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婚 第1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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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綰如撥殼的雞蛋,柔膚膩理,削背如玉,經一只帶繭的大手撫弄,陣陣顫栗。 當小腿抵在床邊時,季綰不可抑制地后仰,墜入綿軟的被上。 君晟單膝跪在床邊,彎腰扯去她最后一絲屏障,向外丟開,慢條斯理的動作略有些佻達,透著季綰熟悉的小壞。 她倒在被子上雙手換胸,緊張地吞咽下干澀的嗓子。 “念念,別擋?!?/br> 話語經鋒利的喉結浸潤,別樣蠱惑。 季綰分不清他是認真的還是在戲謔。 那樣一張美如冠玉的臉,眸光朗清,氣韻卓然,怎能說出這樣厚顏的話? “別擋?!?/br> 君晟的聲音再次響起。 低沉染啞的嗓音敲打在耳膜上,季綰揣著忐忑張開手臂,呈現出最直觀的美。 清潤眸光變得幽深,君晟以食指輕撫,引季綰腰肢下陷,傲然起伏。 一聲極合時宜的嚶嚀溢出檀口。 季綰羞得無地自容,恨不得鉆進地縫,克服著緊張偏過頭,給了他最好的視角。 優美的鵝頸側彎,被月色映出柔美的線條。 君晟傾身,仍保持著跪姿,單手撐開,掌心充盈。 “念念,為夫不方便?!?/br> 傲然變得劇烈起伏,季綰掙脫不開,雪肌紅潤欲滴,她轉過臉直視上方的人,杏眼染了春情,楚楚含嗔。 “快拿開?!必Q起纖細的食指戳了戳覆住她的另一只手,季綰微腫的唇抿了起來。 君晟沒放開,張合手指,在聽得一次次隱忍的嚶聲后,不再克制,單手解開革帶,握住季綰的手來到衣襟處。 季綰有些氣,卻礙于他的確不方便,忍羞就范。 一件件綢緞衣衫飛揚,峻拔的男子單手勾起女子的腰。 半垂的帷幔徹底落下,遮蔽旖旎景致,也遮擋了升起的潮氣。 季綰在自己的嗓音中漸漸放縱,沉浸在君晟給予的恣睢和舒暢。 帷幔如浪,層層波動,直到子夜不停息。 將近寅時,季綰趴在君晟的懷里,枕著他的胸肌,雖困倦,卻不想立即入睡。 紓解余溫的男子忽然感到心口一熱,他低頭看去,見懷里的女子正吻在他的心口。 怦怦的心跳再次失控。 在君晟翻身意欲傾覆時,季綰趕忙捂住他的嘴。 “我累了?!?/br> 君晟吻了吻她潮濕的掌心,“我讓人備水,先沐浴?!?/br> 季綰困得眼皮沉重,卻還是乖巧地點點頭。 馨芝帶人送水時,屋里味道濃郁,任誰都猜得出發生了什么。 季綰薄了臉,用被子蒙住自己,等仆人們離開,緩釋了好一會兒才起身。 君晟的傷口不能沾水,季綰先行沐浴,隨后替他擦拭身體。 有些地方避無可避,她難以直視,擰干帕子遞過去,“自己擦?!?/br> 夜已深,君晟沒再逗她,拿過帕子擦拭起來。 季綰目不斜視,余光仍是瞥到了該看也不該看的。 瑩白的耳朵發熱guntang。 之后,兩人相擁在新換的被褥里,等季綰睡去,君晟低頭,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額。 第74章 深夜如潑墨, 二皇子路過東宮時停下腳步,轉了轉食指的琥珀戒指。他清楚帝王的心思,無非是在觀望哪個子嗣更具備儲君的資質。 他至今沒有單獨的府邸, 東宮又不是一時半會兒能住進去的,整日與皇弟們擠在一起,可謂煩悶至極。 為聾、啞、盲癥的學子請命的事,舅舅龔赟和兵部尚書正在御前為他邀功, 不知能否因此得到封王的機會。 帶著一身的酒氣, 他越過東宮,目光晦暗, 剛巧不巧,偶遇了從燕寢出來的姚麓。 如今貴嬪位分加持,女子更顯矜貴, 與那晚在冷宮中被他相逼的可憐模樣大不相同。 慕戚擋在一眾人的面前, 眼尾投下暗影, 被侍從手中的宮燈拉長。 “夜闌闃靜,姚貴嬪該侍奉御前, 怎地離開了?莫不是說錯話,被攆出來的?” 承昌帝夜里接到急奏, 姚麓識趣地退避, 沒有賴在燕寢,這會兒聽到慕戚的揶揄,不禁冷笑,“與二殿下有關嗎?” 自是沒有。 但也可以有。 慕戚笑而不語, 打趣的模樣似在傳遞一記暗示。 只有姚麓能懂的暗示。 想起冷宮受辱的經歷, 她冷臉越過他,無意聞到nongnong的酒氣。 驀地, 臀上一疼,她瞠圓水眸,驚訝到失語。 慕戚勾笑,沒作解釋,邁開步子離開,留下氣憤不已的姚麓和一眾宮女。 nongnong的調戲意味兒被黑夜遮擋,低頭的宮女們沒有留意到。 跟在慕戚身邊的小太監思緒翻飛,在送主子回到寢宮后,立即去往賢妃面前稟告此事。 “什么?”已安置的賢妃陡然起身,披著外衫打簾走出內寢,“可看清了?” “小奴看得清清楚楚,二殿下拍了姚貴嬪的尻?!?/br> 賢妃來回地走,握起右拳扣在左手掌心,“混小子,色令智昏,還得栽跟頭!” “二殿下醉了......” “醉了就能調戲宮嬪?”賢妃被氣得頭脹,“把那臭小子帶來?!?/br> “諾......” 賢妃不停踱步,心里沉甸甸,恨子不成才,卻要想盡辦法扼殺住兒子病態的心理。 姚麓也不能留了。 即便姚麓沒有被調戲的證據和證人,不敢輕易鬧到御前,單憑她迷得老二失了分寸,也不能留了。 賢妃站定,姚麓至今背后仍沒有人脈勢力,動她不難,雖冒險,但為了兒子,不得不行這步棋。 需要時機。 ** 清早,季綰收到口信,隨春桃去往一處宅子,是德妃在外的私宅。 昨夜的纏綿感猶在,腰肢酸澀。 待走進房門,德妃正坐在窗邊數落姚貴嬪。 兩人在宮里裝得水火不容,卻在宮外謀了面。 “事發時,你就該派人去知會我。你想息事寧人,人家賢妃可不是這么想的,再晚些,我都未必救得了你?!?/br> 姚麓一臉難色,喻霧媚和太子剛被處死,陛下生了心病,懨懨不樂,若此時挑起事端,對陛下無疑是雪上加霜,繼而生出厭煩。 她不是心疼帝王,而是有多重顧慮,皇家薄情,復寵不等同于俘獲了帝王心,沒有實證的情況下,很可能被對方倒打一耙,到時候,帝王未必相信她。 德妃氣得牙癢癢,見季綰走進來,將人拉坐在身邊,繼續數落姚麓。 季綰聽完兩人的顧慮,不偏不倚,“貴嬪的顧慮不無道理,沒有證據,恐會遭到反噬?!?/br> 姚麓點點頭,示意自己就是這么顧及的。 德妃搖了搖團扇,給自己降火,“不反擊就只有受氣的份兒,可即便受氣,也未必能相安無事。賢妃什么德行,我再清楚不過,為了兒子,她也會冒險除掉你,即便錯不在你?!?/br> 姚麓握緊拳喃喃,“那該如何是好?” 季綰忽然開口,“除非......” “除非什么?” 另外兩人同時問道。 季綰看向姚麓,眼中幾許幽深。 ** 月末杏花飄香,考生們聚集在貢院外等待禮部發放杏榜。 沈栩被擠在攢動的人群中,說不緊張是假,因鄉試考取頭名備受矚目而倍感壓力。 若是落榜,是否會被人嘲笑,說他沒有名師加持寸步難行? 等了許久,禮部官員攜杏榜前來,隨著一聲“預祝寒窗苦讀的各位如愿以償”,杏榜被徐徐展開。 而擠在人群中的沈家人以及譚氏派出打探消息的魏管家都屏住了呼吸。 喧闐褪盡,鴉雀無聲。 沈栩怔怔望著徹底被展開的杏榜 ,目光發滯,視線似乎失去焦距,腦中一片空白,直到被凌云猛地拽住袖子。 “公子,中了,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