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婚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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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預計的一樣,搶錢袋的小賊有同伙,幾人蹲過牢,以前就是干打家劫舍勾當的。 火把燃亮黑夜,跨坐在馬背上的君晟接過陌寒呈上的錢袋,拉轉韁繩,淡淡道:“杖責,流放三千里?!?/br> “諾!” 身后傳來小賊們求饒的哭喊,且不說流放苦寒之地能否抗得過去,就說杖責都未必扛得住。 更闌人靜,君晟拉開東臥的隔扇,走近沉聲的女子,碰了碰枕邊的撥浪鼓。 在床邊靜坐了會兒,確認女子睡得安穩,他起身離開。 睡夢中的季綰感受到一束光,她無意識伸出手,想要挽留那束短暫停留的光。 喃喃道:“別走......” 怎奈聲音太小,那人沒有聽清,只回眸一晌,隨即合上隔扇,消失在投入窗欞的月色中。 無法醒來的季綰有些急,那束光似乎幻化成一抹少年身影,背對她漸漸遠去。 “哥哥......” 遺忘的記憶藏在深處,烙在心頭,唯有夢里方有模糊印象。 第32章 次日天明, 季綰醒來梳洗,拉開隔扇時聽得“咚”的一聲,是夾在門縫的錢袋掉落在地的聲響。 找回來了? 季綰撿起錢袋顛了顛, 看向敞門的書房,猶豫著走了進去。 君晟不在,書房空靜,半啟的窗欞有寒風灌入, 吹晃窗邊的菖蒲。 一早氣溫驟降, 涼颼颼引人打寒噤。 書房的主人不在,季綰不好逗留, 自作主張合上窗,又將錢袋放在桌上,她走出新房, 感受到真正的秋寒。 該添衣了。 晌午醫館無人求診, 季綰得空去了一趟附近的布莊, 選了幾樣厚實的布料,打算給自己、娘家人、公婆、蔡恬霜和馨芝做袷衣。 待到付錢, 她突然覺得不能厚此薄彼,又仔細挑選了幾樣深色布料。 店里的成衣匠拿起筆紙, 詢問她裁衣的尺寸。 其余人的衣量尺寸她在出門前都有詢問, 唯獨缺了那人的。 傍晚回到新房,她趴在窗邊翻看醫書,當瞄到那人身影步入后院時,立即迎了出去。 “回來了?!?/br> 君晟點點頭, 步上旋梯, 走進書房時發現了桌上的錢袋,“怎么不收 著?” 季綰在書房門口佇足, “先生的錢財為何要交給我?” “不是你說要養我一個月?!?/br> “這不是找回了么,沒必要了?!?/br> 君晟沒再多言,走進云屏更衣,隨口問道:“有事嗎?” 云屏后傳出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隱約透出男人挺闊的身形。 季綰移開眼,“天涼添衣,我買了些布匹,想問先生裁衣尺寸?!?/br> 云屏后的男人停下穿衣的動作,身著中衣堂而皇之地走出來,張開雙臂。 季綰站在門外斜一眼,“先生沒量過?” “沒仔細記過,勞煩了?!?/br> 既是自己主動提出的,季綰也不扭捏,取來軟尺走進書房,面紅耳赤地替他丈量。 寬肩窄腰的身體沒有一絲贅rou,從腰圍、胸圍再到肩寬,都出乎季綰的意料。 看著清雋的人,體魄可用健碩來形容。 君晟太高,季綰踮腳費力,囁嚅笑道:“低一點......再低一點?!?/br> 君晟附身,視線與她齊平,好整以暇盯著她酡紅的臉。 “念念很容易臉紅?!?/br> 作何要戳破別人的窘迫?季綰加快丈量,佯裝鎮定地問道:“先生舉個例,你認識的哪位女子與成年男子單獨相處不會臉紅?” 被反將一軍,君晟低笑,喉結震動,沉沉喑啞,打岔問道:“沒有紙筆,記得住嗎?” “我記在心里了?!?/br> “嗯,重復一遍?!?/br> 被質疑了,季綰收起軟尺,退后一步拉開距離,仰著臉蛋一一道出那些尺寸,后知后覺地羞臊起來。 好像對他的身體了如指掌一樣。 硬著頭皮盡數道出,她背過手,找補道:“我不只要為先生添衣裳,還會為蔡護衛添衣?!?/br> 聞言,君晟靜默片刻,忽然伸出手環過她的腰側,拿過她手里的軟尺,收攏在袖中,“陌寒有meimei惦記,無需念念牽掛?!?/br> “那有很多人牽掛先生,先生也不缺衣裳,是我自作主張多事了?!?/br> “我與念念當下最是親近,不是嗎?” 給親近的人準備入寒的衣裳,再正常不過。 既有了充足的理由,季綰臉上的紅暈漸褪,恢復如常。 這人悶壞是悶壞,但懂得察言觀色,不會一味戲謔她,適時還會審時度勢恭維她幾句,勉強算得上一個合得來的合作者吧。 季綰伸手,“還我尺子?!?/br> 知她聽進去了,不會去給陌寒量體,君晟將尺子放進她手里,提起一件事,“過幾日的狩獵,可要與我一同前往?” 季綰從未參與過狩獵,腦海里不自覺涌出蒼鷹、游隼、黃犬、駿馬急速飛馳在茵茵草地上的場景。她不排斥新鮮的事物,愿意去嘗試、去體驗,只是...... “方便嗎?” “方便?!?/br> “可我缺乏野宿的經驗?!?/br> “互補了?!?/br> 季綰壓住上翹的嘴角,點了點頭,當晚就開始著手準備狩獵可能會用到的工具,還在次日前往珍書閣借了兩本關于狩獵的書籍。 ** 太師府。 秋日狩獵一直是皇家較為看重的活動,身為名門嫡長子,沈栩也在受邀之列。 與萬壽節一般,每逢朝廷狩獵,年輕的才俊們多會趁機揮發才情,以博得天子注意。 幾番甄選過后,沈栩的《秋獵賦》再次被呈送到御前,受到天子褒獎,名聲大噪,連向來嚴苛的譚氏都展露了笑顏。 “吾兒之才學,名副其實?!?/br> 君氏看客,心思各異,在一片稱贊聲中,總有不合時宜的聲響。 有人可惜沈栩太遲認回家門,在仕途中至少晚起步三年,又有珠玉在前,再優異,都無法超越君晟當年連中三元的風采。 聽到二房嬸母褚氏的話,沈栩緘默沒有給予回應。 譚氏淡淡看向二弟媳,“弟妹狹隘了,世間每一塊美玉都不同,各有特色,何必相較?我能說你腕子上戴著鐲子不如我戴的名貴嗎?” 褚氏摸了摸腕子上價值百兩的翡翠鐲子,似笑非笑,“大嫂說的是,是我膚淺了?!?/br> 一同前來太師府做客的四公子君騰抵抵腮,插科打諢地替母親捏了捏肩,附耳小聲道:“過段日子,孩兒給母親物色個更好的鐲子,也好在除夕家宴上,讓母親最出風頭?!?/br> 褚氏拍開兒子的手,若不是豎子頑劣不學無術,二房怎會處處被大房比下去? 想想就氣。 但畢竟是場面人,褚氏再冒酸氣,也不會像楊荷雯那樣直白。 沈栩回到琉璃苑,扯了扯衣襟,才堪堪流露出對二房的厭惡,清晰記得當年因為君騰當街傷人被季硯墨送入牢房的事,就是君騰的母親褚氏使了手段,差點逼季硯墨攜著妻兒搬離京城,后來不知為何,不了了之了。 大丫鬟繁蕊看他煩悶,試探問道:“公子可要飲酒?” “取一些?!?/br> 曾經一杯倒的人,幾乎每日都要飲上一些,以練習酒量。 繁蕊取來酒水和酒觴,解釋道:“這是公子上次從外面帶回的梅子酒,奴婢聞著味道醇正,應是青梅浸泡?!?/br> 烏梅、黃梅皆可制作梅子酒,君晟偏偏送了他青梅酒,其中用意,不言而喻。酒水入觴,濺起清冽玉珠,沈栩想起詞云: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1。 見客入來......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2。 與青梅有關的酒,怎會入口苦澀? 該是甜的啊。 沈栩捂住快要麻木的心,“下去吧?!?/br> 繁蕊站著沒動,“一個人喝酒多悶,讓奴婢陪公子飲幾杯吧?!?/br> 沈栩獨自飲酒,沒理會眼巴巴的繁蕊。 酒量差的人,容易喝酒誤事,容易意亂情迷,繁蕊與其余想要靠爬床上位的人一樣,是在等待契機。 可不想醉的人,又怎會給這些人機會? 自醉才會讓身邊人有機可乘。 與此同時,被禁足的馥寧公主聽聞自己被秋獵宴除名,登時來了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