抱著兔子靠坐在椅子上,耳邊的金色流蘇微蕩,他有一下沒一下的逗弄著兔子,神情懨懨。 瞥了一眼跪著的人群,淡淡道:“自行交代,本少主懶得發問?!?/br> 葉昭榆:“……” 侍衛:“……” 黑衣人一號掙扎著想起身朝著上位沖去,又被侍衛一把按住,雙目赤紅。 “你不得好死!我殺不了你,會有千千萬萬的人來殺你,你一定會下地獄,永墜阿鼻!唔……” 黑衣人瞳孔放大,嘴角鮮血流出,額前出現一個針眼般大小的紅點 血線從額頭流至脖頸,生機斷絕,死不瞑目。 摩那婁詰轉了轉手腕,琉璃色的眼眸毫無波瀾。 “聽膩了,下一個?!?/br> 黑衣人二號:“你不得好死!定要被千刀萬剮,永世不得超生!唔……” 黑衣人三號:“你不得好死!唔……” 黑衣人四號:“你不得唔……” 黑衣人五號:“你唔……” 摩那婁詰垂眸看向殿中最后一人,冷笑一聲,眼梢之下有一抹淺淺嫣紅,暗藏著嗜血戾氣。 耐心顯然已經告罄,音色森然,“最后一次機會,說的不是本少主想要的,便將你綁在天葬臺喂禿鷲?!?/br> 葉昭榆脊背發涼,滿地的血色早已將她的雙目染紅,潔白的蓮池上也漂浮著大片大片艷色。 她看著他的目光越發畏懼,西域少主的威名果然名不虛傳。 那些人一個個為他批下不得善終慘歿的命,他們仿佛于那血色中窺見了他往后余生命中莫大的荒涼。 黑衣人瑟瑟發抖,最后一道心理防線終被擊潰,頓時跪在地上不住磕頭。 “別殺我別殺我,是君主派我們來的!” 葉昭榆一愣,怔怔地看向摩那婁詰。 他叔父也要殺他? 那不是他如今唯一的親人嗎? 只見當事人一派了然,仿佛事實就該如此。 他只是想聽人親口說出,然后在第無數次品嘗無盡的背叛,上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