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又美又嬌,豈有做妾之理 第112節
隔墻有耳,陳景亭收斂神色,警告柳文茵,“莫要再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只要本世子活著一天,就護你一天,朝廷的人當你是棋子,謝家又拿你擋災,都不是真心為你好,所以,你別再惦記著他們了,好好跟著本世子,這才是光明大道?!?/br> 不知是不是錯覺,后半句話莫名有種誘哄的味道。 柳文茵不著痕跡拉開與陳景亭之間的距離,“今日這番話是我越界了,只是夫人威脅你我,我心難安,所以才會生出這種想法,世子爺,往后的事情怎么做您自行做主,我不會再說這種話,給您招惹麻煩?!?/br> 陳景亭嗯了一聲,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心里,但柳文茵說過不會再提,就真的閉口不言了。 還沒出祠堂,陳侯的人就來傳話,“侯爺命您禁足三月,世子爺,這段時間您不能出東院了?!?/br> 三個月,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對于掌權者來說,最忌諱子不類父。 不聽話的繼承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被放棄了。 陳景亭盯著祠堂外邊光禿禿的銀杏樹,突然就笑了,“也好,本世子也能安心養傷?!?/br> 他雖然在笑,但柳文茵卻感知到了危險。 眼眸彎了彎,水真是越來越渾了。 云珠的尸體被送回了云家,而陳侯一邊忙著和朝廷的人談判,一邊還要安撫云家人,可謂是忙得焦頭爛額。 陳景亭又被禁了足,一時之間,侯府沉寂了下來。 這倒是給了謝鈺活動的機會,趁著這段時間,把侯府的人排查了一遍,真讓他發現了幾個可疑的人,就是不確定對方身后站的是誰,還得花時間查驗一番。 外面的事情柳文茵都不知道,陳景亭每天折騰著她。 一會兒讓她換藥,一會兒又讓她研磨、端茶、倒水,就差把吃的喂到他嘴邊了。 好在,他沒再提圓房的事,柳文茵也就隨他去了。 第129章 連個眼神都不給他 云珠的身后事是怎么處理的,柳文茵不清楚,只是在陳景亭書房門口,聽見青柏提到了云家。 起初,云家人打算送新的姑娘進侯府,后來不知云夫人跟他們說了什么,云家人打消了念頭。 “世子爺,他們肯定在憋著壞呢?!?/br> 陳景亭長指敲擊著桌面,“看樣子,是想換個人押寶了?!?/br> 青柏納悶,“您是侯爺的獨子,他們還能有第二個選擇?” 話一出口,青柏自己都沉默了。 有些時候,血緣關系并沒有想象中的堅不可摧。 從旁支過繼個孩子當繼承人,這種事情又不是沒發生過。 若是夫人吹枕邊風,侯爺做出荒唐決定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他的心本來就是偏的。 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一門心思就放在了繼夫人身上! 青柏想破腦袋也想不通,只盼著自家主子不要學侯爺,栽在了女人身上。 陳景亭看向門口,見柳文茵把茶點交給小廝,轉身去了對面的書房。 銀心支開窗戶,那人就坐在他的視線里,身上鍍著一圈柔光,本就姣好的面容美得更加出塵,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陳景亭不知不覺走神了,直到小廝把茶點放在他面前,他才回過神來。 暗罵自己沒出息,柳文茵什么都沒做呢,就被她吸引了心神。 喝了杯茶,思緒徹底回籠了。 沒再糾結云家的事情,轉而問道:“談判談得如何?” “馬場損失慘重,侯爺用這個理由讓朝廷撥銀子和糧草,姓謝的沒同意,說是陳家扣留朝廷命官犯了朝廷律法,看在幽州遭了難的份上,只要陳家放人,他會給京城遞信,求皇上派人來幽州幫忙養馬,渡過這個難關?!?/br> “他這算盤打得好,真要讓朝廷派人來,到底是幫忙養馬,還是接手馬場都是說不準的事?!?/br> “侯爺沒同意,說是一碼歸一碼,糧草和銀錢只能彌補馬場的損失,至于李大人私自替換新娘的事,侯爺說……只要朝廷收回賜婚成命,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br> 陳侯有造反的野心,但現在幽州還屬于朝廷管轄之下,皇上命令放人,他若不放,就和抗旨沒什么區別。 馬場出事,打亂了陳侯的計劃,這個時候也不敢提過分的要求。 只要能拿到銀子和糧草,再把這門親事毀了,也算是彌補了幽州的損失。 只是南下之事,又得推遲了。 “世子爺,姓謝的好像心動了,他說要向皇帝請示,一個月以后再給侯爺答復?!?/br> 青柏剛說完,就聽見了“咔嚓”一聲,竟是世子爺硬生生折斷了一支狼毫。 “本世子的人,是去是留,輪不到他們做主?!?/br> 陳景亭眼神犀利,薄唇緊抿,身上帶著風雨欲來的氣息。 半晌之后,道:“找個機會,把牢里的人都解決了?!?/br> 青柏大驚,“世子爺三思,那些人要是死了,朝廷肯定會趁機發難,到時候事情就棘手了?!?/br> “這不就是侯爺想要的?我推他一把,他應該感激我?!?/br> “可,可您也是陳家人,這把火同樣會燒到您身上?!?/br> 其實,他更想問:為了世子妃,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嗎? 像是知道他的想法,陳景亭說:“此舉是為我自己,若不這么做,往后怕是難有爭權的機會了?!?/br> “可是貿然行動,若是失敗了,后果恐怕不堪設想?!?/br> 陳景亭不為所動,“勝敗是常事,遲早有這么一天,早日塵埃落定,未嘗不是好事?!?/br> 見青柏還想再說,抬了抬手,語氣堅決道:“下去準備吧?!?/br> 多說無益,青柏只能領命行事。 書房里只剩陳景亭一人,身體往后一靠,姿態閑適,視線放遠,落在了柳文茵身上。 也不知她怕不怕? 真到生死關頭,愿不愿意和他同生共死? 自從來了幽州,柳文茵感知危險的能力蹭蹭上漲,察覺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不由得抬頭看向窗外。 四目相對之時,陳景亭心想:管她愿不愿意,這輩子不管是生是死,柳文茵都得和他在一起! 生同裘,死同xue。 起身去往柳文茵的書房,在窗外站定,“乏了?!?/br> 柳文茵內心抓狂不已,只能無奈地起身,跟他回了主屋。 親自給他鋪好軟榻,“世子爺,請吧?!?/br> “你就是這么虐待傷患的?” 柳文茵皮笑rou不笑,“要不您睡床?” 陳景亭定定地盯著她,突然就泄氣了,他們都成親這么久了,她怎么還沒有同床共枕的覺悟? 再一次后悔,新婚那日不該睡軟榻,把她養成現在這副不解風情的模樣。 明明一開始,他們是睡同一張床的。 雖然不能做別的事情,至少,他們之間的距離沒這么遠。 幽怨地看了眼柳文茵,陳景亭在軟榻歇下。 柳文茵給他蓋好毯子,想走,手腕纏上了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 “給我講故事?!?/br> 柳文茵:“……” “我不會?!?/br> 陳景亭睜眼,“你怎么什么都不會?” “我以前是傻子,您又不是不知道?!?/br> 握著她的手松了幾分,陳景亭想起了之前的不愉快。 那個時候,他說她是傻子。 手握拳抵唇,清了清嗓子,“傻人有傻福,以后別犯傻就好?!?/br> 柳文茵不說話,面色如常,也不知道心里有沒有氣惱。 “世子爺,我今日的任務還沒完成?!?/br> 只要人在東院,柳文茵每天都要學習醫理,一日也不曾落下過。 陳景亭眼神復雜,“本世子還沒那幾本破書重要?” “您需要好好休息?!?/br> 陳景亭不是傻子,感受得到柳文茵的冷淡。 以前,他怕柳文茵有非分之想。 現在,卻又惱她冷心冷肺,是塊捂不熱的石頭。 手腕被人用力一拉,柳文茵腳下不穩,砸在了陳景亭身上。 傷口被砸疼了,但陳景亭沒有松開懷里的人,“不準去書房,陪我?!?/br> 柳文茵是真的惱了,“陳景亭,你到底知不知道尊重人?” 陳景亭眼帶茫然,“尊重有什么用?會讓我得償所愿嗎?” “會不會得償所愿我不知道,但至少不會招人嫌?!?/br> 橫在腰上的手臂收緊,“你敢嫌棄我?” 他離得太近,氣息噴灑在脖頸上,柳文茵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沒這個意思?!?/br> “狡辯!”