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婚 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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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太子大帳,季綰又一連接診了幾個病患,回到自己的帳篷時,君晟和九皇子已經醒來,正在對弈棋局。 小小的孩童執白棋,快被殺得片甲不留,一再地悔棋。 君晟沒有提醒他落子不悔,任他擺弄棋局。 聽到門口的動靜,九皇子扭頭看去,嘴甜地喊道:“舅母!” 兩人在德妃的寢宮見過,九皇子對季綰印象深刻。 季綰有些不適應,佯裝不解地左右瞧了瞧,“九殿下在喚誰?” 九皇子放下棋子,笑嘻嘻的,“當然是喚您了?!?/br> 看他氣色不錯,季綰放下藥箱走過去替他把脈,感慨于小孩子的恢復力。 九皇子晃了晃靈活的另一條腿,大眼睛滴溜溜地轉,比身處皇帳時活潑許多。 君晟一顆顆收起棋子,將袖珍的棋盤和棋笥一并收進箱籠,沒問季綰去了哪里,顯然已經知曉。 季綰不打算提今日被戲謔的事,并非不敢向君晟告狀,而是不想讓君晟為此與太子發生沖突。 與馥寧公主不同,那是儲君,能避則避才是。 晌午時分,御廚為留在營地的人們呈上切好的烤羊腿。 九皇子吃得小嘴油乎乎,吃飽喝足后霸占了半張床,沒有離開的意思,三歲前,除了德妃,他最喜歡纏著的就是君晟。 季綰坐在桌邊,笑看著耍寶的小胖子,眉眼溫柔。 君晟飲了一碗熱湯,“午休會兒?!?/br> “你們歇著,我不累?!?/br> 君晟意味深長地凝著看向別處的女子,起身走到床邊,將九皇子往里挪了挪。 九皇子笑嘻嘻朝季綰招手,“舅母快來睡午覺?!?/br> “不了......” “來嘛來嘛?!?/br> 小胖子鯉魚打挺,盤腿坐在木床上,繼續勾手指。 盛情難卻,季綰也實在找不出其他事情做。她和君晟是名義上的夫妻,不該在孩子面前表露出不自然的相處,童言無忌,保不齊將他們的事說出去引來旁人猜疑。 她走過去,挨著個邊兒躺下,背對躺在中間的男人。 木床本就小,容納兩人已是負荷,何況再容納一個小胖墩。 “別壓著九殿下的腳?!彼h抱住自己,將存在縮至最小,還不忘小聲提醒身后的男人。 身后的人聽取了她的提醒,往她這邊挪來,胸膛貼在她的背上。 溫熱感襲來,季綰縮起肩膀,感受到男人曲起的膝頭抵在了她的腿彎。 兩人貼得嚴絲合縫,將大半的床留給了最里面的小胖墩。 季綰想要起身,卻被君晟以一條手臂再次環住。 男人埋頭在她的長發里,低啞道:“睡吧,咱們別打擾澈兒休息?!?/br> 季綰欲哭無淚,勉強以一種詭異的體態與身后的人依偎,說服自己放輕松。 太子大帳內,服過湯藥的太子慕淮感到疼痛有所舒緩。 一名東宮官員遞上蜜餞,“殿下一直不愿與君晟正面交鋒,此番戲弄他的夫人,會不會......” 沈栩不在帳中,太子也沒了顧慮,“孤是想試探那女子在君晟心中的分量?!?/br> 若分量充足,便是軟肋。以前君晟的軟肋是胞弟君豫,后來認回沈家,似乎不再有軟肋。一個沒有軟肋的人,在必要時刻可不好拿捏。 “殿下是在故意激怒君晟?” 太子不置可否,一貫需要別人揣度他的心思。 傍晚,霞光漫天,季綰在沉睡中翻了個身,鼻尖觸到一抹柔軟,她在柔軟中轉醒,入目的是一片玉白肌膚,嚇得登時向后退,險些跌下床去,被一只大手撐住。 君晟附身前傾,用力兜住她的背,將人扶坐起身,“做噩夢了?” 季綰當他是被擾醒的,不知剛剛發生了什么,立即點頭掩飾尷尬。 鼻尖的觸感猶在,溫熱、柔軟,是男人淡色的唇。 君晟松開她,扭頭看向里側還在酣睡的孩子,“咱們睡了很久?!?/br> “......” 這話聽起來怪歧義的,季綰沒接,穿上繡鞋假意揉肩。 君晟揚眉,“我幫你?” “不用?!?/br> 她垂下手,想起披風的事,與君晟如實道出,詢問他的意思。 沉默片刻后,君晟只道:“我會代你送還,不必為此掛心?!?/br> “穩妥嗎?” “不信我?” “信?!?/br> 怎會不信他。 有人主動替她解決麻煩事,自然是件樂事,季綰展顏,不再糾結。 須臾,圣駕歸來,留在營地的眾臣前去迎接。 太子走在最前面,朝馬背上的男人恭恭敬敬行禮。 承昌帝跨下馬匹,手里抓著一只野兔,笑著拍了拍太子的肩,關切幾句,便問向一同迎出來的馮小公公,“小九呢?朕給他抓了只兔子?!?/br> 馮小公公趕忙答道:“九殿下還在通政使夫婦的帳中?!?/br> 承昌帝將兔子遞給馮小公公,視線掃過眾人,落在君晟身上,“愛卿恢復得如何?” “臣無礙,多謝陛下體恤?!?/br> “那就好?!?/br> 承昌帝笑著越過眾人走向皇帳,看起來心情極好,應是今日狩獵盡了興。 太子看著被馮小公公揪住長耳朵的兔子若有所思,父皇可從不曾哄過哪個子嗣,與小九同床共枕了一晚,加深了父子情? 權臣們隨承昌帝步入皇帳,消耗了一日的體力,承昌帝既欣悅又疲憊,聽臣子們聊著各自狩獵的經歷,不自覺半垂眼簾。 察覺天子困倦,眾人識趣退離。 君晟等眾人離開后,雙手呈上披風,說了幾句客道話。 承昌帝方想起自己讓馮小公公送季綰披風一事,因著興悅未消,沒有計較季綰沒有親自來道謝,也不能表露出計較。 君恩該親自拜謝,但既為臣妻,由夫出面也無可厚非,畢竟君和臣妻是該保持距離的。 說不出心里的滋味,總歸有些不舒坦,他擺擺手,讓宮侍取過披風。 君晟施禮,漠然著退了出去。 在路過與權臣交談的太子時,君晟面色溫和地走上前,替太子理了理略微凌亂的衣襟,“殿下玉體不適,需多休息,以防熱邪侵腦,加重病癥,糊涂了意識?!?/br> 說罷,一頷首,提步離開。 太子杵在原地,目視君晟背影,一時判斷不出自己是被君晟敲打了還是被巴結了。 這次試探,似乎并未試探出那女子在君晟心里的分量。 若是在乎,不是該咬牙切齒,怎會是云淡風輕的態度? 娶那女子,當真沒有付出半分真心,完全是為了名聲糊弄應付自己的婚事? 據他對君晟多年的觀察,頗有蹊蹺。 第40章 夕陽西下, 潘胭從學堂回來,今日逢雙,是她和曹蓉掌勺的日子。 才一進巷子, 熟悉的煙囪里冒出裊裊炊煙,她加快腳步,想著盡量搭把手,但心里不免疑惑, 酉時還沒過半, 二嫂怎就起鍋燒油了,何時變得如此勤快? “三夫人?!?/br> 身后傳來一道渾厚的男聲, 她停下來扭頭去瞧,見陌寒彎腰撿起一本書,大步朝她走來, “你掉了書本?!?/br> “瞧我, 丟三落四的?!迸穗俳舆^, 面上帶笑,與陌寒一道回了沈家。 除太子外, 其余官員隨圣駕狩獵不可攜帶親信,陌寒留在沈家, 整日不是練武就是劈柴, 身上多了煙火氣,也多了人情味。 不知情的,會以為一同走進沈家的男女是夫妻。 在灶房忙活的楊荷雯瞥一眼,挑高眼尾, “阿胭回來了?!?/br> “是啊?!迸穗傧缺Я吮_過來的女兒, 隨后走進灶房,沒瞧見曹蓉, 不禁問道,“二嫂呢?” 怎么是大嫂在忙? 楊荷雯用鏟子扒拉鐵鍋里的rou片,沒好氣道:“有人邀她見面,出去逍遙了?!?/br> “???何人?”潘胭不記得二嫂有什么閨中好友可以日常走動。 “就是那日來送謝禮的一方,聽說是個小公子?!?/br> 潘胭凈了手,幫忙打起下手,“二哥知道這事兒嗎?” “老二去給童子開蒙,還沒回來呢?!睏詈肾⑶泻玫亩菇堑惯M鍋里,使勁兒扒拉幾下發泄著不滿,“都不清楚對方是何來歷,就急匆匆應邀,別回頭惹了麻煩,還得咱家人一起扛?!?/br> “二嫂為何不等二哥回來?” “還不是看對方富貴,不敢怠慢。你二嫂多圓滑,看人下菜碟,從不得罪大富大貴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