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林北鹿也沒想到自己的一個問題會讓兩個人吵起架來,雖然能明顯地聞到狗糧味兒。 給了徐今也一個眼神,就把姜既月拉到了門外。 兩個人分開調解。 徐今也一副看戲樣兒,調侃他道:“這下好了,人被你搞生氣了?!?/br> 陸綏還在氣頭上:“你懂個屁,這叫欲擒故縱!”難得爆了句粗口。 徐今也無辜地睜大眼睛。 另一邊的林北鹿,拍拍姜既月的后背:“好了,別氣了,男人都這樣,不會講話?!?/br> “陸綏他不一樣的,他從來沒對我發過脾氣?!苯仍卤Ьo她。 林北鹿聽到這話翻了個天大的白眼?!澳愦_定沒在秀恩愛?” 她心里明白陸綏的顧慮,只是有點難過。 她確信在危難時刻,陸綏一定會推開自己,一個人承受。 可她偏不。 第70章 第一步 這是兩個人第一次吵架, 也是頭一回如此別扭。 林北鹿好說歹說勸著她:“芽芽,下次再遇到這種事你可千萬別這么魯莽了?!?/br> 她同樣很擔心姜既月,怕她還會這么魯莽。 “知道了, 下次不會啦,你別擔心?!苯仍氯ナ圪u機買了一瓶水,遞給她。 話雖是這么說,但如果真有下次, 她一定還會如此奮不顧身。 進去的時候, 她依舊鎖著眉頭,裝作還很生氣的樣子。 用余光瞟他, 陸綏的表情居然沒有什么變化 和徐今也相談甚歡,都沒抬眼看她。 很明顯他也在生氣。 兩個人之間籠罩著一股奇怪的氛圍,原本逼仄的空間更顯壓抑。 她一向不是那種愛冷戰的類型, 在情緒與自尊的斗爭當中總會有一方甘拜下風。 即便在自己最難過的時刻, 她也會想方設法的找人排解, 而如今自己的舌頭好像被鐵烙上了。 陸綏并非沒看到她,而是故作毫不在意地把頭轉向窗外, 樹上的云雀也同樣緘默不語。 在她撲過來的瞬間,他想自己一定是喜悅的。 但代替欣喜若狂的是一種深深的害怕與無力。 姜既月這人太過固執, 自己認定的東西就必須堅持, 有些時候一旦事件與她所堅定的原則相悖,那她的世界或許也會崩塌。 換句話說,她被自己的信念價值囚絆的越深,崩塌時受到的傷害也就越大。 陸綏的眼中帶著一抹濃到化不開的哀愁。 “我們先走了, 陸教授你好好休養?!绷直甭购托旖褚膊煊X到了兩人之間古怪的氛圍, 打算先行離開。 “吃好睡好,別跟以前一樣了?!毙旖褚舱酒鹕? 整了整西裝。 陸綏禮貌地回復,表情還是那樣:“嗯,知道了?!?/br> 在徐今也眼里,這種半死不活的表情多半是還在想怎么哄人呢。 姜既月也順勢起身:“我送你們?!?/br> “不用不用?!绷直甭惯B忙擺手,拉著徐今也就走。 空間里只剩下兩個人。 兩個人就這么僵持著,只留一對眼睛,帶著情緒地瞟來瞟去。 幾乎是前后腳,他們剛走病房里就進來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學長,你的腿沒事吧?!?/br> 時幸手里提著果籃,開門便關切地問了起來。 陸綏和姜既月幾乎是異口同:“你怎么在這兒?” “半個月前我就在南閩當志愿者,偶然聽到了隔壁村發生了一件大事,沒想到居然是你被打進了醫院?!彼贿吔忉?,一邊笑著調侃陸綏?!霸趺词軅挠质沁@條腿?!?/br> 絲毫沒考慮手里的果籃和語言邏輯上的漏洞。 陸綏不是傻子,對于這種幾次三番意有所指的示好并非全然不知。 他沒揭穿,僅僅是為了保全小女生的面子,以及那一點點在異國遇到同鄉的緣分。 “不愧是錄美集團,就連南閩這么小的地方都有。 覆蓋到?!苯仍碌恼Z氣里全是稱贊,絲毫沒感覺出有哪里不對。 陸綏聽到這句話,頗為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知道是什么在作祟,原本的郁悶情緒變得更加復雜,多了一層恨鐵不成鋼。 時幸聽到姜既月的話害羞地低下了頭。 陸綏看到她手里拿著的果籃,故意對著姜既月說道:“這么重的果籃不幫人拿一下?!?/br> 姜既月聽到這話猶疑了片刻:重的話,不會自己放下嗎?干嘛叫我拿? 還是聽話地接了過來。 “洗一下吧?!睍r幸遞果籃的同時說道。 陸綏躺在病床上,揚起下巴點姜既月眼神溫柔:“你去?!?/br> 原本她都打算不和陸綏一般計較的,這下好了他還使喚上了。 她氣呼呼地拿了一盒車厘子去衛生間。 病房里只剩下陸綏和時幸兩個人。 他的語氣沒有剛才那么柔和,像是針葉林覆上的霧凇,冷冽不帶絲毫的溫度:“說吧?!?/br> “學長,我怕再不說,就沒機會了?!睍r幸頓了一下,抬頭注視那雙冰冷的眼睛,“我一直都喜歡你。我知道你已經有女朋友了,而且也發自內心覺得你們兩個天生一對……” 她這句話說得很急,生怕不一口氣說完就再也沒有勇氣了。 他猜到了事情的開頭,但沒有猜到結尾。 漫不經心地對待真心是一種殘忍。 所以他冷靜且慎重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