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婚 第94節
書迷正在閱讀:他要像一棵樹、我教日月競風流【nph】、成為海島文小炮灰[七零]、重回九零:簽到系統帶我躺贏、穿成繼母后,我改造全家種田忙、穿成了德妃的meimei[清穿]、入戲(作者:妄鴉)、大明崇禎最后的忠臣、穿越女主的小丫鬟、那個可愛室友背地里居然!
第59章 懷揣著狐疑, 馨芝步下旋梯,見蔡恬霜披著屋外的寒露走進來。 “怎么才回來?” “別提了?!辈烫袼叩阶肋吇瘟嘶吻啻蓧?,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潤嗓, 與馨芝說起宮里的事。 皇后利用最后的人脈,臨時設計了一出風月大戲,以季綰的清白為餌,離間君晟和賀清彥。 至于目的, 蔡恬霜無從得知。 或許是為了報復兩名男子合伙將喻霧冰送至御前, 但也不一定,皇后的心思, 誰又猜得清楚。 馨芝忿忿,“手段真夠卑劣的?!?/br> “是啊,已經不是一次了, 慣犯。幸好被賀少卿識破了, 當場逼問出指使的人就是皇后?!?/br> 另一邊, 燕寢。 在得知季綰安然無恙后,承昌帝總算舒緩了面容, 擺擺手,屏退帶回消息的宮人。 首輔夫婦跪在簾外替女兒求情。 承昌帝念他們年事已高, 又有恩于自己, 維系著體面,讓德妃送他們出宮。 聞訊趕來看戲的淑妃接過范德才手里的參湯,遞上前,說了幾句貼心話 。 承昌帝沒接, 扶額沉思。 因他臨時起意為喻霧冰舉辦了休夫宴, 皇后來不及精細謀劃,草率布局, 目的多半是挑撥君晟和賀清彥。 兩人負責調查太子的事,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分道揚鑣,定然會延緩調查的進展。 而她派去引賀清彥入局的大理寺官員,也是負責調查太子的人員之一。 承昌帝第一次真真切切認識自己的妻子,入宮前毀嫡姐清白,入宮后到處安插眼線,滿口仁義道德,背地里殘害無辜,與毒蝎何異? 別怪他不念舊情。 “淑妃?!?/br> “臣妾在?!?/br> “廢后旨意,由老三去宣讀?!?/br> 廢后?! 淑妃眼睛晶亮,多年積怨,大仇終得報。興是大喜過望,脫口問道:“陛下打算如何處置太子?” 承昌帝驟然冷呵:“作何牽連太子?!” 只要連環兇殺案與太子無關,他不會輕易廢黜慕淮的儲君之位。 淑妃愣了愣,嘴上認錯,心里不服,但還是歡歡喜喜傳來自己的兒子。 剛滿十九歲的三皇子接過圣旨,轉身之際露出驕矜之色。 先前,他在皇后和太子面前夾著尾巴做人,終于可以出口惡氣。 來到皇后寢宮,三皇子背手走到喻皇后面前,“接旨吧,喻氏?!?/br> 謀劃敗露,喻皇后猜到了自己的結局,可骨子里的驕傲不容她伏低做小,看著傲慢溢于眉眼的三皇子,想起他那個同樣表里不一的母妃,冷笑連連。 “不必宣讀了,本宮接旨就是?!?/br> 三皇子最厭惡皇后這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樣子,“就是廢后,也是要守規矩的?!?/br> “不守規矩,你能奈我何?” “處斬!” “處斬一般要到秋后?!庇骰屎笳率种干弦幻睹睹F的戒指,慢條斯理,又從摘下的戒指里選了一枚最喜歡的金鑲玉翡翠,一步步走向三皇子,仰頭看著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青年,“可惜你等不到本宮的斷頭之日了?!?/br> “什么意思......啊......” 一聲悶哼過后,三皇子瞪圓眼,牙齒打顫地向后倒去。 隨行的宦官和寢宮的侍從們無不目瞪口呆,反應過來時,接連發出驚叫。 三皇子仰倒在地,手里攥著未攤開的圣旨,眼尾、鼻端、嘴角流出鮮血。 一側額骨碎裂。 在一陣陣驚恐的尖叫聲中,喻皇后靜坐在桌邊,丟開染血的金鑲玉翡翠戒指,看向東宮的方向。 大批侍衛隨帝王趕來時,她跪在門口,寫下了認罪書。 詳細闡述自己殺害每一個生靈的過程。 處處都能對上大理寺整理的連環兇殺案的細節,除了虎牙一事。 承昌帝顫抖著手拿起認罪書,“為何濫殺無辜?” 喻霧媚面無表情地回道:“后宮壓抑,需要發泄,幾個螻蟻,微不足道?!?/br> “這是皇后講出的話?!” “臣妾的后位是算計來的,德不配位?!?/br> 喻霧媚目光空洞,卻在瞥見疾馳奔來的太子時,多了一絲波瀾,她定定看著太子,拔高嗓子,“望太子殿下律己自持,厚德載物,不要沖動誤事!” 同時趕來的淑妃大力推開呆愣的太子,意欲沖上前,被幾名宮人拉住,目眥盡裂地哭喊著。 已不能用自損八百來形容。 三皇子是她唯一的子嗣,皇后不過是個外人。 太子緩過來些,跪到承昌帝跟前,握住帝王的手,“父皇,母后雖有過,但有苦勞,念在多年的夫妻情分上,請賜、賜母后體面......” 承昌帝和喻霧媚同時怔住。 太子叩首,泣不成聲,“兒臣能給母后的只有體面,望母后寬恕兒臣的無能?!?/br> 又是一次大義滅親嗎? 皇后仰頭閉目,留下淚來。 她輸了,她的皇兒不能輸。 賢妃和德妃站在人墻外,一個露出竊喜,一個嘆了嘆氣。 三皇子被害,九皇子年僅五歲,其余子嗣又均出自嬪妾,若太子一旦被廢,試問,還有誰能與二皇子角逐? 此番就算太子不知情,也會因皇后背負罵名。 最終的贏家會是她的兒子嗎? 在場之人心思各異。 ** 沈家新房內,季綰沐浴過后,讓馨芝再次備水,自己絞著長發走到床邊,幾次想要喚那人起身沐浴,卻羞怯不敢挑簾。 一簾之隔,君晟靠坐在里側,伸出手晃了晃自己的眼前,“念念可燃燈了?” “燃了?!?/br> 那為何眼前一片漆黑?難怪行房時,只聞妙音,不見玉人。 君晟閉閉眼,慢慢睜開,視野仍是一片漆黑。 中藥后紓解太晚所致嗎? 是暫時的還有永久? 意識到嚴重性,君晟沒有立即道破,摸索著挑開簾子,“念念?!?/br> “嗯?” 尋著聲音,他伸出手,“扶我一下可以嗎?” 鎮定的樣子,讓季綰感受不到絲毫異樣,還扭捏地背過手,當他存了捉弄人的心思。 “水備好了,你快去洗,我也好更換被褥?!?/br> 君晟怕她擔憂,扶著床柱起身,按著記憶,輕車熟路地走向湢浴,摸到浴桶邊沿,感受到裊裊水汽,褪下中衣,跨了進去。 他需要冷靜和思考。 湢浴外,季綰推開窗子透氣,沒讓馨芝幫忙,獨自換了被褥和床帳。 半晌不見君晟出來,季綰轉眸看向燃燈的湢浴,“先生?” 湢浴無人應答,季綰懷疑他在戲謔她,沒有立即靠近,“君晟?!?/br> 湢浴傳來撩動水花的聲響,似在做回應。 季綰沒再留意,坐在床邊按揉小腹,大致推算著月事的日子,以免糊里糊涂懷上子嗣。 子嗣......與君晟的子嗣......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她無法快速適應彼此關系的轉變,頭脹地倒在床上,懨懨盯著半敞的湢浴,困意襲來,眼皮千斤重。 等君晟走出湢浴,床上的女子已沉沉睡去。 “念念?!?/br> 回應男人的是寒風撼窗的聲響。 君晟試著走到床邊,伸手去摸床沿,無意碰到絲滑的綢緞料子,透著玉肌的溫熱。 順著綢緞料子一路向上,他摸到女子柔軟的耳垂,知她睡了過去。 默嘆一聲,他坐在床邊,一只手握著女子搭在錦衾上的腕子,感受她脈搏的跳動。 視野一片漆黑,不知何時才能恢復。 沒有太過驚慌無措,似乎什么憂愁都能消解在堅韌的心智中。 緩了會兒,他晃了晃女子的腕子,輕輕喚她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