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根生
陳熙坐在書桌邊在看書。 聽到薛斐然的聲音時她瞥了一眼時鐘。 太早了——哥哥比她想象得更急切。 她壓抑住臉上的笑,剛吹干的長發還帶著略微的濕意,看起來太過平易近人。 平易近人到讓小羊能夠徹底拋開對她冷淡的失落和臣服,讓小羊徹底展露除了柔軟外的另一面。 薛斐然強撐起溫和的笑把水果盤放在她桌上,可在看到她桌子上的粉色信封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崩裂,心里抱有妄想的懷疑頃刻瓦解,這居然是真的。 她居然真的收下了別人的情書。 這些天來壓在他胸腔里的痛苦、放縱和嫉妒此刻通通爆發,甚至無法假惺惺地鋪墊。 “那個男的是誰?” 陳熙幾乎要笑出聲,回過頭看他的眼神又是那么無辜:“什么?” 薛斐然緊緊盯著她的眼睛:“那個追你的男生?!?/br> 陳熙繼續盯著他,一副疑惑無知的樣子。 薛斐然的理智轟然崩塌,滿腔的嫉妒讓他再也克制不住。 “別裝了!”他突然把手撐在書桌上,把陳熙困在他面前,“錦漾都和我說了,你們學校有人在追你,你還收了他的信!” 憤怒到極致他幾乎在冷笑,眼里灼熱的嫉妒混雜著被拋棄的痛苦:“你到底怎么想的?明明才和我發生了那種事,現在居然還和別的男生糾纏不清?!愇?,你究竟想干什么?” 陳熙忽然輕笑一聲,在薛斐然近乎崩潰的嫉妒下拿起桌上的信件:“你說這個?” 薛斐然仍沒從憤怒里出來,皺眉看著夾在她食指和中指間的信。 她掀起眼皮,欣賞著他的憤怒:“不過是老師送的生日賀卡?!?/br> 她挑起眉,無所謂地遞過來:“想看嗎?” 薛斐然滿腦子的嫉妒和憤怒被她這句輕飄飄的話堵住。他愣住,眼睛死死盯著那封信上,上面他熟悉的班主任名字和“生日快樂”四個大字像一個響亮的巴掌,狠狠甩在他臉上。 可這絲毫沒能讓他冷靜下來,陳熙模棱兩可的態度讓他根本無法放松緊繃的神經。 人一旦越線,就會貪婪地索求更多。 他不能忍受她和別人在一起。 是,這是他的meimei??蛇@不是說明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嗎? “所以真的有男生在追你,是嗎?” 就算情書是假的,可陳熙沒有否認她被追的事。他盯著陳熙的眼睛,企圖在里面找到一絲對他的在意。 不是說喜歡他嗎?可是為什么這么冷靜。 他放開撐在桌子上的手,捏著她的肩膀,低下頭盯著她的眼睛。 “你不拒絕,是打算接受嗎?” 陳熙眼里的冷淡徹底擊垮了他。薛斐然放開手,喘著氣,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掩面遮蓋自己的失態。 陳熙起身走到他面前,輕聲開口:“不是說好一次就好嗎?哥哥??墒?,哥哥為什么看起來還想要第二次呢?” 薛斐然抬起頭,眼尾泛紅,眼里一層薄薄的眼淚。他太煎熬了。 為什么他會這么嫉妒?為什么他會這么生氣?這不符合倫理。他是她的親哥哥,說好的一次就好的。 不可以!他接受不了! 一筆勾銷的生意原來已經不知不覺被他悄悄在信譽記錄里刪掉。他忽然扭曲地想——流落在外十幾年的生活,不可能只有一次贖罪。 也不可以只有一次贖罪。 “薛斐然?!标愇跆鹚南掳?,“你怎么變成這樣了?外面的人知道薛家長子此刻正在他meimei面前……求愛嗎?” 苦澀涌上心頭,他回憶起那些道德的廢墟。 他是個被欲望驅使的下流貨色,他就這么看著自己做關于親meimei的春夢、回憶她的身體、想著她擼yinjing擼到低吼這個射在手里。 或許一開始他就應該去找心理醫生。一定是他壓抑太久了。一定是家里這些壓力把他壓垮了,他才會這樣的,是嗎? 倫理道德給他發下最后通牒,這是他最后的機會。 “我……我不是……” 只要和她解釋清楚就好了,或者離開,去正視自己的內心,去找心理醫生,去勸自己不能再對meimei有欲望。 可他說不清了。 一開始他因猜想而羞恥,接下來他因一個吻而起了對meimei的欲望,他自以為是地補償居然是吃人的陷阱,而他心甘情愿往下跳。 薛斐然看著陳熙的眼睛,忽然不想再辯解。 是啊,那又怎么樣? 他不想看到她和別人在一起。所以多求幾次又何妨。 他知道他足夠優秀,他的身體也足夠吸引陳熙,要不然陳熙也不會看他、也不會玩他yinjing不是嗎? “別這樣對我……至少,別和別人在一起?!?/br> 陳熙的眼里終于出現了滿意。 薛斐然就像看到了希望一般,死死盯著她的雙眼。 “那怎么辦???哥哥?”她的手指劃過他臉頰,“你知道有些事情我是無法控制的?!?/br> “不!你可以控制!”他幾乎是顫抖著聲音喊出來的,“只要你拒絕就好了!你可以拒絕他們!” 他攥住她的衣角站起身,近乎哀求:“你不可以這么對我?!?/br> 將陳熙緊緊摟下懷里的一瞬間,心里被剜走的一塊被填滿:“別離開我,別和別人在一起,求你了……” 昏暗的臺燈燈光灑在兩人身上,薛斐然僅蹙的眉毛和緊閉的雙眼和俄狄浦斯發現妻子是母親的真相時如出一轍。 只不過他更瘋狂些。 或許薛家生了兩個瘋子。meimei的癲狂人盡皆知,哥哥卻一直很優秀,以至于大家都忘了,他們是本是同根捅源。骨子里是一樣的人。 “那怎么辦???” 此時忽然傳來一陣突兀敲門聲,是薛錦漾。 或許是她良心難安想找薛斐然解釋,或許所以有其他出國事項要問薛斐然,找不到人的她敲響了陳熙的門。 “陳熙jiejie,哥哥在你這里嗎?” 房門沒有上鎖,只要薛錦漾轉下門鎖就能進來。 陳熙卻回過頭,推開薛斐然,他像根本沒聽見錦漾的聲音一樣,痛苦地看向她雙眼,手還放在她的雙肩不愿分離。 八點,太早了。 但此刻,剛剛好。 她誘惑他:“唯一的辦法是,留住我?!?/br> 陳熙的目光滑到他嘴唇,不用再多說一句話,薛斐然立馬急切地吻上去。 所有的焦慮、不安,還有道德下的最后通牒,只要被陳熙吻著,他就都忘光。眼里只有陳熙,只有對他的渴望。 四周的聲音漸漸模糊,這次他主動伸出舌頭和她舌頭糾纏,剛剛被她撫摸臉頰時舊已經半勃的yinjing完全硬了,羞恥和快感參雜在一起,這是只有陳熙能給他的感覺。 門外的薛錦漾還在呼喚,陳熙抽空回了一句“不在?!?/br> 然后被薛斐然掰開腿抱起來,繼續無休止的親吻。 不斷地換氣,不斷地吻上去,薛斐然忽然找到了合適的理由。 他們注定是兄妹,注定有深厚的感情??墒敲\譏笑著將他們分開。 那些被命運奪走的年歲,總要更直白地彌補回來。 所以,他們應該繼續,他們應該擁抱、親吻、zuoai。應該以這種方式迅速找回兩個人注定的愛。 房間里只剩下薛斐然摩挲陳熙后背和腰臀的布料聲和親吻聲。 他只能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