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婚 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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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房做的,拿回去嘗嘗?!?/br> “多謝娘娘?!?/br> 季綰接過食盒,等離宮乘上馬車后,打開食盒,翻到盒底,尋到一張紙條。 喻霧冰:一切安好,承卿恩惠,不勝感激。 季綰攥皺紙條,靠在車壁上閉目。名不轉經傳的她,一踏進宮門,就被各方勢力盯住,難怪說一入宮門深似海,能游刃有余的,都非等閑。 回到新房,在盞盞燭臺中,季綰走進書房,遞出紙條。 君晟接過,燃盡在指尖的一瞬擲出,火焰在垂落中熄滅,紙條成灰燼。 心照不宣的兩人沒再談及喻霧冰的事。 陷入單獨相處的尷尬。 季綰試圖讓兩人回到舒服自然的相處情形,可問題不啻出在君晟身上,還有她的問題。即便觸及男人那雙深邃的眼,都會覺得臉燙。 “先生忙著吧?!?/br> “等等?!本山凶∷?,起身繞過書案,擋在她面前,高峻的身形形成壓迫,以手背貼住她的額,“沒發熱怎么臉紅了?” 季綰向后退,腰肢抵在書案上進退不得,有種被撩撥的感覺,“我沒事?!?/br> 君晟又覆上自己的額,兩人的體溫差不多,“嗯,念念只是單純的臉紅?!?/br> 這話歧義可大了,好端端的怎會臉紅呢。 季綰看向別處,背在身后的手不停攪著書案的邊沿,“先生眼花了?!?/br> “埋汰人呢?”君晟扳過她的下巴,迫使她直面自己,“我還沒到眼花的年紀?!?/br> 季綰嘴硬,“可我沒臉紅?!?/br> 反正屋里就他們兩人,無其他人可評理,她打算否認到底。 君晟曲起食指輕碰她的臉頰,“你到底在怕什么?” 一種無形的拷問直擊靈魂,季綰怔然,她的心虛、緊張、羞赧、無措到底源自何處? 源自“怕”嗎? 為何要怕? 被男人指骨觸碰的地方火辣辣的,卻非排斥,還引起一種難言的悸動。 “我沒在怕?!?/br> 一連的否認惹君晟淡笑,“是嗎?” 金相玉質的人,皮骨之相都太過優越,季綰難以直視,又一次別開臉,“先生有怕的事情嗎?” “有?!?/br> “方便講嗎?” 臨危不亂、從容不迫,是她對他的印象,這樣的人會有軟肋嗎?弟弟君豫可能算一個,除此之外呢? 君晟依舊以指骨觸碰著她的臉,試探著打破她的防線。 黑瞳映出她的虛影,慢慢消失不見。 這便是他的答案。 月波灑在眼尾,擱淺了溫柔。 季綰沒有聽得回答,離開書房時一步三回頭,沒有讀懂他眼中的情緒。 夜里又下起大雨,偶有悶雷滾滾,聲響不大,不影響入睡。 季綰將撥浪鼓放在枕邊,很快有了睡意,卻聽隔扇“咯吱”一聲,被人從外面拉開。 她驚坐起身,通過半透的帷??聪騺砣?,美眸微動。 慌亂間,沒有察覺外衫滑落一側肩頭,露出瑩白的肌膚。 門外的男人手臂夾著錦衾,微抬眉宇,“打雷了?!?/br> “嗯......” 所以呢,要同衾共枕? 季綰訕笑,“雷聲不大?!?/br> 被拒絕,君晟面色如常走到床邊,抬手伸向季綰。 季綰下意識躲避,滑落的衣襟被捻住向上拉起,遮住了瑩潤的肩頭。 窘迫油然而生,她攏緊衣襟,縮進被子里,只露出巴掌大的臉蛋。 不知所措的模樣惹君晟憐惜,男人淡淡笑開,“念念不需要我陪著,那我回書房了?!?/br> 說著轉身,抱著錦衾離開。 季綰呆愣了會兒,赤腳下地,透過門縫偷看對面書房,一縷縷燭光被漸漸虛掩的門扇遮擋,最終斂盡,僅剩緊閉的隔扇。 心里又涌上一陣失落,她以額頭抵住一旁的墻壁。 雖不諳情愛,但早已感受到曖昧在彼此間滋長,君晟在撩撥她。 而她的心,似乎禁不起撩撥,不能自己,甚至不愿意被那扇合起的隔扇阻擋。 第52章 漏盡更闌, 星月闌珊,蔡恬霜含著糖果游走在安靜的街道上,途中遇見兩個兵馬司的更夫, 被催促著快些回家。 她眼睫彎彎地應了一聲,轉瞬消失了身影。 兩名更夫不約而同地揉揉眼皮子,不可置信地望著女子消失的方向。 這身手,怕是女飛賊吧。 兩人敲響銅鑼, 提醒還未入睡的百姓。 “天干物燥, 小心火燭!” “防火防盜!” 臨街的胭香教坊前,擺脫更夫的小丫頭伸個懶腰, 剛一轉身,被門口舞姬懷里齜牙咧嘴的貓兒嚇到。 她連連后退,腳后跟踩到一人的靴尖。 “抱歉?!?/br> 轉過身, 她低頭道歉, 抬眸之際愣住身形。 被她踩到的男子, 銀紅云錦長衫裹身,露出的皮膚略顯蒼白, 微微勾唇,抬手制止了護衛上前的舉動。 不比承昌帝快要步入不惑之年仍儒雅俊逸, 太子的面容更像皇后, 單瞼眼,生得清秀,又偏偏喜歡色彩濃艷的衣著。 增添氣色。 認出太子,蔡恬霜第一反應不是慌張行禮, 而是暗道不妙, 想要遁地脫身。 藏匿喻霧冰的事,她可是“主謀”! 十余年不曾正面遇見, 蔡恬霜佯裝不識,致歉后試圖越過他們溜之大吉,卻被太子似嘆非嘆的話語攔下腳步。 “蔡老先生的死,孤深感遺憾,那時年紀小,精力都放在課業上,沒有照顧到你們兄妹,讓你們深受排擠,流落街頭,孤該與你們說聲抱歉?!?/br> 蔡恬霜張了張口,不能再裝傻,只能硬著頭皮轉回身,欠身一禮,“民女眼拙,沒有認出太子殿下,還請恕罪。陳年舊事,不提也罷?!?/br> “喵——” 話音剛落,一只貓兒躥出,正沖太子,爪子開花,渾身炸毛,被護衛一把甩開。 舞姬嚇得花容失色,連忙抱起倒地的貓,想要嬌斥,卻見對方衣冠楚楚,氣場強大。 閱人無數的她,沒敢引發爭執,忍下這口氣,可那隨從下手未免太狠了些。 貓兒受驚窩在舞姬 臂彎,舞姬淚眼盈盈,我見猶憐,又被跑出來的龜公呵斥不懂規矩。 “新來的不懂規矩,爺勿怪?!?/br> 太子斂笑,“人是新來的,貓可不是?!?/br> 龜公一再賠不是,惶恐到面紅耳赤。 太子擺擺手,揮退二人。 看老龜公躬屈膝的,蔡恬霜篤定太子是這里的???。 堂堂儲君,竟在深夜來教坊廝混,嘖,挺風流啊。 這倒不影響光風霽月的口碑,畢竟太子爺已滿二十,至今未選妃,大抵是需要紓解吧。 “民女還有事,先行告辭?!辈烫袼砗笸?,逃離之意明顯。 太子不緊不慢道:“娘子偶然救下姨母,孤記下一份人情,來日方長?!?/br> “民女惶恐,不敢邀功?!?/br> 蔡恬霜慢慢后退,堆笑的臉快要發酸,在再次告辭未受阻攔后,如一道閃電,迅猛閃身。 祖父手札中關于太子的描寫歷歷在目,該見之避之。 護衛上前,比劃個手勢,等待太子指示。 太子望著漸遠的身影,若有所思。 再有五日是皇后每年都會舉辦的初冬宴,皇后最喜歌舞,卻不喜宮里一板一眼的舞婢,閑來無事,他出宮散心,想要順便挑選幾個可在宴會上一展舞技的美姬。 沒承想,遇到這個小丫頭。 君晟的心腹,打不得、逼不得,挺棘手的。 他提步走進教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