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婚 第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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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隨著一聲懶倦的應聲,季綰睡眼惺忪地動了動,入目是男子被燈火籠罩的側顏,如玉俊美,“你洗好了?!?/br> 她疲累地爬起身,意識漸漸回籠,隨之而來的是羞澀與尷尬。 帳中的交纏和火熱,刺激著靈魂,她坐遠了些,捋了捋散亂的長發,搭在一側肩頭,豎著耳朵嚴陣以待。 順著溫香飄來的方向,君晟側頭,溫聲問道:“念念在哪兒?” 季綰沒明白他的意思,當他又在戲弄人,“先生能正經點嗎?” “我不正經嗎?” “不正經?!?/br> 君晟淡笑,伸手去碰她,在被躲開后,道:“可我不知道念念在哪兒?!?/br> 季綰無奈迎上他的雙眸,借著燈火的光亮,細細凝睇他的黑瞳,看到自己的虛影。 驀地,醫者的敏銳讓她意識到,君晟的眸光趨于渙散。 不像在玩笑打趣。 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季綰滯了目光,瞳孔驟然一縮。 震驚至極。 “怎么回事?”語調不自覺染上焦急,她翻開他的眼皮查看,黑白分明的瞳仁毫無渾濁血絲,再摸脈象,季綰秀氣的柳眉越皺越緊。 脈象上,氣血異常。 是中了情藥沒有得到及時緩解所致嗎? 行醫多年從未遇見過這樣的狀況,季綰失了淡然,比那會兒被桎梏在床上時還要緊張。 反倒是君晟鎮定自若的,還反過來安慰她,“沒事,觀察幾日再說?!?/br> “怎么沒事?你還笑!” 君晟抿唇,那哭不成? 季綰又翻開他的眼皮查看,旋即取來藥箱,攤開銀針包,“信我嗎?” “除了念念,我還 能信何人?” 季綰沒心思逗趣,炙烤起銀針,憑借所掌握的醫術,施針刺入他的一處處xue位。 xue位傳來刺痛,君晟閉上眼,將自己交給了面前的女子。 護她多年,而今位置互換。 德妃讓人捎來宮里的消息時,季綰雖驚訝,卻無暇他顧,坐在一旁翻看著有關的醫書。 君晟靠坐在床柱上,抿了一口特制的藥湯,“陛下如何說?” 這關乎案子是否還要調查。 宮人躬身答道:“回大人,還沒有皇命下達?!?/br> 君晟讓陌寒送宮人離開,陷入沉思。 皇后是打算頂罪? 但她并非局外人吧! 至少三起人命案子,其間間隔數日到數月,皇后就算是頂罪,非主犯,也不單單只是知情不報的縱容者。 能用一模一樣的手法作案,足見演練過多次。 是在未雨綢繆,時刻準備為兒子的殘忍買單? 此番,陛下還會追查嗎? 陛下想保住太子儲君之位,就此結案,無疑是最佳的時機。 可太子真的無辜嗎? 一連幾問,問在心中,君晟仰頸后靠。 季綰在窗邊抬眸,提醒他該休憩了。 “讓陌寒去吏部為你告假幾日吧?!?/br> “不用......”察覺到女子嚴肅的語氣,君晟抵抵腮,改了主意,“好?!?/br> 季綰起身走到床邊,扶他躺下,掖好被子,剛要轉身去屋外尋陌寒,衣角被君晟拽住。 “陪我睡會兒?!?/br> 季綰既羞又無奈,在沒有袒露心聲下倉促行了魚水之歡,彼此關系變得混亂,又遇他失明一事,季綰腦子很亂,需要靜靜。 抽回衣角,她頭也不回地走出臥房。 手中落空,君晟陷入黑寂,再感受不到一絲光源。 等季綰回來時,他還保持著仰面睜目,偶爾輕眨幾下,看上去有點脆弱。 可真正的君晟怎會脆弱。 小壞到骨子里的人,保不齊是在做戲。 季綰氣不過,不愿搭理,可內心有古怪情愫在作怪,終是敗給了心軟,坐在床邊脫下繡鞋,“往里挪些?!?/br> 君晟向里側挪去,騰出一大片空地,容納下一個女子綽綽有余。 片刻,懷里多了一抹溫軟,散發幽香。 他立即收緊手臂,將枕在他肩上的女子圈入懷中,下巴抵在她黑茸茸的發頂。 “念念是我的了嗎?”他溫聲問道,還在意這個事。 季綰窩在他的胸膛上,不置可否。 小小的清傲,惹男人唇邊泛起笑痕。 等等,再耐心等等,待她徹底敞開心扉,就能接受他了。 手段卑劣嗎? 是的。 二十余年的坦蕩,也抵消不了這一遭的卑劣。 可他不悔。 第60章 宮城, 燕寢。 在寬慰過悲痛欲絕的淑妃和兵部尚書張衡智,承昌帝回到寢殿,一瞬間憔悴了不少。 范德才和馮小公公陪在殿中, 不敢有一絲馬虎。 皇后殺害三皇子,屬嫡母殺庶子,在民間可聞,但在大鄞皇室中, 聞所未聞, 至少明面上沒有發生一樁,至于背地里的黑暗, 斷不會呈現到御前。 年近十九歲的三皇子,正是葳蕤的年紀啊。 陛下怎會不悲痛呢。 可他是帝王,不能輕易顯露情緒, 憋在心里, 難免郁結。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 最后還是資歷老的范德才上前問道:“陛下可要傳膳?” 承昌帝負手窗邊,沒有回頭, “都退下吧?!?/br> “......諾?!?/br> 范德才帶宮人退出大殿,輕輕合上殿門。 寅時不見日光, 大殿內暗淡沉寂。 殿內的中年男子無需再維系威儀, 他靠在御案旁,單手支額,濕了眼眶。 前有嫡女被流放,后有發妻、庶子相殺, 最看重的嫡長子又很可能是連環兇殺案主謀, 叫他如何消解憂愁? 往常應對難以消解的憂愁,他會雕刻些小物件轉移注意。 擺放在架格上的十七個各具形態的小木雕就是例子。 想到那個自兩歲起再未謀過面的孩子, 男人多少緩釋了些悲傷,拿出雕刻用的金絲楠木匣,選了一塊尚好的木料。 每年他都會想象那孩子長大成人的模樣,按著設想,先繪制草圖,可此刻,他下刀精準,沒一會兒雕刻出了雛形。 恍然發覺,是按著季綰的模樣雕刻的。 快速將木料和刻刀收回木匣,他撐頭垂目,試圖消散混沌不清的情愫。 “傳膳?!?/br> 門外的范德才趕忙指揮早已備好膳食的宮女們入內。 今日所備膳食清淡,是德妃親自交代御廚的。 聽御廚說起,承昌帝舀起一勺銀耳蓮子粥品嘗。 絲絲涼甜,唇齒清新。 “請德妃過來?!?/br> 范德才立即派人去請。 須臾,身著素衣的美人走進大殿,褪去濃妝,清新如初遇。 承昌帝碰了碰她鼻尖的小痣,示意她靠在桌邊。 其余人極有眼力見地退了出去。 漸亮的天色映亮大殿,承昌帝附身靠在女子懷里,摟住她豐滿的腰肢。 德妃不是清瘦的美,豐腴凹凸,與賢妃在體態上有些像,更玲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